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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救世主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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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面前,雷迪嘎嘎大吼一声:“小偷!你偷我家门板!”然后手一伸,竟然把那门板从僵尸胳膊上扯下来,抬着门板小跑到门口。

    后面那两个鬼一胖一瘦,辨识度非常高。

    走过棺材闻到一股类似于我家冰箱里的那种腐臭味,看来那尸体已经臭了,我拍着棺材说:“大热天的,同志你受苦了。”

    “哦。”我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想这村子里头七应该有什么习俗。再看那四个抬棺材的准备把棺材往地下放,没人乐意看棺材放自家门口,我连忙说:“别放别放,放了不好抬。”然后从身上掏钱,这几天我光顾着钻研学问没空赚钱,结果就掏出来上次买烟剩下的五块钱。

    骑到远处,我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二楼,那一栋破楼清清爽爽地矗立在阳光中,再想起之前小二楼被迷雾包围的情况,我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三娘?”我伸头去看,月光下有个人在飞快地跑向远方,化成狐型的三娘迈着矫健的四肢嗖地跟了上去。

    苟富贵忽然咦了一声,看向我身后道:“这个鬼娃我好像见过……”

    我说:“叫什么叫?这是做好事,给你积阴德。”

    那门板虽然挡住了僵尸的眼睛,可他像能看见一样,直直朝我跳来,我这才发现他的阴险之处,他前胸拿门板挡了!我没法贴符!

    云美和我是通过碟仙灵异杀人事件认识的。她的拿手绝技是根据画在人皮上的容貌改变外表。据她说,无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她都能画得惟妙惟肖,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就算这样,那僵尸还是拖着门板,锲而不舍地朝我们蹦来,被门板压着跳也跳不太动,还颠儿颠儿地往前跳,门板一边套在他头上,一边托在地上,被他拖着发出“刺刺”的声音。

    此时的云美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慈爱光环,连那小鬼都扛不住这必杀光环,终于缓缓地张大了嘴,说道:“啊……啊……”

    到了晚上,我就高兴地蹭到三娘房里去了。

    男人头说:“这个事你没见过……那是……”

    三娘的房间也没见她怎么装修,屋内家具像是凭空变出来一样。我尤其欣赏她墙上的装饰,那一大片画抽象得很有意境,我看了很久都没看懂那一团诡异的符号是要表达什么。

    “不是,是吃东西吃太快噎死了。”

    三娘敲门可不是这种风格,她那一般都是没规律的,边敲边娇滴滴地叫:“小马哥,开门啦。”

    听得“哎呦”一声,那雾从窗户上掉了下来,我趁胜追击,蹲下去一阵狂打,几拳就把那雾给打散了,露出藏在雾里的实型。

    “不能说话确实是个大问题。”我正在思索,一眼瞅见站在王亮旁边的孔婷,一拍大腿道,“哎,不就是舌头嘛,咱这资源多丰富!”

    坐起来一看,我手上竟然握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毛笔字——“明日午时三刻,向东三十里,所遇有红有绿之人即是。”

    这道士显然看出我不相信他,从地上捡起拂尘往前一甩,指着远去的小孩说:“你不信我难道要信那个不足两岁的小孩不成?你看看我俩,谁比较可信?”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一头扎进了我先人留给我的珍贵文化遗产中,没日没夜废寝忘食非常仔细地阅读了这些书,更深刻地认识到了人体之美。

    我心里跟貔貅说了一句保护好我,然后接过符,往僵尸那里走。

    我把书架挪开一看,书架后面竟然还有一层镶在墙里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放满了书,我看着那些书肃然起敬——那都是崭新的文学名著和哲学人文类读物,还有几本英文书、线装书、古籍,新得像是没翻过一样,保存得非常好。

    黑胡子老道一边顺胡子一边对我点头:“马施主,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别!”我挥手说,“那你还是在这里挂着吧。”

    我说:“你先给我说明白,救我你为什么化成黑雾鬼鬼祟祟地潜进来。”

    又是雾!我心里一动,难不成之前那个白雾的改命人找上门来了!

    谁知道那小孩哇的一声哭出来,他妈吓了一跳,赶快把小孩抱起来哄,冲我骂道,“神经病!”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我一个哆嗦,小声说道,“对不起,你找错门了。”连忙转身关上门。

    我举着拳头说:“好哇,想害我的竟然是你!”

