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啊”我也听不出来什么。我想,要是想和这小鬼好好相处,得把当初我那亲戚老头和他交流的方法找出来。
那僵尸手套在门板上暂时被困,只能在原地跳个不停,门板吱嘎作响,随时都像要散架,我连连点头,道:“我信我信!大胡子,你既然是来救我的,那就赶紧救吧。”
我说:“那刚才跑掉的人是谁?”
张天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去找一个人,那是我给你找的帮手。”
我说:“那可不行。”
青年企业家只是我众多头衔中的一个,我的另一个拉风的头衔就是——道士!我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张天师,应该属于天界干部,总而言之,是个相当有前途的男人,而我是他徒弟,显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敌强我弱,敌在暗我在明。”我点头,“事不宜迟,我现在马上回去收拾东西跑路。”
十几分钟啃一片西瓜!就你这还注意形象呐?
刚才明明已经看过四处无人,怎么这会儿又有人敲门。
“哎……”李伯通摇摇头,走过来对吴祥说,“施主,你既然已经丧生,那么红尘之事与你再没有任何瓜葛,就算你现在与家人情深意重,投胎转世之后,再次见面,你们也不过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恩怨情仇都是一场空,你现在这么执着又是为何呢?”
另一个村民气愤地吟起诗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如我爸是王刚!”
就算她否认,事情也明摆着,无论是有意无意,最近的事情她都帮我不少。当我迷茫时,也经常是三娘一语点破,让我恍然大悟。当然这事其他人也有做,可是按照相貌和做事程度的性价比来说,没人比得上三娘。
我看看那小孩,又看看他。黑胡子自信满满地朝我点头,我又看看那小孩,头一扭就对那小孩喊:“高人,等等我!”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桃木盒,一打开,里面竟然放着笔、纸和一小盒朱砂,李伯通拿出其中一张黄纸条,摁在墙上,然后用笔蘸了朱砂开始画符。
李伯通喊道:“他能感应到阳气!屏气!不要呼吸!”
黑胡子说:“你先把拳头放下。”
李伯通跟在我身后。花瓶旁的男人头一看见他马上躲进花瓶。吊死鬼伸着头从小二楼飘下来,边飘边说:“隋敲门啊?”云美叫道,“外面有道士,别出去!”然后把她拉回二楼。
要找线索那肯定得从马老头阅读最多的书找起。
此时月光穿透云层照在他的脸上,那张脸竟然看起来分外眼熟。
所以我也没多失望,拜完那大胡子我就跑去和三娘云美联系感情了,三人打了一晚上的争上游。
你说这是何苦呢?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死就死了,还非得来这折腾,你看你能得多少好处?先是胳膊然后是头,就算想自虐也别来我这啊,你不在乎身体我还在乎我门板呢!
“小朋友。”云美走到储物室门口,蹲下来温柔地问那小鬼,“和姐姐说句话好不好?”
外面继续传来有节奏的“嗵嗵嗵”的敲门声,那“东西”竟然还在锲而不舍地敲门,力道震得门框吱嘎作响。
“……”
“那不能一直变,”李伯通道,“也就是这一天能动,头七过了就恢复原样了。”
说完又磕了三个头。
三娘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苦涩,那表情一闪而逝,马上又变回了原来的神情,媚眼一眯,娇笑说:“小马哥,我的事我自己就能解决,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说到一半,她忽然直起身子,对着窗口厉声叫道,“什么人?”
那鬼高声叫道:“啊啊啊!我不去,我要报仇!我一辈子才建了这么一个房子!我已经死了,不能再让那些混蛋拆我家的房子!”说罢,竟然挣脱了苟富贵和勿相忘的牵制,向我的房子冲来。
“别笑了。”我连忙叫道,“你快过来!”
这人脑子有毛病吧?我又问:“你到底想干吗?”
所有人都盯着我,我拿着那五块钱特掉价,转头问雷迪嘎嘎:“你身上有钱没?”
从如此拉风的出场,你就可以看出来我并非池中之物。
刚走出房门,我看见正前面站着一个美女,连忙把脚崴了一下,朝她摔去。那个美女不负众望地躲开后,她身旁永远傻呵呵地笑着的男人用极其敏捷的动作迅速扶住了我。
“没错。”道士点点头,“像你这样的人,一千多年前才有一个。当时他也为了拯救世界而奋斗,非常努力。”
瞧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要我第一次见他我肯定就被他骗了。我左右看他,问:“你的有红有绿就是这西瓜?”
