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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七级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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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霜儿见林青若有所思一语不发,问道:“林叔叔怎么看?”

    容笑风亦怀疑道:“将军你可是想拖住我等,好让你手下一举攻下山庄吗?”

    早有庄兵递上一把强弓,林青执弓在手,搭箭在弦,前手如拒,后手如撕,也不见他如何发力,那弓早撑得饱涨。

    杜四傲然道:“此弓蕴合五行三才,实是非同小可。以巧拙拂尘柄之千年桐木为弓胎,拂尘丝之火鳞蚕丝为弓弦,大蠓之舌灿莲花为弓柄,锁禹寒香之液汁胶合弓弦,再加上引兵阁的定世宝鼎,此弓必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想不到我铸甲一世到头来竟然可以铸成绝世神兵……”言罢黯然长叹:“巧拙呀巧拙,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感谢你这个好友吗?”

    林青一掌拍到栏杆上,意态豪迈:“林青能与诸位共抗强敌,实乃生平一大快事。”

    将军眼中慑人的精光一现:“今日放过笑望山庄,一是看在巧拙师叔的面上,二来也是不想再增杀孽。我已破例解释这许多,就此告别各位!信与不信,几日后自有分晓。”

    几人都是久经战场,虽是明知现在局势对己不利,但一来将军人马损失惨重,二来有直通山脉外的地道可以悄然退兵,所以依然是谈笑用兵,指点美景,一路上侃侃而谈,丝毫不见惊惶。

    几个人都是心神震动,只觉得一切好象都蕴含着一种神秘感,难以言说。许漠洋得到巧拙大师的慧眼真视,更是有悟于心,知道偷天弓暗含天机,要铸就此神物便绝不可稍有勉强。

    林青眼前一亮,欣然道:“也许是因为我看到了定世宝鼎,感受到了那份古意!”

    物由心也是喃喃道:“自古名器多是成双成对,莫非还有一把换日弓吗?”

    物由心继续道:“庄中布局隐含机杼,立基匀称、墙垣坚固、园林疏朗、楼阁间隔空隙无不是隐合天机,气象肃穆却又暗含法度,观之各厅、堂、楼、台浑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不知可是庄主自己设计的吗?”

    那声叹息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狠狠地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众人这才知道物由心注意的竟然是笑望山庄的机关建筑,知他虽是白发飘然,却实是毫无机心,烂漫天真,大兵压境下尚有心思研究他的机关土木学,都是哈哈大笑。

    杜四沉声道:“将军可是故意安我之心,好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出奇兵一举攻入笑望山庄吗?”

    高昌为中土西北面一个古国,数年前明将军引兵破了高昌城,高昌国主被迫迁都,名门贵族亦大多远走他乡。容笑风既是高昌大族,必是与明将军有一段血泪深仇,难怪他对毒来无恙等人决不稍假辞色,一意与将军对抗到底。

    第四天,敌军攻势忽然缓了下来,几人登高看去,但见几百名士兵在庄门对面十数丈外的一块略为开阔的空地上忙碌不停,搬运石块木材,似在修建高台塔楼。方园近半里的树木统被锯断,一片荒凉。

    容笑风心中暗凛,却装做浑若无事地大笑:“何方高人来此,笑望山庄容笑风有失远迎。”

    许漠洋对来人则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月色暗影下那人一头披散在肩没有扎束的长发迎风轻轻飘摇着,更增诡秘。

    容笑风脸色一变:“敌人要在对面建立高高的石台,看来二日内可望完成,界时山庄便全处在对方的强弓硬弩的射程之下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以无双城小巧细密的补天绣地针法,别说是将用锁禹寒香胶合成小指粗细的弓弦绕进舌灿莲花,只怕就是将一根头发绕进去也未必做不到!

    众人中除了杜四都不免想到林青在笑望山庄门口那石破天惊的一箭,若是偷天弓真是绝世神兵,再凭着林青的箭术与功力,只怕真是可以与将军一战!