    “咣!”“咣!”“咣!”

    不对,即使不是三娘,正常人也不会敲门敲得这么有规律,像是机器一样。

    “回来!”道士终于跳脚,一把把我拉回来。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吴祥说,“反正我不能让他欺负我的老婆孩子,不解决这事!我死不瞑目,就算……就算做……”吴祥估计是想说做孤魂野鬼也行,但是文化程度没那么高,想不到那个词,看了苟富贵勿相忘一眼,狠狠道,“就算做没有户口的鬼我也认了!”

    这可荒谬了,听过寄存包寄存衣服没听说过寄存尸体的,我伸手往前一指说:“市里有殡仪馆,你们存那里去。”

    这就是终点?

    雷迪嘎嘎又指着我说:“那你拿的……”

    我就知道这事缺不了我。

    我靠在门板上叫道:“兄弟你走错了嘿,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要报仇那得找杀你的人去!你看准路,沿着公路向北直走大概走十分钟有个公车站!现在刚午夜十二点,你等六个半小时,马上就能等到去市里的公交车了!”

    雷迪嘎嘎丝毫不知道自己刚躲过一劫,咧着嘴冲我傻笑。

    “哦。”雷迪嘎嘎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和我说,“你真好!”

    “其实我也明白,你堂堂一个狐狸精,有才有貌,不会白白帮我这么多。”我说,“现在我也看开了,小二楼里的鬼怪每个人都有一个过去,你要是有啥要帮忙的,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多个人也多个帮手嘛。”

    那几个人很激动地和我握了手。

    那除了我也没别人了啊,我心想这道士是不是看上了我的房子故意来害我:“好吧,就算是我,退一步说,万一我也死了怎么办?”

    我看看他手里的毛主席头,再看看我自己手里的五块钱,心里百感交集异常心酸。

    “yes!”男人头点头道,“据说那人不知道从何处听来这小孩哪里都符合要求,只是爱说话,言多必失,容易泄了福气,于是就把他舌头割了。后来又信了旁门左道的话,把他关在黑屋中终年不见天日,给他吃了三年的素,每日用雨水沐浴,最后又熔了金水灌进小孩的食道中,活活把这小孩给弄死了。”

    马上又有一个女鬼飘了出来:“玛丽叔!玛丽叔!”

    路上走人不奇怪,走一群人也不奇怪,但是要是走来一群穿着素衣,奏着哀乐,悲悲戚戚的人就奇怪了。

    雷迪嘎嘎拖着门板就往后走,带着那僵尸也往后挪,我问:“你干嘛?”

    那男人不吭声,保持着手横起的姿势往前跳,他跳的姿势非常奇怪,膝盖不带弯的,手撞在门上,又是“嗵”的一声,这声音比以往声音都大。

    回到小二楼,正看到三娘和云美站在那个小鬼所在的储物室的门口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凑上去,问:“你们在说什么?”

    “为拯救世界死的?”我想,这人还挺伟大,肃然生敬。

    那老头云淡风轻地一笑,解开下巴上胡子的皮筋,对我解释说:“胡子散着容易沾上西瓜汁。”

    “小马哥,你有事吗?”三娘媚眼如丝地望过来,她秀发盘在脑后,脸上粉黛未施,但却勾人得紧。我真想把那些乱放连老妈都认不出来的PS照片的人拉过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是自然环保绿色纯天然无污染的美人。

    我心道师父应该不会诳我,妖魔鬼怪见得多了,什么奇怪的没有。这小孩肯定也不普通,别看表面上是小孩,实际说不定是什么东海龙王齐天大圣哮天犬化的。

    孔婷说:“那阵子马大师经常在楼上输房看输。”

    我一见那小孩的穿着就乐了,心里哎呦一声,心想这不就是有红有绿的人吗!

    我毫不犹豫地又揍了他一顿,拔腿就走。

    貔貅道:“他是你师父,只要你诚心求他,他定然不会不管你。”

    抬头一看,雷迪嘎嘎竟然走出来了,站在客厅看着我们,问:“你们干嘛呢?”

