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抱着的那是一团被子,毕竟一百二十斤的女子身体的绵软性非常好!”
“不是男朋友,是老公。我们恋爱四年,过年时刚结的婚。本来今晚我值夜班,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回家了,推开门,他和他同事睡在我们的婚床上……啊……啊……我真想一刀杀了他们,可我……下不了手!”
“他说他和同事喝醉了,她上错了床,他抱错了人。叶子,他们俩是喝得有点高的样子,但我才八十斤,他同事一百二十斤,这抱起来一样吗?你说这多出来的四十斤肉搁哪儿了?”女子声嘶力竭的声音,刺得叶枫的耳膜隐隐作痛。
小卫冲着她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她就那死样,别理她。我觉得好就行,叶姐,你怎么会想到被子一说,哈哈……”
每一次爱情的开始,谁不期待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爱他,很爱!”女子呜呜咽咽地哭了。
崔玲话说到这份上,纵使前面万丈深渊,叶枫也只能闭眼纵身一跳。
“叶姐,专家也只是探照灯,说别人头头是道,真的摊到自己头上,也是俗妇一个。不要怕,我在外面陪着你呢,你能行的。”小卫笑嘻嘻地拍拍叶枫的肩膀,替她推开直播间的门。
“那个专家的老公金屋藏娇,被她发现,她追过去争吵,不想动起手来,人家两个打她一个,她还不吃亏?人现在医院里躺着呢!电话打来时,崔部长都崩溃了,这专家可是崔部长力荐的。”小卫瞅着崔玲回办公室,凑近叶枫低声耳语。
叶枫揉揉酸胀的太阳穴,仿佛看到超市肉架上一大块肉血红血红的,“他可能没说谎。”
“我已经停下来了。”语调平静无波,却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有时候就是这样,早一步或者晚一步,人生就不是这样了。今晚那个有着磁性嗓音男人的讲述,突然让她很是感慨。
手一伸,她打开了音响,海浪从海水深处卷来,吉他声加了进来,音乐声中,她稍微平静了点,“各位听众晚上好,这里是城市电台的《午夜倾情》,咳……咳……”她给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咳得接上气来。
“和男朋友吵架了?”
叶枫的心因男子语气中的悲凉狠狠一紧,她眨了眨眼,看到小卫抬手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知道时间快到点了。
《午夜倾情》时长一小时,她该说些什么呢?她是接受过播音主持的专业训练,可是她从来没有实践过。
真的坐下来,额头上又是冷汗涔涔,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哆嗦,叶枫不仅手、脚、身子是僵硬的,就连脸颊都是僵硬的。
叶枫放缓呼吸,“他怎么向你解释的?”这样的故事俗不可耐,可男人们却乐此不疲。
“天是黑了,但我就站在她面前,还帮她提了下包,她对我说:谢谢帅哥!然后转身离开。”
她想得没那么远,但她觉得她妈妈像手中握着水晶球的女巫,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一生中会有那么一次,为了一个人而失去自我,不奢望有结果,不苛求与他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管会不会有回报,但能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他,我心足已。这段话,送给你,也送给收听今夜《午夜倾情》的各位听众。明天同一时间,城市电台,叶子与你不见不散。”她摘下耳机,这才感觉自己是实实在在踩在地上。
“先生,听见我的声音吗?”
男子的呼吸忽重忽轻。
“播音员不会做这事的,怕记者们太闲吗?”她听到时也有这样的错觉,但很快就坚决摒弃了这个念头。
“什么?”
“真贱,好像天下男人都死了似的,为什么非要他不可?”小卫撇嘴,“叶姐,我们这个头开得真好,你给人感觉很知性、自然,以后听众一定会越来越多。还有,我超迷后面那个男人的声音,像播音员。”
“北京的气候真是干燥,都回国一个月了,我还是不能适应。”脸虽然涨得通红,但这一咳,她不紧张了,讲话也顺溜了起来。最坏也就是她再换个工作吧!
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声响都已远去,她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是那么清晰。
小卫瘫坐在椅中,感觉明天早晨城市电台估计要降半旗致哀。
她用《恋恋笔记本》里的经典台词赠予他,其实也是赠予自己。但是很少有人能做到那么豁达。
“她也在北京?”
道别的话留给小卫说,另一通电话转进了直播间,是位男子,声音低沉得极具磁性,在夜深人静时,这样的声音令人迷惑、想入非非。
“只是同学,她没有装着不认识你的必要,一定是你误会的。她……会不会把隐形眼镜给掉了?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着急出电梯,被行李箱绊了一下,眼镜甩出去,出租车在外面等,没办法,只得眯着眼往外跑。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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