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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八方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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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点头,冷然一笑:“他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诸人几经波折,从半个多月前的巧拙身死到力抗明将军的大军于笑望山庄外,终于等到制弓的这一天,均知今夜最是关键,心内俱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既想早日一睹巧拙大师不惜一死而传下的偷天弓,又怕徒劳无功,有负巧拙大师的重托。

    要知一般弩弓只有三四十石,射程能及百步。百石便已是强弓,射程可有三百步之远,对于武林高手来说虽不在话下,但寻常人已是难以拉开,需要借助机械的力量方能拉满。而此弓若能有三四百石之力,只恐一箭的射程足足有将近千步之遥,简直闻所未闻,确是千古难见的超级强弓。

    杜四随身带着一个大包袱,解开来却是一方已制好的模板。众人均来围观,但见其下衬以木板,木板上浇着厚厚的一层油泥。那油泥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所制,触手柔软,伸缩自如,见风即硬,想来应是兵甲派的不传之秘。

    杜四关心地看着林青:“照我看今天明将军来此主要是针对于你,只是见我们人多毫无机会才没有出手,你要当心些才是。”

    容笑风奇道:“历轻笙身为六大邪派宗师之一,揪神哭是他的不传之秘,将军应该不会这种邪功吧!”

    物由心深吸一口气,再叹一声:“以前我对明将军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尚有些许的不服,但观刚才的情况,若是明将军全力出手,我们虽是有六个人,只怕仍是败面居多。”

    物由心似还在回想当时心志被夺的刹那:“本门的识英辨雄术不但能看人的面相,更能从敌人的武功中找出最弱的一点予以猛烈的打击。所以我面对将军时首先便是寻找他身形的破绽,然而我只感觉到他周围的气场中毫无变化,便只像是一个非实物般的影子……”

    林青道:“他不会阻止我们炼成神弓,但只怕不想让神弓轻易落在我的手上。”

    杜四左手持千年桐木,右手抓起随身的小刀“破玄刃”,挑在已烧得通红的铁条端头,也不知是紧张还是高温的缘故,他满额皱纹间全是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沿着脸颊流下来,尚未落地,便化为一团水汽。林青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铁条上的舌灿莲花,大气亦不敢出。

    容笑风沉吟道:“自古兵不厌诈,此弓与明将军关系重大,或许他就是趁我等放松警惕方才以雷霆手段一举出手,不得不防。”

    许漠洋笑道:“这东西韧力十足,只怕物老吃下去连肠子都给它撑直了。”众人大笑。

    许漠洋见杜四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能炼成偷天弓上,好能令其兵甲派留下传世神兵。世上执著痴迷的人何止千万,此老无疑可为个中翘楚。

    众人均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只觉得这个老人胡子头发一大把,却还是如此天真纯朴,童心未泯,实是千载难逢;而林青说起武林中人人动心的天下第一高手之位,却是面不改色,可见他决意挑战明将军只是看不惯其骄横拔扈,或是为了自己在武道上的突破,权势名利看在其心目中亦只如过眼烟云般当做平常。

    巧拙大师的那柄拂尘早已拆开,那拂尘的尘柄本是昆仑山的千年桐木,坚固无比,正是做弓胎的最好事物;拂尘的尘丝是火鳞蚕丝,杜四精挑出数根,用锁禹寒香的汁液中胶于一起,虽只是小指般粗细,却是韧性极大,弹性十足。物由心小孩心性,欲要试试火鳞蚕丝的韧度,运起几十年精纯的内力,强行用双手将剩余的尘丝扯开,亦不过只能拉长尺余,一松手却又恢复原状,用尺量来竟与拉扯前不差分毫。

    容笑风见物由心边说边摇头,显然一点也不看好林青,连忙转化话题道:“偷天弓的炼制全凭杜老的巧手,明将军若是有所阴谋,只怕还是以针对杜老为多。”

    容笑风看得有会于心,连连点头,物由心却是几乎将巴掌都拍烂了,口中更是大呼小叫地为杨霜儿不断喝彩。

    林青思索一番,缓缓道:“在京师中最主要的派系可分为五个。明将军与魏公子自不必多言,他二人虽是对头,却均算是皇上的心腹,一个手握军权,一个在文臣中极有威望。另三个派系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一个是当今太子手下的势力,以宫庭总管葛公公为首,太子御师、黍离门主管平为谋,四公子中的简歌、登萍王顾清风、妙手王关明月应该都是其中的一员;一个则是皇上胞弟人称八千岁的泰亲王的势力,以当朝丞相刘远为主,刑部总管、关睢掌门洪修罗为副,八方名动中支持这一派的包括追捕王梁辰、琴瑟王水秀、牢狱王黑山等……”