接着那老头拍拍衣服,对我点点头,用一副超凡脱俗的表情对我说:“马力术,又见面了。”
那大汉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要求过分,左右看看,叹口气道:“哎,算了。”然后一挥手跟那几个抬棺材的说,“抬回去吧。”
扛棺材的其中一人说:“不走了,这里就是我们要走的终点。”
孔婷连忙把舌头卷起来,拿手捂着,道:“不行不行,这个匀不鸟!”
“这是地府管辖的范围,我不清楚。”黑胡子说,“不过据地府说既然被选为救世主,那么他的命运就已经跳脱了三世,不是区区生死簿所能掌控的了。”
雷迪嘎嘎看看我又看看僵尸,指着僵尸道:“小偷!”
“小同志啊,你搞清楚嘛。”苟富贵说,“这道歉也就是随便说说,没人管你接不接受。你不理解不支持也没有用,上面不会管你的意见,这都是强制执行的。”
察觉到有视线在注视着我,我马上转过头,看到储物室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那储物室里住着一个小鬼,他性格孤僻,从来没和我们说过话,是这小二楼里最不合群的一个。
我仔细一琢磨,发现他说的很有道理,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说:“这不成,我一看到你这伪君子的模样我就想揍你,咱俩处不到一块去。”
我叹了口气,又问:“您不是说在院门口放着么?怎么今天把它抬出来了?”
“哎……”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黑胡子说:“我通过抽签掷骰子算命在我认识的人里面找,最后找到了你。”
那人说:“市里把这块地买下来了,说是要盖个厂子,吴祥家的地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地就给划进去了。家里人去市里找,那几个单位你推给我我推给你拖了几个月都没给个结论,结果这边还天天有人跑来说要拆房子,今天来强拆,两边打起来了,这架也不知道怎么打的,把吴祥给打死了。”
这事连我都看不过去,说:“缺德啊,怎么这么对小孩,欺负人原来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是不是。”
孔婷一愣,说:“虾米?”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李伯通一甩拂尘,打掉雷迪嘎嘎抓自己胡子的手道,“因果报应自有天理循环,上天必有安排,你不用担心,他们总有一死。”
李伯通道:“诛邪咒语。”
我继续低声说:“我就是马力术。”
工作条件都已具备,要开始工作了。我踏上自行车,一边听着自行车“咯吱咯吱”的优美伴奏,一边费劲儿地骑向市里。
她叫孔婷,生前是将军家的小姐,被人害死在小二楼里以后失去了记忆,几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这里等着她的丈夫,最后这件事在我们的帮助下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她也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王亮,一人一鬼目前正处于甜甜蜜蜜的蜜月期。
他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拉得很长,因为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被人踢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如你所见,这楼里住着各种法力高强的妖魔鬼怪和怪人,而我身为一个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的人类能在这里安全存活下来,除了不错的姿色和人见人爱的性格之外,还得凭借我的另一个身份。
我问:“为什么?”
可是走了几步,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那僵尸猛地向前一跳,我符没贴上,倒摔了个跟头。
我说:“你舌头那么长,赶快截一段给人家小鬼匀点,赶紧的,匀了你说话也利索了。”
这话一出,那个寡妇哭得更伤心了。旁边一个村民说:“从公安局验完尸以后,这尸体就一直在家里院子中放着,这案子一天不破,吴祥死不瞑目啊。”
你们到底把拯救世界当成什么了!
张天师说:“任何法宝都有灵性,你法力不够,拿这些东西对你有百害而无一益。”
黑胡子道士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雷迪嘎嘎哦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就朝我跑来。
吴祥叫道:“我一辈子都是乡下人,不知道你们这话什么意思!我就知道我老婆儿子在家守着房子!我不能让外人欺负他们!”
道士拍拍肩:“所以现在就轮到你了。”
“帮你?”三娘嫣然一笑,“我哪有?”
