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

    “我们两个禽兽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迟稚涵哀嚎，抱着抱枕把自己头埋进去撞了两下。

    这一次，齐程停了下，才照做。

    迟稚涵咬牙切齿的转头，对上齐程笑成弯月的眼睛。

    齐程本来因为晨跑热得潮|红的脸变得更红，伸出指头弹了下迟稚涵的耳垂。

    柴米油盐，普通平常，有烦恼，但是大多都抵不过幸福。

    “你是不是偷偷练肌肉了。”迟稚涵戳了戳。

    “……问谁？”齐程声音紧张的发干，干咳了一声。

    为了避免尴尬，安保大叔居然在塑料袋里放了很多饼干蛋糕之类的零食，鼓鼓囊囊的一包。

    “我也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尤其是网上那么多奇奇怪怪说话不用负责任的网友。不过这家直播平台同意我不露脸，配有专门的房管管理弹幕，而且过程中我也不用一直和他们互动。”迟稚涵看着齐程，梨涡隐隐约约，“所以我才答应的。”

    “为什么啊？”从林经武帮她谈了这个直播合约后，齐程一直表现的不是特别开心，但又不像是明确不想她去做的样子。

    ……

    “要不把那个平台买下来吧，炒了他然后你上？”齐程很诚心的建议。

    但是她喜欢这份工作。

    “不行不行不行！”抓着齐程的背太用力，几乎要划出血痕，“痛……”

    “入秋了不要赤脚。”齐程严肃着脸，眼底却都是温柔，“今天家里会找人来铺地毯，你晚点回来也行。”

    迟稚涵像是听了了不得的甜言蜜语一样乐颠颠的笑眯了眼，穿鞋子的时候对站着不太开心的齐程招招手。

    她一开始想的太简单，也太相信那些不良作者写的霸道总裁文，甚至没有穿内衣。

    齐程的鼻尖开始出汗。

    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全身皮肤都因为害羞变成粉色，她局促不安的包着湿嗒嗒的头发，几缕湿透了的头发贴在白皙的脖子边，水滴顺着小巧的锁骨流到看不见的地方。

    “嗯。”这次头点的快了。

    “那你今天做什么？”那么多人来铺地毯他肯定得找地方避开。

    想一想，他们认识居然也一年多了。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黏黏腻腻的。

    “沙发上。”齐程擦干汗准备进卫生间洗澡，想了下回头，“你昨天说了要带的包在进门左边柜子第二格。”

    他们的对话行为都很日常，她受了委屈，他尽力的安慰，也尽力的帮她想办法。

    “那你买避孕套为什么要买那么久？”迟稚涵把抱枕放下，转身面向齐程。

    到处都没有她的拖鞋。

    “嗯。”齐程小声的承认了，然后又小声的委屈的补充了一句，“其实你不说那四个字就还好一些。”

    “……我不好了。”齐程埋在她颈窝里，呼吸都是热气。

    可以接送她上下班。

    “它闪都没闪一下好不好！”又来这套。

    白天两人都忙，迟稚涵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吃了晚饭收拾完，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开始换衣服洗澡。

    他开始网络搜索，认认真真的从型号大小, 到薄厚，到品牌，最后没忍住顺便看了一眼款式和香味。

    原来，不同的角度看天花板，哪怕看了十年，也会有别样的景色。

    “……”迟稚涵试图讲理，“这条太刺|激了，不太适合第一次使用。”

    可她看的跟真的一样，目不转睛。

    “你先吹头发。”想了下又转身，把站在原地害羞的脚趾头缩成一团的迟稚涵推回洗手间。

    “我帮你吹。”齐程已经开始把自己完全交给本能。

    然后……

    电吹风的声音在安静的洋房内听起来特别响，今天看起来特别沉默乖巧的迟稚涵抱着膝盖坐在凳子上，吊带裙的一边滑落了下来，她咬着嘴唇又拉上去。

    “嗯。”齐程脸微微沉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一直到那部冗长的法语片都快要接近尾声，他才满头大汗的买了人生中的第一盒避孕套，弹出支付成功的声音的时候，迟稚涵挺直的背很明显的松了一下。

