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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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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上去睡一会儿,我回房了,晚些时候再来。”将血影推开,白心染笑着说道。

    “皇上,臣妾没什么可说的,只求皇上能赐臣妾一个全尸。”看着男人的目光,由开始冰冷逐渐转化成浓浓的绝望。

    夏高皱着眉,连叹了两口重气。

    那些身穿铠甲的人明显就是蜀夏国的将士,各个威风凛凛,一身傲然之气朝他们袭来,数百名黑衣人不由得纷纷往后退了退。

    白心染也没拒绝,将怀中儿子递给了他们,并让奶娘跟着前去。而她自己则是走向了寝宫之中,站在了美貌女子的身前。

    白心染挑眉:“可是什么?”

    夏礼珣和奉亦枫紧跟着跳了进去。

    这山头,数百名杀手在此把守,晴凤肯定是被藏在这处,就是不知道盛莫会将密室打造在哪个准确的位置。

    四小鬼之中,最安分的也就数白心染家的大宝了。每日里就睁着大眼瞅着其他兄妹咿咿啊啊的玩乐,其他三个整天伸胳膊蹬腿的,就他最老实。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三宝哭闹的时候。就如白心染所鄙夷的那样,那就是个典型的妹控。

    血影表情淡淡的听着他说话,一直都没有吱声。

    “啊——”金贵妃瞬间捂着胸口倒向了身后。

    都是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些年,她经过最多的就是无情,见过最多的也是无情。

    偃墨予双肩突然颤抖起来,笑声消失在两人的唇中——

    看着眼前的一幕,柳雪岚将头扭开,不忍心可又无可奈何。

    金贵妃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身子更是情不自禁的颤了颤。

    呸!纯属瞎扯!

    一时间,两个儿子搬回去了,孙子们也跟着离开了,偌大的宫墙之中,自己在意的人通通都不在身边,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形只影单似的,别提有多孤单和可怜了。

    而就在众人都竖着耳朵听张茂诉说板戒的来源时,突然听到白心染冰冷的呵斥声:“你、还有你,你们两个给本王妃站出来!”

    还记得那男人跳湖时满带威胁和狂傲的语气,他心里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得到那个男人似乎早就有所准备,否则他能如此果决的跳湖?

    偏偏他最看得起的这个儿子就不想!

    两大一小一边干着活一边聊天。

    因晴凤需要养伤,奉亦枫暂时留在了承王府,偃墨予特意拨了一间幽静的小院让兄妹俩住下。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还未等他开口,手腕就被人抓住,随即身子一轻,他被高高的带离飞出了画舫——

    “往哪跑?”殷杜手腕中突然飞出一根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缠在了盛莫的脖子上。

    “是的。”地上众人齐齐点头。

    听到她问话,白心染下意识的就朝偃墨予看过去,男人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温柔的正看着她。她走过去亲昵的挽上他的手臂,朝柳雪岚眨眼笑道:“这些啊,是我们家墨予早前给我的聘礼。”

    对白心染来说,小晴凤遭遇了那么多事,心灵多少有些受创,那奉德王若是个大度、谦和的人还好说,偏偏那厮脾气傲慢、嘴巴又毒,小晴凤若是去奉德王府,肯定会遭到那厮的嫌弃。

    “是。小的会转告王爷、王妃的,小的告辞。”洛明认真的应道。

    可大家也知道,在这种地方,能吃上一顿米饭就不做了,挑食只会被饿死。

    柳雪岚回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简单的将白心染告诉她的事说给了他听。

    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女人能够得到的。

    这女人,没事对着别的男人傻笑做何?

    现在又怀疑他在这里金屋藏娇,这女人,还能再过分一点吗?

    或许皇上也是有情的吧,只不过那些情全埋在了卢云山的玉棺之中……

    偃墨予沉着脸点头,随即对那名姓鲁的将军吩咐了起来。

    一个孩子要是哭得撕心裂肺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三个屁大的奶娃同时哭,那场面也算是壮观了。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奉亦枫也突然插嘴进来:“弟妹,我也好奇,你是如何恢复正常的?”

    “殷杜?”血影淡淡的嗓音不知道参杂了什么突然间听起来有些哽咽。

    刚准备开口反驳,突然就被他堵了上来——

    “殷杜如何了?”走向床边,白心染一脸的紧张。

    穿越至今,在她身边出了不少的事,可最多只让她觉得紧张,惟独这一次,她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害怕,她害怕自己面对的是那样的场面……

    他就是那个被人恐吓两句就眼泪汪汪的小屁孩?

    小晴凤懂事的摇头:“哥,我不累,屋子还没打扫干净呢。”

    白心染也同样东敲敲西敲敲,一同喊了起来:“雪岚!雪岚,你在哪?”

    既然有人想不安生,那他就让所有的人都别想安生!

    血影抿着唇,片刻后,她略微抬头看着殷杜的脸,突然说道:“你差点死掉。”

    他承认,自己女人的这习惯是他造成的,可也不用在这个时候来勾引他啊!

    瞥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柳雪岚面色沉了沉,突然上前将他双手从身后拉出来,看着他殷红的手掌心,她顿时忍不住的怒道:“你是想死是不?谁让你跟他们动手的?”

    看清楚来人后,在场的宫女、嬷嬷、奶娘赶紧跪下行礼,看着随后走进寝宫的其余几位,又接着行礼,所有的人跪着,大气都不敢出。偌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三个孩子震天的哭声。

    “你还没给我生孩子呢,我怎么可能死?”他忍不住的在她唇上低语笑道。这女人说她傻,有时候她精明得很,说她精明,可有时候又单纯得很好骗。

    整个过程她都冷着脸没说一句话,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白宇豪心里又苦又甜的。

    白心染和偃墨予看着他风一般的离开,知道他要急着救人,也没多问,偃墨予让一名手下跟了出去,而他则是带着白心染越过了碎石堆飞身进到了密室之中。

    她就不信,今日会对付不了这些个东西!

    这些淳朴的村民,他们应该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但她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没办法让所有的人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离膳房不远的柴房之中,白心染从一堆废柴之中找出一只竹篮,竹篮里赫然躺着自己襁褓之中的儿子。

    这地儿那是人住的啊,连别人家的狗窝都比不上,她曾经住过的那些破庙,比这地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喘着粗气,柳雪岚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样算是安全了吧?

    偃墨予撑着脑袋侧躺在她身旁,浓眉微挑:“说来听听。”

    敢偷她儿子,她绝对敢杀了他们全家!

    “金贵妃,朕还是真小瞧了你,自从你入宫始,朕自认为从未亏待于你,可你呢?你敢摸着自己的心口对朕发誓,你从未做过对不起朕的事?”

    某个女人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侧——

    夏高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两人的对话,一直都未开口,直到白心染走开,他才突然威严的喝道:“萧皇后,你还有何话说?”

    “闭嘴!你想把人都引过来是不?”他扳着脸训道,随即堵上了女人欲继续骂人的小嘴。

    “宇豪,快进去,有人来了!”那些人若是发现盛子阳不见了,肯定会找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他知道,若是皇孙的失踪跟这金贵妃有关,那凭她一人之力,定是不能得手。他要看看,跟她合谋的到底会是何人。

    白宇豪将人放在木板塌下方,这才问道:“岚儿,你看看是你要找的人吗?”

