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室里缓缓出来，身上已经沾满了血污——是那种足以让阿芷姑娘昏倒的肮脏血污。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连还在试图打断褚青青双腿的那几个班霸跟班，也瞠目结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于是老师挑起眉毛，将两边的人都训斥了顿，然后全都拉到办公室，去找他们的班主任去了。

    倏忽间，饭也已经吃过了。程晋阳慢悠悠地走回教室，就看见学生们正围在教室外面，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着什么。

    拳头与她的侧脸接触，刹那之间她的脸庞就变形了，几颗牙齿伴着血水喷出，整个人被直接打翻在地。

    “喂，蒜头！”有男孩子嘻嘻哈哈地冲她嚷起来，“你完蛋了，虎妞说等她晚上从附近医院回来，就要带人堵教室，把你的腿给打断掉，然后吊在楼梯口！”

    “谁也不许进来！”她转过头来，状若疯魔地吼叫道，“不然连你们一起打！”

    “等等！”程晋阳连忙追赶过去，“这些老师虽然算是失职，但也没必要杀掉吧……”

    “在我每一次被暴力折磨的时候，我就发誓总有一天，会将这些痛苦千百倍地奉还给那些曾经的施暴者。”

    虎妞，就是那个带头欺负她的女生的名字，长得人高马大，打架很厉害，连别班的男班霸都不敢招惹她。

    程晋阳：……

    “什么？”

    带头女生的小腿肚子，已经被褚青青咬得鲜血淋漓；褚青青的身上就更惨了，到处都是被殴打的淤青和圆规留下的细小血洞。

    “不是要连我一起打吗？”他活动着双手关节，手指朝教室里提着椅子的几个女生勾了勾，笑道，“来啊，打我。”

    褚青青微微怔了一下。

    然后在一瞬间，就凝结成密密麻麻的荆棘！

    对于这位老师的做法和态度，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呼，爽！程晋阳满意地甩了甩手，这一拳头的手感还真不错。

    “如果这是一个好的世界，那为什么偏偏要我遭受那么多苦难？”她喃喃地自言自语着，继续游向隔壁班的教室，不少学生已经被教师办公室里的惨叫声吸引出来，然后就直接被金属巨浪卷入其中，连喊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绞成了肉糜。

    于是褚青青和另外四人就被带走，剩下来的学生们立刻炸开了锅，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不过见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看被褚青青下牙的那名女生，小腿肚子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后续肯定是要到附近医院去缝针了，一时间即便这个老师只是路过，也感到有些束手无策，连忙去叫她们班的班主任。

    另外这虎妞最讨厌长得漂亮的狐狸精，很多隔壁班的漂亮姑娘，在走廊里都被她无缘无故找过茬——从这点上看，战斗力确实比微博拳师高出不少。

    梦境里的时间，和现实里的流速是截然不同的。重要事件发生的时候走得慢，无关紧要的时候就过得飞快，明明刚才打架的时候还是清晨，一转眼就要晚自习了。

    她的三分之一脸庞已经金属化了，仿佛嵌入血肉的青铜面具般，这大概是没有算法强行发动异能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我比她们弱小，所以我只能忍受暴力欺凌；反过来，我比她们强大，那么这些曾经欺辱过我的、咒骂过我的，以及坐视我被折磨却无动于衷的人们，现在我要反过来将他们杀死，又有什么问题呢？”

    金属巨浪冲入教室，几声依稀的惨叫响起，很快就被淹没在呼呼的浪潮声里，似乎褚青青对异能的掌握程度，正在随着她的摸索而加深，代价则是对身体的负担越来越严重。

    程晋阳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刚才冲垮教室的金属洪流，刻意地绕过了他的位置，以至于他现在依然完好无损。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跟着其他学生向教室外面走去。

    “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这样子对待？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

    “那又如何？”褚青青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如果没有觉醒异能，我在刚才就已经死掉了。”

    然后尖刺又重新化为液体，组成了重锤的形状，朝着教室外墙狠狠砸去。

    刚才进入教室以后，程晋阳就直接回到位置，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默默旁观。

    很多老师其实并不想管同学之间的暴力行为，越是混日子的那种越是如此。概因为学校本身往往没有对暴力行为作出明确的界定和处罚，挑起暴力的大多又是问题学生，老师管得轻了没有效果，管得重了又会引来家长，费尽心思把问题解决了还没奖励，积极性自然不高，完全看个人的职业责任心。

    “还没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