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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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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民接过钱:“那可不行哩,一块钱四个,我给你包好。”一边说一边包好四个土豆递给沈默。

    一阵咩咩的叫声,一群羊在山坡上吃草。

    刚刚做完弥撒的人们从教堂里走出来,很多人手里小心翼翼地举着一支蜡烛。烛光映在脸上,沧桑却坚毅。沿着四通八达的小路,人们三五成群地四下散去。

    “这哪是路啊?”夏晓薇埋怨道,“嗨,考拉!我以后不叫你沈默了,就叫你考拉好不好?”

    沈默用一只胳膊环抱着夏晓薇,扬脸对老头儿说:“大伯,您还是唱两嗓子吧!走夜路,太安静了瘆得慌。”

    “小朋友,中水还有多远?”夏晓薇问。

    “就不!考拉,考拉,考拉考拉考拉……”

    车站里几乎没有几个旅客,寄存物品不需要排队。

    “行了行了,叫两声就得了呗!小心脚下。”

    “哎哟,你饶了我行不行啊?震得我耳朵疼……”

    一列火车呼啸而过。

    山路又转过两个弯。

    “放我下来!”夏晓薇轻轻在沈默背上拍打。

    他把我贫苦人哪放在心怀。

    几分钟后,沈默和夏晓薇再次出现在站台上,手拖式旅行箱不见了,每人背上多了一个肩式旅行袋。

    “我们去那儿的教堂看看,听说那儿的教堂很有名。”沈默支应道。

    沈默和夏晓薇一直在忍着笑,怕伤了老头自尊。听到最后,二人谁都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

    三列低矮的长条木凳纵横有序,这大概是教堂里唯一的家当了。

    “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老头勒住缰绳,马停下。

    山民随手一指:“沿着铁路一直走就到了。”

    火车远去。

    怪歌何的歌声还在飘荡。

    山高月小,轻云浮动。

    “那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也是我高中同学。他是公安部门的声音分析师。在安顺的那天晚上,我从网上把你手机上的录音传给他,并且在虞江大学的网站上找到了教授的课件录音。经过分析,波形、频谱、语谱全部都对。那句话就是教授本人说的—不要报警。”

    “今天没车,只有在赶场天才有车。”女子抖擞着水中的衣物。

    “求饶了是不是?那好办!—亲我一下。”夏晓薇停下脚步,仰起脸。

    夜,静极了。

    “那怎么办?”夏晓薇问。

    沈默没有回答,而是转向浣衣女子:“大姐,还有什么办法能到石门坎?我们有急事,等不得。寨子里能雇到马车吗?我们多付钱。”

    神秘的歌声戛然而止,好像是被人突然关掉了电源的音响。

    “哪能?要是从韭菜坪拉炭来卖,有多少家业也得赔得净光。小伙子好记性啊,还记得我是韭菜坪人。我在这边有个表弟,一手烧炭的好手艺,看我日子清苦,想拉我一把,让我过来送送炭。我就带着傻子来这儿了。这傻子一身的蛮力,倒是一个好帮手,只是吃的忒多,一个人顶我三个。”

    “你们不用去,一会儿他们还得从这儿过。一个老头和一个傻子赶着一辆马车,马是红的。”

    “一个疯子,本姓何,整天胡乱唱些谁都听不懂的蛮歌。日子久了,人们都叫他怪歌何。真名反倒没人记得了。”

    步入教堂。迎面墙壁上挂着一个十字架,一侧是一大一小两幅耶稣的画像,另一侧是一个繁体的“爱”字。下面是一张大大的《贵州省宗教事务管理条例》。还有一只石英钟及若干照片,随意地挂在同一面墙壁。看上去有些零乱。

    “有啥名啊?不过是几间茅草房。上来吧,我带你们去。车上有点邋遢,将就着吧!”