    雷迪嘎嘎跑回来,把我的劳斯莱斯宝马红星牌自行车推过来。

    嘿,皮卡丘竟然还跑去告状。

    “其实我第一次算出来的就是他,可是我后来去找他,才发现他拉痢疾拉得虚脱,上厕所没站稳,脚一滑头磕在厕所马桶上磕死了。于是我又算了第二遍,结果是王伯。我想上天有好生之德,王老伯一把年纪走路都要用拐杖,让他来拯救世界太为难人家了,就又算了一遍,这次就是你了。”他拍了拍我的肩,“你要相信我,我算命很准的,这就是你的命运。”

    “对!”我嘿嘿笑道,“我还是个道士呢,要是真和那改命人对上,我收了他。”

    “小心!”

    不过孔婷倒是提醒我了,楼上的书房里面说不定会有线索,我连忙上去看,进门了才想起这里面已经没有书了。

    逼不得已啊,我想,为了安全起见,看来晚上我得去三娘那里躲躲了。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让我消气吗?”那鬼说,“我不支持,我不理解!”

    苟富贵连忙对我喊:“雷锋同志,帮我拦着他!”

    那僵尸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后。

    我问:“你写的啥?”

    黑胡子道士说:“你看你头发底下是眉毛眉毛下面是眼睛鼻子在眼睛中间的下面嘴巴在鼻子下面,俩耳朵俩眉毛俩眼睛一嘴巴一鼻子,这种霸气的长相即证明了你的不同寻常。”

    这年头,连小鬼也知道男女有别了。

    听着门外“嗵嗵嗵”的敲门声,我第一个念头是三娘回来了。正要去开门,脑海里闪电般划过白天那壮汉的话,“听到有人敲门别开门!”

    “另外四个是市里七十多岁看车棚的王老伯,村里刚上幼儿园的小花,还有居委会的张大妈和一个叫张志的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走?”我问,“到哪去啊?”

    我问:“王刚是谁?”

    虽说是梦,可感觉脑子特别地清楚,我站在一片草地上,然后见一个白发白眉白袍的老道从天上飘然而至。

    “我的对手太厉害了,我肯定斗不过。”我问,“师父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一下子增进几百年的修为,我也好为民除害。”

    “应该是这样,本来人间事宜天庭是不应该插手的。但是发生了吃东西被噎死这种事情就没办法了,因为这是不可抗拒的因素,所以天庭紧急派神仙出来支援,将事态平息了。”

    “……行,别的咱不说,你怎么不找那个叫张志的?”

    黑胡子道士在身后抱住我的腿叫道:“哎!你别这样嘛。我是看你面相非同凡响才帮你,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

    貔貅说:“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可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提前行动。”

    “所以我说他没办法和我们说话。”男人头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了,你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马大师,说他生前就被割掉了舌头。”

    雷迪嘎嘎把门板按原样摆在门口,满意地点着头,那僵尸已经跳到了他身后,和他只有几步之遥。

    “你不知道……”那个村民说,“打死老吴的那个小青年他爸……”他压低了声音道,“是王刚!”

    听到我们说话,吊死鬼和男人头也飘了过来。

    “哦,”我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实力,“那应该都是了不起的人吧?”

    “嗵!”“嗵!”“嗵!”“嗵!”“嗵!”“嗵!”

    还想爬进来!我两步跨回去,照着那雾的头就是一拳,这一拳竟然打中了实体。

    然后又从一旁捡起一件道袍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沾上西瓜汁就洗不掉了。”

    那黑雾一样的人形开始顺着窗户往我屋里爬,边爬身上的雾边变淡,人形也越来越明显。

    于是我把头凑过去,神秘地看着他,低声问:“高人?”

    “对,对!”苟富贵走过来,对着吴祥道,“还是赶紧去办户口重要!”然后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李伯通,低声对我说,“这位道长看起来是个高人啊。”

    张天师说:“要是早几百年这事还好办,但是最近几百年很多修仙者开始抗议人情关系得道的例子太多对他们不公平。所以天庭开始严打这方面的后门,对修行方面一年管得比一年严,获得这个名额比被你们人间海关公务员考试录取还要难几万倍。不好办啊……”

    想到这里,我心中发毛,扭头去看李伯通。那道士神情严肃,身子微微前探,侧着耳朵听那敲门声。

    “等等……”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你们不是有生死薄嘛,怎么会不知道救世主会死?”

    那雕像没动静。我又在他眼睛前挥了挥:“嘿,醒着呢吗?”

    这都蹦跶到家里来了,我还能不信么!