    杜四点头道:“我是侧面对向将军,犹感觉到那份庞大的压力,林兄弟身在局中,感受自是份外强烈。”

    林青点点头:“不错,将军既然说这几日要停止进攻,我们便将计就计,明日先让部份庄兵从后山撤军,我们继续留到四月初七炼成偷天弓再走,庄中的地道不到万不得已先不用,以防被敌人看破了虚实。”

    杨霜儿奇道:“这两人性格如此不同,怎么会走到一起?”

    那舌灿莲花却似极不安份般弹跳不休,复又从模板中弹了出来。杜四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左手抓起千年桐木按在舌灿莲花的正中,将舌灿莲花固定在模板上,再以右手将舌灿莲花两端箍入铁钉间……

    杨霜儿长吸一口气,事到临头,终于镇静下来,心中默念本门补天绣地针法的口诀,只待杜四一声令下。

    杨霜儿一呆,道:“林叔叔的红颜知己是谁?”

    杜四望着林青笑道:“泼墨王排名在你之上,你可有把握胜他吗?”

    许漠洋眼见杜四呆呆地凝视定鼎,容笑风巡视四周,物由心一脸期待,杨霜儿稍有不安,林青却是若有所思,当下岔开话题:“难道明将军果然不来阻止我们炼弓么?”

    杨霜儿一呆道:“林叔叔凭什么认为将军也希望我们炼成偷天弓?”

    杜四心知对方志在夺弓而非伤人,是以这一掌侧重于推卸而非压实,如若此时循着掌力后退,可保无虞。但他神兵初成,如何甘心为对方所夺,当下一咬牙关,双足如钉子般紧紧扎在地上,右手仍是牢牢抓在弓上,宁可将对方的推力尽数用身体承受。

    几人听得不明所以,料想是兵甲派炼制神器的口诀。却见杜四将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抛给杨霜儿:“准备好了吗?”

    来人不料杜四如此狠勇,宁舍一命亦要保住神弓。双掌一触即分,掌力尽吐,再反手抓住弓稍,他似是深悉林青暗器的厉害,身形一晃已落在杜四身后,另一只似是失血过多般苍白惨青色的左掌不偏不倚地按在杜四的背心上……

    补天绣地针法乃是无双城笑傲江湖的绝学,为无双城主杨霜儿之父杨云清所创,共有九九八十一式,以不足尺长的双针为武器,招招均是欺身寻隙、犯险近战,专刺人身大穴。极尽小巧腾挪之变化,针式绵密,滴水不露。是以才有补天绣地之名。

    林青看到众人神色,哈哈一笑:“明将军既然言明不会来阻止我们,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倒是要小心八方名动的出手。”他顿了一下,缓缓续道:“尤其是薜泼墨。”

    林青傲然一笑:“我不过是以江湖人的名义挑战明将军的武学,若是要动其根基与势力却是远远不够的。”神色一整:“不过太子与泰亲王这两派的人都应该是不希望明将军势力坐大的,一有机会,便由不得明将军只手通天,翻云覆雨。”

    众人素知物由心的神力惊人,见他挣得满脸通红,暗地均是咋舌不已。物由心收了功,兀自啧啧称奇:“以此为弓弦,若能拉至满弓,怕射出的箭足有三四百石之力。”

    林青点点头:“寻常羽箭重量不足,经强弓发射下只恐一出弦便抵不住劲风的撕力,近距离间自是无碍,一旦距离过远,便会失了准头。”

    却见得杨霜儿蓦然双手一扬,将双针往空中抛开,大叫一声:“可累死我了。”声音虽是疲倦,却亦是极欣然。

    却听得杜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火候差不多了吧!”