    一进村,柳雪岚就兴奋的要去白心染曾经的家中坐坐,可一到家门口看着那破得不成样的土坯房子时,下巴都险些被惊掉。

    敢动他宝贝的孙子,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他夏高也有心狠手辣的时候!

    噗!

    知道她生气了,白宇豪心中一痛,可也不敢再抱她,遂赶紧放开了手。

    “……”白心染一时哑口。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也在茅山村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对她曾经可算是知根知底,自己一下子露得太多,这厮不起疑心才怪。

    听着他温柔的提醒,柳雪岚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我在这里等你。”

    一道冰冷的女声让殷杜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自家女人正奋不顾身的朝他这边飞了过来。

    白心染将怀中小闺女往偃墨予怀中一放,让他一手抱着一个襁褓,而她自己则是快速的走向两人,一手拧着一个人的衣襟,将两人拉到了最前面。

    这混蛋,说什么不准她跟别的男人来往,可他自己呢?搞不好曾经在这里养过很多狐狸精。还说什么他没碰过其他女人,鬼才信他!

    那盛莫生在这个年代可真是可惜了,要是生在开放的社会主义,那肯定是个人物。

    “放开我!”突然,她低声吼了起来。

    夏高将四个孙子挨个看了一遍,见四个宝贝都没有异样,这才带着德全离开了。

    “来人,给本王妃拿把刀过来!”白心染突然厉喝一声。

    说完,视线无情的从她精致的容颜上移开,射向了殿前侍卫:“来人,将金贵妃囚禁起来,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近她,如有违令者,不论是谁,斩立决!”

    偃墨予被他赐座在下手位,听到他的问话,突然挑高了眉:“皇上有话直说无妨,能为皇上分忧的臣定不会推辞。”

    他熟悉的气息,独特的霸道,让白心染退无可退,一件件衣物从床上扔到床下,紧接而来的是各自沉醉在欲海中的声音……

    不等宫人行礼,她赶紧过去从一名奶娘怀中抱过自己的小闺女。

    张茂顿时就慌了,赶紧朝白心染使劲的磕头。“承王妃饶命……承王妃饶命……小人不是有意要说谎的,小人只是不想让人知道罢了……这戒指的确不是小人私有之物,是水云宫丽妃打赏给小人的,小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小人并无偷盗的行为,只是因为怕被人说闲话,所以小人才胡说的……承王妃饶命啊!”

    “你别叫我!”柳雪岚红了眼眶瞪着他,“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这辈子可能我都没法补偿你,每次见到你,我都宁愿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这样或许我心里会好受一些。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不按照我想的去做?为什么总要做一些让我更觉得愧疚不安的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要背负多少的良心债?”

    白心染偷笑:“你们可以继续,我跟我家王爷什么都没看到。”

    柳雪岚直接上前拽住他衣襟:“姓夏的,你给我解释清楚,你那一年都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养女人了?”

    他心中一惊,赶紧上前一个手刀劈在了盛子阳肩上,在对方还没看清楚情况就将人给劈昏了过去。

    见状,柳雪岚抓住他手腕,从自己衣角上撕了一块布条将他手掌心的血轻轻的拭去。看得出来他是赤手跟人家打斗,所以才会受伤。

    夏高本来是想制止的,但还未等他开口就接受到自身侧某个儿子的冷眼,张了嘴,最终皱眉将制止的话咽了回去。

    他只想看着她笑容满溢的样子,那样的她才是最美、最让他心动的。

    殷杜咧嘴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群山环绕的美景,他拉起血影的手突然往另一条道上走去——

    就在金贵妃被震得浑身忍不住颤抖的时候,夏高突然一脚狠狠的踹向了她。

    “嗯。”血影淡淡的应声。

    咬着牙,白心染毫不留情的扬手甩向了她的脸。

    她还有何好说的,就如那白氏所说,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什么好怨人的,唯一怨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小女人会喜欢当众玩弄死人骨头?

    夏高满面寒霜,眼底更是卷席着浓浓的杀意,凌厉的眼眸就似利刀一般剜着她委屈怜怜的脸:“金贵妃,你不招也无所谓,朕会让你招的!”

    “墨予,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厮给打晕?”看着身旁自家男人,她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若不是现在时间地点场合不对,他现在都想……

    用过晚饭,去院子里的水井里打了水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各自也就找房间休息去了。

    白心染突然脚下一软,险些倒在地上。

    白心染摇头,率先回道:“还好,没出大事,有御医已经替大宝检查过了,并无异样。”

    偃墨予从奶娘手中接过自家二宝,柳雪岚也抱过自家儿子,看着哭得全身都通红的孩子,几人心中都跟被什么揪着一样。

    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救他们,柳雪岚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有些泄气:“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偃墨予俊脸朝向一侧,嘴角勾勒了起来。

    出了之前宝贝孙子被偷的事,他自知自己也有错,是自己太大意了才会导致那一场虚惊。

    白宇豪心虚的笑了笑:“没事,这点伤怕不算什么,比起在军营里所受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啊——啊——啊——”

    转身,她走上木板塌,害怕晴凤再睡过去,于是就在一旁陪她说起话来。

    数百名黑人得令,随即就要动身。

    见状,白心染赶紧拉着小晴凤偷偷的从两人身旁溜了出去。

    果然,先把最小的这个不讲理的小妞哄好了就行了,耳根子都要清净许多。

    “我想跟哥哥说我做了姑姑的事。”

    闻言,夏高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气死过去。

    偃墨予勾了勾唇,欲想偷香到底的,可余光瞥到身后还有许多侍卫,不得已,只好收起了心思,拥着她继续往福乐宫而去。

    午后的花园中,三个女人围着一张桌子‘厮杀’得格外激烈。

    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黑压压的一片身着铠甲的人——

    白宇豪微微一笑,突然将手藏到身后:“我见有个地方有人把守,就将那几人打昏了,然后去了那间密室才发现他,就将他背来了。”

    借着火把的光耀,白心染指着修葺得规整又干净的坟头,仔细的跟他分析:“你看这座坟,体积庞大,修筑豪华,能睡在这里面的人,应该有点家底才对。可是却连个碑文都没有,是不是太不应该了?你再看这座坟头的朝向,这坟修筑的时间应该是在那座坟之后,可是它的坟头却同别的坟头相对。我不知道奉德王你见过这样的没有,反正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坟头面对面的。”

    张茂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带愤怒的白心染,见对方手指着别处,他突然间就哑语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白姐姐,你能让漓儿给我当妹妹吗?”突然,小晴凤抱着三宝,一脸期望的看着白心染。

    有亲娘在,三宝在白心染怀中似乎得到了不少安慰,嚎哭声逐渐小了下来。可就算她不哭,那通红的小脸看得也够让白心染心疼。

    在对待晴凤的问题上,她和柳雪岚也相当的有默契。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过去的一切,尽所能及的给她最大的关爱,只希望她将这份善良纯真的心性继续保持下去……

    一句‘等你’让白宇豪嘴角漾出一抹笑意。

    闻言,众人皆是一震——

    “到底盛莫那老狐狸会把密室挖在哪?”这一次,他算是长见识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喜欢跟死人抢地方睡觉。

    柳雪岚盯着看了两眼,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听心染说他叫盛子阳,可是我没跟他接触过。”

    房间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也不知道隔壁睡的是谁,那床板摇得吱吱作响。

    白心染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饿?