我和雷迪嘎嘎说话的这会儿,那几个人却已经“嘭”的一下,把棺材放地上了。
我一眼认出走在最前面的女人是前几天老公和人打架死了的那个。
“难道又是小偷?”我疑惑着伸出头左右看,见到三娘那气势如虹的模样就知道我方实力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别人遇上小偷是被偷的倒霉,可是要是小偷遇到我这小二楼里的人那就是那小偷不长眼倒了百八辈子的血霉。
他这样一说我放心了一些,边走边喊:“来了来了。”
李伯通摸了一把胡子,道:“看来一定得给你露两手才行,待老道画符镇住这妖物!”
僵尸刚跳起来,他后面的门板就“轰”的一声倒下来,直直砸在那僵尸脑袋上,把那僵尸压了下去。
这会儿正是晚上,月明星稀,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三娘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于是准备回自己屋。
“关于这件事,我们这里有文件——地府文件qq360号。”勿相忘拿出一张单子念道,“致广大鬼民的一封信,为了维护地府户口工作的有序进行,我们刚刚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在回魂夜投胎之前,将刚死的鬼民强制办户口,没有户口的鬼将成为孤魂野鬼,以后再不能享受地府公共设施的服务。我们深知这样会给您造成一定的不便,我们诚恳的向您致歉。盼望得到您的理解和支持。”
“那是我做的木头人。”黑胡子老道拍拍道袍站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贴着符的木头人,往地上一扔,那木头人竟然就变成了和黑胡子一模一样的人。
三娘点头道:“很多赌徒为了赢得更多赌局会养小鬼,只是一般都会选择死者,有些恶人想拥有法力高强的小鬼也会不惜把人逼死。”
我就觉得我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与众不同,慈悲为怀,和这样自闭的小孩都能聊得起来,那是相当厉害,有两把刷子。听了这话我心中就浮现出一个伟大而崇高的老人形象,心中的感动无与伦比。
那不是苟富贵和勿相忘么?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多讲,全速结束了工作回到小二楼,然后来到神台前,跪下对着大胡子道士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现在徒儿有难,有人挑事找徒弟麻烦,请师父助我一臂之力。”
寡妇抽泣着道:“今天是……头七……”
马老头的形象马上变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旁边有人问:“叫救护车了没有?”
我见那么多钱,腿一软:“你哪里来的钱?”
我实在忍无可忍,站直身子,面对面地骂道:“你到底想干吗?”
“不用担心,你死了以后我会继续找下一个,死了你一个还有后来人。中国这么多人,我迟早能找到拯救世界的那一个。”
“是你!”三娘对着窗口叫道,然后打开窗户化成狐狸,跳了出去。
李伯通:“从窗户逃出去。”
我忍不住叫道:“雷迪嘎嘎,小心!”
我说:“无论什么事咱都要保持淡定,淡定知道不。”边说边走到楼下,冲门口一看,我也愣了,只见从村子那里浩浩荡荡地走来了一群人。雷迪嘎嘎正在坐在门口乐呵呵地看热闹。
我见他神情严肃,心中一凉,试探性地问道:“我去开门?”
怪不得我这么有文化,看来也有点家族遗传基因。
“竟然是被赌徒买走,”三娘问道,“难道是养小鬼?”
我怀着崇敬的心情一边从书架上拿下书一边摩挲,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带着老花镜,在灯光下认真做学问的老头的画面。
虽然模样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可这位的真实面目是画皮。只要见到她皮下跟打了马赛克的奥特曼一样的本体,估计再没有人会对她抱有幻想。
他不愿意离开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对救关武还抱着一丝希望,另一个就是上次害我们卷入危险事件,男人头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我们。最近不知道从网上看了什么小说,说欧洲古堡喜欢弄个羊头牛头马头猪头挂在墙上以示气派,他就开始学着每天挂在我屋里墙上,美其名曰为装饰房屋尽一份力。
“敲什么敲!”我怒吼一声,敲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走在先头的一个小男孩披麻戴孝,手里捧着一个相框,相框上用白纸扎了个花,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是遗照。
死人?我虎躯一震,心中大骇。
我看这僵尸好不容易消停点了,他要是再伸手把那门板摘下来就糟糕了,马上说:“你去门板后面拽着他!”
“高人!高人!”我看见他们走,连忙站起来追,刚迈开步子,忽然听见有人假咳道:“咳咳。”
紧接着男人头冲进来对我道:“Oh,my god!马力术!不好了!你快出去看看!”
