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站在船上,他们仍然能看到钢桩上结着的冰凌。
善于疏水导河的他一来到黄堌口,一面命人听从张尔忠等人的指挥,一边乘小舟上在北岸的洪泛区巡视,寻找合适的位置疏引洪水,避免洪水的进一步泛滥。
“娘、娘……冻,冻死了……”
“当,当然会,会冻死!”
“就是,就是,不就是剃头嘛,况且,这么冷的水都敢跳下去,更何况是几根头发……”
下属的呼喊,让李云凯应了声,然后就腰系沙袋、绳子,脱掉大衣就跳到了冰冷的河水中,从其它人的手中接过铁锤忙活了起来。
这会牛金星等人才注意到,在汹涌的洪水中拼命用铁锤打桩的汉子,全都剃着光头,就像是和尚似的。
“李副千户,可是王府里出来的,也世子爷家将,你瞧,那边,就是世子爷,也在那里忙活着装沙袋!”
“既然来了,那就准备干活吧,不过,先和你们说一声,现在天寒地冻的,上来虽说可以烤火,有大衣,有皮帽子,可头发湿了干不了,也是要人命的,剃不剃头,你们自己个决定!”
只要堵住决口的大堤,就能救下北岸的千百万父老乡亲!
被大家伙盯着的牛金星咽了口口水,虽然他不是这些人的官长,可因为他在充军前是个举人,所以大家都叫他秀才,一直深得大家的信任。
剃头!
说是惭愧,但牛金星面上却带着难掩的得意。
牛金星如实地答道。
“你读过书?”
当官兵拼着性命在决口处打桩时,一艘艘船只从北岸运来了封堵决口的石料、泥土。一时间,黄河黄堌口两岸,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无论是南岸那些在清军的杀戮中侥幸逃生的人们,还是北岸在洪水中幸存的人们,都和战士们一同投入了这场战役之中。
李云凯打量了这人一眼,笑道。
尽管河水冰冷,但是人们的热情却足抵挡一切,在接下来的两天之中,在数万军民的努力下,决口的河堤终于不再扩大,而且随着钢桩、木桩的延伸一点点的收笼。尽管滚滚的河水依然通过决口处涌入北岸,但慢慢合笼的钢框,却让人们看到了一线希望。
话音落下时,那边有令兵禀报道。
牛金星等人顿时傻了眼,堂堂千户大老爷,居然和其它人一样在冰水里打桩。
“他,他是千户?”
一听要剃头,众人立马傻了眼,毕竟这头发可是受之爹娘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牛金星
“秀,秀才,咋办?”
当然,前来驰援的并不仅仅只有黄守才这样的小吏,还有许多民夫,总黄河两岸两地的府县多少总有所表示,甚至就连卢氏县令在得知消息后人,也派来了几十个兵丁前来助阵,虽说人不多,但总归是个表示。
别说是脱着光腚跳到河里打桩,这么冷的天,就是脱掉衣裳,那也能冻死个人!
“秀、秀才,这,这么冷的天下,下河里,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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