    明将军双眼死死盯着林青,林青一步不让的对视,空气突然便凝重起来。

    杜四像是突然苍老了许多岁,大家知道他必是为了此弓竭尽了心力,一时都不忍说出已然守不住庄的真相。

    容笑风疑惑道:“将军莫不是打算退兵了?”

    下联:重帘不卷燕市冷,万马齐暗应换日

    号角突响,五百人在一黄衫将领的率领下向笑望山攻来,一时空中矢石乱飞。庄丁们藏于箭楼中躲避,他们几人都是艺高胆大,对满天飞来却是毫无准头的弓箭视若无物。

    林青依然保持着一贯的镇静,抬头看看天色:“这也无妨,尚有二个时辰便将入夜,我们今晚便去燃起定世宝鼎的火头,多加柴薪,烧它一日一夜。就算机关王的石台造成了,我们最不济也应该能支持到后天,容庄主可先行谴散一些伤员。”

    明将军缓缓摇头:“笑望山庄伤我近千士兵,我若是下令就此无功而返,诸将心中必定不平,巧拙师叔不是言明四月初七于我不利吗?此弓想必是于该日炼成,我便于四月初八亲自领军攻入山庄,希望届时山庄再无半个人影。容庄主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由于地处山地,明将军驰骋塞外的闪电骑兵无法攻来,待得那五百人气喘吁吁地接近笑望山庄庄口时,已是强弩之未,山庄的弓箭齐发,登时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容笑风知道明将军身为天下第一高手,威名远震,此时已方虽是有六人,但武功最高的林青也曾自承武功不及明将军,武功次高的物由心又吐血负伤,真是动起手来未必能困住明将军,而已方只怕还会有所损伤。

    物由心亦是跃跃欲试:“敌人未必能料到我们敢出庄攻击,此计应该可行。”

    明将军似是一点也不介意林青语气中的讽刺之意:“我一向看好林兄对武道孜孜不倦的追求,同是嗜武之人,应知道我们无时无刻都需要一种压力,不然何以能有寸进。我被江湖人恭称为第一高手,唯一能逼我奋进的只有在战场上那种随时都可能饮恨沙场的感觉,是以我才亲自带兵驱逐异族,一半是为了王室中兴,另一半也是为了在武道上能再有突破……”

    林青眼中精光一闪:“此台底基极牢,坚强稳固,更是靠着山势,半借人力半凭天然而成。只看此石台的建筑方式,便可知道是机关王的杰作。”

    物由心奇道:“是呀,我最熟悉那个蠓舌,坚硬无比,若是要从血脉中将细细的弓弦绕进去,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法子才好?”

    明将军大笑,正色道:“巧拙师叔传功于你,算起来你应是我的师弟辈,我如何还要为难于你?”

    三天了,许漠洋几乎没有合眼,不出他的所料,将军的部队不停的进攻,存心不让笑望山庄有喘息之机。

    要知对战沙场上讲究的是人力、调度、物资、器械等多方面的配合,什么武学内功均发挥不了更大的作用。纵算是天下绝顶高手,若是一旦身陷重围,面对着数以千计的敌人,谁也顾不上什么武学招式、虚招诱敌,只能用最快最狠的方式让对方比自己先一步倒下。数人面对此刻都是一筹莫展,若是坚持下去。唯有静等敌军破庄而入,只怕界时又是一场冬归城式的大屠杀!

    杨霜儿道:“看这对联一一对应处,最关键好象就是那个偷天换日了。”

    林青淡然一笑:“数面之缘而已。林青虽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是久闻明将军的恶名,却也不得不佩服明将军的武功胆识与雄才大略。况且在武道的追求上,他实是我的一个渴望已久的目标,有敌若此,纵是血溅沙场马革裹尸,亦是不枉此生了。”

    许漠洋死死盯着明将军,似要从他的话中看出真假:“将军为何要这样做?破入冬归城时你可半分也没有容情。”

    许漠洋想到那些战死于冬归城的战友,黯然点点头:“明将军在塞外连战连胜,士兵亦都服膺于他强悍而不依成法的用兵,冬归之败非我方不能力拒敌兵,实也是因为对方太强大了。”