黑胡子道士说:“你记好了,你师父叫张重阳!我是他师弟,叫李伯通!”
云美又伸手去摸那小鬼的脑袋,说:“一个人很寂寞是不是?出来和姐姐聊聊天吧。”
“暂且不说现在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妖魔。”貔貅叹道,“就算他是妖魔鬼怪你也没办法。不要说收他了,你身为道士,连个鬼魂都超度不了。”
我说:“这是为了留着以后帮你好事积阴德。”然后我拍拍雷迪嘎嘎的肩膀,跟他说,“你跟三娘说,以后买东西让她来找我,你光玩就行了,不要为跑腿浪费玩的时间。”
都说这种年纪的小孩最脆弱,看来原来那些事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很大阴影,所以才造成如此孤僻自闭的性格。他这样子让云美心疼得不得了,抱着那小鬼道:“没事,以后姐姐疼你。”
似乎是听到我们的话,储物室的门打开了一点,那小鬼扶着门睁着俩眼睛看着我。
“……”我说,“这是艺名吧?”
三娘眼波流转,笑着看过来,刚想说话,却是一愣,脸上笑容褪去,盯着我问:“你身上怎么有味道?你碰见了那死道士?”
“上次我试探过你,你丝毫不为我的能力所动,实在难得。”道士又把拂尘一挥,严肃地看着我,“最近我夜观天象,发现天象骤变,预示妖孽横行,人世间要因此大乱。我情急之下连忙八卦算命,才发现原来能挽救这一切的人就是你,我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才故意来接近你。”
黑胡子在背后喊:“马力术,你要相信我的话,我看到你印堂发黑,最近必有厄运,要是快向我拜师你还有救。”
我心想你当老子是吓大的,你连三娘都打不过,拜你为师我还不如回去找三娘来个补习课后辅导什么的,好歹还舒心一点。
我伸了伸手,又道:“工具。”
那小男孩后面,有四个男人抬着个棺材,再往后就是几个哭哭啼啼、穿着素衣的男女,和一群面色沉重的村民。
我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被人打死的吴祥!
那个赌徒听了孔婷这话铁定得晦气死,以后再遇见养小鬼的,小鬼要是逃不了一死,就干脆全上吊,做个大舌头鬼,自己好不了那赌徒也没法好过。
我整了整领带,一挥手,沉稳而又威严地说道:“把我的车子开过来。”
那小鬼点点头,又张嘴道:“啊……啊啊……啊……”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这么不吉利。不是,救世主死了,那世界怎么办,就一个救世主,死了的话世界不就毁灭了吗?”
雷迪嘎嘎说:“没有门不安全,小偷会进来,我要把门装上。”
停在我面前的时候,她站住了,可是她的舌头没站住,“啪”的一下甩到我的脸上。
三娘一愣,看我半晌,笑道:“小马哥,你是个好人。可是我的忙,不是你想帮就能帮的。”
磕完以后在那里等着,结果等了半天啥反应没有。我站起来,到雕像前挥了挥手,问:“师父,在吗?有人来挑场子了!”
我找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身上有红又有绿,心灰意冷地把自行车停在一棵树下,蹲在树下边抽烟边看人。
张天师说:“我手头有要事,真身无法赶到,否则也不会千里托梦给你。”
“小马哥,你要小心一点呀!”妖艳的女人娇笑着冲我抛了个媚眼,轻扭柳腰进了房子。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意乱神迷地看着她的背影。
我马上停止呼吸。果不其然,僵尸停住了,顶着个大门板一动不动。
“有红有绿,我就是你所找之人。”那老头说,“马力术,你还不叫我二师父。”
看不出老头子也是个文化人啊!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窗外“扣”“扣”两声。
我奇怪地问:“救我?”
原来第一层都是伪装!
我长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吧,这阵子听到男人头跟我说三克油我就心酸。”我越说是越伤心,抹了一把辛酸泪道,“你看看人家零零七,再不济韦小宝,哪个不是处理一件事身边就多一个美女投怀送抱。再看看老子,拼死拼活死里逃生,结局就一个男人跟我说闹太套,还是个人头!真是没经历过风雨就踩不到泥巴,没遇见过妖魔就不知道这世界有多残酷,这差的也忒多了吧。”
另一个人说:“叫了还没来,来了也没救了,人都断气了。”
“你谁啊你?”我问,“深更半夜,干吗啊?”