    “大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吗……”

    “娘的,盛莫这龟孙子,看老娘今日不宰了他!”也不知道那男人有没有事,若是他有什么闪失,她铁定将盛莫那王八蛋给剁了喂狗!

    见又有人飞来,盛莫心下一急,下意识的就往船尾退去。

    这是百官议事的地方,后宫妃嫔若是没有夏高的传唤,是没有资格到这里来的。一进殿中,看着龙椅上那高高在上、威严不可欺的男人,金贵妃赶紧跪下:“妾身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礼珣脸都黑了,视线从夫妻俩身上移开,望向了身如谪仙面如白玉的男人,狠狠的瞪着。

    难怪爷从茅山村回京之后就派他去白家偷族谱,想必在这里,他家爷就已经动了‘凡心’。

    除了他,他不允许任何人窥视她的秘密……

    “……”白心染顿时就窘了,在他舌头快要进入自己口中时,她赶紧将他推开,红着脸没好气的瞪他,用着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骂道,“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能注意下形象?”

    想想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奉亦枫也错开众人走向石壁,开始摸索起来。

    盛莫让人将他们带到这个有盛子阳所在的地方来,恐怕是觉得这里极为安全,想着将他们这些人能一同控制住。

    其实说起来,小晴凤同她和柳雪岚一样,都有着并不温暖的童年,许是正因为如此,每次看到这乖巧的小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心里都会多出一丝怜惜。

    “白兄舍血救妹,在下感激不尽,今日之恩,奉某来日再报,望白兄好生照顾自己。”从怀里摸出一只细颈小瓶,奉亦枫感激的塞到他手中,随即快速的抱起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偃墨予朝一同进来的姓鲁的将军吩咐道:“鲁将军,派人进来,凿了这些石门。”

    而正准备走开的洛明听到血影那一声似惊恐的呼喊声,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他看出殷杜是在演苦肉计想博得自家女人的心疼,可到底还是担心他是否真出了意外。

    听到柳雪岚不正经的话,白心染没好气的在桌子下拿脚踢她:“你给我正经点,别把我家小晴凤个教坏了。”

    “出何事了?”偃墨予伸手将她招到自己身前。

    按照白宇豪留下的记号他们追到了栀子山,山中也确实有盛莫的手下在此,可见他们并没有找错地方。可为什么就找不到人呢?

    那男人想当皇帝,首先得改回姓氏才行,否则朝中大臣定是不会依的。再者,如今诸国之间暗潮汹涌,父皇想在这个时候退位,其行为明显太过愚蠢。最最重要的是,那男人恐怕不会接受父皇的好意。

    “其实啊,这茅山村还真是个好地方,我有个很好想法,可是我一个人完成不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染儿,可是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这些银子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小人的……”

    那不是诅咒自己早点死吗?

    说起来,殷杜算是运气好的,血影和洛明刚将他带回承王府,正准备去寻找圣医时,奉亦枫抱着晴凤就回来了。

    皇宫虽大,可她相信自家墨予肯定会派人将儿子搜出来。

    白心染猛得抬起一脚朝其中一人胸口踹了过去:“妈的,问你们话呢!想给我装死,信不信老娘让你们想死都死不了?”

    小女人会骂人不带唾沫星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殷杜一睁开眼就觉得情况不对劲。

    “你们去何处了?”夏高瞪着龙眼,扫过陆续进来的两对夫妻,很是不悦。

    夏礼珣都险些将她抓回去打一顿板子了。

    走出去,她突然看到墙角有一团蜷缩的小身影。心中一震,赶紧跑过去蹲在了小身影的旁边。

    他转过头,看着侧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不看不知道,一看他险些鼻血狂喷。

    特别是那双小手,他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将她抓住,可是他又不敢。她已经生气了,他不想她再生气,否则以后她不愿再见他那可怎么办?

    她们这些女人之中,就柳雪岚穿着最为富贵高调,一身行头都不知道要值多少钱。头上的朱钗、腰间的玉佩随便一样那也是价值连城,这一看就是某个男人的作风。偏偏柳雪岚就是个不识货的,整日里抱怨家里男人抠门。

    七八个黑衣人从拐角的一个地方冲出来,好在他们下来的这几人之中都不是一般的角色。

    白心染没好气的在他腰间掐了起来。“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声音大了?”

    半响之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摆手:“罢了罢了,此事就当父皇没说过。如今诸国的确暗生野心,父皇还真不能马虎大意。既如此,那晚几年再商议此事。”

    就在白心染想夸白宇豪几句的时候,突然姓鲁的将军在石门外禀报:“启禀王爷,宫中派人前来寻您,让您赶紧回宫,据说是蜀和王被人窃走了。”

    她那如厉鬼般俯身的骇人之气让那人手脚突然发软,看着德全应声离开寝宫,他忍不住的哆嗦开口:“承王妃饶命——我说——我说——”

    晴凤虽然受了伤,可好在伤不致命,只是因为过度饥饿所以导致晕厥。但殷杜不同,半个时辰不到,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薄弱了起来。

    “皇上,大宝呢?大宝在哪?”见他不理会自己,白心染心里急得不行,问过之后想到什么,她突然撇开了脚丫子往殿外跑去——

    没理会两人便秘似的脸,偃墨予拥着白心染去了另一处,故意的离两人稍远一些。

    可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她却对这样的男人深感不耻。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消息。她要仔细的想想,到底是谁能在安保都极为严格的福乐宫动手。

    他没有立场去说什么,毕竟这后宫不是他一个臣子或者儿子有资格去评论的地方。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妻儿不再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柳雪岚被夏礼珣带回了长安殿就一直在发火。

    “岚儿!”白宇豪将她手腕抓住,不赞同她出去,“你先别冲动,我已经沿路留下了可寻的记号,相信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找来的。”

    先从最近的人开始查起,才是最为可靠的。

    听到白心染的声音,柳雪岚这才赶紧将人推开,一看屋子里有这么多人,她顿时红了脸,险些都想找个缝把自己给埋了。

    现在耽误之际就是要赶快找到宝贝孙子,否则那夫妻俩回来知道儿子不见了,还不得跟他掀了这皇宫?

    柳雪岚瞪眼,一脸的不爽:“什么你家小晴凤,要不是你阻拦,晴凤早都住到我家去了。”

    而这时,只听见柳雪岚充满鄙夷的声音传来:“心染,就这么点东西你就嫁了?没想到承王也是如此小气之人,你嫁得也太亏了。”

    “你先别问那么多,先把她叫醒才是。”柳雪岚简单的回了一句,又赶紧俯下身子去唤人,“晴凤!晴凤!快醒醒!快醒醒啊!”

    夏高喉结滚了滚,低沉的嗓音略带着试探的味道:“朕年事已高,朝堂上的事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予儿能否替朕分担一些?”

