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见你露出些许开心?”
“你早知道自己会有这天?”
“太好了……”江琉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长松了一口气,双手松开白芷的手臂,刚想躺下,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谢谢,谢谢。”
“你还真教这个贱婢练舞?别做梦了,我们可都盼着你死呢!”兰葵掩着嘴‘咯咯’的笑。
江琉莹仍是一脸淡然,并不争辩。
“今日初九?”
说完,她才重又躺下,闭上眼睛。
“江姑姑可还记得我?”来人笑道。
一切都很完美。
“你……”
江琉莹见了很惊喜,止不住的夸赞:“你的悟性极高,只一遍就能记住这么多,是个难得的练舞胚子。”
流苏是个百年难见的练舞苗子,放在民间假以时日必定是个名伶。可惜她上了玉竹峰,在这玉竹峰里,哪里容得下她?
走到半山腰时,白芷从怀中拿出一幅面纱,仔细的将脸藏了起来。
等江琉莹再醒来时,已经是初九的早晨,睁开眼她才发现自己躺在白芷的床上。
“艳绝群芳你很开心么?”
“很奇怪么?我本不是身份尊贵之人。如他们所说,我在罗堂主那或许还说得上话,可到底,我只是在帮他训导姑娘罢了,身份之卑微,何苦去那上头受罪。”
江琉莹将白芷扶上架辇,与念寒一前一后抬着白芷向山上走去。玉竹峰地势极险,山石殷红如血。上山的道路颇为陡峭,左手边便是万丈悬崖,悬崖下是一片长滩,水流湍急。向上看去,云山雾绕中,依稀可见头顶上方有数点星火,承冥殿便在那里。
“我还以为您早把我忘了呢。”流苏抬眉,微有些惊讶。
她真的累极了。
白芷听了这话,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他也并没有做何反应。
“她们平日里被我欺负的也不少,如今失势,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没有。”
江琉莹有一瞬间的失神,她轻咳了一声,道:“我没有害怕。”
“要担架做什么?”
白芷愣在一旁,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你就如此任人欺凌也不生气?”
“只有两次?”白芷惊呼。
江琉莹苦笑了一下:“我来重冥教十年了,只上去过崖顶两次。”
“真是孺子可教。”江琉莹不置可否,由得他去,自己现在可没有心情细想这些细节,越接近山顶,她的心便越忐忑。
“啧啧啧,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我叫晓月!”
“知道了知道了,唠唠叨叨的,你可真啰嗦。”
“我们走着去不就好了?”
白芷翻了个白眼:“你真当我害怕不成?”
江琉莹怎么会忘?
这时,跟在兰葵身后的女子走上前,她一翻身,便从楼上跳到了台上,站在江琉莹身前。
“你不是说,好奇心最重要么?若被人提前窥见了,便无趣了。”
“有人欺负你?”
“这是规矩,我不想坏了规矩。”
“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两天了!”白芷将手放在江琉莹的额上,见不烫了才放下心,道:“终于退烧了,不然你怕是醒不过来了。”
琉莹心一惊,看见她眼皮底下缀着的那颗泪痣便想起了她来:“你是流苏。”
江琉莹越来越觉得,白芷只应坐在亭台楼阁之上,或弹琴或读书,或舞刀弄剑,或学唱花旦,做尽一切风流才子该做的模样,他只担得起那样干净的生活。
“好。”
白芷将琉莹扶下台,又找来一个软垫垫在她身下,将她安顿好之后便提剑上台,照着江琉莹的动作舞了一遍,倒是有模有样,将她的路数学了个六七成。
口哨声打趣声不绝于耳,江琉莹当作没听到,白芷却十分享受,纷纷施以回礼,面上堆着的微笑透人心脾,教人心猿意马。
“哟,这不是江姑姑么?”
“……”这下轮到江琉莹愕然,她失笑,真不知眼前的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怎的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堂会在今晚的戌时,酉时便要上玉竹峰准备,加之冬日天黑得早,申时一刻出发想来才不至于耽搁。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她催促他。
“白姑娘,今日你可真美呀。”
“可不是么,当初我们可没少吃你的苦头。让您多说一个字都难,今日您居然为了她亲身示范?您对她还真是刮目相看呀……”宁斐的语气轻蔑,教人恶心。
霎时鲜血四溢,染红了三人的衣裳。
“哈哈哈……狗腿永远是狗腿!这样你都不生气,倒白白教我们怕了你这许多年!”流苏说完,走上楼去。三人没再为难她们,嘲笑了两句就离去了。
白芷冷哼一声,面带轻蔑。
“是啊。”白芷点头。
真是双不谙世事的双瞳,漂亮得让人惊叹。
江琉莹在一个早上着人打断了她的腿,只伤身,不会残,只是以后也再不能起舞了。她用她的方式保住了流苏的性命,只因她知道,她劝不住流苏收手,自己也阻止不了柳含烟。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什么让你如此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