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在西平侯府遭难前小两月,也不知永安侯府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竟以邓小姐出水痘为由,硬给退了亲事。这理由牵强至极,出现的时机却着实微妙。不久之后,西平侯府便出了事。
她虽戴着帏帽,但身形气度俱是出众,在他看来,不比傅兰芽差多少。
谁能想到,竟会在此处撞见穆承彬的内眷。
两人说话时,那位之前跟平煜打招呼的邓公子始终未发一言。
那位邓小姐跟平煜擦身而过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袖中的绢帕忽然掉出,刚好落到平煜的脚前。
傅兰芽应了一声,由着林嬷嬷扶着下车。刚一立定,便察觉周遭声音一默,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在那之后,不少跟西平侯府关系不怎么近的勋贵人家都曾帮着奔走,唯有永安侯府一片死寂,连半个屁都未出来放过。
到穆府门前,平煜却不欲入府,只笑着告辞道:“仲衡,今日我有要务在身,实在不便叨扰,等下回闲了定与你痛饮一回。”
林嬷嬷抬眼看清这丽人的容貌,面色微微一变,仿佛不敢置信似的,盯着她的脸庞瞧了又瞧,全忘了掩饰。
想起穆承彬的世子妃跟邓安宜是表亲,他心中一动,不知邓安宜那位痴情妹妹是不是也来了云南?
之前西平侯府听闻此事,自然是一口回绝,可经不住皇后背地里派人来劝说,渐渐也有了松动之意。
平煜和王世钊一进府就被穆承彬拉去饮酒,剩下的李珉等人跟在傅兰芽主仆后面一道往侧院走。
平煜默了一瞬,顺水推舟地笑了笑,道:“看来咱们来的真叫不巧,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也罢,今晚穆王府这场酒是躲不过了。”
“为何这么问?”傅兰芽陡生疑惑。
风平浪静过了十余年,两位老侯爷先后故去,两家关系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
过不一会,便听李珉在外低声道:“傅小姐,请下车吧。”
既然已决定留宿穆府,众人便在大门前下马。
毕竟平煜若真跟邓家联姻,两强联手,他往后想要上位,更添几分难度。
譬如眼下,穆成彬跟平煜说小时候骑马玩乐的趣事,他就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嘴去。
所幸这女子反应极快,只怔了一下,很快便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灵巧地一转身,身影消失在影壁后。
声因清脆如莺啭,说不出的娇媚悦耳,不只最前面的傅兰芽主仆听到了,后面的李珉等人也都面露讶色,怔在原地。
“怎么了,嬷嬷?”傅兰芽忍不住问。
眼下既然西平侯府已经恢复爵位,皇后顾念旧情,便想借着再度联姻,让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她吞了吞唾沫,眸子里闪过一丝惧色:“小姐你说,十年过去了,她的容貌怎么一点都不见改变呢。”
林嬷嬷回身将门掩上,快走几步,拉着傅兰芽在桌旁坐下,“刚才那女子,嬷嬷以前曾经见过。但嬷嬷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京城,而且,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眼看天色渐暮,几人只寒暄几句,便吩咐手下启程进城。
他闷闷地抿了口热辣辣的琼花酒,瞥向席上那位神情落寞的邓安宜,让他没想到的是,永安侯府的邓公子此刻竟也在穆府。
傅兰芽睫毛颤了颤,想起穆承彬素有豪放不羁之名,刚才那番话,看着随意,却也因毫不避忌,反倒极其漂亮地摘净了嫌疑,当真聪明至极。
穆承彬虽然将他奉为座上宾,待人接物处处妥帖,半点挑不出毛病。但他知道,穆承彬这种出身的人,就算不肯得罪他,骨子里却不见得瞧得起他。
穆承彬闻言,笑得更开怀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傅兰芽静了片刻,压低嗓音道:“会不会……是您记错了。”
穆承彬听了,不以为忤,反笑道:“你这等大忙人,等到能闲下来到云南跟我饮酒,都不知哪年哪月了。另有一事,我需得告知你,曲陀城中只有一处大客栈,前些日子遭了大火,如今尚在修葺中,今晚你就算想不叨扰我都不行了——”
林嬷嬷抬头看一眼傅兰芽,满脸惶惑道:“小姐,你说这世上有生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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