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顾盼生风（2）

多的恩怨，死后都是一滩骨肉。”

    自己这样做，先去的罗百长应该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吧？

    也有一些人内心十分忐忑，例如兰葵和宁斐，她们都躲在屋子里发抖，因的她们之前所做的事情，压根都不敢去想会遭到如何报复，心里只祈祷江琉莹最好能把自己忘了……她们可不想如罗玉桓一般，被切成一块一块的喂狗。

    “是。”白非夜颔首。

    姑娘们心里那个悔啊，若早知道这次堂会白非夜会出现，她们想尽法子也会争着去领舞了，又怎会让新来的白芷得了便宜？

    “不知者无罪，我并不怪你。”

    而玩物，绝不会有好下场。

    白非夜叹了口气，微笑地想要将她扶起，而江琉莹却拒绝了他的好意。

    “没有。”

    “去哪里？”

    江琉莹抬头，双目紧紧地盯着白非夜，一字一句道：“教主说过，除了离开玉竹峰，什么都可以答应我，教主一言九鼎，断不会骗我一介草民。”

    “有我在，你如何不能活？”

    姑娘们屏息以待，不敢去看屋外的形状，却也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琉莹将装有罗玉桓尸骨的麻袋摆弄齐整，将领口阖上，随即将其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鲜血沾染了她一身。

    “白芷是白芷，教主是教主，白芷是受尽欺凌压迫的流莺，但凡有官阶之人都可对其呼来喝去，而教主则高高在上，我等对您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如何能相提并论？”江琉莹双手撑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

    白非夜沉默了些许，又接道：“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带着罗百长的儿子一齐，来与他合葬。

    江琉莹在太阳下山之前离开了乱葬岗，她沿着山路往回走，便见到路旁跌落了一把红伞。

    “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白非夜柔声道。

    江琉莹心中泛起这般念想，但很快又将它否认。

    江琉莹看着白非夜。

    江琉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可在江琉莹看来，这里金碧辉煌下隐藏着的污浊丝毫没有消退，反而更甚从前。

    “你怎么了？”白芷问道。

    白非夜凝眉，叹道：“你我不必如此生疏，若你喜欢，仍可将我当作白芷。”

    江琉莹长舒一口气，继续向山上走去，无论她愿不愿意，想不想，她最终都是要回到红楼，与那些以色侍人的姑娘们纠缠一生。

    白非夜想了许久，才安慰道：“我对你的心情确如从前一般，你不必有压力。”

    “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琉莹深吸一口气，跪拜道：“求教主大发慈悲，让属下将罗玉桓的尸骨敛葬，让他不至于落入狗腹，尸骨无存。”

    既然如此，就让你回到最低贱的位置，你迟早会来求我的！

    白非夜执着红伞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

    “您对我也只是好奇罢了。”江琉莹道。

    白非夜眯起眼：“你不后悔？”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才终于将罗玉桓的尸身放进土里，再将其掩上土。

    “你！”白非夜气急败坏，将她推倒在雪地中。

    “不行！”白非夜想也没想，再次拒绝。

    她就像只惊弓之鸟，始终不敢抬头。

    久久之后，江琉莹才道：“既然教主觉得属下与您有恩，恳请教主准属下离去。”

    她仍旧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小人有眼无珠，冲撞教主，教主恕罪。”

    白非夜无法反驳，面色清寒，愠怒道：“罗玉桓罪大恶极，罪无可恕！我带他来给你看，不过想与你出气，你为何还要为他说话？”

    这一切的似乎都是因为白芷得了白非夜的垂青，竟可以调动玉竹峰上的侍卫。

    江琉莹话音刚落，几间屋子里便传来茶杯落地之声，也有桌椅倒地之声间或有之，姑娘们心中的惊诧溢于言表，她们仿佛看见了罗玉桓死前的惊惧。

    “若您玩够了呢？”江琉莹抬起头：“等您不再好奇之时，我会不会也被您喂狗？”

    自从堂会之后，姑娘们都被软禁在自己的屋子里，身份低贱卑微如斯，根本不知道上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唯一知道的，便是罗玉桓被赐死，江琉莹暂代朱雀堂主一职。

    江琉莹淡淡地说完，白非夜便捏住她的下巴，同样紧盯着她的双眸，道：“你执意如此？”

    他面无表情，可心中却气恼至极。

    “好，我如你所愿，这摊骨肉留给你便是，不过，你我的恩情也就此两消了。”

    四合院里静悄悄的，院内的女子纷纷闭紧了门窗，面上装作一副不关心的模样，可实际上，一个二个都贴着门窗，竖起耳朵凝神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