    “怪歌何?”沈默不解地问。

    “甭提钱,钱算个啥?”车把式说。

    躺是没法躺了,两人相拥着倚在墙角。

    “我们自己都嫌自己脏,还是住这儿踏实。”

    歌声远远地传来,空谷回响。咿咿呀呀,听不清唱的什么。只是那腔那调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凄凉。

    “吓死我了!这石门坎是什么鬼地方?这么难走?”夏晓薇说。

    铁路一头钻入隧道,一眼望去,黑洞洞一片。

    一男一女两个放羊的孩子好奇地打量着沈默和夏晓薇。

    沈默和夏晓薇走向前,不等他们张口,老者先开了腔:“年轻人,你们可以在教堂里待一个晚上,但是,万万不可有一丝一毫亵渎神灵的行为。”说完,老者竟然径直而去,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沈默和夏晓薇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容貌。

    沈默放下夏晓薇,转身:“怎么了?”

    沈默接过,笑了笑:“这够我们吃两天的了。怎么去中水?在哪儿上车?”

    一阵更加怪异的歌声传来—声音来自于夜色深处。

    “晓薇,你骗我。今天怎么会是你的生日?我记得你的生日是1985年9月21日,今天是9月28日。你的生日早就过了。”

    沈默迟疑片刻,慢慢低下头,在夏晓薇脸颊上轻轻一吻。

    “就您那两嗓子,差不多能把狼吓跑喽!”沈默也笑道。

    沈默赶紧向前搀扶,紧紧抓住夏晓薇的一只胳膊:“小心点儿,刚下过雨,路太滑。”

    “你是个坏考拉!你既然记得,一周前为什么不说?”

    “你那朋友的鉴定准不准?”夏晓薇问。

    沈默立刻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两个人一溜小跑地出了隧道,当看到洞口的亮光时,几乎是用了冲刺的速度。再次看到蓝蓝的天,绿绿的树……

    沈默从旅行包里取出一只微型手电筒,拉住夏晓薇的手:“洞里太黑,跟紧我。”

    沈默和夏晓薇兴奋地跑上前去,沈默说:“老乡,能带上我们吗?我们付脚力钱。”

    “没问题。”

    “晓薇……”

    黑暗和恐惧是最好的借口,夏晓薇已经依偎在沈默的怀里了,头靠在沈默肩上。至少从外表上看,他们两个已经像是一对恋人了。

    “要走多久?”

    老头儿收声。

    夏晓薇看着沈默,噙着泪:“考拉,我可能走不动了……”

    中水村头,几丛瘦竹,一条小溪潺潺而流。一名中年女子在溪流中浣衣。

    行至空阔之处,老头儿站在车上亮起嗓门儿,唱的是京剧《武家坡》:“一马离了西凉界,不由人一阵阵泪洒胸怀。

    两相照面,沈默大吃一惊—车把式居然是先前在聊城火车站一同上车的那个老头儿!回头看那傻子,不是柳墩儿又是哪个?!

    “你这孩子,太淘了!可把我累坏了。”

    一匹健硕的枣红马拉着一辆木板车悠然自得地走着,车上载着成捆的木炭。车把式站在车上勒着缰绳。车后面跟着一个脏兮兮的傻子,蓬头垢面,一脸络腮胡子。傻子走路的姿势很特别,步法细碎但却快捷,双臂垂直不动,僵硬而滑稽。

    9月28日正午。

    雨后的空气清新而湿润,时而有山风吹过,凉爽无比。

    “我们需要轻装。除了水和食物,每人只带一套换洗衣服,其余的全部寄存。”沈默说。

    夏晓薇皱眉,车上黑乎乎的,实在是太脏了。

    那王允在朝中身为太宰,

    “多少钱?”沈默指着土豆问。

    靠墙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主祭台,其实更像是教室里的讲台。

    可惜,好好的国粹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黄腔黄调的。

    青是山绿是水花花世界,

    路边,一座简易的茅草房。

    “要先去中水,到了中水再搭车去石门坎。要烤洋芋吗?很香的。”山民回答,更不忘招揽生意。

    “嘻嘻,我骗你的。没事儿!就是想让你背我嘛!”

    老头恍然:“原来是你们啊!人老了,健忘。快上车吧!你们去石门坎做啥?那地方不好走。”

    怪歌何还在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当时忘记了,现在刚刚想起来。”

    沈默笑着说:“大伯,您快别唱了。我怕您把狼招来……”

    一条新修整的山路渐渐偏离了铁路线,沿山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绿树掩映,房舍隐约可见。

    沈默背着夏晓薇沿着铁路线行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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