这家伙,看起来人模狗样,说起话怎么这么下流龌龊!我忍不住骂道:“瞧你那想法,三俗!”
我问:“你认识的有几个人?”
“不用叫我叔,你叫我哥吧。”我顾不得恶心那鼻涕和口水,扯那小孩脸蛋,“咱都知道彼此底细,你也就不用装了,赶紧的,露出原形大家坦诚相待。”
此情此景让我心里小鹿乱撞,羞涩地坐在三娘身边,道:“三娘,这段日子,你帮我不少,我想来谢谢你。”
僵尸头够硬,愣是用头把木板撞了个窟窿,那么大个门板就直接套在他头上。
吴祥看见自己的肩膀上扛着我的门板,很是愤怒地叫道:“你们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那老头举起手上的西瓜,叫道:“你看这个。”
我说:“你不是说那张天师云游四方,一般都不在吗?”
男人头说:“也不是我们不教……而是我们和他没法交流……”
我本来还想有个事他们能帮我,没想到见到这道士他们全躲起来了。
我说:“这道士我光拿了个职称,还没时间学技术,没学过的东西你总不能指望我一下就会了吧?”
我一听,好奇了,停下来问:“我面相怎么样?”
刚说完,我就看到结果了,只见那些村民的手电筒范围内出现了几个鬼影。
“那是马大师不经常来这边,怕有人偷书。”男人头道,“你把书架推开看看。”
“好。”云美乖巧地点点头,走回屋子。
我怎么听着他这话说得这么奇怪。
那僵尸顿了一下,立马就不动了。
男人头一席话听得我们心惊胆战,那小鬼却面无表情,像是我们谈论什么都和他无关一样。
谁知道这天晚上睡觉,我竟然做了个奇怪的梦。
“不过当初密斯特马,”男人头看我一眼,“哦,不是你,是你爷爷的二叔的大爷的曾孙子马建民先生,欧德密斯特马在的时候,这小鬼倒是经常出来和他交流,不过一般都是欧德密斯特马说话这小孩听。”
我一甩手道:“就这点能耐还让我叫你师伯,你行不行啊?你不是骗我的吧?”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琢磨那大汉说的最后一句话,怎么越琢磨越瘆得慌。
那寡妇又哭道:“不……不是的……”旁边一个穿黑衣服的大汉和我说:“小兄弟,是这样的,今天是我兄弟的头七,我们能不能把这尸体在你们屋里寄存一天?”
看不出这黑胡子还真有两下子,我说:“你一直说你厉害,怎么见她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
那是,我手一背,踱着步子走到吴祥跟前。
又是被李伯通外表蒙蔽了的。
我猫着腰透过那缝,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套西装,看起来料子还不错,两只手直直横起,放在我的门上。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既然她能换皮,那么一定也会换脸,换人脸绝对比换京剧脸谱有意思,于是跟云美提议让她表演个换脸的魔术给我看看。但是因为云美对于换脸技能掌握得不熟练,所以在掀下现在的脸和换上一张新脸之间停顿了很长时间。
总的说来,她是个谜一样的狐狸精。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又出事了嘛。”我晃晃悠悠地往外走,“老子经历这么多早就习惯了,要是隔一段时间啥事都没有那才奇怪。”
上次三娘追他把他给追丢了,他怎么又来这了,这是手头紧了又想来忽悠我?
“马力术,中午吃什么啊?”和三娘擦身而过走出屋门的是个小家碧玉气质的温婉女人。
幸好现在那僵尸困在门上,只要别有万一,贴个符也不难。
这还没一会儿呢,他们就和李伯通熟成这样了!
“我们公务繁忙。”苟富贵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道,“雷锋同志,你就帮帮他吧。”
这天界究竟是有多不靠谱?简直就是酒池肉林!那救世主这样死了肯定没人会觉得可惜,我都想跟那前救世主呸一声:“活该,叫你显摆!”
在关兴的事件解决之后,掌管这一片的鬼差苟富贵和勿相忘曾经说可以给男人头找个好机会投胎,可是被他拒绝了。
“这房子都住人了,咱硬放这也不合适。”大汉说,“这几年村里死人都拉到市里火化,再没发生那样的事,说不定我兄弟这次不会回来了。”
他来找我干什么?
