,啧啧啧……”
“你还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罢,否则啊,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她要将它们都抱去井边,一件一件的捣净,然后再晾晒在后院之中。
大伙听说后,便知道江琉莹连最后一道自尊都没了,于是折辱也开始越发的没有底线。
过去浣衣院里有三名洗衣嬷嬷,两名浣衣小童,嬷嬷负责洗衣,小童负责晾衣和叠衣,整个红楼里六十多人的衣物由五人统筹洗来也不容易。而这七日里,就连众位姑娘的侍婢的衣服也都是由江琉莹独自亲手浣洗。
“是,奴婢们谨遵上令。”嬷嬷们表面颔首,但心里却叫苦不迭。
“啪啪啪——”几声划破安静的后院,兰葵用尽力气,又是好几鞭落在江琉莹的身上,江琉莹抱着头,手上和肩胛骨上的血口便隐约可见白骨。
她知道,紫杉此番前来,定然不会让自己好过,那只袖子接连被剪了两次,一定是她故意陷害。那么自己否认也没有用,便索性承认了,或许紫杉尚且还能看在自己是个扶不起的小虾米的份上放了自己……
她就这样,一直趴在茅草堆上,她发现自己不止无法翻过身,就连舒口气的力气都似乎提不上来了……
她多希望自己就这样死了啊,但是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她,只要不是一剑剜心,或者一刀斩断头颅,她都不会死去,她会慢慢的康复,以比旁人快上许多的速度康复,然后再次被人欺凌践踏。
兰葵发了疯似的鞭打,到后来,就连看好戏的嬷嬷们都忍不住进来相劝:“兰姑娘,再打下去,她可就没命了!”
她知道自己将大难临头,立刻将破口处缝补整齐,第三日才由小童送回紫杉的院子。
但这落在旁人眼里,她就成了趋炎附势的奸佞小人。位高时仗着恩宠,对下苛刻。从云端跌落之后,又夹着尾巴做人,可算是小人的不二典范,故而惹人生厌。
她带着一大票人,将破了袖子的衣服砸到江琉莹的脸上,怒骂道:“那么多人的衣服都不破,偏偏将我的洗坏了,你是故意的吧?”
因重冥教中等级制度森严,但凡上位者一个眼神,便能教江琉莹噤若寒蝉,她便会如乌龟一般缩进壳里,任人敲打辱骂,也绝不还口。
江琉莹老老实实在浣衣房洗衣,一洗就是七日。
但紫杉显然已经气极,她一脚踹在江琉莹的肩上,只听“咯”地一声,江琉莹的肩膀便脱了臼。
到后来,馊饭也开始填不饱肚子,就连柴房门口的狗的吃食也比她的要好上许多。短短月余,江琉莹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头。可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便是再难受也得继续受着,否则这些年的辛苦便都白费了……
“她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兰葵怒喊道:“这里哪个人不想她死?”
兰葵被嬷嬷这样一提醒,反而冷静下来。
江琉莹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是她在重冥教几年间学到的本事,也是在这里生存的不二法则。
“真是活该!”紫杉冷哼一声,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嬷嬷们也只能无奈遵令,将江琉莹关进了柴房。
江琉莹步履蹒跚地回到红楼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们休息了几日,乐得清闲,可将江琉莹关禁闭之后,她们可不得回到从前,日日夜夜洗衣的日子?
“教主圣明——”众女子齐声高呼,但她们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听过白非夜与江琉莹对话的人都知道,白非夜对江琉莹很是器重,就算他此时对她不满,也难保过几日不会改变主意。
“你怎么才回来?”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江琉莹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兰葵,给人的感觉便是不屑又自傲。
她的心里还有自己所坚持的不能触碰的底线。
“教主说了,江琉莹与罪人罗玉桓勾结,本应处死,但念她有心悔过,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紫衫看着江琉莹,道:“自今日起,江琉莹罚入浣衣房,为众位姑娘洗衣,任何人不得助她!”
“啪啪——”两声,接连两鞭子落在江琉莹身上,霎时间血花飞溅,连皮带肉都抽了去。
就在江琉莹弥留之际,柴房的门突然大开来。
这似乎也是老天给的一种特殊本领,专为自己这样的人所铸造,让她周而复始,痛而不绝……
门外走进一华服女子,声音煞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