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觉得自己所会的东西不少,可是想要做出让万人震惊的效果却是有些难,于是问道:“你能做成什么样呢?”
他这样一说,众人全都明白过来。
墨者自有祝祭之术,虽不如儒生,却胜在简单而又不劳民财,又能祈愿鬼神。墨者守城尚有‘迎敌祠’之说,想来做坛祭祀的手段不比那些巫祝要差。
众人见说话的是适,均想若是此人或真的有办法。
墨子考虑了一番适的话,觉得确实如此。
适想了一下墨者之中的那些可以帮自己做成这些的手工业者,自信满满地回道:“一个月,足矣!”
墨子咂摸了一下,墨者之中确实有精通如何祭祀之人,想要做的有模有样看起来有仪式感,也不差于别人。
唯独墨子听适这样一说,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瞬间,墨子已经明白过来了适的意思。
况且他在众墨者中又有个守信、重诺、重义的名声,但凡做不到的,根本不可能说出来。
“沛地东西均有大泽,多有隐民亡户,逃避赋税苛政,多以巫祝为信。祝淮氏又曾做过天子大祝,淮夷祭祀之术亦有过人之处……”
“我能沟天地之雷,手指一点,便能声如惊雷,震动四方。若在夜晚,更可有紫电雷光,游走如蛇。”
既然是要行义,最大的义便是让更多人相信墨者的义,而这个的前提就是信任。
巫祝会自己承认自己不能够沟通鬼神吗?
这一声张狂的大笑,引得公造冶喝道:“好一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此谋大善!只是你要做的这些手段,需要多久?如今距离五月可已不远。”
自信的原因,就在于他相信自己逆炼走近科学,搞封建迷信江湖骗局,此时无人能及。
墨子却相信适不是那种不明白情况就起来说话的人,说道:“你说说看。先说大略,再谈详细。大略若不行,后边的也就不用谈了。”
摹成子摇头道:“你想的极好,可却难做。这就像是一个猎人,希望老虎自己死掉然后去剥皮一样。”
墨子摇头道:“以活人为祭、聚敛钱财的祭祀,这是不能够得到鬼神的祝福的。这哪里是在祭祀?又有什么样的鬼神会喜欢这样呢?”
历经了多次战乱,这里的人口成分和风俗习惯已经变得极为复杂。
“清冽之水,遇火而燃。昔日祝融大战共工,水火不容,我却能让清冽之水燃烧不息,那么和那些巫祝相比谁更能接近火神呢?”
那村社的事,所有墨者都已经听说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笑的相当自信,故而相当张狂。
“他们既然相信,我再用些手段。待下次祭祀时,我却将自己的手段、那些巫祝的手段全都公开,汇聚万人,在万人面前告诉他们这些都是假的。巫祝自己说自己是假的,那是最容易让人相信的!”
最难的就是让人一下子相信的手段,只靠引蚂蚁那样的手段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详细说道:“我以我所知道的天志,篡夺巫祝之名,在五月五祭祀之时,手段更胜于那些巫祝,让众人一目了然。那些巫祝如果做不到我却能做到,那么在那些庶农眼中,谁才是真正可以与鬼神沟通的巫祝呢?”
周穆王时讨伐,掠夺奴隶;晋楚争霸时灭国,迁徙居民;伍子胥孙武子灭徐时,徐人北迁入宋;越灭滕国时,滕人部分西迁;为逃避苛政丘赋,大量野人逃入沛泽……
摹成子是担心适在村社地方直接用商丘附近的手段,这里氏族繁多,容易引起当地大族贵族的反弹。
墨子隐约猜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且继续说,这办法或可行。”
“让那些不信的人依旧不信却恨我们;让他们信的人依旧信却爱我们。以爱攻恨,待到恨我们的人难以成事,我再以大祭为名,招揽所有人在场,当中说出这些骗人的手段!”
适大笑道:“那些巫祝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能沟通鬼神,可如果我成为巫祝呢?我成为唯一的巫祝,告诉众人他们都是假的,然后等到众人相信后,我这个唯一的巫祝再告诉众人我也是假的、巫祝都是假的,这不就可以了吗?”
至于说此地笃信巫祝的风气,墨子也有所耳闻。
摹成子、禽滑厘等人也似乎明白过来,只剩下围坐在地上的那些墨者还没有完全明白。
除了这些,适还说了一大堆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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