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雪

茫然的看着陈默，没什么印象。

    “攻城这般简单？”陈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犹豫了一下，陈默没说杀人，但陈母显然明白陈默的意思，认真的点点头道：“默儿放心，娘知道该如何做。”

    “小郎，有吃的么？”那妇人看着陈默，上身衣服已经脱了大半，只是皮肤粗糙，很脏，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妇人眼中带着浓浓的渴望：“给我一点，我什么都听你的，这身子，定能伺候好你……”

    陈默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说，这么叫着也挺好，虽然暂时有些别扭，但感觉上，却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了。

    “走吧。”陈默叹了口气，老人饿的皮包骨头，才能剩下这么多，一般年轻些的女人或者孩童饿死的话，那才叫真的惨，饿疯了的人群对死人下手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默哥，下雪了！”阿呆笑的有些没心没肺，往年下雪对于孩子们来说，都是最欢快的时候，他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今年的冬天，没有房屋给他们避风，也没有床被让他们取暖，再加上饥一顿饱一顿，大多数人身体都不抗冻的。

    “娘，你和蔡婶准备吃的，我跟阿呆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发粮的人，顺便打探一下消息。”陈默看着母亲道。

    “二……默哥，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前些日子我见有人煮婴儿吃……”阿呆情绪有些低落，声音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担忧。

    零星的人群聚集在一起，是昨天没跟着大部队离开的人，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陈默和阿呆在一处简单的棚子里看到一个饿死的老人，腿被人砍了，但流的血不多。

    “找吃的。”陈默看了看四周，突然扭头看向阿呆道：“今日怎的唤我默哥了？”

    “刘老？”陈默突然皱起眉头，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老者，可不正是当初他在夏丘遇到的那老骗子。

    “婶婶，有何事？”陈默看着那妇人道。

    陈母和蔡婶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两人一脸担忧的看着飘飘扬扬的大雪有些不知所措。

    “没……没有……”陈默拉着阿呆落荒而逃，怎么伺候，这些时日陈默也见过，这一路上，男女之事也懂了些，有时候也会莫名的渴望，但这种事儿，他接受不了，只能跑。

    “夏丘破了，凌县、虹县也破了，下相不太清楚，昨日遇到司吾过来的流民，想来也是破了，再往远，你若能到下邳，或许可以，那里是郡治。”刘老闭着眼睛道。

    陈默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取出当初郑屠送他的短刀递给母亲道：“这刀母亲收着，若有人来惹事就……”

    阿呆眼睛有些红，也有些害怕，不是因为见到死人，而是担心他们是否也会有这样饿死的一天。

    “有两百余里，你若有足够吃的，倒是可以试试。”刘老揶揄地笑道。

    “那这附近可有城池愿意接收流民？”陈默看着刘老问道。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下来，落在脸上，冰冷的感觉在不断向四周蔓延。

    “夏丘。”老者浑浊的眸子看了陈默一眼，低头去拨弄已经熄灭的篝火，头顶有毡布搭了个简单的棚子，四面却没有遮挡。

    “明日之事，谁会知道，你我将今日过好便是，剩下的，交给天。”陈默抬眼看了看那阴沉沉的天空，心里也有些发沉，这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老天似乎不站他们这边儿，这一场雪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冻死。

    “这位婶婶在做什么？”阿呆不解的看着那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