吴祥被貔貅压的死死的,嘴上还在嚷嚷道:“我不投胎!我不投胎!”
男人头惆怅地看着我:“虽然我只是个人头,but我很想为你们做点什么,我想当个有用处的人头。哈嗷——”
我凑近了去瞧,这就是农村普通的大院,里面养了几只鸭子,还种了棵枣树。院中一个年轻妇女抱着个男的哭个不停,那男的一动不动,头破了个大口子,头上血红一片。
僵尸咬了个空,一闭嘴牙齿碰撞,竟然“叩”的一声,显然这一咬力道不轻,要是雷迪嘎嘎真被咬到,那不死也得伤,不伤也得疼!
我一听,精神了,连忙问道:“谁?”
“我们不知道欧德密斯特马是怎么和他沟通的。”男人接口说,“可是事实是,他没法和我们之中的任何人说话。”
“这只能怪你不够勤奋。”貔貅道,“张天师就在楼上神台,可是你从来没去请教。”
“这事说来话长。”黑胡子道士说,“不知道人间什么时候流传了人参果可以整个吞下去的谣言,那次正好是王母娘娘寿诞暨仙界第三百六十五万七千二百四十一次仙界代表大会,众仙齐聚一堂,前救世主为了见世面也去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赏了每个仙人一个人参果,后来酒过三巡,众仙起哄让新人报身高体重三围顺便表演个节目。前救世主就豪气万丈地说要一口吞掉人参果,众神仙以为这是他的特殊技能,看到他脸变色的时候都很高兴。玉皇大帝还在拍桌大笑,跟众神仙说大家要向前救世主学习,不要拘礼,多喝点。结果等大家一轮酒喝下来,才发现前救世主已经……”黑胡子痛苦地摇摇头,“已经断了气……虽然说人间的事应该人类自己解决,但毕竟救世主是死在天界,所以玉皇大帝就破例帮了人间一次。但是你知道,想毁灭世界的变态就跟流行感冒似的,过一阵来一趟。最近啊,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发现又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了……”
“马力术。”貔貅通过心电感应和我说,“关于那个改命人,我有话跟你说。”我听他语气严肃,连忙低声问:“啥事?”
男人头说:“聊麻将、扑克、牌九。欧德密斯特马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个,他的牌友遍布五湖四海。上到天庭下到地府,没有几个妖魔鬼神能逃过他的毒爪。”
“马先生,还好有你在。”勿相忘捡起拴着吴祥的铁链道,“这鬼我们追了几天了,还真难追。”
话刚出口,我眼睛一睁,却醒了。
我一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不是让我等死嘛。于是拉着师父的衣袍叫道:“师父啊!敌人凶猛,徒儿招架不住,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二舅老爷的七外甥女。”
李伯通看似要制止我,手已经伸到半空,却眼睛一转,对我挥挥手道:“你去吧。”
那男人依然不理我,站在原地又是一跳,手再次撞在门上,声音越发变本加厉。
我认命地抹掉脸上的口水,问她:“怎么了?”
“他神通广大,你跑了也躲不过他。”貔貅说,“马力术,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学习道法来增强修为!”
我凑过去一看,上面鬼画符一样,看不出写的是啥。
“你叫我干啥?”雷迪嘎嘎毫不犹豫地一猫腰,从僵尸手臂下钻出来,问我。
等到第二天午时三刻,我拿了个指南针,骑上自行车往东骑,一路上严格按照指南针所指的东面走,约莫着差不多到地方了,就开始留意左右的行人。
雷迪嘎嘎看见李伯通,眼睛一亮,跟着跑了过去,伸手抓他胡子。李伯通面色沉静,任他怎么抓,都稳如泰山。
我说:“你把这带着僵尸的门装上更不安全!”
两个地府公务员缺乏锻炼,那速度完全比不上像脱缰的野耗子一样向我们冲过来的吴祥,苟富贵冲我喊的时候,吴祥已经冲进了屋。
但是我转到哪里,那僵尸就跳到哪里,像是能感应到我一般。
我唏嘘了一阵,想到这事是人为,和妖怪没啥关系,和妖怪没关系那就没我啥事。于是看了看就回家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穿着一件七匹豹牌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精神抖擞地推开小二楼的门。
雷迪嘎嘎奇怪地问:“这群人到底来干嘛的?”