    我进去的时候三娘穿了件紫底金丝红花的旗袍倚在红木榻上,身材凹凸有致,开叉处恰到好处地露出雪白大腿,多露一点显放荡少露一点显保守,性感之余却又带了一丝端庄。旗袍最适合中国女人,也最是挑人,可这狐狸精偏偏穿起来最好看。

    那鬼叫道:“我不去投胎!我要还魂!我要去报仇!凭什么回魂夜不让我回魂?”

    男人头说:“原来马大师和我们说过,这是故意的。这孩子家里贫苦,后来因为生辰八字奇特,被一个赌徒看中,买去了。”

    ——竟然是那个黑胡子道士!黑胡子道士“哎呦”“哎呦”地叫着,伸手捂住脸道:“别打了别打了!”

    “这小孩灰常腼腆。”吊死鬼道,“偶在这里这么多年,他也没和偶说过话。”

    黑胡子道士深沉地点点头。

    那小孩用手抹了把鼻涕。

    我一直觉得我和三娘有共同语言,现在看起来,这共同语言又多了一处——我俩都喜欢烟!

    雷迪嘎嘎听到声,扭头一看,又急了,“你又偷我家门板!”然后就又要上去。

    “是市里当官的。”那村民道,“这事啊,水深着呐!”

    看样子那些村民肯定知道这件事。我伸头往外一看,果然看着远处站着几个人,也不走过来,就拿着手电筒往这边照,像是在观察情况。

    扭头一看,旁边坐着一个老头,光着膀子,穿着个跨栏大背心蹲在一旁,手里拿了半片西瓜正在啃西瓜,头发梳成了一个髻,下巴上黑色的胡子编成了一个麻花辫,看起来有些面熟。

    我说:“帮不帮得了也得你说了再看,我比你想象的牛逼多了。”

    我知道三娘和那黑胡子过去有纠纷,却不知道他们之间仇恨这么深,心里猜那假正经的道士定是骗了这狐狸精不少钱,于是说:“他被我赶走了,不说这个,你们在这做什么?”

    我又听了半天,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扭头一看,李伯通站在门口看我,一副瞧好戏的神情。

    在客厅的花瓶上面,有一颗男人头贴在墙头,似乎察觉到我们在看他,他高兴地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我们打招呼:“哈喽,古德毛宁。”

    李伯通摇摇头,道:“也罢也罢,这也算是害他那人的报应,我们应去阻止那人拆房子,了却他的心愿也算善事一件。”然后他转身对身旁的雷迪嘎嘎说,“你再揪我胡子我就揍你!”

    那僵尸毫不犹豫地向他蹦去。

    “其实我也想关心他,这屋里就我们两个男的。”男人说,“可是相互交流才能培养感情,他没法和我说话,平时也不吭声。我们当鬼的本身就很空虚寂寞,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其实不用他说,之前听关武说到那改命人,我已经隐隐察觉到那人对我们有什么企图。

    刚走到村口,我见到一堆村民急忙忙地往西边走,我连忙拉了一个,问道:“怎么了?”

    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他在外面蹦跶得越发厉害,最后只听“喀”的一声,他的胳膊竟然撞穿了门板,就在我脑边,一左一右,直直的穿了过来,几乎擦到我耳朵!

    “哎呀!”他这嘴一张,离他最近的云美什么都看到了,叫道,“他没有舌头!”

    结果没想到雷迪嘎嘎说:“我有钱!”然后手一伸,从兜里掏出五张红票子。

    原来他们把我这当成停尸房!

    黑胡子道士说:“二郎神。”

    怪不得跳起来姿势那么怪!这家伙已经死了!

    一个在前面被铁链拴着使劲儿往前走,另外有两个站在后面拖着那铁链往后拽。

    我看着那门板想,这得多眼瘸才能觉得这事干得漂亮啊?我指着僵尸说:“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观看那次表演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阴影,在之后的一个月都吃不下一口肉。回想起当时的血腥画面,我胃里一阵翻腾,淡定地说:“吃素吧。”

    说起这个小二楼,那可不简单。从它那古朴的外表你就可以看出它的不同凡响。基本第一眼看到小二楼那斑驳的外墙和楼前几棵无论春夏秋冬都呈现出一种半死不活状态的杨树的人都会脱口而出,喊出一句:“鬼屋!”

