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马肃马肝

r />
    赵和愣了一下：“足下何人？”

    “那倒不一定，经常来的一般一个月两次，初一、十五各一次，少来的也是每季一次，一年四次。”

    无一例外，都是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自己是被骗的。

    萧由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还想继续查下去？”

    “知客僧呢，知客僧何在？”

    “法家学长何东。”那人道。

    但三人却对袭击驿馆之事矢口否认，坚称那边事情非他们所为。

    他招了招手，示意知客僧过来，知客僧却坚决地摇头，指着赵和身边的樊令：“非是贫僧不愿去，实在是这位太过骇人。”

    赵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原来是稷下马肃，难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被嬴吉任命为稷下学宫祭酒，这原本是嬴吉小儿胡闹一般的任命，偏偏大将军曹猛与丞相上官鸿都同意了，想来这消息也传到了稷下，稷下学宫里那群自视甚高的博士、学生，肯定对他这个外来之人不高兴。

    赵和扬声问道，就见这跨院门口处，知客僧探头探脑地望过来。

    赵和听到程秀的名字，仍然不动声色：“那除了这些供奉了神龛的人家，还有谁会进这院子？”

    “我看这里有不少神龛，不知定陶还有哪些人家在此有供奉？”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到了前院，知客僧问是否要再见鸠摩什，赵和自然敬谢不敏，告辞而去。

    “一群蛀虫。”萧由看完之后叹道。

    随着他们回到县衙，定陶县顿时又鸡飞狗跳起来，钱氏的家主钱万、骆家的家主骆宠，也分别被带到了县衙之中。他们嘴里仍然强辩，但看到从神龛中拿出来的账簿之后，面面相觑，都疑神疑鬼起来，待赵和暗示他们，是管虎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而招出他们，二人顿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噼噼叭叭招供。

    见他出来，在外控制局面的李果轻声道：“齐郡守派来的人。”

    赵和一直没有说如何处置他，所以他仍然跟在赵和身边，但是他自己心中有愧，所以陷入苦闷沉默之中。此时听得自家三伯又可能做了件蠢事，心底当真是瓦凉瓦凉。

    赵和眉头皱了起来。

    那群人被放到他面前，足有三十余人，中间七个看上去地位更高，旁边二十余人则象是护卫。

    另外四人也一一报名，他们中年长的四十出头，年轻的还不到三十，对赵和当然是一百个不服气。不仅仅是这些各家学长，就连他们的护卫之中，也颇有几人虎视眈眈，似乎与赵和有着什么怨恨。

    知客僧苦着脸指了出来，赵和示意樊令动手，顿时就又将这两家的神龛也打开了。

    此语一出，一直默不作声跟在赵和身边的程慈，脸色立刻惨然。

    赵和“哦”了一声，算是明白这个马肃为何对他一脸愤怒了。

    管、钱、骆三家利用在地方上的关系，以小斗入而大斗出的方式来盗取义仓中的存粮，最初时他们三家做得还算谨慎，所盗者不过万石左右，但时间一长，竟然无人查问，他们胆子越来越大，终于不可收拾。

    赵和愣了愣，他心里对浮图教有些不快，因为他以为浮图教寄生于信众身上不劳而获，却不曾想，这位鸠摩什上师却有“不劳作不得食”的规矩。

    “剩余就是本寺僧侣了，这间跨院，每天都有人打扫。”知客僧想了想：“最近这几日，鸠摩什上师携弟子来此，他以为诸弟子不劳作则不得食，因此令弟子们打扫寺院，这一片扫的是莲玉生小上师。”

    赵和这才看向程慈，程慈缓缓点头，脸色更为惨淡。

    与管家的一样，这些账簿足以经钱、骆两家定罪，但是，也仅止于这二家，被盗卖的义仓粮食去向，依旧是个谜。

    “朱郡守高义廉正，视众生皆平等，并未让我们七人分出上下主从，凡有要事，都由我们七人议决。只不过因为我口齿灵便，故此由我负责与地方官吏交接。”严正道：“朱郡守得定陶义仓被焚之时，尚不知赤县侯已经过问此事，我们也是刚刚从这些护军口中得知，还请赤县侯予以方便。”

    他说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了赵和身边的李果。

    “那位豪商王五郎还有些问题，另外，丢失的帐簿，直到现在他们仍然藏着没有说出来的东西……这背后仍然有鬼。”赵和道。

    那么最有嫌疑的，还只有程家的程秀了。

    “稷下学宫，原本就不是无能之辈可以混迹之处。”那个马肃又开口，他睨视着赵和，言下之意，便是指赵和去稷下任祭酒便是混迹。

    “他们经常来看神龛们？”赵和翻了翻帐簿问道。

    “儒家，名家，法家，其余几位呢？”赵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