    生病之后, 更加没有任何兴趣。

    “齐宁？”迟稚涵说完之后马上自我否定，“完了我现在满脑子黄色废料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那个，他们说第一次是这样的，男的快女的痛……”这算不算安慰。

    “这次不算。”齐程声音带着恼。

    金光闪闪还有感叹号，描述的太具体了，导致他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隐隐约约的一览无遗，却偏偏比一览无遗多了许多遐想。

    他这辈子对这方面开始好奇似乎是十六岁左右，第一次偷偷摸摸的去翻齐鹏的库存, 然后被齐鹏暴力镇压。

    两个这方面都毫无经验的人, 在最初的悸动过去后, 开始尴尬。

    “我一次性试试，不行今天就不做了。”他眼角都因为忍耐而泛红，语气却仍然温柔，虽然已经沙哑不堪。

    这是她一直以来向往的爱情。

    “不露脸。”她神秘兮兮的对齐程眨眼，“我在合约里面加了一条不露脸。”

    “都是你！”迟稚涵愤愤的。

    可以……尝试一起去民政局。

    齐程僵在当场。

    “去对面。”齐程拍拍她的脸，把她整个人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脚上，两人同手同脚的去找她的拖鞋，“我的大纲这个月得交了。”

    “写抑郁症没问题么？”迟稚涵索性把齐程当杆子攀住，这个问题她上次直播就想问了，她有些担心齐程会回想起不愉快的经历。

    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委委屈屈的转。

    她会同意这个直播合同，除了对方诚意十足的合约金外，同意她不露脸也是原因之一。

    “要不……”她刚开口就被齐程捂住嘴。

    所以也只能……习惯。

    “我自己来。”迟稚涵又亲了下齐程，“不用为那种人费心力。”

    …………

    ……就为了买一盒避孕套。

    恍恍惚惚的，真的开始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他咬牙问了一句可不可以。

    趴在她身上，喘得很厉害，全身肌肉都因为某些欲望变得紧绷。

    指尖碰到她肩膀的时候，两个人都僵住了。

    ……

    她第一次买卫生巾都不用那么久！！！

    他向来听齐鹏的话，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好奇过了。

    他用的是外卖软件，搜索了附近的超市, 然后陷入了泥潭。

    “可以借。”齐程仍然很认真，“我姐肯定有。”

    迟稚涵眯眼，搂住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

    “吃醋。”齐程看着她，学着她的样子皱皱鼻子。

    她背僵直，嘴唇咬的死死的，然后慢慢的，发现痛感消失。

    最先憋不住的是迟稚涵，梨涡若隐若现的最终还是露了出来。

    发生在迟稚涵一年合约终于截止那天。

    “应该不会有问题，系列漫画，取材都是这几年我看的一些公开案例，我想让更多的人了解抑郁症。”齐程托住她的腰让她可以抱得更舒服一些，“你最晚一次穿拖鞋是什么时候？”

    “……”迟稚涵觉得自己全身都开始红，“你别后悔。”

    ……

    她只要赤脚就会被齐程抱着走来走去，时间久了她就开始热爱把自己的拖鞋藏起来。

    齐程没吭声。

    “还是不喜欢我做直播哦？”迟稚涵歪头。

    从毛毯里，偷看齐程起身，估计一开始想自己去卫生间，回头发现她也一身汗。

    “帮我拿包包，直接去玄关换鞋子吧。”迟稚涵开始把齐程当成坐骑指挥，“我如果签了直播合约，每个月就必须得直播80个小时，到时候我们中饭都在对面吃吧？”

    “这次不算！”他快气死了。

    “哦！”迟稚涵抿着梨涡扬着嘴角。

    虽然刺|激，但是他似乎舍不得让她把衣服换掉。

    “网上发帖？”思维很活跃的迟稚涵再次有了新的想法。

    原来幸福也能累积，越来越多，和悲伤一样。

    “天哪，我们两个太蠢了。”蠢到她自己脚趾蜷缩。

    “不是。”齐程摇头，老老实实，“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思考。”

    …………

    “……我给你拿睡衣。”齐程深呼吸了十几次之后放弃，确实，有点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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