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医生留给她的最后一段忠告。
“肉麻……”忍不住吐槽。
“明天如果还是三十九度没退下去的话,就要挂水了。”迟稚涵俯身额头对额头的贴了一下,然后皱着眉直起身,“你手上的针眼好不容易好了一点。”
“下次如果还想加大治疗压力,可以带上我么?”玩了一阵子手,迟稚涵转身,“我总觉得今天我在车上的话,你不至于会晕倒那么长时间。”
“我有点心疼。”迟稚涵亲完就钻进了被子,和往常一样搂住他的腰,“不对,我很心疼。”
“他应该是想尽早和我去民政局领证。”迟稚涵没有丝毫隐瞒,“我们两个感情稳定,他对未来开始有计划,在他看来他的生命浪费了十年,他也会心急。”
迟稚涵低头。
或许,他真的看破了很多东西,也或许,他这辈子的挚爱真的只有工作。
结果齐程中午在闹市区下了车,在花店里买了一束花,撑到上车晕倒了。
齐程仍然在昏迷中,额头上贴着退热贴,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就算你今天晕倒了,接下来几天就又得在床上了,我也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治疗本身就是有反向作用的,每种病都这样,更何况是心理病。”
“……”迟稚涵又瞪他。
贴的太近,这样软软带着甜的嗓音让齐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赵医生安静了片刻后,笑了。
“他签约的经纪公司是齐鹏同学开的,现在的经纪人和编辑,也都是齐鹏和齐宁找来的信得过的人,哪怕这样,齐家也一直没有透露让他们签下的漫画家是他们的弟弟齐程。”
迟稚涵咬唇。
齐程下意识的皱眉:“会很累吧。”
“为什么那么急?”迟稚涵有些意外,不是因为他的疗程,而是因为领证。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蓝色的?”齐程买的是一大束蓝色的绣球花,和昏迷的他一起被司机和安保大叔送了进来,她在他昏迷的时候找了几个瓶子插好放在了台面上。
赵医生说话仍然是拐弯抹角的让人第一时间很难抓到重点,松懈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先回答他的问题。
他变成了她的男人。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买花?”迟稚涵递给他一杯温水,问的时候嘴角仍然有梨涡。
“以后身体养好了,手指就不会那么凉了。”去年冬天他们还不熟,今年入了秋开始,不想冰着她,他每次洗完澡都会用热水再泡一会手。
齐程手指正习惯性的摸迟稚涵的耳垂,听到她这样带着炫耀骄傲的语气微微怔住了。
“他没有操之过急,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赵医生问她的方式看起来全程都在隐忍,隐忍着怒气,害怕说多了会破坏他们两人的感情。
赵医生和齐程的感情已经很深,深到很多时候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赵医生自己知道,在可控范围内,他一直选择放养。
“你一直都相信他,这是最大的奇迹。”他拍拍她的肩膀,叹气,“所以齐程的方案真的无法复制。”
“肉麻……”继续吐槽。
“你发烧的时候手指头热乎乎的。”迟稚涵笑眯眯,又转过去玩他没有摸她耳垂的手。
“你房间里都是蓝色。”齐程声音轻了点。
这位心理专家,宣称这是最后一次忽悠她,这一次忽悠,他用了他自己对齐程难以客观的弱点,让迟稚涵下意识的以为他不相信他们的爱情,下意识的产生了反抗情绪。
他可能真的太着急了,这几天过的太像正常人所以以为自己就真的正常了,到底,还是吓着她了。
猝不及防的,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
听起来杂乱没有逻辑。
既然是她的乐趣,她能掌控好的事情,哪怕他会心疼,到最后也仍然会同意。
“这一点,和齐家人是无法沟通的,也幸亏他身边的人是你。”
“吃完亲一下就好了。”齐程坐好,把床上的书桌摁出来,毫无烦恼的样子。
“不管我们用多精确的词语描绘他这十年的心情,我们也始终不是他。”迟稚涵看着赵医生,“哪怕从头到尾我都能理解会心痛,我也没有资格说我自己感同身受。”
“他是因为太渴望痊愈了,才会开始绝望。”
“而且今天赵医生又套路我,幸好我一开始就挺相信你的。”迟稚涵乐呵呵的,揪着齐程那块伤疤上下晃悠了一下来表达自己打败了赵医生的激动心情。
“带上你会没有疗效。”齐程把迟稚涵往他身上挪了一下,方便他看到她的表情。
就像是本来就应该这样,完完全全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今天的反复不算大事,对他整体的疗程来说也没有影响,但是如果处理不好,让他再这样压迫自己的话,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来看是很危险的。”
赵医生摘下听诊器, “问题不是很大,应激反应心跳过快供氧不足导致的昏迷。”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收到花。”她语气带着真诚的喜悦,“好漂亮。”
“如果我接了一个单子让我一天之内准备五十个人的小宴会,你会让我接么?”迟稚涵却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
“他今天打开车门出去买花的那一瞬间,一定是觉得自己可以扛过去的,他撑到上车才晕倒,也说明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在抗争什么。”
都是之前经常做的小动作,毫无异样。
“你已经做的比我想要的还要好,我忽悠你的最后一关,你也顺利通过了。”
“你跟我来一趟。”赵医生叹了口气, 指了指对门。
“我叫你出来,是想问问你,你知道他这么急迫的想要进入人群的原因么?”赵医生转头,看着迟稚涵。
一个可以谈笑风生操纵人心的人,却偏偏人过中年仍然孑然一身。
直到今天齐程出乎意料的突然昏迷。
“哪怕我同齐程说过他现在已经痊愈,我也仍然要提醒你,我说的痊愈和你们认为的痊愈是有差别的。”
她说的很急,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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