    我一个人孤独地走到门口,手扶到门把上,那敲门声还在“嗵嗵嗵”地响,一起一落,极有规律。

    等我把表面一层书拿掉看到里面的时候,我又乐了。

    这正好是村里,大中午的,顶着太阳出来的村民也不多,但都说红配绿赛狗屁,要从芸芸众生中找出这么一个审美观特殊的人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我拿着符,“啪”的一下贴在僵尸胸前。

    那寡妇哭着说:“有老吴给我守门,那帮混蛋休想进我家门拆我房子。”

    勿相忘问:“领导,这事要怎么办?”

    我问:“养小鬼?”

    说的没错,这就是一栋集合了人鬼妖三界优秀人才的鬼屋!

    这个男人头叫关兴,一百年前死在小二楼里。当时他陷入了一个非常离奇的迷雾事件中,后来为了找到在事件中失踪的弟弟关武,他一直守在这里。百年之后,我们遇到了同样的情况,男人头终于知道了弟弟的行踪,但是那时我们却没有办法救他弟弟出来,现在看起来,他弟弟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李伯通扶着胡子感慨道:“不愧是我徒弟,干得漂亮。”

    我毫不犹豫地揍了他,然后转身就走。

    这黑胡子有什么可怕的?

    我顺着方向一看,只见窗口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咱下来成不?”我好言好语地劝男人头。

    随着破旧木门开启的吱嘎声,大片阳光流水一般地洒进屋子,照亮我的全身,那一瞬间,风将我的风衣衣角吹得飞扬起来。

    于是我怀着一颗虔诚的心问道:“他们聊什么?”

    我一看就晕菜了,这不是之前想骗我钱的那个黑胡子道士嘛!

    苟富贵苦着脸,恭敬地问李伯通:“道长你看,这要怎么办啊?”

    我正在思考,外面的敲门声忽然变得激烈,外面那人用力地敲着门,门板剧烈地震动,外面那人敲门的力道之大,震得我的手都发麻。

    我马上想到了我床底下的存货,这肯定也是家族遗传。

    大汉走之前,又紧锁着眉头跟我说:“安全起见,兄弟你今天晚上睡觉关好门窗。”

    我问:“这是阿尔巴尼亚语?”

    他连这个世上最残忍最血腥竞争最激烈的公务员考试都搬出来举例子,那我也不好多说了,问:“那师父,你送我几个法宝怎么样?”

    李伯通愣了半天,对我说:“我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寡妇含泪收下了钱,雷迪嘎嘎叫道:“我的钱!”

    扯淡吧你!你就是不敢去!

    貔貅一直偷听我们的话,忍无可忍地道:“你管他呢,能用就行!”

    这字也太难看了!我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我一直想问你,这可是降鬼的东西,我这么有文化的人都看不懂,那些鬼能看懂吗?”

    女人的声音配合着哀乐很能感染人,我走过去跟那几个披麻戴孝穿素衣的人握手,说:“节哀,节哀。”

    我问:“这是怎么整的?”

    那一人一狐越跑越远,逐渐消失了踪影。

    “别走了别走了,都躲了这么多天,赶快跟我们回去办户口。小同志你想想清楚,报仇那是要下地狱受苦的,啥事重要都比不上办户口重要!”苟富贵说,“以后在地府生活投胎转世,哪个不需要户口啊?没户口那就是孤魂野鬼啊……”

    “这称呼不好听。”李伯通说。

    “术……”那小孩伸手拉我衣服,口齿不清地叫道,“叔。”

    我挂在胸口的貔貅玉佩随着骑自行车的动作从我领口掉了出来,在我胸前一晃一晃的。这玉佩是我师父送给我的见面礼,里面附着龙九子之一的貔貅。这生物性格有点扭曲,法力不是很强,外表十分凶恶,一天又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但在关键时刻还挺管用。

    我拿过雷迪嘎嘎手里的钱,取了一张给那个寡妇,拍拍她的肩道:“节哀。”然后把剩下四张揣回自己兜里。

    李伯通说:“怎么称呼的?”

    我心里哎呦一声,早知道他们拿了钱还要放我就不给他们了,马上说:“你们别耽搁时间了,死者为大,你们扛着棺材不容易,还要走哪赶快去吧。”

    我回头看看自己的小二楼,又看看他们,问:“你们不是想把他埋在我屋门口吧?这可不成,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

    还是没动静,我对貔貅说:“老头不在,咱下次再来吧。”

    他倒是好心,可是墙上挂着个人头我看着瘆得慌啊!平时没人也就罢了,要是来个人,那不得吓死?不信你出去问问,谁看到自家墙上挂着个人头会觉得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我问。

    李伯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幸灾乐祸道:“现在,你相信我是来救你的了吧?”

