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疫病的医生

    “我以为你们维京人都信仰奥丁神。”

    “也就是说骚乱，越大越好？”

    医生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自己的呼吸，每个人都追求着奇迹，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存在便是奇迹般的事。

    “都是给我准备的吗？”

    萨博的声音很平淡，就好像在讲述一件毫无关系的故事。

    “按照你的教义，你死后会上天堂的。”

    萨博依旧没有起身，从开始他便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回顾着过去。

    医生的话语难得残酷，他起过身走到那彩绘的玻璃下，透过玻璃，大厅的繁华映入眼中。

    “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出海，我趴在甲板的残片上漂到了英尔维格，是一位教会的神父救了我，当时我醒来的教堂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那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身黑衣，带着礼帽与鸟嘴的面具。

    他放肆的笑，可无论笑声多大，那隐约的乐曲终将他掩埋，于是这里安静如死水。

    “无论是决斗场还是舞会都只是提供一个社交的场所，大家族们在席位上讨论着利益的分配，女孩挑选着她的丈夫，男孩挑选着他的妻子。”

    “我听说这里曾经是决斗场。”

    “一银狮币，所谓的神廉价到只值一银狮币。我想你见过外面的那些了吧，那些‘宿醉’的人们。”

    他接受了洗礼，但又不曾相信。

    “英灵殿何其荒谬，天堂又何其荒谬，你知道我是不信这个的。”

    “不过现在这种决斗已经没有了，毕竟文明社会，大家都喜欢舞会来社交。”

    “只有一支。”

    “不，当钢铁的大船与火炮踏入北方海域时，所谓的诸神就已经死了，我们前赴后继，以为能在英灵殿有一席之地，可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死了就是死了，飘在冰冷的海面上，死的毫无意义。”

    那是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人们活在空气之中可从未感觉到空气的存在，但当那提箱打开时一种躁动沸热便填满了房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逃了出来，无处不在。

    “神圣之棺已经脱离旧敦灵了，现在它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但净除机关的追击依旧没有结束，据情报十天前航向黎明号便已经升空，现在谁也不知道它的位置，它有可能在沿海的上空，也有可能就在我们的头顶，那千雷的火炮就正瞄准着这里。”

    “是的，旧敦灵是罗马人建立起来的，这种传统总会在某个缝隙里流传下来。在光辉战争时期下城区还不存在，这里也仅仅是一片荒地，日子不好过，大家便聚在这里开地下赌局。”

    “是的，只要出现异乱净除机关必定会想办法解决，他们的人手本就不多，可以拖延便拖延，只要将圣神之棺脱离英尔维格，所有的牺牲都会是值得的。”

    声音顿了顿，医生继续说道。

    目光在这狭窄的黑暗里来回飘荡，就好像不肯忘记一般，萨博一直存在于此。

    医生似乎没有想到萨博会这么回答，他明明是个将死之人，却对死亡有种难以想象的平静。

    那黑暗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人们依旧忌讳这样的衣服，那时的医生权力很大，为了控制疫病，只要他宣判你患病，你就会被隔离，家园被骑士们付之一炬，最后你会与其他病人一同安置在大坑里，他们投入鱼油与柴火，将你与疾病本身一同燃尽，随后用泥土将这一切掩盖。

    遥远的乐曲不断升腾，甜蜜的笑声隐约传来，明明两者之间只隔了一墙玻璃，可差距却是如此之大。

    很多时候大侦探也会犯错，他也是人，而是人就注定会有错误的诞生。

    说着医生拿出了自己的提箱，随着打开那是一排排注射器，在那透明的玻璃里翻滚着炽热的血。

    疫病的医生沉默了些许，随后说道。

    萨博想了想，举起了一根手指。

    “现在牺牲的时候到了，萨博。”

    “那故事的结局呢？”

    “我可是个维京人，他居然问我对教会有没有兴趣。”

    医生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下方的人群，他们带着假面，谁也不认识谁，这是贵族之间的传统，就像心有灵犀的默契一样，维护着最后虚伪的谎言。

    那彩绘的玻璃并非为了照亮大厅，灯光通过玻璃四散成五彩缤纷的光洒落在这密闭的房间里，那欢愉的乐曲在这里显得无比遥远，淡淡的白雾升起，带着安神的熏香。

    “有时候我在想，人是如此的神秘复杂，所谓的神真的能创造出我们？可没有那所谓的神，我们又是如何出现的呢？”

    “疫病的医生，你本就是来宣布我的死期不是吗？就像几百年前的黑死病，其实医生根本没有能力治愈，他只能分辨出那些病患，然后杀死他们，将疫病隔绝在那一环。”

    “那些尊贵的贵族本就不该来到这肮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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