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期面上微微露出笑意。
那个憨些的听了大骇,然后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看着曾灿。
噗!
一声响后,段回低头,看了看自己前胸。
众人心中都是一动。
“恩……恩师……”段回喃喃道:“我……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将纸举了起来,把指印给众人看了看,然后松手。
孔鲫还是站得笔直,不过有人已经看到,他的双手手指,时而握紧,时而松开。
他一边说,一边将方才那小方盒又取了出来,打开方盒,露出里面那张有淡淡指印的纸。
他旁边的道家学正庄涵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辞去学正之职,但是韩胜转过脸,却用严肃的目光盯着他,他只能叹了口气。
在段回原本的计划之中,便是让赵和在学宫里“养伤”,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之后,便让他伤发而死。
只不过这一次,段回冲向的对象,却不是赵和,而是孔鲫!
他那个“说”字还没有出来,段回却再度全力冲刺。
“难道说!”
“曾贤弟,你说的了不起,在哪儿?”有个憨些的问道。
一枝弩矢的箭头,从他胸口透了出来。
“学宫山长孔鲫,私心作祟,治教不严,未持公道,未守正理,我虽然不能罢去他的山长之职,但将上奏朝廷,对他弹劾,在朝廷旨意到来之前,暂停其庶务,令其安心静养,诸位可有异议?”赵和又道。
此语一出,在场众人,无论是学宫的老师,还是底下的学子,哪个还会有异议?
“大义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赵和摇头叹息。
“我说了,我不是为私怨杀你,我是为了学宫大义!”段回厉声道。
“所以,我这条命能够留下来,还须多亏了孔山长!”赵和又向孔鲫行礼。
又看了看台下那些学子们。
毕竟孔鲫与段回,可以说都是赵和一手废掉,最后权力却由祭酒与学正们共同瓜分,而他韩胜,正是学正之一。
众人一片哗然。
他转向台下:“原本只是为妨意外,不曾想还真有意外。”
他环视了身后那些高台上的大人物们一眼。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周围人哦了一声,旋即意识到不对,不少人失声惊呼:“什、什么?”
而段回则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孔鲫。
“了不起,了不起!”他喃喃自语。
审期点了点头,眼中露出笑意,但脸上笑容却依然很淡:“诸位猜想得不错,事实上,在下还没有办法从那弩矢的箭头、箭杆上提取指印。”
赵和见此情形,眯着眼睛笑了。
只不过韩胜这时拿出这条来,却有些摘果子的嫌疑。
他身体向前倾倒,长剑在孔鲫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虽然不深,却还是流出了血。
稷下学宫学规中确实有这样的条文,只不过是针对学宫山长年老或生病,难以处理事务时而用,但借用在此时,似乎也可以。
片刻之后,台上法家学正韩胜站了出来:“我有异议。”
然后大伙都同情地看着地上坐着的段回。
不仅仅是哗然,不少人心时感觉生出惧意。
韩胜说到此处,然后拱手:“我为法家学正,肃令学宫风气,原本为我份内之事,但山长、段学正皆为此等之事,我却不能查之,我亦有过,请祭酒上奏朝廷,去我学正之职。”
孔鲫没有反应过来,他旁边朱融的护卫也只顾着挡住朱融,一瞬之间,竟然让段回冲到了孔鲫面前。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韩胜却用了一句儒家之话,为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拿出了理由。
赵和接过话去,坐在榻上,还真的笑吟吟向孔鲫一揖。
众人见他已经将事情做到这地步,却还有话要说,都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惊天秘密,便又竖起耳朵。就连段回,也不由抿着嘴,专注地看着赵和。
虽然他的服饰有些古怪,半边胸膛尚因为包扎的缘故露在外边,但此时此地,再没有一人敢小看他,更没有一人敢嘲笑他。
赵和制止樊令立刻击杀洪力的举动,甚至让樊令不要去阻止洪力拾回自己的剑。
剑随着段回手的落下,当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当初那个立志要壮大儒家要让儒学大行于世的少年,是什么时候死去的呢,是死于谁人之手呢?
“先是用评判论辩之事激怒段学正……嗯,段回,让他始终心浮气躁,然后借指印之事误导孔山长,再故意揭破此事,让段回将恨意转到孔山长头上,赵,赵祭酒是深恨段回,所以不但要他死,而且还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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