    我们客厅里灯灭着,他那手电又照不到这么远,打着手电筒也白搭,啥都看不见。

    黑胡子老道对那木头人说:“去把窗户关上。”黑胡子木头人跑去关了窗户,又“噗”的一下变回了原来大小掉在地上,黑胡子老道说,“这木头人能变成我的模样执行一个命令,那狐狸精以为在我身上施秘香我就不知道,贫道道法高强怎么会察觉不出,反将她一军。”他得意地捋了捋胡子,笑道,“哈哈哈哈哈,这下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哈哈哈哈,球……”一边奔跑着追逐男人头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的男人叫雷迪嘎嘎。他是个偷窃技能神乎其神的小偷,可是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性格特点都非常难以捉摸。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他——雷迪嘎嘎,就是个疯子一样的男子。

    在看到第七天,我正在研究第三排倒数第二本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果然傻子最幸福。

    我说:“要不然这样吧,师父你道术高强,干脆帮我打他。”

    李伯通“哎”了一声,笑得特贼特高兴,拍着我的肩道:“既然你这么叫我了,那我一定得救你,咱们走!”

    看样子是刚打过群架。

    从舌头的长度和说话的灵敏度不难看出,这是个吊死鬼。

    “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我闻闻自己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三娘这鼻子倒怪灵的。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屋内点了香炉,青烟在烛光中袅袅升起。

    我细细一瞅,这道士和小二楼里供奉的那雕像一模一样,就是那个张天师,不由得脱口而出:“师父!”

    这是办丧事呢。

    那小孩见我看他,也伸着头望了过来,嘴里裹着自己的大手指头,眼神高深莫测。

    苟富贵说:“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那也没办法了。”

    “中国古代帝王炼丹,金子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材料。”三娘说,“那时候你们人类觉得贵的东西就是好的。”

    里面放着一排美女写|真人体艺术。这一排的都被翻得稀烂,我拿起一本,那书页都往下掉,眼见就要散了。

    听到这,我终于明白了,这鬼就是刚死的吴祥。

    “你还想揍我?”黑胡子道士气道,“你师父本来是打算请别人来帮你,亏我特意和你师父争取,最后他才同意让我来帮你,你竟然不领情。”

    “他死了。”

    说也奇怪,那小鬼平时看我靠近都充满了敌意,现在云美走到跟前却没啥反应。

    我这一叫也泄露了阳气,他身后僵尸扑了个空,在原地向右连着跳了两个九十度,正对着我们。

    李伯通正要回答,忽然神色一变,道:“来了!”

    雷迪嘎嘎咧开嘴笑:“三娘给我钱让我买东西,每次都给我一张整的,买剩下的钱她都不要了,下次我就用零钱买,整的存起来。”

    “……”我说,“你们像话么?他还是个小孩,你们就不能教他们一点正常的东西?”

    他想的还挺周到。

    黑胡子道士看我一眼,摇着手上的葫芦叹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要不是我在收这只九尾白狐时元气大损,我早就把那只狐狸精一起收了。”

    我说:“那行呗。”

    这张脸我见过——今天白天,那个小男孩抱着的遗照!

    “行。”我说,“那李师伯,你说你要来救我,救我什么?”

    一沓B5大小的小广告,一桶浆糊,一个毛刷。

    我问:“你怎么不去?”

    三娘到了晚上很少开灯,在屋里放了个烛台,不是点蜡烛就是一点光都没有直接晒月光浴。据说这月光浴对妖精修炼很有好处,每次见三娘晒月光浴我都很庆幸她是狐妖不是狼妖,要不然晚上一嚎叫谁都睡不好。

    “你是说,”我乐了,“我是救世主?”

    说实在,我对那大胡子雕像还真没啥特别感觉,要不是貔貅提起来我可能就真把这位给忘了。我自己觉得要是真要指望,三娘云美都比这雕像靠得住。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差距,谁说雷迪嘎嘎傻,他还知道理财呢!