    抬头,他看向某个黑着脸走过来的男人,手握拳头放在唇上轻咳了起来。

    夏高猛得坐直了身子,站起身走下了高高的台阶。

    白宇豪不解:“找到他有何用?”

    一个密室而已,用得着花瓶这种高雅的东西?又不是人人都像她家那男人那么讲究。

    “嗯。”血影再次应声,目送着她离开。

    “冤枉?”夏高无情的嘲讽着,“朕向来仁慈,对你们亦是,你说朕冤枉了你,那你告诉朕金陵国秘密招兵买马且密谋向我蜀夏国发兵、甚至已在边塞驻扎,是何意?难道你金陵国是在为我蜀夏国守护城池?”

    这女人,三天不收拾,绝对会造反的!

    跪在前排的一名嬷嬷哆嗦的将蜀和王失窃的经过说了出来。末了,她连连朝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王爷、王妃饶命啊,奴婢们真的不知道蜀和王到底是如何不见的。”

    待侍卫将惊呼中的金贵妃带下去之后,他朝其余的侍卫沉声命令:“将各宫妃嫔以及宫人给朕控制起来,包括皇后在内,任何人不得擅自行走半步,若有违抗着,同样,斩立决!”

    “……”白心染一头黑线如瀑布的往下掉。这谁家的娃啊,要当妹控也别这么明显啊!

    这等不吉利的事放在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身上都不可能发生。

    奉亦枫点头,皱褶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木板榻上,突然站起了身——

    为了让在场做了亏心事的人都免除尴尬,她又赶紧转移话题:“晴凤,你哥呢?怎么不见他人呢?”

    血影睁开眼,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眼,像是没发现男人的意图一般,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想到什么,他突然敛紧的双目,极其狂傲的对着上百名黑衣人命令道:“撤!速速回栀子山!”

    金贵妃惊恐的看着他下令,见有侍卫朝她走来,顿时就惊呼起来:“皇上、皇上明鉴!臣妾冤枉、臣妾是冤枉啊!”

    看着房门被关上,她长卷的眼睫颤了颤,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但她像是没注意到一般,开始脱着身上的衣物,然后慢慢的上了床,躺在了殷杜身侧——

    柳雪岚和夏礼珣同样沉下了脸,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偃墨予也没恼,笑着将她耳朵衔在薄唇之中,一点点的撩拨着火,“好好好,为夫不让你伺候,为夫伺候你总可以了吧?”

    “皇上,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大宝真的不见了?”跨进宏伟气派的殿中,白心染直接朝夏高跑了过去,心中的急乱让她忘了礼数,抓着夏高龙袍的衣袖焦急不安的问道。

    盛莫能让人将她和宇豪带到这个地方来,一来肯定是没想到宇豪会背信于他,那王八蛋恐怕怎么都没想到宇豪不是那样自私的人,也正是因为宇豪的大度无私,让她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他,她柳雪岚何德何能才能够认识这样的男子?

    随着盛莫的一声凄厉的叫声,殷杜痛呼了一声。

    血影摇了摇头。“喜欢。”

    白心染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耸了耸肩,很无辜的摊手:“其实我什么都没说,真的。”

    站在山顶之上,某个男人暴躁的跺着脚,嘴里不停的骂着:“该死的,那混账东西究竟把人带哪去了?等本王找到人,非把那老狐狸给扒皮抽骨炖了喂狗!”

    因为知道宫里出了事,加上情况又紧迫,也没有人来得及去通知白心染和偃墨予。待两人紧张的到了殷杜房里时,殷杜已经解了毒脱离了危险。

    臭小子,他都说得如此明白了,还敢跟他装蒜!

    除了血影嘴角暗暗的抽搐外,但凡听到柳雪岚说话的就没有不失笑的。

    看着那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土房子,还有那破旧的屋门,一时间颠覆了她心中所有的美好景象。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柳雪岚突然就停下了手,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是啊,就算早点告诉她又能如何,她心中早就装着一个男人了,那时的她执迷不悟,一心只想着把那男人追到手,压根就没去想过其他的人。

    偃墨予同样一脸寒霜,在白心染沉默的当头,他突然朝殿中的一名侍卫看了过去:“来人,将昨日在福乐宫当差的所有人给本王带过来,不论其身份,一个都不能落下!”

    想来盛莫那龟孙子应该就是想困住他们,好在宇豪泄了密,若是宇豪当真同盛莫那混蛋合作,那他们现在别说指望有人来救了,恐怕还得被盛莫困在这里拿他们去要挟自家男人和承王他们。

    小晴凤眼中一亮:“姑姑?”

    “我没事……你别紧张……咳咳咳……”

    “嗯。”血影淡淡的应声。

    他知道,都是因为自己无能,所以才会输得如此凄惨,输得如此没有尊严,输掉了自己的一生。

    就在他满心欢喜的要娶她过门的时候,他再一次从云端跌落到深渊之中,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娶到她了。千算万算,他惟独没有算到那个男人会突然回头来追她,甚至不顾一切的将她抢去。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比起当年的她,甚至都还要叫人心疼。

    月色下,男人凄惨的叫声犹如鬼魅,凄厉而又刺耳。

    转过头,她从晴凤手中接过茶杯豪迈的一饮而尽,还笑着在晴凤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瞧瞧咱们晴凤的小摸样,以后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能迷倒一堆的男人。”

    低头,他几乎是有些急躁的覆上那诱人的红唇,像是饥渴似地汲取着她檀口中的一切——

    “唔——”

    殷杜心中有些激动,他没忘记在南湖那边时她眼角的湿润,清俊的脸凑近了几分,他突然正色的问道,“你告诉我,可是喜欢上了我?”

    金贵妃猛的抬起头:“皇上,臣妾不敢,臣妾怎会有如此恶毒不仁的念头?皇上,臣妾惶恐,不知道皇上唤臣妾来到底是何意?”

    没有出去,也没有人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监守自盗!

    “晴凤?晴凤?”伸手,她碰了碰没有动静的小身板。若是她猜得没错,这应该就是心染所说的被盛莫抓走的小女孩,是圣医的妹妹,叫晴凤。

    血影抽出手,想为他检查伤势,可是双手刚触及他的衣带,又被殷杜给抓住。

    更何况人家还有个哥哥,这霸占别人家妹子的事也只有柳雪岚才干得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冷声问道。

    看着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白宇豪扭开头,心里就跟吃了苦药似的,又难受又苦涩。他就知道,在她心中,永远都只有那一个男人……

    如今美梦破灭了,留下的残酷现实,让她如何面对?

    “……”此刻的场面让殷杜险些血液逆流。这女人是故意的吧!

    一行人站在院子外,压根就不敢进去。谁知道这屋会不会突然就塌了……

    “姓夏的,一晚上没睡觉了,你不困是不是?你不困我困了,你能不能让我睡醒了再办事。”

    “……”这不是一码子事嘛!

    盛莫老奸巨猾,难怪抓了那么久都没有抓到。

    闻言,偃墨予浓眉微微蹙起,不赞同的迎向那双探究的目光,回道:“皇上身强体健,龙虎生威,正值壮年之时,怎能如此自贬?臣愚钝,不知道皇上是何意,这些年臣不是一直在替皇上分担政务吗?”

