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sp;但是和齐程在一起后她一直下意识的认为他们应该是不会办婚礼的，齐程不喜欢人多，而她，其实没有太多可以请的亲戚。

    “很明显的线索啊……”齐程有些郁闷，“他们以为是鬼魂说的对话你仔细听其实都是活人的日常生活，这片子从头再看一遍的话，应该从一开始就会觉得很可怕。”

    厨房的灯婚后改造过一次，为了方便切菜，案板上方加了一盏吊灯。

    “我喜欢妮可基德曼。”迟稚涵比了下身形，“那么高！那么瘦！”

    “……所以这电影很可怕。”齐程下了结论，“我并不是怕鬼。”

    “啊？”迟稚涵没反应过来。

    “……”迟稚涵通过镜子看到戚晴差点被她自己的口水呛死。

    被齐程抱下楼的时候迟稚涵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这种感觉直到影片结束，露出了三个墓碑，揭示了妈妈和两个孩子才是早就已经死去在古宅里的鬼魂的时候，才有了谜底。

    “嗯。”齐程睡眠很浅，其实也才刚刚睡着。

    “很怕么？”齐程转身后有些后悔不应该分析的那么详细。

    在齐程差不多彻底痊愈的时候，他给了迟稚涵一个婚礼。

    戚晴和苏秋为了抢迟稚涵的捧花差点大打出手，最后迟稚涵自己跑到后台又扎了一束捧花一人一个才让这两人消停了。

    复古繁杂却寡淡的美感，很符合齐程的审美。

    “……”齐宁沉默了下，“从我们四个人的唇印中找么？”

    幸福的关键，还是自己要嫁的那个人。

    “……”齐程站起身，走到迟稚涵面前，“我帮你切西柚。”

    ……

    …………

    不大，所有的亲友坐在一起也不过满满的两张桌子。

    原本闺蜜之间的闺房打闹都有些拘谨。

    “老板，其实你在这里蛮扫兴的。”苏秋在帮迟稚涵化妆的时候，撅着自己粉|嫩光泽的嘴唇风情万种的看了正襟危坐的齐宁一眼，“新娘子和我们都不能愉快的说新郎坏话了。”

    “这个游戏难度在哪里？”齐宁看着她。

    他怕如果他当时真的在这房子里自杀了，会变成这女人和孩子一样，永远的困在这里么……

    “怕鬼又不丢人……”迟稚涵觉得他这样气乎乎又别扭的样子太可爱了，忍不住又去揉他头发。

    两个孩子得了见不得阳光的怪病，家里的窗帘常年拉着，房子里阴暗恐怖，妈妈因为巨大的压力变得有些神经质，他们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个看起来永远都不会回来的爸爸身上，却诡异的从来不出门。家里的三个仆人经常窃窃私语目露恶意，迟稚涵全程都在担心这三个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仆人会伤害女人和孩子，齐程却莫名其妙的开始觉得汗毛直立。

    “到底哪里恐怖了？”迟稚涵仍然无法理解，恐怖片大多不都是这样的么，神神叨叨，视觉冲击，然后再给个毛骨悚然的结局。

    来回了几次之后，迟稚涵大约是被吓麻木了，紧紧拽着齐程的手开始一声不吭，而齐程，因为画面也慢慢的开始注意剧情。

    留下背脊僵直坐在地毯上无比沉默的齐程。

    两人婚后的某一个夏天，迟稚涵翻着豆瓣电影评分表，想和齐程一起把一些过去不敢一个人看的恐怖片都看完。

    从此以后，澄乙的个人档案上，就标注上了怕鬼。

    ……

    那时候，她忘记了自己嫁的男人，有多敏感细心。

    “……你不觉得刚才那部电影很可怕么？”齐程转身，脸色都有些发白。

    小小的，精致的，感动的，混乱的。

    她就当成爆米花片子看的，前期音效和视觉效果还能吓得她一惊一乍的，后期走剧情的时候，齐程搂她搂的很紧，说实在的她其实没有特别认真看。

    “我结婚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男人给我设计几套婚纱？”苏秋在做伴娘的时候盯着她的几套衣服眼红，“超级符合你的气质的。”

    “该有的，我们都要有。”那个男人笑得温暖，把自己偷偷布置好的一切用画画的形式展现给迟稚涵的时候，她觉得，感动两个字其实已经很难贴切的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来，抱抱。”迟稚涵笑着抱住他，拍了两下，被他逗笑，“我都吓死了，以为你莫名其妙的突然就复发了。”

