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太奶奶,这一定是爷爷您了!”沈默指着穿旗袍的女子和胖乎乎的男孩儿说。
“别对我说这些!”沈默给爷爷盖上毯子。
夏晓薇和林涛一块儿跟进去。
“晓薇,你在想什么?”
思路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夏晓薇!沈默抬眼看看就坐在身边的夏晓薇,颇有几分不解。夏晓薇用眼神示意他赶快看短信。沈默按下阅读键:“你有没有注意到曾平、吴伯寅和爷爷三个人之间的联系?”
沈默和夏晓薇静静看着。
“姐姐,你也不相信我?撒谎是小狗……”
“去准备准备吧,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们把爷爷送走就直接去岜沙。你记得把那张照片带好,我现在心里乱,怕忘了。我们一早就得赶到医院,贵阳到丛江的客车每天只有一次,九点左右从贵阳新体育馆出发。我们的时间很紧,去医院时把行李带上。”沈默的声音很轻。
夏晓薇默不作声。
沈默:“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慌张了,没撞坏您吧?”
沈默仔细地给爷爷掖毛毯,泪水串串滴落。
手电筒的光亮移动,一大滩血,缓缓流动。
“哦……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好的。真不好意思,还惊动了您。”
里面没有声音。见房门是虚掩着的,沈默轻轻推门进去,想帮爷爷关掉电灯。在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沈默惊呆了。沈鸣谦躺在地板上,浑身是血。
夏晓薇:“你真的懂苗话?”
夏晓薇点点头。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让报警?”
刚才巷子里发生的那一幕,夏晓薇同样也看到了。她随着沈默跑下去。
“哥,你说,什么条件都行。我都听你的!什么条件?你说!”林涛一见沈默松口,赶紧表态。
“为什么不告诉警察整个事件的背景?”夏晓薇问。
沈鸣谦再一次打开床下那只樟木箱,取出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照片。
“为什么给我们提供信息的人都死了,而我们还依然活着?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夏晓薇又发来一条。
沈默快步跑向客舱,和一老者撞了个满怀。
“这就是阿雅。听你太奶奶说,阿雅是你太爷爷到印度讲学时救回来的。当时,她被人卖到印度的一个寺庙里当庙妓,正好让你爷爷遇上……”
“沈默啊,听你们系里说,你得了结核性胸膜炎请假休班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程校长,我让晓薇接电话。”沈默把电话递给夏晓薇。
“爷爷,爷爷!”走到沈鸣谦卧室门口时,沈默轻唤。
做勘验,拍照片,提指纹,问情况……警察做完他们认为该做的一切之后,把沈鸣谦老人的遗体抬到床上,然后离开。
“您来贵阳了!程校长,我……”沈默支吾着。
沈默问:“太爷爷到过印度?”
沈默拿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没错儿!爷爷小时候神气吧?”沈鸣谦的手在照片上摩挲着。
微风吹拂。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星。
三个人回到出租车上。
“就这?这也太简单了!没问题。”
“你和太爷爷长得很像呀!”夏晓薇看着沈默。
“也许对手就在我们周围,似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目光。你还记得我们来贵州时在火车上我曾经对你说过有个人一直在盯着你吗?我觉得我们已经被人家监视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没对我们动手。”夏晓薇的手指飞快地舞动着。
司机看了看表,说:“好吧,好在发车没有多长时间,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够了,需要的时候我找程伯伯要。”
沈默瞪着林涛:“你要去也行,不过有个条件。”
老者朝沈默摆摆手,示意沈默自便,然后径自离去。
出租车停在沈家小楼门前。
夏晓薇接过手机:“程伯伯!”
“晓薇,我需要你的信任。”
沈默匆匆跑回,招手:“师傅,你能跑一趟丛江吗?价钱随你开。”
“是啊,默崽一点都不像我,却像太爷爷。我是圆脸,他们是长脸。”
“晚了,车刚走!”
“岜沙那地方共有五个苗寨,你要一个一个地找,一家一家地问。你听得懂苗话吗?可是我懂!”林涛申辩道。
坐在前面的夏晓薇付了车钱。三个人慌慌张张拎着两个旅行箱上了大巴车。幸好后排还有空位。
“这个……”沈默手指着一身蓝地白花蜡染青布衣的女孩儿。
大巴车停了下来。
“急救中心!”沈默转身。
夏晓薇回身看向沈默:“林涛说的有道理,我们的确需要一个翻译。”
“爷爷在地板上写了字!”林涛喊道。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沈默抱起爷爷哭喊着。
“我很想信任你。但我想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吴伯寅老先生死了。就死在沈默眼皮底下。吴伯寅为什么那么晚来会文巷?来干什么?这一切都成了不解之谜。
又是沙漠玫瑰!沈默的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场景。
夏晓薇把手机还给沈默,淡淡地说:“他什么都知道。”
夜晚,天台上。
“回会文巷……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音乐关掉!”沈默愤然。
“没事,他说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对你们系里说的。”
“你怎么知道阿雅会讲汉话?爷爷也没说过她会讲汉话呀!说不定是太爷爷懂苗话呢!反正我是去过那里的,几个寨子都讲苗话。会讲汉话的人也有,但多是年轻人。你们只准备问会讲汉话的年轻人?”林涛对着前排夏晓薇的背影,“姐姐,你帮我说句话嘛!”
沈默坐在爷爷的床边,摆摆手,止住了夏晓薇的话:“晓薇,谜面虽然很多,也许谜底只有一个。”
沈默看了看夏晓薇:“明天,我们去岜沙。”
“程校长,您好!”
“那好,先就这样吧!休息时间到了,我要去开会。”
被撞倒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清面目。
“程校长,她就在我身边呢!我不让她来,她……”
夏晓薇的目光投向远处:“我只是觉得,你对太爷爷的事更关心……好像忘了最初的目的。”
“程校长,我,我这病是不能见人的。等我好了之后再向您请罪吧!”沈默搪塞道。
9月24日,上午九点十分。贵阳新体育馆。
中山东路。街面上已经没有行人,车也十分稀少。
老者大约六十多岁,身材瘦小,满脸沧桑,长脸,浓眉,眼窝深陷,目光如炬。
老者:“没事儿,幸好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结实。”
夏晓薇失声轻叫。
沈默下车,快速跑向售票口:“丛江,两张!”
“爷爷临终前写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夏晓薇的短信又发过来。
“我不是胡闹,我只是想帮你!我家就在丛江,岜沙离县城很近,那地方我去过,比你熟悉。”
“晓薇,你身上还有多少钱?现金和卡里的都算。”沈默擦拭眼泪。
林涛帮着夏晓薇取下旅行箱。出租车调头。
手电筒照在那人的脸上—吴伯寅!
沈默停下脚步。
沈默笑了笑说:“老先生,不好意思。我的行李还在客舱里呢!”
在沈鸣谦右手一侧的地板上,写着四个血字:沙漠玫瑰。
“就是就是,还是姐姐明白。”
司机调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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