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bsp;叶染皱着眉，在她心里盘算了那么久的话，她郑重地说出来，竟然没引起他任何反应。

    她觉得屁股后面凉凉的，偷眼去看铺在床上的一次性卫生垫，果然红彤彤的湿了一块。

    “我错就错在听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吆喝叫嚣！”他哼了一声，“要结婚的是你，要离婚的是你！你以为是和稀泥过家家呢？”

    “一开始口口声声，我会对你好，我会对你好，现在又一口一个要分手。你以为分手那么简单吗？财产怎么分割？我该给你多少赡养费？”

    “非要和我结婚你就等于害了我一次，现在还要再害我一次吗？”

    感情，她胜不过他，精明，她更不是他对手，随他去吧，她已经没力气争辩了。

    她倒非常意外，他不该顺水推舟吗？她愣愣地瞪大眼，突然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她把门只开了一条小缝，他便把干净的睡衣递了进来，她看了一眼，是他从家里拿来的？鼻子突然一酸。

    “我没错？我错了！”他睁开眼，黑眸深幽。

    她边走边拉睡裙，希望能挡住令她狼狈的血迹。

    他等在门口，也不催促她，她换好出来，他干脆抱起她，把她放回床上。

    爱情不能勉强这句话泛滥得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知道，并不代表就能懂。

    现在她终于懂了。

    门外的他声音平静低沉，“给你干净衣服。”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些她的确都没想过，她永远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他揽着她的腰半拎着她前行，似乎毫无所觉。

    她抓着枕头的一角，被他质问得心烦意乱，觉得他说的有问题，又找不到问题在哪儿，也无力反驳。

    现在她知道了，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她闭上眼，也好，只要不用再互相折磨，怎么都好。

    “胡乱结婚就已经不负责了，现在你说离婚就离婚，更不负责！离婚和结婚不一样，涉及很多方面的问题，你现在说你什么都不想要，冷静下来觉得亏了又来告我，光是这人我都丢不起。”

    屋子又陷入静默。

    因为身体发软，原本很简单的事用了她加倍长的时间。

    “不！”他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他能选，她相信他会选择爱她，然后幸福顺利地和她共度一生。

    她第一反应是想闪开眼光，但她没有，她定住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剩下的事？她和他还有什么剩下的事？

    他什么都不想再思量，他只知道，事到如今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她一走了之，她解脱了，却让他觉得这辈子亏欠了她。

    她一噎，脸色发白。

    她再次感觉自己筋疲力尽，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柯以勋……别再折磨我了，只要能解脱，只要不再痛苦下去，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