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重整精神,说:“孙权失利于荆州,惨败而归。我料他必求和于刘备,来年必犯合肥,诸卿有何见解?”
夏侯惇拱手规劝:“大王,此国家法度也,非大王之意。”
面对曹军刀剑,百姓只能舍弃田宅,仿佛流民一样被聚拢另行安置,施行军事化管理。
“臣谢大王关怀。”
待于禁走了,曹操痛心疾首:“于文则怨孤惩戒降军家眷严苛,心怀不满。”
襄樊战役结束,三方势力似乎都要进行一番沉淀、酝酿,如同昆虫结蛹。
闰十月二十日,于禁领着百余名军吏抵达雒阳。
“小儿一时得意,何足道哉?”
江陵之战,荆州守军没出城,就打的吴军惨败,令其都督吕蒙气死在阵前。
见于禁不语,曹操呵呵做笑:“念及袁氏昔年繁盛,我最为得意的是封张燕为安国亭侯,普天之下我敢封他,也只有他敢接受。想当年,袁基如山,让我很不自在。好在我等起兵,借董卓之手诛除袁基。”
于禁在袁家旧址翻修的院落里拜见曹操,曹操穿一领隐隐有光的熊裘大氅,坐在庭院前看墙上落雪,笑问:“文则,你说当年董卓不反,听袁隗、袁基二人号令,天下可会姓袁?”
屯田客是重要的税源,交纳税租后剩余价值,则落入魏国官吏手中,这能算是曹家默许的,以换取这些官吏全方位的支持。
一路走来,今两千士卒被拆分贬为屯田客,这让于禁已然麻木。
何进、何苗、董重三位外戚将领被杀,宦官也被诛杀一空,雒阳军政大权落入袁隗、董卓手里,新的朝政格局里,袁基担任九卿之一的太仆。
四人相互看看,相对熟悉淮南军务的蒋济踏前一步立在夏侯惇身侧:“大王,吴军软弱,不足虑。”
正是袁基的死亡,才导致庞大的袁氏力量一分为二由袁绍、袁术继承。
想来想去也只能归类于吴军兵弱,不堪战,被荆州军赶羊了。
于禁沉默片刻,眼睛一红:“臣覆军败绩,本该以死报国。一时被左右亲近苦劝、裹挟,怜惜三万余将士性命,这才弃剑乞降。令大王失望,臣死罪也。”
于禁回忆当年那局势一日三变,短短十天时间就彻底改变天下的恐怖记忆。
“臣北归国家时,此人送行,并说大王设计引宵小丑类汇聚一堂,使太子挥剑斩之,乃是易世之举。”
之后麦城一战,夏侯惇至今想不明白孙权到底怎么败的。
于禁回答之后,曹操沉默片刻:“我不如刘玄德,近来常有噩梦。想来刘玄德、云长二人必然睡梦安宁,无有邪祟侵扰。”
哈一口气,曹操问:“我以为文则会避我不见,却不想云长放归文则,也不想文则敢来雒阳。文则前来,可是有话要说?”
“闻此人恶言,臣惶恐。”
亭侯不亭侯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封号安国。
于禁来时,雒阳宫室正一点点的翻修,翻修雒阳宫室建筑群成本相对较低,因为地下排水工程、地基完好,只需要翻修、增修罢了。
夏侯惇也紧跟着的附议,不觉得吴军有什么好挂怀、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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