    其余的人跟着磕起头求饶起来。

    承王府

    开煤矿的大人物!

    幕僚见他神色不惊不慌,不由得的问道:“王爷,您看此事该如何是好?看来皇上是存了心思想将皇位传于承王,我们是否该有所行动?否则皇上一旦传位,那您可就再难有机会……”

    想当年,他们两人为了比武打得你死我活就剩最后一口气,到最后不也没死,就这么点皮外伤,他居然好意思装?

    心烦意乱的在密室里走了两圈,突然,她走到白宇豪身前,说道:“宇豪,你现在还可以走动,你去打听看看,那盛莫还有个兄弟,我听心染说是中了什么毒,你去打听看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被女人摇晃得险些头晕,夏礼珣也有些生气了,赶紧将她双手抓住,没好气的瞪她:“死女人,你发何疯?我何时养女人了?”

    被过继到偃家的偃初熙小朋友在上有哥哥、下有妹妹的情况下,同样出挑得让人无法忽视。

    柳雪岚被他扒得就剩一条肚兜了,想挣扎,可是身子被他压在门板上,腿也架在他腰间,根本就无从挣扎,她赶紧将他的脑袋捧住,不让他继续下去。

    瞧瞧人家多有福气,主子谦和温柔不说,还帮忙给娶媳妇。他家爷就没这么高的‘觉悟’,自己的媳妇都搞不定,才不会管他是否会当一辈子光棍呢!

    白心染朝他解释:“你还记得我问那个张茂的时候吗?其实我只是随便选了个人,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查看自己露在外面的首饰,惟独那两个人是在摸自己的胸口。他们都是富乐宫的人,在自己办差的地方用不着把贵重的东西都带在身上才是。其他的人只是害怕我像怀疑张茂一样怀疑他们,所以检查自己外露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惟独那两人就不正常。我又没说要搜身检查任何人,只是问了张茂一个问题罢了,他们何以如此紧张?”

    两年多未曾回来,屋子里到处都积起了厚厚的尘垢,使得原本破旧的小土屋更是破烂得不堪入目,似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其余几人纷纷转过头,开始抽动肩头,闷笑。

    柳雪岚骂着骂着突然就朝白心染看了过去:“心染,你说那混蛋以前是不是在这里养女人啊?”

    “咳咳咳……”他轻咳一声,撇开尴尬,揽着血影的肩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笑着说道,“都说了没事了,你就别操心了。这点伤不算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哪需要怕这种伤的?你说是不是?”

    罢了,看在孩子丢失的份上,他暂且就由着他们去吧!

    “哈哈……血影,这次又是你点炮!清一色、小对子……快快,给银子、给银子!”难得能从血影手中赢些银子回去,某女表示格外得意和兴奋。

    心中的担心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连形象不不顾的破口骂了起来。

    “来人,给我拦住他们!”他下意识的惊叫了起来。

    而另一处,看得出来算是一座新坟,因为坟头连棵小草都没有,同样有墓碑没有碑文,且四处打理得规整干净,坟头也修筑得格外显眼。

    那滴溜溜的黑眼仁清澈明亮,一点都看不出是个被人藏了几个时辰饱受委屈的孩子,被白心染亲了两口,还突然朝白心染咧了咧嘴。

    她相信孪生兄弟姐妹都有心灵相通的本事,更何况她的三个宝贝从她怀孕起到出世都不曾分开过。怀中的闺女每次一哭,另外两个哥哥都会跟着附和,如今少了大哥,相信闺女也有这个感知。

    “染儿,你是如何看出那两个人有问题的?”路上,偃墨予突然问道。

    圣医望向白心染,如玉般白皙的额头淌着黑线。“……”

    唉声叹气了好几日,这一天,他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将偃墨予召到了御书房。

    夏礼珣手指着夫妻俩威胁:“你们敢对本王下手,本王回去定铲平你们承王府!”

    “啪——”

    血影慢悠悠的回过头,狭长而冷傲的眼眸中浮着闪烁的亮光。

    闻言,夏高脸上的怒气这才稍微消了一些。想想这番言论,他觉得也有些道理。

    屋子里的动静,但凡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奉亦枫顿时就有些后悔不该带这妹妹出来。这些个人没一个是正经的……

    姓夏的会不会有事啊?要不然他怎么还不来救她?

    早就知道这皇宫之中不是个让人安分守己的地方,她做何要将自己的宝贝疙瘩带宫里来啊?

    收拾几个杀手,对这些人来说似乎都是小儿科,片刻的时间,地上就多了几具尸体。

    “……”奉亦枫嘴角狠狠一抽。

    “闭嘴!”夏高突然一声厉喝。

    看着屋檐下堆放的几口大箱子,跟这破烂的土屋格格不入,柳雪岚好奇的跑过去,指着箱子朝白心染问道:“心染,这些是什么啊?你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而就在他这得意的一瞬间,不知道盛莫发了什么疯,突然疯了似地朝他扑了过来——

    大约一刻钟后,柳雪岚听到有脚步声进来,她赶紧站起身,将晴凤护在身后,见进来的人是去而复返的白宇豪,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看着白宇豪背上背着的人时,她一脸的诧异:“不是说只让你去找人么?”

    这时代对这种东西可是很讲究的,挖人家的坟可是要折寿的,对于盛莫这种狡猾如泥鳅的人再适合不过。

    偃墨予睨着前方那抹娇小的身影,幽深的目光闪过一丝期望。尽管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女人想做什么,可是他知道他的女人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她做事要么不做,要么肯定会有自己的原因。

    “痛。”血影点了点头,随即又继续纹丝不动。

    没等到女人的回应,殷杜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血影,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啊——”

    谁老了?他老才是!

    皇上亲临,地上近百人更是如临大敌般别说吸气了,有屁的都夹得紧紧的。

    “盛莫,束手就擒吧,兴许我们王爷还能给你个全尸,让你死得不那么难看。”洛明得意的喊着话。敢把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逼下水,今日就算不淹死这混蛋,也得扒了他的皮晒成人肉干。

    看着那名将军匆匆离去,夏礼珣绷着俊脸忍不住的问道:“你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遇害了?”

    无人的山头,草垛里,羞人而火热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结束。

    这就是女人诚实的可爱之处!

    白心染被愤怒染红的眼眸狠狠的一瞪:“说!”

    闻言,白心染冷脸更是沉凝起来:“杀你妹妹?哼!我倒是想把她玩死,可是老天不给我机会。”

    两刻钟之后,有将士前来禀报,在东面发现两处无主的坟墓。

    白心染冷眼瞪着两人:“冤枉不冤枉不是你们说了算!识相的就给本王妃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本王妃心狠手辣!”

    这该死的圣医,会不会说话?

