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我们最终的归宿,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你的死,会让你的孩子们生活得更幸福……”
看到书页上的那行字,曾平教授脸色苍白,汗水顺着面颊淌下来,良久不语。
二人刚走到门口,同时转过身。
“你还是那副菩萨心肠。好人有好报—所以,我让你体面的去死。”
“藏于俄罗斯国家博物馆,现名奥洛夫。”
“哦,查资料时偶尔看到过这个名字。”沈默闪烁其词,“曾阿姨,我想知道这个课题的详细情况。”
9月16日17时55分。聊城东郊,夷仪山庄,静园的一栋单体别墅。
“您可以告诉我其中的一个结局吗?”
“你们都坐下,我没事儿。”曾平教授放开沈默的手,“沈默,你也去坐下。我有话说。”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说过,我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个命题。我只是给你讲了一个故事,而故事永远不是历史。故事可以编造,历史却需要考证。”曾平教授面色越来越苍白,“我累了,就不留你们了。”
“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他们会记住你的。”
夏晓薇沉默不语,一直看着曾平。
“为什么?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孩子,离开它,离它远一点。”
“孩子,你不用开口。我知道你是夏青的女儿,你和你妈妈长得太像了!眼角眉梢都是她的影子。”曾平教授打断了夏晓薇的话,“孩子,你不想叫我一声阿姨吗?”
“那两颗钻石的切割方式属于玫瑰型。”曾平回答,但这显然并不是沈默所想要的答案。
“阿,阿姨!”曾平教授的话让夏晓薇有些不好意思,她怯怯地叫了一声。
“我会。你不会。”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和梵天之眼有什么关系?”沈默问了第三个问题。
沈默起身:“曾阿姨,打扰您了!那……我们就告辞了,您好好休息吧。”
“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曾平教授坐着,并不去看声音的来处。
“去吧,孩子,你坐下。”曾平教授打断了沈默的话。
“曾院长……”夏晓薇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沈默分别给每一个人倒了一杯白水,自己也坐在沙发上。
“沈默!怎么是你?来聊城出差?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你们这是……”
沈默在叙述。
“以后的事情只有以后才知道。曾阿姨,教授死的太惨……”沈默流泪。
“正是此人。怎么?你知道他?”曾平显然很惊异。
“好了,上路吧。”
“你……能不能放过两个孩子?”
“是的,没有结局。很多故事都没有结局,没有结局也就是有很多结局。”曾平教授的语气变得有些怪异。
“孩子,这是警察的工作。”
“助纣为虐?哈哈……不,不!这个词很不恰当。你刚刚对他们讲的那些,有哪样是假的?没有,没有一样。你这是在帮助他们,在指引他们。他们会感激你的……”
“你们坐。”曾平自己先坐了,指着对面的沙发。
“撒谎!如果真有那样的咒语,最应该受诅咒的人是你!”
“曾阿姨!我……”沈默轻唤一声,他想说,我就在这儿陪着您。
“梵天之眼和玫瑰花有什么关系?”沈默问了第二个问题,他想到沙漠玫瑰。
夏晓薇敏锐地察觉到曾平教授表情变化。
“死亡命题不是一个科学的概念,只是我自己对它的一种称呼—因为,所有研究过这一命题的人,全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梵天之眼?”沈默诧异。
“婆罗贺摩,贾亚希玛,吴尚贤,宫里雁,囊占,傅恒……泰戈尔,溥仪。”
曾平教授端坐不动,轻轻地朝沈默挥挥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对,两颗巨大的钻石,每一颗都接近二百克拉。”
“也会让你更安心。”
出租车一路直奔江北大学。
“梵天之眼?什么是梵天之眼?”
沈默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曾阿姨!夏教授遇害了。”
“说吧。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
二人离去,沈默随手轻轻将门带上。
“孩子,你对你的教授很崇拜?”
夏晓薇悄声说:“沈默哥哥,别说我是谁。”
“放过他们。”
“是的,所有人,所有的,没有一个例外—不是突然死亡就是离奇失踪。从俄国历史学家彼得罗夫,日本学者鸟居一郎,到我国的历史学家李畋。李畋这个名字可能你不知道,现在也很少人知道他了。但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这曾经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孩子们,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也许帮不了你们什么忙。晚上你们就住榴园宾馆吧,就在校园里,很方便。你们爱住几天就住几天,记在我账上。”
“不是崇拜。薪火相传,恩同再造。”
“你很执着。孩子,在这一点上,你很像你的教授。好吧,我告诉你。只是,我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个命题,知道的非常有限。这个命题的核心是寻找第二颗梵天之眼。”
“曾阿姨,请您成全我。”
“孩子,你的老师涉足了一个死亡命题。”曾平教授声音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