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样的事,需要双管齐下,一双唯物庶农铁拳砸过去,再用科普神腿踢出,定能标本兼治。
依山而建,在微山之南。微山只是个土丘,山上并无石头。沛作为小城,也不能有太长的城墙,各有制度。
听起来,墨子似乎很有些移风易俗、改变天下三观的意思。适转念又想,所谓同义,不就是这么回事吗?灌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错的,古今中外不是一直都在这样做吗?无非就是时空与地理区别之下,对错好坏各不相同罢了。
适觉得,这些人可能也用上了自己在村社的手段,最开始掌握着一些治病的办法,同时自己搞祭祀本来就没水平而这些人是专业的,想要收拢人心叫人相信很有可能。
墨者在此地还无基础,搞斗争容易引起天下震怒合力捏死,只能打擦边球。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简直是撞到自己手里了,当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和自己一个看了十年走近科学的人比搞封建迷信的手段,这不是作死吗?
适看了看这座小城,将手中的几片记录着数量的竹简递给了造篾启岁道:“你先带人过去,我片刻就去。”
适靠近后,发现三十多名墨者正跪坐于地,骆猾厘保持着请问的姿势,脸上的表情似乎已被说服。
公造冶先大致说了一下沛地的事,便说起了这里祭祀敛财的风气,这就是下午墨子与骆猾厘等人讲义的原因。
适点头,墨子不再说话,还在那琢磨适刚才说的这些问题,越想越是觉得有道理,心中也有些惊奇。
他一听墨子讲这个,心中便有些感慨,墨子这样的人物交游广泛,开口讲故事都和他这个鞋匠之子不同。
据公造冶的查探,这些祭祀的巫祝,原本就是各个夏商古国的巫祝,很有一些祭祀占卜的手段,看起来水平极高,仿佛确有通天地之术一般。
这一次前往沛地的墨者并非是倾巢而出。除了之前那些已经定下的事,斧矩斤还有一部分墨者要留在商丘,应对工匠会的事。
远远地看到适领着的那些马车,急匆匆跑过来清点了一下问道:“路上没事吧?”
“城外讲义。巨子说你要来了过去。公造冶在这边查到了一些事,这里不比商丘外。”
他是个善于寻找共同点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总结出圆的几何学定义,也不可能用归纳法找出光学的八条基础。
感慨一阵,适便在一旁听墨子和这些墨者讲义,大致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动了祭祀权,就等于彻底将这些旧贵族的统治基础拔掉。再者动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很容易被煽动的整个沛地都反对墨者。
他这个鞋匠之子讲故事,只能说些平常见的小事。而墨子开口,则一般都是“鲁阳文君见我的时候、鲁侯求我的时候、楚王和我交谈的时候、齐侯问我政事的时候……”
半数墨者听的是怒目圆睁,一个个完全就是骆猾厘当初的模样,听到说要烧死活人祭祀的时候,更是恨不能现在就出手杀对方全家。
墨子一听适说到事物本源,也来了兴致,他是个喜欢探究事物本源的人,问道:“怎么说的?”
此时巫、史、医三者刚刚分家不久,但在这些古老的地方,却是三者一家。
随后又说起一些看似理所当然、传承已久的东西,实际上也是不义的、可笑的,将来需要改变的。
适想了一下,说道:“唐汉先生的意思,与巨子之义差不多。赛先生极少谈义,只谈本源,他有几句话倒是提及过桥夷食人事。”
加上公造冶提前带来的这些人,也不过一百五十人。
墨子琢磨片刻,称赞道:“确实如此,这就是你说的,想要抵达此重乐土,必须要有铁器、草木之帛、泥印之字与八笔隶书的缘故?这些便是物,有这些物才能投出与物相合的影?否则只靠光折明暗的转换,不能长久?”
自己听说过那么多事,也向来相信万物总有本源,却从未想过这些看似只是风俗的东西,里面竟然蕴藏着这些合乎事物本源的道理。
“巨子也知道赛先生有九重乐土之说。也知道不少夷狄群婚而居,知其父不知其母。那桥夷,按赛先生所分,应在二重乐土之末。原本女子采集男子狩猎,群居杂交,孩子只知其父不知其母。”
所以要改变这些不义的风气,中国之内再无不义之战,贵族节用不再经常征召农夫为自己私利……做到这些之后,再去嘲讽那些夷狄吧。
墨者此行,即便不是倾巢而出,也是做了长久打算,携带着瓶瓶罐罐。叫人买了粟米,就在野地中埋坑做饭。
“没事。人虽不多,可也没人敢动手。巨子呢?”
可剩下半数老成之人,却明白这其中的难做。正如公造冶所说,你直接杀人,那些被蒙蔽的人反而还恨你,墨者恐怕难以在这立足。
不过适也清楚,问题的根源不在于用手段破除迷信上,而是这些地方大族和那些旧贵族之间的利益。
又说了许多,众人听得正入迷的时候,墨子看看天色,先让众人散去,叫他们准备晚饭。
墨子便回答说:中国的风俗不也是这样吗?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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