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可怜棉花

小，立刻被噎住。

    “怎么了？”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忍不住一手搂住她，一手轻拂去她发上的落雪。

    李佑迦还想说什么,后门口已经起了些微喧闹，他看去，程跃然正把缰绳扔给门口的下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下人去接她的马匹的时候，她怯怯道谢。

    竺连城在后厅很正式地接受程跃然归来的请安叩拜，他跪完了，夏依馨也很主动地跪地问安，大致说明自己的来历。

    “以后还是叫它小朵，用不了几天就习惯了。”程跃然从腰里摸出一块糖一样的东西喂在雪团嘴巴里，雪团几口就吃下，意犹未尽地歪头盯着程跃然。

    雪团很不满意，从悠悠怀中挣脱，跑向那个少女，少女很熟练地抱起它，从自己的荷包里掏食物给它吃，雪团和她亲密的样子，让悠悠心情败坏。

    “不是送给我，是赔给我！”悠悠强调，“就叫它……叫它……棉花！”

    “你不是从她手里买的雪团吧？！”她翻了下眼，很不高兴地问。

    “棉花，棉花！”悠悠瞪它，“叫你呢。”

    李云瞬终于忍无可忍地笑出来，“好可怜的棉花。”

    “骨胶。”程跃然平淡地说。

    程跃然倏然抬头瞪了她一眼，那凌厉的眼神差点让她习惯地颓然败落，但她太生气了，居然直直地迎视。

    程跃然站起身，把一布包东西扔给悠悠，“你叫它一声给它半块。”

    礼数都进行完毕，所有人都轻松起来。似乎没人注意到悠悠气鼓鼓的样子，就连平时最喜欢嘲戏她的李云瞬也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悠长的浅笑，若有所思的噤口不语。竺连城怜爱地要她坐到他身边的紫檀木榻，打趣问她自家的蜜饯味道如何。悠悠还呆头呆脑地撅嘴说不好吃，李佑迦却红了脸。

    一听“雪团”，小雪狸立刻竖起脖子，讨好地看着程跃然，很热情的样子。

    夏依馨笑了笑，“父亲为养育我吃尽艰辛，这份恩情，我赴汤蹈火又有何惧？”

    悠悠咬嘴唇，很漂亮吗……也对，程跃然也不可能带个丑八怪在身边折磨自己的眼睛。

    “还好。”程跃然的态度照旧冷漠。

    “那就不许叫雪团！”

    李佑迦沉着脸就等在后院，听见丫头的喊声也站起来，准备说私自溜出去玩的她几句，没想到她闷头跑进来几乎撞到他，看清楚了干脆扑进他怀里抽抽泣泣哭起来。

    悠悠倒不怎么介意它色迷迷的行为，高兴得都快哭了，抱高它，用脸蹭它柔滑的毛。它一定和她很有缘分，就连小朵在刚来的半个月里都不很安分地让她抱。“小朵……小朵……”她没想到他真的抓到一只，她的小朵又回来了，她喊着，眼泪滴落下来。

    程跃然飞快起身过来，对着棉花的头一拍，棉花才吐出骨胶，万分委屈地跳入他的怀中，看都不看企图谋杀它的新主人。

    “愿终身服侍左右，一生为婢。”

    一下子沦落为“棉花”的小雪狸对她的呼唤不屑一顾。

    “没了。”程跃然不解风情地一抿嘴。

    悠悠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璁坤帮了很大忙。”程跃然摸了摸雪团的头，冬季进山捕捉雪狸的困难……没经历的人难以想象。

    程跃然看了她一会儿，竟然没有发火，“既然送给你，叫什么随便。”

    悠悠直直地看着，忍不住松开李佑迦，双手来抱。小雪狸似乎有些怕，想窜回程跃然的肩上，却被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揪住耳朵，乖乖地被提到悠悠怀里。小雪狸呼呼地闻了闻悠悠，一改戒备的态度，亲昵地用头蹭了蹭悠悠的胸口。程跃然啧了一声，用眼睛瞪它，它便立刻安分地趴在悠悠怀里。

    李佑迦为难地看了看程跃然，口气有些犹豫，“跃然才刚回来，一路劳乏……”

    “我们不妨，一同回去吧。”程跃然倒是难得大方，态度比刚进门的时候好了很多。

    悠悠本想倨傲地回房，正眼都不看他们，但又实在好奇那个女孩的长相，她不自觉地揪住李佑迦腰部的衣衫，皱着眉在他怀中半转头去看。

    一向少言寡语的裴钧武突然微笑着问：“夏姑娘家乡何处？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

    “真想不到……”一直没说话的李云瞬幽幽笑了笑，“你一个娇弱姑娘家竟然有勇气只身远赴塞外寻参。”

    他追来，那个说话娇滴滴的姑娘上哪儿去找她的跃然少主？！

    “棉花”看见骨胶，立刻欢头欢脑地跑向悠悠，悠悠很高兴，把手里的一大块都喂给它。

    “师弟……一路安好？”李佑迦皱起眉，似乎并不为他的回来很高兴。悠悠暗暗挑眉，一向温存守礼的佑迦师叔竟然看都没看程跃然带回来的少女一眼，问都不问，很合她心意。佑迦师叔就是她这一边儿的……她搂紧他的腰身，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竹海早就得到消息，从山下的入口到山上的宅院，下人徒众都纷纷涌出来迎接远游归来的跃然少主。悠悠脸色铁青，很多嘴快的下人都不怕肉麻地夸奖夏依馨长得好看。也不知道云瞬师叔是怎么教导下人的，堂堂竹海，说起来好像武林圣地，下人们比菜市场的小商贩还嘴碎！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就出什么样的奴才！哪还有武林大宗的风范啊？一定要让佑迦师叔扣掉他们的年终红包，小惩大诫！

    “是给我抓的吗？！”她不客气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