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迹象来看,天子通过公孙凉与莽山贼勾结,那么与天子联手的就是与犬戎奸细勾结的人,这人应当是五辅之一。大将军可以排除,剩余四人都有嫌疑……”
赵和在樊令门前发呆,却听到后边传来急促的脚步之声,他回头望去,看到一队人影跑了过来。
赵和深深吸了口气,突然觉得害怕起来。
“真要出事?”他拽住赵和的胳膊。
剑噗的一声捅入那名敌人的腹部,顺手夹着对方的身体,挡住了从另一方砍来的一刀,紧接着陈殇又是一剑上撩,将第二名敌人撩倒。
就在这时,他前方出现了一点灯光。
“两个,太瞧不起乃翁了。”陈殇心念急转。
可这个用错了的成语听到赵和耳中,赵和却是愣了一下。
“今夜恐怕有变,你看护好你老娘,有事让她老人家在地窖里躲一躲,我知道这些天你挖了个地窖。”赵和道。
而陈殇已经赶到,从那追击者身边掠过,剑划开对方的喉咙。
他从陈殇家中回来之后,一直到现在,盘查他的军士中,竟然没有虎贲军。
玄甲军!
若是咸阳城中动荡不安,五辅均衡的格局被打破,最可能获利者……不应当就是天子么,而天子的亲信公孙凉,不就是销声匿迹好些天了么,另外,最重要的是,当初除夕之变,莽山贼入侵,天子不也乘机设刺奸司,同时还给了公孙凉实权么?
他说完之后,将灯笼高高举起,然后扬声道:“王道在此!”
他这一叫,周围民居之中顿时传来了动静。
这队人马,黑盔黑甲,这种样式的甲胄已经很久没有在咸阳人视野里出现了,但对不少咸阳人来说,这仍然是恐怖的记忆。
他原本就有赌徒心态,跑着跑着,越跑越慢,人也气喘吁吁,然后在避过对方一箭之后,猛然转身,一箭射出。
陈殇劈手捡起一张弓和一个箭壶,在地上连滚了几滚,在他方才所在之处,又是嗖嗖两声,有箭射入地面和树上。
高举着灯的正是王道王夫子。
“该死,果然。”喃喃骂了一声,陈殇不再恋战,转身向林子深处跑去。
赵和独自踉跄于长街之上,可长街似乎看不到尽头,而身后追击者越来越近。
这种疾奔中的射箭,就算是李果也未必得中,他射术虽然也算极精,可这一箭还是射飞了。
他想要将自己的同伴喊来,可陈殇乘机捡起弓,在后对他射了一箭。
“城里现在如何?”他唤来赵吉的仆役问道。
陈殇怒吼着将速度加到极致,同时掷出了手中的弓。
只不过林中昏暗,既不利于敌人搜寻他,也不利于他发现敌人。他听到身后有声音,几次回头,却都没有看到人影,反倒是被对方连射了几箭,其中一箭甚至扎入了他的发梢,险些射破了他的脑袋。
这些玄甲军神情冷肃,为首的军官用齐郡口音厉喝:“奉命缉拿要犯,闲杂人等,尽数让开!”
此时已经响过暮鼓,按理说普通人是不能上街的,不过他有刺奸司开具的令牌,在街上行动被军士拦了,只要出示令牌即可。
赵和皱着眉,想了想,决定自己还是亲自出来看看。
经过樊令家,赵和心中一动,敲响了樊令家的大门。
赵和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了,他想要去刺奸司看看,但心念一转,还是转回了丰裕坊。
“在这!”
弓飞出,狠狠敲在那追击者的面门,对方头一扬,动作慢了一瞬。
剩余一个追击者慌忙弯弓,但陈殇抓住被切开喉咙尚未完全气绝的那名敌人,以其为掩护,露出一个头来,对着那追击者森然一笑:“已经被我杀了三个,你是第四个……”
情形似乎不对。
他气得又是大骂:“果然,阿和那小子有关的,就没有好事,真娘贼的,遇到他后,乃翁倒了多少次霉?”
赵和心中一动,忙催马离开,樊令在他背后骂了两句,也看到那队人马过来,他愣了愣,忙回头叫道:“娘,娘,躲起来!”
他心中惨然。
但足以吓得追击者一怔。
樊令揉着惺忪的眼睛,不解地看着赵和。
王夫子对他又笑了一下:“无论以后你遇到什么事情,都记得这一刻,永远不要对人心失去希望!”
正是除夕之夜中他用来指挥街坊杀敌的剑。
终于有人叫了起来,追来的敌人,不只这两个。
才出了丰裕坊,便连接有两拨军士上前盘查,赵和心里的不安依旧,他皱眉好一会儿,猛然想到一件事情。
当他到了丰裕坊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先到萧由家问了问,却听说萧由仍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