    林青微微一笑:“明将军也是将帅之材,所辖士兵虽是良莠不齐,但也是赏罚分明,三军用命,这才有了威震塞外的声势,杜大哥且莫轻敌了。”眼望许漠洋:“许兄曾身为冬归城守,对此自然感触甚多。”

    林青没有回头,他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锁在自己的背心要穴上,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气机牵动下,必会引来对方的全力一击,而那一击他竟然没有一丝接得下来的把握。周围虽然有着四个战友,他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人在荒野中赤身裸体地面对着一群恶狼,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自己。

    当下各人回房养精蓄锐,以待随时可到的将军大兵,容笑风又吩咐庄丁去采集渡劫谷中锁禹寒香的液汁,以备炼制偷天弓。再派出许多暗哨,侦察明将军大兵的动向。

    明将军负手而立,看起来全然不因众人的蓄势以待而稍有惊慌:“林兄可知道我为何不在京中安享权势,却要在塞外东征西讨,受那鞍马之劳吗?”明将军在京师中只手遮天,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若是想借军功而坐大与理不合。这句话正是众人想问的,却不料明将军自己先问了出来。

    崔元尸身兀自不倒,竟是被这一箭活生生地钉在了地上。

    林青毫不客气:“大秦国力开前古未有之盛况,却也只在暴君统治下经二世而终,所谓失民心者失天下,而将军似乎正在沿袭这条老路?”

    容笑风问道:“暗器王身为八方名动之人,与明将军可有什么交情吗?”

    物由心咋舌道:“从这里开出条地道至隔云山脉外围可不是闹着玩的……”

    容笑风哈哈一笑:“今夜应是无雨无云的好天气,我们便去引兵阁看看那个定世宝鼎。”

    林青大喝一声:“崔元,接我一箭!”但听得他吐气开声,直震山谷,双方士兵一时都愣了一下。

    林青默然不语,明将军继续道:“自古创造历史的人无一不是具有通观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远视,曲高者自必和寡,故而往往多为身边之人所不屑。我只知我所做所为全凭心意,功过自有后人评说,纵是世人不理解我,就算是巧拙师叔与我师父忘念大师亦视我为敌,又何足道哉?!”

    杜四嘿嘿一笑:“那就是还想不通为何是非要在四月初七,以我的观察和经验之谈,此弓的形状应是状若初十左右的上弦月,初七的月形扁而形散,若是弓如初七之月,弓背呈起伏状,弓弦发力稍难,且也不易发挥此弓的最大效力。”略顿了一下,又缓缓道:“不过我想巧拙此举必有深意,仍是按他所绘的图制作模板。”

    还未来到杜四的小屋,杜四先迎了出来,兴高采烈地道:“我已乎已想通了一切环节!”

    听将军如此说,众人心中不由又浮现起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此时月亮渐升上东天,明将军的面容一半映在月色中,另一半还藏于树荫婆娑中,加上这一段奇峰突起让人分不清真假的话,更增诡秘。

    容笑风赞许地点点头:“此庄半是天然半是人工所造。我本是高昌大族,有幸结识了巧拙大师,后来高昌城破,流落塞外,经巧拙大师的指点方才建成了笑望山庄。庄中人也大都为高昌国人,对将军都是有着刻骨的仇恨。”

    杨霜儿一声惊叫,回过头来,却见到一个人影背着月光站在暮色中,给人感觉似是萧索无边却又似是倨傲不屑。“你是谁?”

    引兵阁地处一个大山谷中,四处环林,云气缭绕。容笑风笑道:“此处山涧溪流众多,溪水却是环山而行,非是活水,是以草木腐烂于溪边,便常有瘴气萦绕,从外面看仿似仙气氤氲,谁能料到这些全是吸一口便至人于死的剧毒。而待得如此时般月朗星稀的夜晚,瘴气却又散得一丝不见,甚是神奇。”

    物由心拍拍杜四的肩膀:“快说说想通什么了?”

