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磁性的嗓音

外跑。那时就是我爸妈站在我面前，我估计也认不出来。”

    “也许光线不好，她没看到你呢？”

    “她都失控了，可我感到她很爱她老公，只是想找个理由来原谅他，我就帮了个忙。”叶枫拧开一瓶矿泉水，凑到嘴边，专心喝水。

    “你们是恋人？”

    “不在，”男子停顿了下，像在抑制某种激烈的情绪，“她离开北京很多年了。一个月前，我见到了她，可是她却记不得我了。”

    “我姓宁，”打电话的是位女子，嗓子沙哑，像是刚哭过，“叶子，你的声音很好听，说的也很对，爱一个人确实是很美妙的事。可是为什么爱要这么疼呢？”

    “崔部长……”叶枫急了，走到崔玲面前。

    她没有时间考虑太多，小卫隔着玻璃提示她时点快到了，她用力地咬了下唇，点点头，戴上耳机。

    “那就好。”她没有催促，耐心等他的继续。

    男子怔了一下，良久，才说道：“她结婚了。”

    “听到，你的声音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说话前，男子轻轻叹息。

    崔玲出去前，扫了叶枫一眼，“现在讲这话太早，明天看听众的反馈。一股酸溜溜的文艺腔。”

    “你爱他吗？”

    “叶姐，你是一支潜力股，我看好你！”直播间门一开，小卫笑着跳着扑向她。

    果真，她在广院遇到了边城。

    叶枫浅浅一笑，“晚上好，先生。”她听到电话那端有汽车的喇叭声，“你在开车？”

    男子怔了下，笑了，叶枫听着那笑像自嘲，“我们只是同学。”

    如果她早一步，说不定两人就碰上了，她还真好奇他长什么样呢，有着什么样的声音。

    崔玲好像没有听到叶枫的话，转过身对小卫说，“时间马上到了，你进控制室准备，其他人都回办公室。”

    “今天来电台的路上，经过一家音响店，我看到里面在播《剪刀手爱德华》，有人称爱德华的爱情是不能拥抱的爱情。这样的形容很伤感，德普演得很棒，他看着女孩的眼神是那么温暖、诚挚，仿佛爱她是他心中最美妙的事。在这个飞转的忙碌时代，爱情被我们已轻描淡写了，变得条件化、物质化，单纯地为爱而爱的人可能都会被别人称之为傻。我却羡慕这样的傻子。读大学的时候，有一节课，老师让我们朗诵一首诗，我选的是叶芝的《当你老了》，当我读到：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和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我突然想恋爱了，就为有一天有一个人会爱上我脸上的皱纹。我读书早，那时不满十八岁，是不是很早熟？”

    “有没有把大家吓一跳？我还没有向大家介绍自己，我是叶子，在以后每一个宁静的午夜，我都将在这里倾听你心中的情感故事。”

    叶枫朝外面挥了下手，“好的，现在我们来听一位朋友的故事。你好，我听到你的声音，是的，这里是《午夜倾情》。”

    她暗自深呼吸，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下傍晚写的几页稿子，感觉心跳声响彻云霄。她准备了书，也准备了几盘碟。读师范的高中同学告诉她，一个初上讲台的老师，明明备的是四十五分钟的课，但不到十五分钟就全部讲完了，然后就在讲台上挥汗如雨，局促不安。

    她现在真的能体会同学当时的心情了。

    “你很在意她？”

    不管是播音员还是主持人，都不是她的志向，是她妈妈的意愿。为的是毕业后，她能有一份风光的高尚职业，然后就能遇到一个不错的男人。

    昨天，她在广院的门口坐到半夜，看着广院的学生和他们当年一样，下巴昂得高高的，一幅意气风发的样子。

    电梯上行，在她居住的楼层时停了下来。那一层只有她和对面的男人，他今夜有约会，也回来晚了？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台里花了很大力气才推出这档节目，现在我们要让这节目开天窗吗？我不能，你也不可以。你带点书进去，挑唯美的段落读读，实在没话说，就播几首伤感情歌，如果有电话进来，你就按你的思维回答！不想太多，至少先把今晚撑过去。节目真砸了，你不用负责任。”

    “会有这种可能的。”掷地有声。

    “叶姐，有电话进来了。”耳机里小卫欢声叫道。

    叶枫噗地一下笑出声来，难怪崔玲那张脸青成那样。

    走出电台，马路上的车已经少了，风却大了起来，几片纸宵在天地间呼地飞到这飞到那。她拂开额前的长发，没力气等公交，直接打车回公寓。抬臂时，发觉背后的肌肉都僵硬了。

    男子发出愉悦的轻笑，“那我大概是误会她了，她的视力很不好。”

    “会吗？会吗？会吗？”女子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