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原来是这样,”长恭点了点头,心里却又起了一丝疑惑,“听狐狸说,这一带都是招待外国时节的住处,弥罗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不是说……”
一花一世界,一叶满天堂,一笑倾天下。
“恒伽,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阿耶应了一声,忙跟了上去,还没离开恒迦几人的视线范围,他就忍不住道,“王爷,我早就说了那小子有些古怪,依我看,他上次一定是故意和我们碰上的,幸好我们走得快,不然都不知道这小子会使什么怀心眼。”
高湛渐渐敛去了怒色,点了点头,径直往前走去。
恒伽点了点头,一脚迈出了帐篷。帐外阳光灿烂,可他的心里却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到底去哪里了?”高湛眉目一敛,隐隐有不耐之色。
见到皇上又惊又怒的表情,孝琬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道,“皇上,这都是臣的过错,是臣让四弟装病的,臣知道四弟想去突厥,但又怕皇上不允,所以出此下策,欺瞒皇上,错都在臣,请皇上治臣的罪,此事和长恭无关!”
“什么!”
宇文邕笑了笑,“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所以耽搁了两天。昨天半夜才到了这里。”
“不过,发生这样的事,你不但不及时告诉朕,还设法不让消息传到朕这里,不能不罚。”高湛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河间王,朕就罚扣你半年俸禄,以示惩戒。”
“他应该知道你是齐国的奸细吧,怎么还会出手相救?”恒伽疑惑地扬了扬眉。
恒伽还保持着那个僵硬的笑容,伸手摸了摸眼角,“这也是理由吗?”
“不错,那一次我误打误撞,正好闯到了他的房里,当时他正在沐浴,我还以为……”说到这里,她看到恒伽的眼角轻轻跳了一下,于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他是皇上的男宠,而且要不是他让我到他沐浴的木桶里躲避,恐怕我已经被……”当她再次看到恒伽的眼角又剧烈跳动了一下时,不由又停顿了一下,迟疑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气喘,”高湛的眉宇间瞬间笼上了一层薄怒,沉声道,“这一次朕一定要责罚他。”
“原来是周国的卫国公亲自来突厥求亲,”恒伽敛去了眼中的一抹讶色,又装做不经意道,“对了,我在来突厥的路上居然听说贵国的晋国公刚刚去世了……莫不是什么市井流言?”
宇文邕眸光一暗,又微微一笑,“斛律大人的消息可真灵通。”
“原来是唐兄。”在听到对方先喊出他的名字时,他赶紧稳了稳心神应了一声,心里不由又暗暗一笑,自己居然会看一个男人看得失神。不过说句真话,没想到恢复了真面目的他,居然比以前更美丽了,幸好这不是一个女人,不然的话恐怕会天下大乱了。
“行了,”恒伽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刚才可汗派人来通报我们,明天他就会接见我们,我去和那些属下商议一下明天的细节。”
长恭蓦的瞧见这张脸,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忙揉了揉眼,再看!
没错,她没看错,这个人居然是——弥罗!
“河间王,如果朕没猜错,恐怕他连你也一起骗了。”高湛的神色倒缓和下来,“你护弟心切,朕也明白。”
“唉呀,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恒伽露出了一副略带遗憾的神情,连连道,“可惜,可惜啊。”
“后来就靠他的帮忙,我才离开了王宫。”长恭想了想,还是没有将那条秘道的事情说出来。
长恭的脑袋极快的转着,决定将糖人一段完全过滤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夜闯周国王宫的事?”
“王爷,以后还是和他少来往,这小子忒狡猾了。”
“王爷……看来这次他们会是我们最有威胁力的对手了。”
并州,河间王的别院。
“说——下去。”他还保持着完好的笑容。
“放心吧,他不知道,”长恭连忙回答。
宇文邕嘴角轻扯,明亮的瞳眸中绽放着冰花,“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有意思。”
恒迦点了点头,“难道就是那次……”
“在下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宇文邕转头道,“阿耶,走吧。”
长恭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她也骗了他,不是吗?
那个时候,他却……丝毫不知情。
那一刻心里对宇文直竟然有些微微的妒意,但随即他被自己的妒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皇上息怒……伤了身体就不好了。”和士开低声劝道,“还是先回邺城再说吧。”
不等她说话,他站起了身,又说道,“没事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出去别忘了戴上那个面具,别给我添麻烦。”在快走到帐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似乎又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他——知道你的秘密吗?”
长恭惊讶地抬起了头,原来他真的是皇族中人!要命了,之前居然还把他当作男宠!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河间王别院的前庭里盛开了多时的红色蔷薇,竟也垂下了数朵。阵雨袭来,本是露垂红萼,在零落泥尘之后,便也似残年脂粉,失了颜色。
长恭听得此话,又是大吃一惊,晋国公,不就是那个权倾周国,还毒杀了两位皇帝的宇文护吗?居然死了?
可是就算他重复一千遍,心里奇异的郁闷还是在不断扩展,他从来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