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先登

/>
    五名曹军斥候远远望见服色灰暗，旗帜不甚鲜明的一支军队渐渐压来，当即一分为二两个向宜城疾驰，三个继续靠近观察更详细的军情。

    午前，田信抵达南关两里外，七个曲分出四个曲就近砍伐青竹，准备扎立简陋营地。

    宜城，见狼烟群起，荆州刺史胡修率军驰援宜城。

    董恢见田信如耕牛犁地一样，推搡之下守军接二连三坠落城墙，不由驻步：“这是何等勇力！”

    董恢张张口想劝，却见宗子卿已经快步后退，至二十步外转身就跑。

    盾墙临近关墙，墙上曹军弩弓齐发，盾墙哚哚作响如竹筒中摇晃的铜豆。

    花队编制下，擅长用弩的用弩平射，擅长用弓的则抛射，关墙上传来几声惨呼，守军箭雨攻势受阻。

    林罗珠大口喘气，略有口干，将腰上挂着的恶鬼铁面具挂到脸上：“愿与营督共死！”

    而眼前这支军队军服青黑，隔着雾气看不清楚具体，时隐时现的。

    南关简陋土墙，宗子卿指着田信所在，继续尖声大叫：“那人便是敌将！快，射杀敌将赏钱十万！”

    不，是三四个甲兵奋力推动长竹，关墙上守军愕然、迟疑。

    “敌将欲何为？”

    宗子卿不解，就见墙外盾阵突然破出缺口，二十二人从缺口奔出，一手持盾，另一侧夹着长竹，身后还跟着三四个甲兵。

    作战时没有主将命令，谁敢抱着伤员、阵亡者往后撤，那妥妥的是‘扶伤举死，因托归还’行为，罪犯七禁令五十四斩中的背军之罪，军正就地执行军法即可。

    不时有流矢落在他们身边，一人中箭，立马就有人上来接替。

    很快，田信的部曲借助长竹成为第二批登上关墙的人，董恢还未抵达城墙前，就见田信一人已突杀到守军旗帜前，一戟当胸搠死守将，拔剑挥砍，守将竭力守护的战旗在双方军士眼中飘落：“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自湘水之盟以来，关羽以荆城为据点，西击临沮，东打汉津，战线逼近襄阳外围，仿佛无人能制。

    见关城墙高不过一丈五尺，田信提剑在手面对两曲将士：“金曲压阵，土曲随我破关！”

    宗子卿待走近了，见到田信身侧的董恢，急忙拱手：“弟拜见兄长。”

    大军交战时，将领身后的军吏能从其身后的负章识别本段区域的指挥官。

    田信从隙缝中见距离关墙不足二十步，暴喝一声：“左右！立阵！”

    此刻胡修、傅方、李绪见岘山狼烟滚滚，是战是守，增援与否没个定论。

    守将穿戴与寻常军吏一样，你从正面是分不清守将、和周围军吏主从身份；因为汉军流行负章，是在背后挂一块四四方方的皮质装饰物，负章四周悬挂绶带，上面有番号、职位、姓名。

    待午后，田信饱餐后，率休整、警戒的金木土三曲靠近南关，不想南关有使者爬着绳索下墙，来到阵前举起双臂高呼：“某南阳安众宗公宗子卿也，征虏将军主簿乃我族兄！”

    这是一支他们没见过的军队，荆州军团是汉军，曹军的征南军团也是汉军，故服色尚赤，只是配色有些不同。

    田信身边董恢脸色不好看，对田信说：“宗预随新亭侯入益州，如今确在阆中效力。不过宗子卿为小节而失大义，宜诛杀以谢民怨。”

    田信走在前列，顿时感觉盾上传来一股特大力道，左臂一颤才重新稳定，却见一枚弩箭扎破盾牌，探出两寸长铁簇。

    周围二十个选拔的突击锐士纷纷佩戴护面，耿颌拿出旗帜对着董恢挥动，董恢当即将手中一曲压上来，依旧队列齐整行进。

    他身边七八个弩兵持蹶张弩，轮次发射，几番命中田信大盾，皆不能破盾伤人。

    关墙厚不过七八尺，上面守军左右移动都不敢快步移动，更没有多余的守备器械，田信大松一口气：“罗珠，随我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