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穿着蓝色罩衣,带着已经变了色白套袖的摊主应付完了一个进货的,李宪带着笑凑了上去。
“哎?老小|逼登你骂谁呢?”那被他推了的人急眼了,回身就抄起了拳头。刚要挥舞下去,就见到挡在了陈树林身前的李宪。
想起刚才被人撵了出来,正在起头上的陈树林一把将身边踩了自己脚的人推开,“草,你瞎啊?”
邦业县的火车站里,李宪已经是满身的大汗。
心说就这纸老子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还学习?
绿皮火车见站就停,走走歇歇足足七个多小时。直到外面都擦黑,不知道打了多少盹儿的李宪,才终于听到了身边乘务员的喊声。
火车站就是一个里面还烧着油桶筒子的小平房,里面用几道栏杆做出了一个狭窄的通道隔断,售票员坐在高高的票口上,一旁还有个拿着头上包着红布的长竹竿的老勤务。
将光着脚丫子盘踞在自己座位上的两个老头请走,陈树林呼了口气。
狭窄的车厢之中人倒是不多,但是大包小包的行李堆放的到处都是,行李架上已经满了。座位底下,过道上面简直没个落脚的地方。
拥挤的车厢里面,烟袋油子味,臭脚丫子,汗酸味和厕所浓重的尿骚混杂在一起,让刚刚上车的李宪直接就熏得背了口气。
一旁,陈树林也哼道:“可不咋地,亏得这旮沓不让养狗,要不然刚才人家都放狗咬了。”
在适应了车里的气味之后,李宪发现陈树林已经若无其事的去找座位了。很明显,这种对于李宪从来没见过的景象,陈树林早就习以为常。
站在过道,被来往的人群挤得像飘零的树叶一般,李宪掐着腰,看着长长的透笼街叹了口气。
商家的叫卖和和砍价声此起彼伏,简直就和庙会一般热闹。
被迎面泼了盆凉水,李宪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学习你奶奶个腿儿!
想着自己在这座城市里度过的那短暂的大学生涯,李宪不由得哼哼了一句。
李宪瞪了他一眼,“出门在外,你那脾气就不知道收敛收敛?”
可是没个坐也得坐。
看着那粉的极不自然,似乎被太阳晒了一个夏天的颜色,和那粗的像六十岁老太太皮肤一样的纸质,李宪心里颇有日狗之感。
“七毛五一提,五十提起批!咋,小老弟儿,你要整点儿回去学习学习啊?”看着李宪还没走,那摊主刺|激了一下。
说完,就不理李宪,招呼进了棚子的主顾去了。
“他娘的,冬天这火车没个坐!”
敢情就是干这个的!
“大姐,这卫生纸怎么批的?”他再次拉过那个摊主。
透笼说是农贸市场,其实就是在一条街道两旁搭起棚子,一家紧挨着一家,绵延两里多地。此时不过早上九点多钟,不足三米宽的过道上,就已经是人满为患。
……
本来,那摊主见到李宪穿的还算过得去,脸上带着三分笑意。可是一听说李宪是来推销卫生纸的,直接变了脸色。
排在长长的队伍之中,李宪正困惑着这根竹竿的作用,后背就被那竹竿捅了一下。
“没到你呢,往前挤啥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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