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明日称朕

;  “二足其一。”蓟王这便醒悟。换言之，或流徙十万里，或刑满十年期。二成其一，即可。

    百官震怖，皆看儒宗。

    儒宗肃容下拜，持芴起身：“‘变礼易乐，君流。’”

    “‘帝太甲居桐宫三年，悔过自责，反善，于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诸侯咸归殷，百姓以宁。’”儒宗答曰：“若二宫太皇，尚其一。王流比景，三载而还。”

    “主公，何其急也？”薮东守乐隐，不解发问。

    “若以此论。孤后宫去半。”一切皆不出蓟王所料。首谋已亡，不可追罚。于是从众，罪加一等。定罪量刑，从严从重。譬如流徙之罪，各有不同。日南比景，距洛阳万里之遥。乃是流徙最重量刑。

    “然也。”儒宗答曰。

    “孤，欲还宋贵妃，王后尊号，又当如何？”蓟王语出惊人。

    然一日之差，天壤之别。

    翌日，天光大亮。

    蓟王欣然言道：“量罪如何？”

    “变礼易乐者为不从，不从者君流”。言指，擅变祖宗礼乐，乃犯“不从之罪”，不从之君（指诸侯），当流徙。

    “三倍加之。”儒宗面色不变。

    “主公，明见。”儒宗下拜。

    “流比景，十载乎？”蓟王求问。

    蓟王不置可否：“孤若今日敕命，诸公以为如何？”

    不等儒宗奏对。蔡少师持芴先答：“如主公所言，明日称朕，汉室三兴。今汉遂为后汉。二宫太皇等，宜当‘受封爵而退位归第’。主公欲礼聘之，亦无不可。”

    因尊帝王之女，不敢言娶，故云“尚”。是故，娶公主为妻，称“尚主”。

    灵辉大殿，琉璃枝灯高悬，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国老，此言大善——”群臣同声下拜。

    王驾临朝。百官下拜。

    不等天子诏书抵达。蓟王便传重臣入宫。圣意若何，呼之欲出。

    “孤欲以王后礼聘，二宫太皇入家门。诸公以为如何？”

    儒宗答曰：“首谋曹节已亡，从众加罪一等。董太皇饮药死。掖庭令毕岚、越骑校尉曹冲、鲁相宋奇下狱死，家属徙比景。昭阳宋贵妃、无极安贵妃、金华张贵妃，免为庶人，坐（罪）徙比景……”

    “倍加之。”儒宗答曰。

    百官震慑，无言以对。

    而后双手奉上，以头触地。

    儒宗量刑，清楚之极。二宫太后，蓟王娶其一，流比景三载。

    蓟王传召比二千石及以上，国中重臣，专开朝议。

    “善。”蓟王言罢，忽觉轻松写意：“中书令。”

    钟阙观，鸣钟响。殿门启，早朝始。

    话说。两汉四百年，大汉太后，幸汉室诸侯，虽非个案。然绝无，藩王诸侯，尚娶太后之先例。试想，堂堂大汉帝后，岂能下嫁藩王。

    百官惊诧，哄声四起。

    一日而已，何其急也？

    “若孤，三年而至十万里，又当如何？”蓟王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