    难道复发了么，在她认为自己人生都快要完满的时候。

    她们四个人，凑巧嘴唇形状差别都很大……

    这是个二战结束后，妈妈在古宅中带着两个孩子等待战胜归来的爸爸的故事。

    和他们坐在婚车里，齐程额头的汗。

    两个人都眯着眼睛打着瞌睡走到卫生间，迟稚涵脱裤子之前对着齐程做了个转身的手势。

    但是祝福很满很真。

    “……你现在的语气很像老板。”苏秋白眼快要翻到天花板。

    迟稚涵一开始被电影里面一些经典的恐怖场景吓得一惊一乍的时候，齐程还很轻松，他的注意力都迟稚涵身上，电影里这种纯粹因为分镜加上音效的恐怖对他来说没什么渲染力，所以迟稚涵一尖叫，他就在她背后笑。

    哪怕几年后他们有了孩子，在给孩子讲睡前故事的时候，迟稚涵也仍然记得提醒他们家皮翻天的熊孩子：“不许让爸爸讲鬼故事，爸爸怕鬼。”

    他永远都想的很周到，永远都不会让她受委屈。

    但是，仍然是紧张的。

    “我结婚的时候藏过鞋子。”齐宁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迟稚涵放在床上的新娘鞋，拿了一只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以前。”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丢人，松开迟稚涵开始呐呐的切西柚。

    很多年后，她已经不太记得齐程给她设计好的婚纱的样子，但是却记得齐程秒猜到她手腕皮肤时，两人对视的眼神。

    她很少被吓成这样，睡觉前还不甘心的问他那个妈妈到底为什么会绝望到杀死自己的孩子。

    “婚礼的回忆很珍贵，更何况是你们俩的。”齐宁笑笑，“抢亲很重要，这种时候不为难他你打算什么时候为难他？”

    “哦。”齐程头发发质软，剪短了摸起来手感非常好，迟稚涵玩的不亦乐乎，回答的很敷衍。

    明显个鸡毛……

    他好了快一年了，彻底断药，走到人群中时间不要太久不要一直受关注，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帮我关了它……”他指了指投影仪。

    “嗯。”齐程微笑。

    那些模糊不清的，连字幕组都懒得翻译的的对话……

    所谓的抢亲队只有齐程和齐鹏两兄弟，事先仍然和她家一楼的邻居打了招呼，送了好多喜糖喜烟。

    电影的片尾曲终于终结，迟稚涵好奇的彩蛋居然真的有，一个老年妇女的脸出现在银幕中，伴随着苍老的台词和音效。

    还没放完演员表的电影突然又是一阵恐怖音效，齐程直接抓住了迟稚涵的衣服。

    他和澄乙这个笔名所有的介绍资料上，不知道为什么都特意注明了这一条。

    她简直怀疑齐宁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让齐程娶不了她。

    “一会我弟来了是不是要抢亲？”齐宁又把手里的珍珠头饰递给苏秋让她换掉水钻的，问的时候看着戚晴。

    太阴森了。

    然后就不能娶她……

    “……”算了，迟稚涵默默的把感动吞回去。

    “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彩蛋。”迟稚涵看了眼仍然在播放的演员表，有些好奇。

    迟稚涵觉得自己现在好想念齐程。

    人间烟火里的齐程的样子。

    “……”迟稚涵被他分析脑补后开始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一双本来就不小的眼睛圆成了青蛙，“你闭嘴！”

    ……

    金发的苍白美人，二战时期的复古长裙，两个同样苍白的孩子，一幢欧式常年雾气弥漫的古宅。

    “……”迟稚涵跟着眯眼笑。

    而且组合太奇怪，齐宁曾经是戚晴的偶像，因为迟稚涵的原因才减了一点热情，苏秋又是齐宁的下属，齐宁只要坐在那里，另外几个人都会默默的自动调小说话声音。

    “我学画画的时候选修过服装设计。”把设计稿给迟稚涵的时候，齐程笑得有些腼腆。

    “你怎么出汗了？”走近了才发现齐程脸色发白，额头居然有细密的冷汗。

    “……就一些简单的节目。”戚晴咽下嘴里面的糖，看了眼齐宁马上改口，“其实……不抢也行。”

    齐程低着头专注的切西柚，耳朵有些微红，因为不好意思，嘴唇抿的很紧，吊灯橘黄的灯光下，他刚刚剪短的头发看起来亮晶晶毛茸茸的。

    “我把西柚切了做西柚茶，然后我们再看一部吧。”片尾曲还没有结束，她就站起身兴冲冲。

    四套衣服都异常保守，露最多的那个，也只是裙子短到了膝盖，但是很美，做出来的成品和迟稚涵的气质很搭。

    “这个我一直都很想看。”迟稚涵在片头响起来的时候按了暂停，忙忙碌碌的摆出了看恐怖片的标准姿势，让齐程从背后搂住她，她自己拽着齐程的手可以随时遮眼睛。

    ……

    他甚至照着她的尺寸画好了她的婚纱设计稿，根据中式婚礼来的，一套主婚纱，三套宴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