    由于先前晴凤‘捉老鼠’的话,几个大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很明显的有些别扭,很显然,大伙办事的时候都忘记了这一群人中还有个小丫头。

    “岚儿,她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白宇豪皱着眉头问起来。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只顾着怀里的她,没去细看其他的。

    突然,想到什么,她猛的一震,赶紧朝偃墨予说道:“墨予,你还记得卢云山吗?婆婆跟北原王所葬的地方,那里的布局。”

    这还是她见过的最为寒酸的聘礼……

    因去年白心染怀着孩子,所以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白心染就没去。今年又到了秋季狩猎的时候,夏高提前就给白心染做了工作,希望能带孩子去一趟卢云山。

    闻言,偃墨予幽深的黑眸也闪出一丝亮光。

    “……”柳雪岚一头黑线。什么时候他变得也不冷静了?她就只是让他去看看,若是有什么异样就回来说,到时再想办法。

    尽管知道‘此等’非‘彼等’,可还是让他心中暖意横生。

    看着大宝睡过的小床,白心染揪心的疼,一想到大宝会出现的意外,她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没事……”殷杜再次重申一遍,抬起手,指腹摸向了她的眼角,那里一点点的湿润让他想不震撼都难。他、他的血影为他哭了?

    “那怎么办?”柳雪岚锁紧了眉头。

    也是由于孩子造成的。

    夏礼珣一手拉扯着她的外衫,几下扒了就往身后扔,脑袋更是埋在她脖子里开始乱拱乱咬,嘴里还很是不满的低喃道:“岚儿,你说过你心里只有我一人的,我不准你再提他!”

    那侍卫捂着心口,一挣扎,顿时就喷出一口鲜血:“咳咳咳……”

    离湖岸稍远的一处空地上,殷杜坐在一块大石上,皱着眉捂着肚子,一脸的难受劲。

    抚着她红润的脸颊,他墨黑的眼底溢着浓浓的深情。

    他可没这样说过……

    柳雪岚傻眼了,看看四处硬邦邦的石壁,现在要她上哪去给她找吃的?

    见大势已去,再也瞒不下去,那人赶紧如实招了:“回承王妃,皇后娘娘让李侍卫将孩子偷出寝宫,并让小的代为掩藏……”

    闻言,金贵妃的身子突然间僵了一瞬。尽管她没有抬头,可这不自然的反应还是没逃过夏高凌厉的双眼。

    白心染同样瞪她:“你好意思说,你一天到晚往我家跑,晴凤要跟着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他发誓,他不会再让自己懦弱下去,他要强大,即便他不能拥有她,但至少也有站在她身后守候她的资格……

    那母老虎一直都跟长不大似地,他才不会让自己变老,否则,那小白脸岂不是更有可能来跟他抢人?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偃墨予问道:“你说我这想法可行吗?”

    最终奉亦枫给出的答案就是‘红缨’。

    白宇豪难得的向她板起了脸色,并将她衣袖给放了下来,随即将自己的手腕露出,对着血管跳动的地方一口咬了下去——

    “你这毒妇,你还敢说对我蜀夏国绝无二心?你以为杀了福德王嫁祸给承王和奉德王就能瞒天过海?告诉你,这仇,朕势必要替福德王讨回来!”夏高眼中没有一丝怜悯,有的仅仅只是恨意,指着金贵妃怒道。

    “……”夏礼珣被问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时候养女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两人脚力都不差,没多久就爬上了一座山头。

    “墨予……”熟悉的手臂揽在自己肩上,白心染回过神红着眼眶哽咽的唤了一声。

    但是,要问白心染四个奶娃中最让人头痛的是谁,她绝对不会说是自家小闺女。真正让她头痛的其实是自家的二宝。

    一夜未睡,夏高依靠在龙椅上,从昨晚天黑到此刻快要天亮,那浓眉就没舒展过,眼底布上了血丝,龙颜上也有着易见的疲色,显出了几分颓疲之态。

    既然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那又为何要去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光伤害了自己心爱的人,还同时伤害了那么多的女人。

    见他怔愣,柳雪岚以为他是心虚,当即就怒了,拽着他衣襟开始摇晃起来:“姓夏的,你他妈好恶心!你背着我、背着那么多女人竟然在这里养女人!”

    小晴凤小心翼翼的抱着三宝走出了主院。

    所有的人都知道承王和承王妃是在这茅山村里相遇的,在柳雪岚看来,两人相遇应该有一个很美好的邂逅,可看着眼前的情景,她实在没发想象那些邂逅的场景。

    故意在这个时候勾引他!

    “嗯。”血影回答得一点都不含糊,只是突然之间清冷的目光微微闪烁,视线不着痕迹的移向了别处。

    或许是第一次同这么多人出来,坐了七八天的马车,不见她喊累,反而精神最好的就是她了。

    此处肯定是没法住人的。

    “小漓乖,不哭了,娘亲回来了。”将女儿放在心口上,她一手轻拍着襁褓,一边心疼的哄着。

    “晴凤,你怎么了?晴凤,你醒醒,千万别睡!”察觉到晴凤越来越浅短的呼吸,柳雪岚顿时急了,赶紧摇晃起她来。

    “染儿,他俩有何不对劲?”偃墨予跟着过来,问道。

    别看她人长的弱小无害,她那脚力可是连偃墨予都畏惧三分,更别说此刻她是愤怒中的出脚,被她踹出去的是那名侍卫,七尺男儿瞬间就飞了出去,撞上了跪在他们身后的其他人。

    他说话的嗓音都明显的弱了起来,血影抬头目光有些木讷的看着她,那清冷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在浮动,一闪一闪的。

    他只觉得自己小腹一紧,顿时就有些口干舌燥。

    偃墨予一边手快的将她捞到怀里,一边不可置信的沉下了脸。

    怕也只有雪岚才受得了这厮的坏脾气,若是换做她,铁定早一巴掌就拍飞他了。

    刚一进去,隔着寝殿老远,就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柳雪岚一张脸更是红的快滴出血了,抬头瞪向了某个造事的男人,泄恨似的一脚踩在了他脚背上。

    在他的心中,怕是从来不知道何为男女之情。

    血影先着地,因有人抵抗,她不得不在盛莫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手中的小刀瞬间如飞镖一样射出了出去,那锋利的小刀闪着白光,像是有灵魂似的接连割了两名黑衣人的脖子,遂又回到她手上。

    密道越入越深,也越来越宽敞。大约行走了百米左右,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音。

    磨了磨牙,他突然拍着桌子站起了身,目光严肃的瞪着:“朕懒得跟你拐弯抹角,朕问你,这皇位你是要还是不要?”

    经过御医的检查,大宝并没什么问题,白心染将他抱起来亲的时候,小家伙正好睁开眼,醒了。

    白心染摇头,正色的看着他:“没有,你别瞎乱想。我们只是推测而已,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想来也就只有墓穴没找了,说不定就在墓穴之中呢。”

    将孩子放到偃墨予怀中,她赶紧去奶娘那里将自家小祖宗给抱到怀里,摇着她小身子轻哄:“三宝乖,哥哥回来了,咱不哭哈……”

    “咳咳咳……”看着拥吻在一起的两人,白心染忍不住的轻咳了起来。

    白心染知道他是急慌了,自己又何尝不是担心,好在那次去卢云山给了她灵感,否则还真不好找。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

    闻言,白心染嘴角狠抽,心里忍不住的痛骂起来。那厮可真够卑鄙的!