    林青亦在同一时刻发动,袖口微抬,三道寒光迅如电火般直奔来人胸口袭去。

    或许,只有像暗器王这样专志武道的人,才能懂得明将军高处不胜寒,苦无一个激励自己的对手的寂寞……

    众人哈哈大笑,没有了将军兵临城下的威胁,心情仿佛都轻松了许多。

    林青坚决而不容置疑的声音朗朗传来:“我认定明将军必会放手让我们炼成偷天弓,因为那也是他所期待的。”

    容笑风不以为然:“林兄何以有如此想法?或许那日只不过是明将军的缓兵之计,焉知他又会定下什么计策。”

    杨霜儿所学派上用场,心中欢喜,却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马虎,亦是有一些忐忑不安,喃喃道:“这些天我都在苦苦练习,杜老放心吧。”

    明将军虽是从头到尾都是轻言柔语,半点不见敌意,但却无时无刻不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以至就算物由心喷血受伤,除了林青和物由心本人,其他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下第一高手!”物由心愕然:“那有什么用,最多就是名字刻在第一位而已。”

    第二日,那对峙于庄外的高台已然筑成,但将军的人马果然停止攻庄。

    “为什么?”物由心自小长于师门,何曾想过这世上还有这么复杂的事,听到这许多算尽机关的明争暗斗,呆住了一般,此刻方才愣愣地问了一句。

    顾清风右手与杜四共抓在偷天弓上,左掌抵住杜四的背心,嗫唇轻吹,蒙面的黑布猝然裂成碎片,露出一张宽额窄颊极为瘦削的脸孔:“林兄别来无恙,想不到暗器王不但武功好,一双招子也亦是这么亮!”劲气裂布,他口中说话却是全无停顿,就若平日寒喧般轻松平常,似是不费任何力气。在场诸人全是武学高手,眼见那黑布质地轻软,浑不受力,而他若无其事地露了这一手惊人的上乘内功,方知八方名动确是名符其实,个个均有惊人艺业。

    听他一本正经说要吃了舌灿莲花,大家肚内暗笑。杨霜儿老实不客气地啐道:“还大补呢。爷爷你要真吃了它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

    物由心却道:“虽然明将军恶名在外,我却觉得其人光明磊落,不是出尔反尔之士。”他小孩心性,本就与明将军无甚仇恨,加上为明将军的神功所慑,不免出言为其开脱。

    鬼失惊乃为将军座下三大名士之二,仅排在将军府大总管水知寒之下,犹在毒来无恙之上。手下训练有二十四名杀手,以天宫二十四星宿为名,人称“星星漫天”,专门替将军进行暗杀行动,几乎无有失手。

    几人转头一看,杜四双眼死死地盯着架在定世宝鼎上的舌灿莲花,一脸痴迷,对适才诸人的话听而不闻。

    众人听他如此说,均是不敢开腔,只恐会让杨霜儿更感压力,功亏一篑。

    林青叹了一口气,仰首望天:“我有种感觉,我与明将军之间,要么是最真诚的朋友,要么是最仇视的敌人。没有第三条路。”

    杨霜儿身为女流,气力不足,无双城的其余武功练得马马虎虎,此针法倒是家学渊源得其真传。此时全力施展出来,但见她双肘及肩几乎不动,纯是靠手腕的抖动在半尺见方的空间中做出千百种变化,若非是定世宝鼎的火光倒映,两支细针在夜色下几不可见,只闻得针尖哧哧破空之声,令旁观诸人均是大开眼界。

    林青思索良久,缓缓道:“据我所知,流转神功取自于天地二气流转不息之意,正是要化身为自然,汲取天地之气。明将军其人虽是善恶难辨,但流转神功却的确是道家正宗无上的绝世神功!”

    “真是想不到。只不过是为了一把偷天弓,”林青深深吸了一口气,亦是低头望着自己的一双手,叹道:“连一向淡泊名利的八方名动亦要一决生死了!”

    许漠洋久经战阵,对弓箭的特性亦很熟悉,想起一事:“如此强弓若是没有好箭,只怕不能尽情发挥其威力。”

    林青颓然叹道:“将军的精、气、神全锁定在我身上,我只得竭力运功消除那份有若实质般的杀气,哪还能有半分其他的感觉!”

    杜四却是浑若不觉疼痛,死死将舌灿莲花固定住,待得舌灿莲花反弹之势稍弱,大手一扬,递至杨霜儿面前,一声大喝:“穿针!”

    林青一叹:“京师中的派系斗争远非局外人所能想像。据我所知,与明将军对立的,远非御封太平公子魏南焰一人,暗地里有不少人深忌明将军掌揽大权,欲除之而后快。”

    许漠洋知道林青在借机指点自己武功。暗器王是天下有数的高手,能得到他的耳提面命亲身指点,对自己的武功修为大有裨益。当下凝神静听,有悟于心。他本不擅形色,此刻虽是满怀感激,却也只是暗铭于心,缓缓点头。

    一听杨霜儿如此说,物由心连声告饶:“我又未曾真个吃下去,乖孙女可不要不理我。”一面用手挠挠头,苦思不解为何吃了这蟒舌杨霜儿就不理自己,莫非怕自己化为蟒精么?

