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些都是从前她只能从旁人嘴里听到,或从旁人身上看到,就连罗玉桓都敬退三分的人。
“荣华富贵有什么好?你去了,就再也不能活在光明里!”
“出什么事了?”江琉莹心中着急,可奈何她身在殿外,如今承冥殿重兵把守,自己哪里进得去?是不是白芷犯错了?江琉莹心中疑惑,随即摇头,打破了这个想法。
这与从前那些小女子都不一样。
“罗堂主真是有本事,可人儿一个比一个叫人欢喜。”朱子萧笑着去揭白芷的面纱,却扑了个空。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我从来就没有干净过!”白芷说完,甩开她的手,拂袖间江琉莹扯裂了他的衣袖。
“为何?”白芷一愣。
剑气之凌厉,让人心惊胆寒,但配上他的眼眸,又惑人之心魄。
白芷想了想,道:“我将将得到代宫主的赏识,就这样离开,未免太不值当。”
“为何他们活得我活不得?你不也在此处待了十年?”
“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江琉莹看着他笑,并不说话,她在等,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江琉莹自知力薄,假如白芷愿意跟自己走,或许还有办法,可他根本不愿意。于是自己只能等,等过了子时,堂会结束,白芷随朱子萧回了住处,或许他就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江琉莹一间一间推门进去,才在最中间的地方找到白芷。此时的白芷身着白衣,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江琉莹环顾四周,见没有发现其他人才放下心来。
“这……”朱子萧愣了一下。
江琉莹脑子里想起这些年那些女子下玉竹峰的情形,心口就像压了一座山一般喘不过气来……如玉的人,不能让他就这样碎了。
过了片刻,白芷突然收起书简,对她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下山。”
江琉莹突然下定决心,想要再多管闲事一次。
“来,坐到我边上来。”朱子萧面上堆满了笑意,向白芷招了招手。
朱子萧蹙眉,心疼道:“芷儿去后殿换一套罢。”
“你还真是教我惊喜。”白芷掩嘴,咯咯地笑。江琉莹被他的笑弄得无所适从,只觉得再看下去,自己的心都不知会飞到哪里去。这样如玉的人儿,她想保护他,就如同保护自己。
江琉莹手捧宫衣,跟在白芷身后出了承冥殿。
“……”白芷站在她身后,神情复杂,却也没有接她的话。
直到朱子萧开口,掌声才停下。
“跟我走。”江琉莹铁了心要带他走,强行牵起他的手腕。
白芷再受宠,也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玩物,哪里需要这么多守卫?
白芷若落在他手中,还有活路?
“去哪?”
“我不放心你,回来救你。若你现在后悔了,想走还来得及。”
“哦?罗玉桓的私橱里竟挑不出一件喜欢的?”
她不能让他堕落。
她挣扎了很久很久,她想起对书寒大哥的思念,她迫切的想要再见到他。可只要张开腿,她的眼前便又会浮现起白芷明媚的双眸,以及他接下来有可能受到的虐待……两害相较之下,她竟觉得自己更想救白芷。
“我自有逃跑的法子,只要你想走,我一定能带你下山。”
“你呢?”
江琉莹冷汗浃背,小心地将白衣叠好,将它恭恭敬敬地从宝座上请了下来。她知道白芷这样做的意思,他是想告诉自己:我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能照护她周全。可她再也不想将命运掌握在旁人手中了,尤其是重冥教中上位之人的恩宠,那是最无稽的笑话。
白芷笑了笑,慢慢的走了过去。每走一步,旁人的眼睛都随着他向前走,他们面上,无一不透着欣羨又好奇的目光。
“你跟我走吧。”
深冬之夜,寒冷凛冽,片片雪花缓缓飘落,不多时便在她的头和肩膀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冰。江琉莹冻得浑身颤抖,她抬手拂去肩上的雪花,心中摇头失笑:“自己在等什么?等白芷么?他现在确确实实是代宫主心尖尖上的人了,刚刚那几声万岁之语,想来便是朱子萧为了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权力,着众人表演罢了,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别最后还白白赔上了自己……”
白芷走到朱子萧面前,朱子萧立刻牵起他的手,将他迎进自己的长桌,与自己并排坐下。
朱子萧面色将将露出犹豫,白芷便一副要哭了的模样,眼眶泛红。朱子萧连忙安慰:“好好好,只要你想要,我都满足你!”
江琉莹没有去,反而看着朱子萧。
“你叫白芷?”
从前她们是在费尽心思的讨好旁人,而白芷,却是诱惑。
“哎呀……这如何是好?”白芷尖着嗓子慌忙擦拭,可酒很快便浸透了他的衣衫,看上去白璧微瑕,让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