    之前他们出了银子让一户村民帮忙做顿晚饭,天刚刚黑下的时候,那户人家就将吃的东西给送了过来。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同样是当娘的人,她理解心染的心情。若是今日失窃的是她的儿子,她一样会恐慌不安。

    菜品很简单,全是青菜萝卜这些小菜,甚至连油花都看不到多少。

    看着他那一脸受伤的样子,柳雪岚想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那时的他才知道,原来她整日里都缠着那个男人,就是喜欢那个男人,所以总是遭人非议,以至于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手腕上的痛意,脖子上的勒紧,每一处似乎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面对着随时会被花蛇咬脖子的威胁,他心里忍不住的发毛,眸孔睁得大大的,眼珠子似乎随时都会掉出来一样,那张青白交错的脸此刻简直无法形容有多骇人。

    “别!”闻言,白宇豪突然就急了,甚至将她抱得更紧。“岚儿,我不说了,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你别那样对我好不好?”

    不就是白宇豪将人雪岚带走了么?人家那是深入虎穴,又不是去私奔,至于这样吗?

    两对夫妻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目光不断的在众人身上打量。

    听白宇豪描述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后,柳雪岚气得就想冲出去同那些人拼了。

    堂堂的奉德王妃整日里沉迷于赌博,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偏偏某个女人还说得冠冕堂皇、一点都不害臊。

    那蠢蛋,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他能拿他们当筹码,难道他们就不能拿盛子阳当筹码?

    殷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小晴凤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疼……哥哥会救我的……”

    白心染撇着嘴瞪他:“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出去走走吗?如今奉大哥已经在我们蜀夏国了,我们也就没必要去西云国了,那你就陪我去趟茅山村呗,反正都是出去走走,我就想去茅山村看看。”顿了顿,她突然将脸凑近,爪子在他胸口画起了圈圈,故意抛了个自诩为风情万种的眉眼,“那里怎么说也是我们相遇的地方,我们可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在那里哦。”

    “……”血影面色一僵,冷艳的面色闪过一丝别样的表情。但很快,她就恢复如常,冷淡的看着他,突然说道,“我不许你死!”

    夏高半眯着双眼,一身帝王之气彰显无遗,威严凌厉。

    “干什么?”白心染眼里还有水光没有散去,想到儿子被偷,她心中还有很多余怕。

    殷杜嘴角暗自抽了抽,突然缠上她纤腰将她带到自己胸膛上,低头就覆上了她冷硬的红唇——

    密室之中,白宇豪将解药给柳雪岚服下之后,柳雪岚很快也就苏醒了过来。

    闻言,柳雪岚突然朝着门外一声吼:“姓夏的,你给我进来!”

    看着地上还跪着不敢起来的宫人和奶娘,白心染面色阴冷的扫了一眼。

    可是他知道,他做不到。

    “岚儿。”白宇豪将头搁在她头顶,同样红了眼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怪你,我只希望能看着你,看着你快快乐乐的生活,如果他不能给你幸福,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而盛莫刚下令,洛明同样不甘示弱,朝着身侧一名将军点了点头。只见那将军威武霸气的朝身后抬高手臂,浑厚的嗓音响彻夜空:“杀——”

    闻言,偃墨予突然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解释。垂眸看着她笑颜尽显的脸,深邃的眼眸中渐渐的浮出温柔缱绻的光华。

    谁说古人保守的?奉德王这厮的作风跟保守可是一点关系都沾不上。她敢说这厮当着情敌的面,绝对是故意的!

    白心染嘲讽的看着她:“我做何要狡辩?你觉得现在我有狡辩的必要?别说我没杀萧云,就算我杀了萧云又如何?这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报应。早知道会惹这么多是非出来,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当初抓到她和金子雅的时候,我就该一人给她们一刀,让她们两人死的静悄悄的,之后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也怪我一时仁慈,还想着留她们一条命,哪知道那金子雅突然被人救走……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金贵妃告诉你是我杀了你妹妹吧?”

    “柳雪岚!”站在密道中间,看着两旁的石壁,夏礼珣突然喊了起来。

    奉亦枫赶紧给他施针稳住他的心脉,随即查看他所中毒的情况。好在不是无药可解的毒,他赶紧开了一个解毒的方子让洛明快速去将解毒所需的药材找到。

    偃墨予赶紧带着人过去。

    说到一半,她突然红了脸。

    偃墨予刚好给将士下达了命令,瞧着这边的场面,看着自家女人局促尴尬的样子,顿时就冷下了脸几步走了过来,伸手一捞就将白心染给捞到了自己怀中,广袖将她人遮挡住,冷冷的扫过两个男人,沉声道:“大男人为难一个小女人,你们可知羞?别以为本王的爱妃好欺负,再为难她,小心本王同你们势不两立!”

    可就在他刚回过头时,突然间有两道身影越过他的手下闪电般的飞了过来——

    金銮殿片刻的安静让他也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倏地,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朝殿中的侍卫喝道:“来人,去将金贵妃给朕带来!”

    问天下世人,有谁不想当皇帝的?

    没过多久,那结实的门板被人撞得砰砰作响,各种不和谐的声音伴随着门板的撞响声响彻在寝宫之内——

    柳雪岚赞赏的点了点头。“晴凤真懂事。”

    正如白心染所说的,这还真不是一座普通的墓穴。开启机关的地方就是那高高竖立的墓碑,几名将士合力将墓碑移去,在墓穴的尾部突然发出一声震响,露出一个只容得下一人进出的洞口——

    无主的墓穴,就是说并未有墓碑,或者就是如他们前去看到的那样,有墓碑,但却没有碑文。

    画舫上,就只剩下洛明一个人了,看着被毒蛇缠着在地上打滚的盛莫,他冷哼一声,从黑衣人中杀出了一条路同样飞离了画舫。

    也罢,只要她高兴,四五个就四五个吧,反正那只傲慢的孔雀有钱,这年代又不交啥社会抚养费,生多少都无所谓。

    一时间,南湖宽阔的岸边,很快的变成了血战的场地,厮杀声,兵刃相撞的响声,洛明冷眼的看着那些无处可逃的黑衣人,得意的抖起了腿。

    白心染皱紧了眉头,突然不出声了。只不过目光却越加阴沉起来。

    闻言,白宇豪点了点头。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小女人一眼:“岚儿,你千万别乱闯,我怕这里有机关,小心误伤了你,知道吗?”

    抬脚她走向圣医,突然讨好的一笑:“奉大哥,什么时候给俺们女人弄点美白养颜的玩意儿?你看我们做女人也挺不容易的,生了孩子呼啦呼啦的就老了,我也想保持青春永驻,免得今后遭墨予嫌弃。”

    “德全,可有人知道承王和奉德王去了何处?”一直都只顾着命人找宝贝孙子,夏高突然想起竟然忘记关心两个儿子的下落了。

    偃墨予顿时就黑了脸,都有些想将这个破坏他好心情的女人给扔出去。

    “你!”夏高险些蹦起来,抬手指着偃墨予的鼻子,“你是存心想气死朕不成?朕跟你谈江山社稷,你居然要一个女人替你做主!”

