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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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

    刚洗过的手直接触摸而上，带上微微的凉意。

    那一年老念同志的公司遇上了一点问题，问题虽小但却很棘手。冯同志和他共进退，两个人一起去了J市。

    念想摸摸牙齿，想了想，又问道：“那费用呢……是要一次性|交完吗？”

    她想了想，软声地哀求：“你等会，轻一点，好不好？”

    他一手固定她的下巴，一手轻捏了一下她的下颚，没用几分力就轻巧地分开了她的嘴。手指接触着她温热的皮肤，轻声问道：“哪里疼？”

    她忍不住去打量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长得应该也不差。因为念想看见他的眼睛，漆黑又深邃，比她看过的很多的男同学的都要好看。

    “……是我。”因为牙疼，她说话小小声的，吐字有些不清晰，带着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特有的软糯。

    念想没敢真的哭出来，毕竟……太丢人了啊。

    智齿的疼痛应该有不少人经历过，那应该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痛感，不像是磕了桌角一阵钻心，也不像是摔倒后，那一阵剧烈。而是一种很缓慢却很持久，一点点牵扯着神经，一点点拉紧你全部心神的痛感。

    “表情不用这么壮烈。”他轻笑了一声，那双眼睛也弯起，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这颗智齿已经引发了你周围软组织发炎，就是我们平常说的智齿冠周炎。附近的牙龈肿痛暂时拔不了，需要每天盐水冲洗上药……”

    她努力了半天，把眼泪憋回去，但开口时，那微弱的哭腔还是暴露了：“不是……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从牙齿的神经末梢传递而来，整颗牙以一种热烈搏动的姿态，有力地宣示自己的存在。那是一种从深处蔓延而来，一点点加剧，牙齿酸痛又热涨，想忽视又无法忽视的感觉。

    念想说了声谢谢，又站了片刻终于下定了主意，转身去了学校门口的公交站台。

    挂完号，她坐在医院的长廊里，看着外头灰暗的天色，捂着微微肿起的右脸难受得想哭。

    “所以要拔牙。”

    念想扭过头去看他，这会连鼻尖也红了，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般。

    等了半个小时候，终于被护士小姐叫到名字，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迈进去，然后一脚迈进了他的世界里。

    “念想？”良久，他放下手上的挂号单，站起身来，确认她的名字。

    她那年还在上高三，一开学学习就有些紧张。加上智齿作祟，她生平第一次考试滑铁卢，掉到了年级第五。

    念想声音含糊不清的：“右边……最里面的……那颗牙齿……”

    他的第一位病人。

    念想腿有些发软，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种奇奇怪怪的情绪，等她磨蹭着爬上牙科椅时，脆弱的心理防线正一点点被牙齿疼痛的委屈代替。

    不知道是注意力转移了的缘故还是这会牙疼的确缓解了些，那疼痛的感觉稍缓，念想也有了心思去研究别的……比如眼前这个只一眼就让她分外好感的那人。

    他刚洗完手，戴好口罩。拿起摆在他面前的挂号单，入眼便是患者的名字——念想。

    “嗯。”他轻点了一下头，抬腕看了眼时间：“先给你冲洗，等会再一次缴费。”

    “中午有午休。”念想声音低下去，有些郁闷：“吃药不行吗？消炎药，或者止痛药。”

    念想摇摇头，有些记不清：“我不记得了……反正感觉已经很久了。”

    会疼哭吧……qaq。

    医院下午有些忙，徐润清的实习老师干脆让他直接上手医治。

    念想站在他身后有些迷茫：“问题很大吗？”

    她一脸沮丧，更显得垂头丧气。

    话落，指了指念想身侧的牙科椅：“躺上去，我仔细检查一下。”

    念想点点头。

    念想点点头：“看见了。”

    徐润清开好单子递给她：“拍片的费用是30。”话落，又四下看了一眼，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先消炎。”

    徐润清“嗯”了一声，拉过椅子坐下，取了一次性的口镜要检查她的牙齿情况。

    “先去拍个片子，我要看看具体情况。”他收回手，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拍片不痛。”

    老念同志前段时间还跟她承诺，如果这次考试还保持着年级前三的好成绩，就带她去游乐园。

    “这么怕疼？”他轻笑了一声，那语气似是有几分无奈：“冲洗之后不会立刻缓解疼痛，但是慢慢你就会觉得好受一点。”

    徐润清点了一下那颗长歪的智齿：“阻生智齿，是横向长的，并不是正常萌出，看见了没有？”

    念想十八岁那年，长了智齿。那颗智齿横冲直撞地冒出头来后，又拼命地挤向她正常的牙齿，直到最后终于……长歪了。

    说完，她又觉得丢人，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眉眼平静，安静地等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