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伯的确就叫路朝歌……”
对此,路朝歌一直有自己另一套的评判标准。
一句他从小到大,没人跟他说过的话。
老人低头继续编织着手中的草鞋,虽然杨树在时,他总是没个好脸色,此时倒是面带淡淡的笑意道:“这孩子,心性不差。”
等到杨树的身影消失在小院周边,中年儒士才道:“这个少年生得太漂亮了,成长的路上应该因此而背负了很多没必要的东西。”
两位表哥既觉得恶心,也觉得有几分害怕。
中年儒士大概能猜到洛河山的想法,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围。
更何况以他的辈分,他的威望,他的境界,自然是受世人尊敬的。
而在小乡村内,不管是中年儒士还是断了双腿的老人,皆面色古怪。
一瞬间,一股威压自老人身上散开,中年儒士连忙屈指一弹,一道清流将少年包裹起来,以免他因威压而不适。
杨树点了点头,在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一眼。
两位表哥则在一旁看着,学着他捡尸体时,那翘起的兰花指,那紧皱在一起的美眸,以及那女儿家般的神态。
小杨树从小就体弱多病,身体里有着一股诡异的寒气,夜夜侵扰,使他不得安眠。
另一边,杨树提着水桶,不服往日里的火急火燎,以正常的速度行走在小乡村的小道上。
中年儒士看着他,再次屈指一弹。
小杨树就在其中,另外二人则是他的表哥。
现在回忆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他都觉得如梦似幻。
他与掌门师伯还有师父的初遇,是在枣梨县的小院子里。
殊不知,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在路朝歌与路冬梨的神识感知范围内。
一想到这里,断腿老人就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刚想行礼道谢,就见中年儒士挥了挥手,脸上的笑意依旧温和儒雅,道:“我陪洛前辈聊几句,你可以慢些回来。”
可一个男人所谓的Man,到底体现在哪里?
相反,从好多年前开始,他就不在乎这些了。
本来呢,是有人负责此事的,差不多就等于是路家小宅的老管家。
真与少年的师父见面,他们也肯定是各论各的。
断腿老人看了一眼门外,又看了一眼自己残废的双腿,道:“世上多得是愚昧的人,只知道以貌取人。”
可这位老管家年岁已高,便带着自家的三位子侄,来供兄妹俩挑选,算是接他的班。
……
“这院子里的活儿,以后就交给你了,小男子汉。”
他们会去枣梨县的小院子里住几天,像没有修为的凡人一样生活,这是二人的爹爹路清风吩咐的,从他们还是幼童时,这一习惯就延续至今。
毕竟兄妹二人下山后就不能动用修为了,一年打扫一次,怎么折腾的过来。
且少年是他在一次机缘巧合中,被他所救下的。在他看来,这便是机缘。
此时此刻,杨树看着水桶中自己倒映着的绝美脸庞,口中则念叨着一句,当年路朝歌回到小院后,冲他说的话。
他的道躯,他的声音,都是与生俱来的,别人的指指点点,周遭的流言蜚语,并不能改变这一切。
相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在听师弟的吩咐。
是他的外形,是他的动作,是他的神态吗?
“你刚刚说,季长空想要收路朝歌为徒,但被他以自己已有师父为由拒绝了,只是结下了一剑之师的情谊,然后,转头收了路朝歌的妹妹路冬梨为徒?”洛河山问道。
他肯定会驼着背,眯着眼,一边不加掩饰的大笑,一边在辈分上占自己便宜。
在他们心中,掌门师伯本就是如空中骄阳一般的存在。
一股暖流涌入他的体内,使得杨树疲惫的身子恢复了一些。
杨树脸涨的通红,一声不吭地继续干活。
至于平日里,兄妹二人肯定都是居住在墨门丹青峰的竹屋内,枣梨县的那处小院子,自然是空着的。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在听到洛河山的话后,连忙点了点头,道:“是……是的。”
很多男人都喜欢彰显自己很Man,喜欢展现自己Man的一面。
“这位前辈跟掌门师伯一样,都是好好的人。”杨树在心中想着。
他说的乱,自然指的是乱七八糟的辈分。
断腿老人看了一眼还在收拾地上的草鞋材料的少年杨树,没好气道:“别收拾了,再去提两桶水!”
圆,妙不可言。
与他相比,他的两个表哥则更像是标准的庄稼汉,他们皮肤黝黑,身体结实,干起活来力气也大,耐力也好。
不,不是指不定,是绝对会!
他的剑,他的传承,太特殊,也太沉重了。
路朝歌眉头微皱,他想起了自己学生时代,学校里也总会有几个所谓的娘娘腔,也总会有很多嘲笑他们的同学。
自己死活不捡,死活不收拾,明明是三人应该合力处理的事情,人家尽职尽责完成,还嘲讽他动作太娘,身上没有丝毫的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