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神情激愤道:“只要有你,我相信重冥教定能比从前更为辉煌!只可惜……我已命不久矣,看不到那一天了,而我的妻儿也只怕是早已被罗玉桓那狗贼给杀害了,我死不足惜,我只希望重冥教可莫要毁在了他等贼人手中!你一定要为老宫主报仇啊!”
地牢中的火把烧得正酣,长廊内却依然昏黄,两名小厮的尸体周围渐渐围了几只老鼠,想是被他们嘴边来不及擦拭的菜香吸引而来,黑暗中的生物,它们只能靠零星的希望去维持生计。
周子正愣了愣神,才狠狠地啐了一口:“这老婆子就喜欢玩阴的!杀不了我也不叫我好过!”
待她走后,空荡的地牢中的烛火跳动,愈加昏黄,江琉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四周静寂,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声音。
当年……若是没有来重冥教就好了。
周子正直摇头,叹道:“少宫主你有所不知,之前我已服下鸩毒,自知命不久矣,如今能再同你说这么许多话,我已经觉得老天对我不薄,我心愿已矣,死也能瞑目了!”
江琉莹巡视了一圈,确定牢内无他人,这才又折返回去,放心走出了地牢。
白非夜的语气冰冷入骨,教人听了便通体寒凉,但这在周子正听来,却是难以言喻的天籁!
“周大哥,好久不见,找你可真是煞费心神。”
空旷的地牢内,一声低沉且略带磁性的嗓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平静,径直击在那周子正的胸口之上,本已安卧在床榻上等死的他立刻跳了起来,身体拼命向前冲去,抓着铁栏的手恨不得将之碾碎,他神情激动的大喊道:“少主!是你吗?是你吗!”
这时,接连响起两声钝物落地之声,原是那两名看守地牢的小厮的尸身倒地之声,他们的面上缀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愣无神地盯着前方。
“少宫主——我怕是没多久可活了,你若是在,就快出来见我一面罢!”铁链声叮叮当当地响彻牢房,他极力地想再听到那个声音,只怕自己将将又是做了一个梦。
他们的七窍之内偶有点点血迹,原是心肺不知何时已被人震碎,惊愕的表情永远在他们二人的面上定格,再也无法闭上眼眸。
白非夜话语轻松,神色笃定,就如同朱子萧已如囊中之物,可随意把玩。
周子正心中惊异,面上喜不自禁,千言万语想要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可怜我妻子儿女皆在逃亡途中失了音讯,不过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还有活着的可能不是?”周子正说着说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便开始双目泛红,险些便要垂下泪来。
地牢里,那两名小厮直挺挺地立在木桌旁,双目圆瞪,江琉莹从他二人身侧走过他们也无所反应,想来他们是被自己将将的话吓着了罢。
“周大哥……是何缘由将你生生折磨至此?”男子嘴角轻扬,隐谧一笑:“他们,可是当我白非夜已经死了?”
“如今的重冥教早已沦落到他手中,他一人独掌大权,十年来处心积虑,为的就是将宫主前的代字取消掉,少宫主,你可千万莫要让他得逞呀!”
“你不必将她放在心上!善恶到头终有报,她帮着罗玉桓做了那么多坏事,老天也留不得她,年纪轻轻面上却已皱纹横生,真真是活该!”
白非夜点点头:“我探过你的脉搏,并无不妥。”
“少宫主,十年不见,你的武功修为竟已高到了如此地步!”周子正之前虽多有感伤,可见了白非夜的身手,立刻便又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什么?我被她骗了?”周子正一惊。
“江琉莹?”白非夜蹙眉,细细一想,却发现自己如何也想不起她来,便道:“我不记得小乞丐江琉莹,我只知道镜双宫的宫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