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个轰动性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从南边一路传到了京城,在人们口中传开了。
“黄泉?”
要是那压水井,真能从地下压出黄泉水,岂不是意味着,即便是大旱之年,他们也能正常收租,有收成?
其实,方家和东虏也有家仇啊!
一名士子的随口一言,让众人无不是一阵哑然,作为读书人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大明为什么没了塞王,为什么对宗藩一直都防范极严。那些个藩王宗亲为什么只喜书画、曲乐,不就是因为爱好其它的东西风险太大嘛。
可要是那压水井能在大旱时,能正常从地下汲水,从此之后就再不用担心大旱了,至于他们这些当主家的,自然也就能正常收租了!
“可是德世子的压水井,却全无此忧,我听说,山东今年也是百天无雨,可以压水井却水流不断!”
“确实如此,压水井便宜的很,只要把铁杆插入地下就行,需要井匠挖井就能打出3丈多深的深井,即便是大旱之年也不需要担心井干无水,这可是救人性命的宝贝啊,”
“多亏了世子造井,今年山东不少地方,必定可以安度旱年。”
像德藩那样的贤藩……说是天子独断,打破藩禁,可实际上,大家谁心里不清楚原由?搁南直隶的士子口中,那位德世子可是毁誉参半啊!一边是若非是南下驰援,南直隶不知多少百姓会为东虏掳杀,可是另一边他也确实杀了许多人啊!南京六部几乎被其杀之一空。
更是财富啊!
“确实好用,只要有人压井,就可以源源不断出水,我山东父老可谓是受益匪浅啊!”
“对,就是黄泉。”
或许这些读书人出身各有不同,有豪富之家,也有寻常百姓之家,可读书人总都是讲究“耕读传家”,即便是豪富之家,家里有良田数万亩,地里旱得颗粒无收,他们同样也收不到粮食。当然,他们之中还有不少人出身寒门,他们更需要压水井,毕竟,家里的地大旱之年没有了收成,到时候饿死的必定还有他们的家人。如此一来,大家伙自然对这样的事情颇为上心。
喝了一口酒,董明宽说道。
要知道在大旱之年,他们即便是强行收租,到最后也是逼着佃农逃离,沦为流民,一斗粮食收不到不说,要是佃农都沦为流民,流散四方,会引起民乱,到时候流民化为匪盗,袭扰乡间,哄抢士绅之家杀人抢粮不说,就是佃农大量流失,来年风调雨顺时,谁去给他们种田?
“要是我大明还有塞王在,又岂会容东虏横行?”
“哎,可惜了,如此贤能宗亲却只能……”
“只能什么?天子不是下旨令德世子开幕于旅顺嘛,我大明藩禁如此的,陛下居然会打破藩禁令世子领兵开幕府,若非是贤能又岂会如此?”
“是啊,更要紧的是,听说那压水井打起井来,只要几个人用一个多时辰就能打出一口井来!”
“哎呀,告辞,告辞,小弟先行一步……”
方以智哈哈笑道。其实,他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多年来一直忧心国事的方以智,同样一直关注着那位世子爷,虽然错过了当初投奔他的机会,可现在去也不晚。现在有人同去岂不是更好?
“我也有此意,这功名不要也罢。”
“铁井?”
“黄泉!”
“啊,这么便宜,到底是真的假的?”
区区一册书,对于这些云集与京城士人来说,意味着太多的东西,就得到这么一本书,他们无不是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足足有几千册,可是最后依然不够用,最后这样一本书居然被炒到了几十两银子一本。
众人一想那里还有心情吃喝,无不纷纷起身告辞,匆匆朝着书楼赶去……
“这样的好东西,世子爷又岂会让山东一地独享,我听说世子爷早就让书坊印出了《压水井法》一书,将此井分行天下,只要各地依照井法一书铸井、打井,就能制出这样的水井来!”
“对,就是铁井,水是铁井从地下汲取上来的。”
“啊,世子爷居然把井法印成书了,要是如此,这对我大明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在河南会馆里,数十名从各地来京城准备今年会试的士子们聚集在一起,喝着酒暖着身子,他们聊着国事的时候,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愤然。尤其是谈到去年岁末年初的建奴入寇,更是满面的愤愤不平。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怪事传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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