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陈殇流露出烦躁之意,他肯定会闭嘴。
“虎贲卫的泼皮狗在哪里?”
“陈殇,终于逮着你了!”三人中的一个狞笑着道。
自诩为咸阳城中第一流剑客的陈殇,虽然有些吹嘘,但他少小学剑,起于襄汉,后仗剑行走于河洛,最后来到咸阳,这一路与人斗剑的次数,即使没有八百,总也有三五百了。
他对虎乳儿的真实身份,其实也很好奇。
两具身体狠狠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一眼,此人闭嘴不再言。
“剑?”对方道。
这小子很有自制力。
陈殇的唠叨,换回的只是虎乳儿的一笑。
此时天色渐晚,远处已经隐隐传来暮鼓之声,六百响暮鼓之后,咸阳城便要宵禁。陈殇略有些萧瑟地摊开手,将手中的剑挂回马背之上。
那狞笑之人见他放下剑,当下也将自己的剑扔给同伴,微微蹲下身子,然后怒吼了一声,向着陈殇扑过来。
“果然是陈殇!”
始皇帝统一天下之后,因为稷下学宫曾经支持大秦之敌,故此打压了学宫一段时间。但到了二世圣皇帝之时,国家民穷兵疲,转而实行道家的黄老之术,休养生息,对稷下学宫的打压也因此放松。
“若是对得别人,自然是一对一,但对上的是陈殇你这人渣……哼哼,跪下挨揍吧!”那狞笑者道。
说这话的正是方才狞笑之人。
“若来者不是虎贲卫,我就在这里看着他给人揍!”
至少要更了解这个少年点。
虽然到烈武帝手中时,又开始打压稷下学宫,但是如今稷下学宫已经是根深蒂固。
(《士林·齐篇》:稷下学宫好为虚名,凡一二长处者,必有称号,时有“十剑”、“八仪”、“六骐”、“四骏”、“双龙”之类,互为标榜。和为学宫监时,深厌之,乃饲养斗鸡,号称“五绝”,此风稍止。)
陈殇额头上冒的汗,比起这几个虎贲卫的人还多。虎乳儿不动声色地再往旁边去了去,让自己离他更远些。
“汝这败类,恶棍,泼皮腌臜货!”身后的人叫道。
“生死勿论?”陈殇昂然回应。
“这厮定然又是勾引了别家的妻女,给仇人找上门堵住了!”
这是一条相当狭窄的巷子,并不是大道,陈殇走这,只是为了抄近路。如今前后都有人,想要脱身,可不容易。
——
“让我好看……来人啊,来人啊,虎贲卫打羽林郎啦!”
陈殇眉头撩了一下,他当然也知道稷下十剑,不过这个时候,不能长他人志气。
羽林郎的反应,让那虎贲卫有些愕然,嘴巴动了动,还想要争辩,却被一字眉谭渊扫了一眼。
“嗨,你这小子,可真不义气。”见他抱着头蹲到了墙角边,陈殇叹了口气。
这十五年,稷下学宫更是人才辈出,有好事者,便将其中剑技高手评出了所谓稷下十剑。
转眼之间,原本人迹稀疏的小巷里,挤出了至少百余人,而且大多数服饰都是羽林卫。
但他没有去取剑,而是让出了身后一人。
“单挑……对,单挑!”虎贲卫众人中有一个忽然大叫起来:“我们来寻浪子陈殇单挑,你们羽林郎若是不讲规矩倚多为胜,那就尽管来好了!”
加上周围四十里的外城,咸阳城中住着十万户人家,人口约六十万。
这人在羽林郎眼中很面生,事实上,除了那个狞笑之人,其余几个,在场的羽林郎都不认识。
“看来你很嚣张啊……那便生死勿论吧。”那人一边说,一边后退。
“前面就是建章营,我们羽林卫便驻于此,你这小崽子,便给我当个小厮,供我差遣使唤,小子,你机灵是够机灵,可是别机灵过头,给我惹来麻烦……”
原本他觉得虎乳儿是个大麻烦,所以没有去打听,可是现在这个大麻烦成了自己的麻烦,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得更多一些了。
方才还扬言要一个打十个的陈殇突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随着他的叫声,周围原本有些喧嚣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
身后这人面容白净,两道眉几乎连在了一起,长相非常有特色。
陈殇这才注意到,自己前方出现了一伙人。
然后就听到一片门窗打开的砰砰声。
“这不废话么,你们连主带仆加起来少说一二十人堵着我,我不叫人等你们来砍吗?我陈殇乃咸阳四恶之首,能倚多为胜时我为什么和你单挑?再说了,方才你也没有给我单挑的机会啊!”陈殇叉手在腰,哈哈大笑。
虽然对城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心,不过,虎乳儿始终跟紧陈殇,从来不会离开陈殇十步远。
仿佛就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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