    “最近几年村子实行的是火葬,都拉到市里火葬场火葬,所以再没有这样的事,原来住在这村里的人都知道这情况。”李伯通道,“我早说过你这屋子处在极阴之地,头七还魂夜又是尸体阴气最盛的时候,尸体本就在等尸体还魂,此时受极阴之地的影响就会发生尸变,往这里移动。别看他现在这样,其实里面没有魂魄。”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现在心里阴影不小,听到附近有人死了就觉得肯定和我脱不了关系,我又该有事了,于是战战兢兢地跟着跑去看。众人围在一个院子外面,老远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在哭,走进了一看,院门口的地上滴滴答答的全是血。

    他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我说,“听到有人敲门别开门。”

    “红配绿赛狗屁。”黑胡子很得意地道,“贫道是一代名道,自然要顾及形象,怎么会穿那么庸俗的衣服?这片西瓜我已经吃十几分钟了,就在等你过来。”

    这不废话么,人哪有不死的,等人家好吃好喝活到八十岁死了,你说老天的报应来了,那鬼才信你。我边想边看向吴祥,这才发现我想错了,鬼都不信他。

    “小马哥,你别闹了。”三娘笑道,“就算孔婷取下来,那也不一定能用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说:“二师父!”

    雷迪嘎嘎马上把我的工作用具递过来。

    我忽然想起白天那壮汉说的话,一阵心悸,虎躯一震,转头去看,只见窗口处竟然出现一团黑雾,隐隐约约形成人的形状。

    张天师说:“那都是虚拟人物,身为一个道士你不能好高骛远,你要活在当下,活在现实中,分得清哪是虚幻,哪是实际。”这不废话么,你跑到我梦里跟我说现实,现在我看着你就觉得我活得特别不实际!

    这块是村里的市场,来往的人最多。我刚蹲下就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个小孩走过来,女的挑菜时手空不出,就把小孩放在地上。小孩看样子不过两岁左右,戴着个红色的帽子,穿着件红色上衣绿色背带裤,打扮得像混合版的超级玛丽。

    怪老头,我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喊:“高人,等等我。”

    几乎是同时,我听到门口传来有规律的“嗵嗵嗵”的敲门声。

    “怎么就是不可抗拒因素?到底为什么吃东西会被噎死啊?”我发现了,除了吃东西被噎死,那个救世主再没干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我说:“公安局不都验完伤了,等着上面宣判不就行了。”

    李伯通道:“是中文。”

    本来我想雷迪嘎嘎说声没有,我就可以顺水推舟说真不好意思身上没现金要不我改天取了钱在给你,基本上有些良知的人都会说没关系不着急,那改天我就可以推到二月三十号去。

    这队伍已经走得很近,一看就是冲我这小二楼来的。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过,很多村子有传统,红白喜事每家每户都得意思意思给点红包。眼见他们停到楼口,我心里想着这是来要钱的。

    刚走两步,忽然听得前面“咔嚓”一声,那僵尸竟然把整个门板都撞掉了!手还套在门上,就那么扛着门板,朝我跳过来。这会儿跳上去,再落下就不只是那脚的声音,还有门板砸在地上的声音。

    我问:“回魂夜不是12点么?现在12点都过了,怎么还没见他的魂魄来?”

    云美流着眼泪,掩嘴道:“太残忍了。”三娘也在一旁皱起了眉。

    我更愤怒道:“你先去问问你的身体对我的门板做了什么!”

    “上次见到那死道士后,我在他身上施了秘香,那味道只有我能闻到。”三娘道,“你见到他了?那死道士在哪里?”

    我问:“以后就变僵尸了?”

    貔貅道:“如果男人头的事件也是那改命人所为,那事情就不简单了。连同上次孔婷的事,那改命人几次三番改命的都是和这小二楼有牵连的人物,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我又叫道:“师伯!”

    我心一横,一口气把门拉开……了一条小缝。

    “密斯特马,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男人头说,“不让我挂在这,我就得想其他方法来报恩了……要不然我每天给你做首诗吧?”

    道士说:“五个人。”

    我哪里还敢靠在门口,连忙跑开。

    “哎呀雷锋同志。”苟富贵气喘吁吁地飘了进来,见此情景,露出敬佩的神色,“一阵不见,你变得很有领导风范了嘛!”

    不像是人,外面的是什么东西?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有些愧疚,这大胡子说不定真是个好人,我问:“我师父本来请的是谁?”

    张天师点点头,望向我的眼光充满了同情:“确实,你也不容易。”

    “愚昧!”王亮骂道,“这么过分的事也做得出来!”

    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扛住这个叫“三娘”的狐狸精的诱惑,我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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