    杨霜儿对泼墨王最有好感,反对道:“林叔叔为何这样说?八方名动与此有什么关系?”

    杨霜儿闻到杜四手上传来的焦味,眼眶一湿,鼻尖一窒,更是烦闷欲呕,将心一横,蔽住呼吸,强忍泪水,双针上下穿插,姿态轻柔,动作灵敏:轻巧处如刺锦绣帛、绵密处如补织天衣、挥洒处如行云流水、繁复处如落英缤纷。直令人看得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来者赫然竟是八方名动中的登萍王顾清风!

    许漠洋想了想,亦道:“我看那日明将军的语气诚恳,不似作伪,只怕实情果真如此。”话一出口他忽有醒悟,身子一震。以自己对明将军的刻骨仇恨怎肯为他说情,看来巧拙大师的那一眼已在潜移默化间改变了他对世情的许多看法。

    林青顿了一下,方才轻轻吐出一个名字:“骆清幽!”

    物由心本在一旁跃跃欲动,伺机出手。他出身隐秘,以他门中刻天下豪杰于英雄冢上的傲气,一向不怎么看得起中原成名人物。是以虽是听杜四说起了京师中的八方名动,料想除了唯一以武成名的暗器王林青外均不过是江湖好事之徒吹捧出来的,此刻见了登萍王顾靖风这淡笑间吐气裂帛的内劲,方才真正收起睥睨天下英雄的心思,心神暗惊。

    物由心耽心道:“我只怕明将军不容我们将弓制成。”

    许漠洋反驳道:“物老何必长他人的威风,众人同心其利断金,依我看将军只是知难而退,真要出手也未必真能全身而退。”

    模板发出“劈啪”之声,底下的木板经不起这般高热,已然扭曲变形,那层油泥却是极耐高温,仍是保持原样。杜四左手抽开木板,右手抛开“破玄刃”,重又从地上捡起一支铁条,将舌灿莲花按入以偷天弓形状围扎好的铁钉中。

    容笑风奇道:“林兄可是与泼墨王有过节吗?”

    待见得明将军身形在山谷外消失不见,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许漠洋看着物由心问道:“请物老说说当时的感觉,以你几十年的功力,总不至于半招都发不出吧?”

    历书曰:利御寇,宜制器,忌出行。

    林青虽是竭力劝杨霜儿先行离开,杨霜儿却执拗不走,加上杜四也言明制弓时也确是需要她无双城的补天绣地针法,只得顺了她。

    容笑风笑道:“必是那牢狱王黑山怕人寻仇,所以天天缠着机关王白石,我保证要是杨姑娘能杀了黑山,白石不定多感激你帮他甩掉了这个大包袱呢。”

    骆清幽身为京师三大掌门中的蒹葭门主,是天下人人景仰的才女。众人见林青的神色既欢喜亦怅然,想必是与儿女私情有关,都不好再问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杜四一声大喝,右手使出巧劲,以“破玄刃”将铁条一捅,铁条挑起舌灿莲花在空中翻腾了几个圈,不偏不倚地正正落在放于地上的模板中。

    容笑风点头称是,当下撮指鸣哨,叫来几个庄兵依言吩咐布置。

    众人离定世宝鼎近了,均觉得热气逼人。眼见本是暗红色的舌灿莲花在火头上烧得发白,却不见任何似要软化的异状,心中均是有些不安。

    杜四握住物由心的手,运功助其疗伤,关切地问道:“不妨事吧!”

    杜四心神全在宝鼎上的舌灿莲花上,浑若未闻,杨霜儿不知在想些什么,嘴里念念有词,手足微动。林青毅然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只怕明将军还期待我们能早日炼成神弓。”

    林青正色道:“泼墨王心计极深,表面看来谦逊有礼,其实暗地里却是犯下无数恶行,只要有机会,我绝不会放过他!”

    林青哈哈大笑:“明将军手握军权,更有水知寒、鬼失惊、毒来无恙这样的绝顶高手相辅佐,威名远震,要说与他正面冲突,除了魏公子只怕亦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物由心长吁一口气:“那一刻我虽然双眼所见的明将军就在面前,但在感觉中他却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亦就是说如果闭上眼睛,我就无法测知明将军的方位!”他不解般喃喃自问:“这流转神功到底是什么功夫?”这一问却是谁也无法回答。

    这些日子以来,许漠洋分别见过了毒来无恙、杜四、物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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