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作为范家的家主,在过去的三个多月里,范永斗一直呆在旅顺,其实,这些天以来,他比谁都心急,心急着南边的情况。
火把扔到岸边时,惊起水鸟一片,在水鸟惊飞时,就着火把的光亮,看到河岸边干枯了四五尺河床,范永斗脸上笑容越来越浓了……
几天后,明一和尚等人又一次看到了驶来的遮洋船,不过他们并不知道,那些船并没有驶像往常一样,驶离辽东返回天津,而是直接驶往了旅顺,足足有数百艘遮洋船,几乎把整旅顺口的海面都占满了。
瞧着黑洞洞的辽东大地,方贤启显得有些紧张。
勾结建奴、贩粮出关……
立于船头的范永斗,盯着辽河两岸,特意对船夫吩咐道。
第二天,天将放明,由三百多艘遮洋船组成的船队就浩浩荡荡的驶出了旅顺口,扬帆向南驶去……
甚至都不等他们激动的劲头冒出来,挑着水的明一和尚,就冷冰冰地说道。
“大公子,你只管放心,大清国的粮价只比京城高,绝不会低,保准你亏不了,”
“明天,船队就驶出旅顺口!”
“出什么事?就这么呆在这,一个月给十两银子,这样的好事,他们往那里找去?这一趟下来,每人能得一百多两银子,方贤侄,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个贩海讨日子的,眼里头从来都只有银子!只要使足了银子,他们必定不会说三道四的!”
“范叔,你说咱们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夜色中流淌着的大辽河水,在明月的照耀下映着一层白光。一队绵延数里的船队挂着大帆,在黑暗中沿河逆流行驶着。
“是,是遮洋船,肯、肯定是咱大明的船……”
天色渐明,遮洋船继续朝着辽河上游行去,河岸边的田地里,那些天将放明就被驱赶着下地干活,挑水浇地的人们,瞧见河中的遮洋船时,眼中顿时放出光来。
真是一帮没有卵子的东西!
说罢,他兴奋的看着大海说道。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富贵险中求吗?
“方贤侄,你先安坐,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估计这次贝勒爷叫我过去,肯定是那件事要成了……”
正像范永斗猜测的那样,几个小时后,在他从贝勒爷那边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一见到方贤启就激动地说道。
至于这五十万石以及随后的五十万石粮食……不过只是敲门砖而已,都是为了办成一件大事!现在这边基本上都已经同意了。
“你我挣到的恐怕就是辛苦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挣到这么多!”
方贤启如实地答道,在此之前,他压根就没想到,范永斗他们居然是用遮洋船从天津把粮食、布匹、丝货、茶叶等货物运到辽东。但转念一想,他倒也算是明白了,骆驼才能运多少东西?顶多两三石粮食,用骆驼运粮食到辽东,还不够骆驼自己吃的,最省钱的还是海路!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明一和尚不知在这里看到多少次这样的船,这些船都是从大明驶来的,船上的人也都是明人,可他们却把粮食、铁器、丝绸都卖给了女真鞑子!他们不是畜生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