    许漠洋却是深悉明将军大军的厉害,笑望山庄虽是凭借天险,或能阻明将军一时,但绝不能久持,只是眼见杨霜儿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忍出言扫其兴。

    战况惨烈无比,庄门口留下了无数士兵与庄丁的尸体,就连一向养尊处优的杨霜儿也不得不时时投身战阵,与敌军做殊死博杀。

    来人面对几人的杀气浑若无觉,负手大笑:“林兄的那一封战书内容丰富,章法严谨,已是足以让我孤身一人夜探笑望山庄了。”

    “偷——天——弓!好好好!”将军负手望天,连道三个好字:“纵观天下之人,能值得我出手一战的人又能有几个?林兄无疑是我渴求一战的好对手,待你准备好了,明宗越随时候教。”

    明将军微微一笑:“林兄也是这样认为吗?”

    许漠洋经过冬归之战,反而是气定神闲:“庄主在庄后可派有探子,若是给将军的人马从后山绕来,腹背夹攻可是不妙。”

    容笑风满意地点点头,肃容道:“我塞外各族无不痛恨明将军残暴用兵,庄中各人的家眷亲友都早已转移到安全地点,以防不测,留下来的都是决意死战之人,同仇敌忾下三军用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林青沉吟良久,直言道:“我观将军的行事,从四处拜师习武到最后叛出师门,从崛起京师权重一时到放下清闲挥兵塞外,再到今日孤身一人冒险闯庄,视我等如无物,所作所为均是出常人之意想。我实不懂你的心思,若非是为了某个目标,我便只好视你为一个不能依常理度之的狂人。”

    容笑风哈哈大笑:“那就正好了,反正我们就打算今晚便去制弓,明后天就撤兵了。”

    容笑风提声长啸:“庄中各儿郎听了,明将军人马不日即到,我们必要守牢山庄,让将军知道我塞外有的是铮铮铁骨的血性男儿!”

    明将军傲然一笑:“我若是有此心,亦完全做得到。”

    几人虽然全是武学上的高手,但除了许漠洋外谁也没有真正面对过这样血腥的战场。

    容笑风黯然点点头:“笑望山庄军力有限,仅能依靠着天险守御,若是出庄与几千大军正面激战,自是以卵击石,绝无幸理。”

    杜四奇道:“我与巧拙大师相识几近三十年了,六年前见了一面,他却为何没有告诉我容庄主与他也是素识。害得我还夜探笑望山庄,一意要见识山庄引兵阁的定世宝鼎,与庄主真是不打不相识了。”

    大家一向知道物由心绝不服输的性格,听他如此说知道刚才将军以音破敌已然震慑了他,杨霜儿犹自道:“我就不信我们合力也敌不过将军?”

    杨霜儿拍手笑道:“既然有退路,我们正好可放手与明将军大干一场了。”

    “嗖”得一声,崔元只听到弓弦一响,那从高往下射来的一箭竟已到了头顶,来势疾快,就连皮肤好象都可以感觉到这一箭的锐烈,急忙提刀相格。

    明将军大兵的第一波进攻就此瓦解,冰消云散!

    忽然——一声长长的叹息从身后传来,其音纯和平厚,其意深邃难测……

    杨霜儿道:“我们率一队庄丁突然杀出去,将那高台给它拆了,让他们白忙一场,岂不是好。”

    许漠洋一怔,听将军的语气真诚,不似做伪,这一刻再也把握不到将军对自己的用心了。

    容笑风尚未答话,林青轻轻一摆手,淡然道:“请庄主借我弓箭一用。”

    林青洒然一笑:“世事往往是如此神奇,若不是有瘴气保护,只怕庄主立庄时便只看到空空一个山谷,哪还会有定世宝鼎的影子。”

    来得果然便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明将军!

    原来众人中以林青与物由心的武功最高。明将军突然现身,这二人最早察觉,所不同的是林青立即发现了将军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随时可能出手,只好先凝气防御;而物由心则是全力运功欲要出手,却不料将军的身形稳若亭渊,虽是看来毫无戒备,却是没有丝毫的破绽,物由心只觉得自己如是冒然出手,必会被将军趁隙反击,只好将提集到十成的功力慢慢化去,以免反挫自身。

    容笑风思索道:“中土与塞外各族恩怨并立,自古便常有匈奴南侵,亲王北征之举,几千年来从无安定,明将军可是妄想一战功成,平定北疆,建不世之功业吗?”