“啥?”雷迪嘎嘎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僵尸正好跳到他面前,双手一左一右地将雷迪嘎嘎围住,然后张开嘴就要咬下去。
旁边一人面带忧色地反问:“抬回去?那晚上……”
李伯通想了想,高兴地道:“你以后叫我李师伯就行了。”
“玛丽叔啊!”孔婷为难地看着我,伸手指向客厅,“偶觉得男人头太辛苦了,你看素不素可以让他下来了?”
“身为师父不能太惯着徒弟。”李伯通道,“这是我给你的一个试炼!”
“这个吧……”李伯通说,“下次道术研讨会,我去问问老子和张道陵。”然后把符递给我道,“你去把这个贴在他前胸或后背,记住,尸气凝结于胸,只有这两个位置,别的都不行!”
没舌头?我连忙弯下身子去看,果然看到那小鬼嘴里舌头少了大半截,难怪说不出话来。
这劲儿费的!
我说:“先别说这个,你口口声声让我拜你为二师父,可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拦着他还需要我亲自动手?我从鼻尖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张嘴气定神闲地吐出两个字:“貔貅!”下一秒,貔貅“嗖”的一声就从玉佩中窜了出去,一伸爪就将吴祥压在身下制服了。
“师父,我真心觉得这事不能赖我。”我说,“道士当到现在没有我这么倒霉的,你说我也治了几个鬼几个妖,经验值再怎么少也能够升到二级了吧?你不让我level up就算了,至少也要给个过关奖励高级装备美女助手什么的吧?得,除了生子符和一波一波的妖怪,别的都没见过。再说了,别人有特殊职业的,那幸运值都是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外挂开得跟不要钱一样,有人送装备有人送银子有美女倒贴,动都不用动天上就掉金子掉馅饼。我呢?好不容易得了个小二楼还天天闹鬼,家里一个天天琢磨着想吃我的狐狸精,一个裸奔起来吓死人的女画皮,一个把自己当装饰画的男人头,一个不说话除了吓人没别的爱好的小鬼,我在水生火热中好不容易捡到一个活人,还是个雷迪嘎嘎。”
黑胡子叹气道:“还不是为了躲开你屋里的那个狐狸精。”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道,“我收了她的弟弟,她一直想找我报仇,把她弟弟救回去。”
三娘失望地扭过了头。云美说:“我来这住了这么久,却没见过这里的孩子出来几次,既然都住在一起,那我们也算是家人了……”说到这,云美俏脸一红,低声说,“我想和他聊聊,增进感情。”
那几个人又扛起棺材,重新奏着哀乐,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布下那个阵法的人法力超强,神出鬼没,我们称他为“改命人”。这个改命人和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有联系,是个相当难缠的角色。
雷迪嘎嘎应了一声,跑到后面拉着门板,这下就把那僵尸固定住了,他头还在门板上我也不用怕他咬我。
那道士对我说:“你的事情我从貔貅那里也听到了一些,据说你到现在虽然经历了不少,但在道法方面丝毫没有进步。”
我说:“这要是他们看不懂,能发挥效力吗?”
我说:“一个西瓜,有什么好看的!”
我叫马力术,男,现年二十六岁,气度不凡英俊帅气,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有车有房,还是个包租公,面前这个小二楼就是我的产业。
“没法说话?”我奇怪地问,“这是为啥?”
我憋气憋得脸都酸了,小心翼翼地移到僵尸身后,拿起符就要拍在僵尸背上!
黑胡子道:“我是你二师父,怎么可能害你,我来是想救你。”
王亮也对我道:“不行不行,我和孔婷还没有kiss过,你就把她舌头送别人嘴里,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对,他的生命全让人参果掌控了。我说:“行,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选中我的?”
那村民急匆匆地说:“西边那里死人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心里想我师父肯定不会这么缺心眼给我找个这样的帮手。
我问:“你真是我师父请来帮我的?”
三娘几乎和我同时住进小二楼,身上带着无数的谜团,曾经说要吃我但是后来被我的美色所征服,主动帮了我不少忙,不过我至今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
眼看那僵尸就要再起跳,我忽然听见雷迪嘎嘎刚放好的门板发出吱嘎的声音。
僵尸已经跳到雷迪嘎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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