    许漠洋毅然道:“趁这二日敌军筑台调军不便,我们便去引兵阁将偷天弓制成后撤退,总好过全庄尽亡。”

    明将军眼望天穹:“大乱之后必有大治,虽是秦朝历二代而亡,但车同轨书同文等举措也给后世留下了大治的最好条件,不然何有汉朝中原之振兴。待我一平塞外后或许便会退隐仕途,专志武道,治理国家已是他人的事了……”

    林青此刻方才寻隙转过身来,淡然自若地道:“将军竟然能让英雄冢的传人拼尽全力也找不到出手的机会,可见流转神功又有大成。”

    将军的言辞就如他的武功一样锐利,直刺人心!

    容笑风大笑:“我山庄早储备了几年的粮草,将军若是能耗下去,我自当乐得奉陪。”

    众人听他不卑不亢,坦承自己非将军之敌,却也是毫不畏缩,均是忍不住鼓掌以壮其声威。

    容笑风大笑:“正是如此,一饮一啄俱有命定。”

    林青亦是双掌互击:“此弓名为偷天,总有一日我便是执此弓挑战于你!”

    与此同时,杜四终于点燃了定世宝鼎的火!

    杜四叹道:“我上次来欲一睹定世宝鼎便是到此为瘴气所迫,再也不敢往前进了。”

    杜四亦是开怀大笑:“最妙的是那弓弦原是绝难穿过千年桐木与舌灿莲花造就的弓柄,因为舌灿莲花坚固无比,几乎无法穿通,只能依着蠓舌的血脉将弦绕进,而这天大的难题竟然也给巧拙想通了,我真是佩服他。”

    众人大惊,纷纷抽出兵刃,围定明将军。

    林青问道:“那将军何以还要领兵攻笑望山庄?”

    众人都不由抬头看去,龙飞凤舞的大字中恍见巧拙执笔疾书的情形,都是不由对巧拙肃然起敬,扼腕长叹。

    许漠洋深深一躬:“庄主也不必如此,将军与我对峙良久,对我的战法也很熟悉,不若就让庄主定计,我则从中稍尽绵力。”

    明将军哈哈大笑:“此一时彼一时。再说我破入冬归城亦主要针对城中负隅抵抗的冬归残部,尽量做到对百姓不去惊扰。”

    但见笑望山庄中尽是精壮的异族男子,少见妇孺,各各枕戈待旦,蓄势欲发,见到容笑风均是微一点头,然后便忙碌于修筑工事维修兵器等,显得山庄中治军甚严。

    容笑风笑道:“其实我早开了一条地道从地底直通山外,偷天弓一旦炼成我们便撤兵,让将军的大兵扑个空。”

    许漠洋摇摇头:“我深知明将军的用兵,志在一战立威,绝不可能与我们打持久战。只怕要不停的进攻,借着优势的兵力轮番上阵,让我们不得休息。庄主可下令将庄兵分为二批,日夜换岗,以笑望山庄的天险,便是数百人也足可以守得许久了。”

    也不见将军如何动作,身形突然后退,其势极快,就好象有人在他身后用一道看不见的绳索拉着他一般,眨眼间已然在数十丈外。

    容笑风大笑:“许小兄力抗明将军十倍之兵于冬归城外二年有余,早已是声震塞外,现在你就是我笑望山庄的军师了。”

    一直到此时,林青依然感觉得到明将军的气势仍是紧紧锁在自己背心的至阳大穴上,随时有可能出手,竟然没有一丝机会转身拒敌。

    容笑风道:“此地道由巧拙大师亲自设计,利用地泉暗流穿过隔云山脉,是以省了许多人力,但即是如此也历时三年多方成。我怕影响军心一直对此秘而不宣,加上凿通地道时亦在极秘密的情况下,所派人手都是我的随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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