    他闭上眼,赶紧胡乱的抓过被子将她身子裹住,又朝她摇头:“不是很痛,不用担心。”他伤口经过包扎处理,只要动作不大,并不是很痛,但是另一个地方,痛得他想抓狂……

    白心染嘴角狠狠的抽搐,眼眸一转,她朝柳雪岚看过去,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这些是奉德王的私事,我可管不着,你若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他。”

    惹得白心染是又爱又气,忍不住的拍起他的小屁股:“你个小笨蛋,整天都不知道哭,看吧,人家就是瞄准了你不会哭才把你给抱走的,你还好意思笑。该哭的时候你不哭,不该哭的时候你就跟着你那耍赖的妹妹干嚎,再这样,小心娘亲揍你屁股。”

    听到白心染的话,夏礼珣立马就瞪了过来:“你们敢!”

    看着眼前虚弱无力、甚至气若游丝的小女孩,柳雪岚心口有些发疼。曾经的她躺在破庙之中,也是如此的无奈和无助。生了病没钱医治,自己咬牙忍过一日又一日。

    房里,奉亦枫正给血影交代一些注意事项,见两人回来,他随即问道:“可是将孩子找着了?有何大碍没有?”

    “她为何赏赐你们?”

    闻言,两人同时哑口的低下了头,身子发着抖,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只冷艳的妖精已经够要人命了,她要一缕不挂的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还要不要他活了?

    转身,他快速的走过去,这一看简直差点把他吓傻,因为某个男人并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晕厥了过去。

    萧皇后咬着唇瞪着眼突然就不说话了。白心染看得出来她心中应该在回想一些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偃墨予一把将人给拽到了身前,冷着脸瞪她。“可是欠收拾?”

    白宇豪眼底浮着痛色:“早点告诉你你就会喜欢我吗?”

    从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嘴硬心软。否则,她何以会救下自己?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有可能被这两人偷走,她此刻就恨不得一刀刀的剜了他们的肉。

    得知各宫各殿的人都被控制了起来,如今福乐宫的人也被控制了起来,白心染一边拍哄着怀中小闺女,一边在众人眼前穿梭。

    这一次去卢云山,白心染明显的感觉到自家男人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比起前年得知真相的那时,这一次去卢云山,偃墨予的情绪明显就好了很多,只是比平日稍显沉闷而已。

    借着石壁上的烛火,她看着熟悉的身影飞了进来,紧接着自己被那熟悉的薄荷气息所包围。

    “是!”

    不管三宝哭闹的有理没理,只要听到三宝嚎叫的声音,都会跟着起哄。

    此刻的福乐宫,原本跪着的人全都散了,在寝宫之中,另外跪着一名花容月貌、穿着贵气的女人,在其身后还躺着两名男人,就是之前被白心染揪出来的两人。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是如何一种心情,那是用万念俱灰都无法形容的。

    闻言,白心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男人,知道也别揭穿啊。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空气中漂浮着药香,有些沉闷,有些压抑。

    闻言,偃墨予唇角抽了抽:“……”吃红薯啃萝卜也算是美好的回忆?

    “是吗?”白心染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朝夏高身旁望过去,“德公公,您在宫中待的时间最久,肯定是见多识广,现在我想请德公公帮忙辨认一下,这张茂手上的戒指是否藏着端倪。”

    从云端掉入泥潭的心情没有人能懂。当时他好一阵子都茶饭不思,因为他知道自己比不上那个男人,因为他年纪太小,连去提亲的资格都没有。

    眯着眼,她突然在一名侍卫身前站定。

    看着相继离开的三人,四周还有骁勇无比的将士,黑衣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眼看着岸上死的兄弟越来越多,那些将士很快就会杀到画舫上来了,有几名黑衣人突然间就跳下了画舫栽向了湖水之中。

    “姓夏的!你不给我解释清楚,你就别碰我——唔——”柳雪岚拍打着他的肩,嚎嚎的吼。

    “白宇豪!”柳雪岚再次连名带姓的低吼了起来。

    “皇上!”一道惊呼声从金銮殿外传来。

    “要如何做,你决定就是,为夫没有任何意见。”他含笑的同意。

    柳雪岚红着眼眶对他吼:“那你说你在这里整整一年都干了什么事?以前你当着我的面都敢去妓院找女人,背着你有什么不敢的?”

    知道她醒了,殷杜吻得越发带劲,就恨不得将她给吸到自己肚子里似的。

    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可取,说不定能从这些人身上找点一点蛛丝马迹呢?

    白心染在一旁忍不住的偷笑。小晴凤虽然不懂柳雪岚到底为何生气,可也跟着白心染傻笑。

    “噗!”白心染忍不住的喷笑了。

    难得出来一趟,爷说了可以任他自由行动,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要跟自己的女人单独相处。

    此刻的他默默的沉浸在自己的失落和落寞中,忘记了自己的手臂正被人吸允着,那些皮肉上的疼痛显然没法同他内心的痛楚相比,直到手臂突然生麻,他才回过神来,定眼一看,就见一白衣男子在他手臂失血的地方点了两下,随即从他身上扯下一块白布迅速的将他自己咬伤的手臂给包裹好。

    那时的他很不甘心,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明明她应该记得他的,可是她见到他之后,竟然装作什么都不认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那是因为她眼中除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再无其他。

    如今的仨宝,比起一两个月的时候,那变化是相当的大。眉眼长开了不少,身子也圆乎了一圈,各个白白胖胖跟粉雕玉琢似的,要有多讨喜就有多讨喜。

    “予儿,父皇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想同你商量,不知道你可否给朕一个好的提示?”坐在龙椅上,夏高慈爱的笑说道。

    那熟悉的声音不仅让白心染皱眉,同样也让她怀中的儿子开始不安分的扭动起了身子,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嘴巴开始往下撇。

    确定好了日子,白心染和柳雪岚就提前将几个孩子送进了宫,夏高原本不赞成两个儿子私自外出的,但一看到四个活泼可爱的孙子,乐得当即大手一挥,直接准了。

    八年了,她的样子一直都刻在他的心窝里,回家以后,他让人去那破庙里寻找她,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谁知道两个月后,在一次偶然巧遇下,他才知道原来她被柳家带走了,那柳大人对外宣称是他收养的故人的女儿。

    随着花瓶碎裂的声音,石门落下,将他们与外面彻底的隔绝了起来,也彻底的挡住了冲过来的几名黑衣人。

    快速的回过神,她泪眼汪汪的抬头,委屈的哭诉道:“皇上,臣妾不知……臣妾什么都不知道……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见三人又开始摸起了麻将牌,小晴凤也赶紧去了旁边,逗着摇篮里的几个小奶娃玩。

    到此刻,盛莫要是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也就白在世间混了。

    “岚儿,你还记得吗?八年前我被人绑架,那些人想用我来威胁我爹,是你将我救下,把那些坏人打跑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女孩,就只比他大两岁而已,可是却能打跑那么多坏人。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时的她,同现在一样,一双眼眸子又大又亮,像个精致的瓷器娃娃,明明看起来比他还小,她那时非说她是姐姐。

    这几口箱子可是用上等木材做成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有的。

    碰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上越来越多的湿润,她冷眉锁得紧紧的,可双手却被殷杜抓住,不让她动。

    尽管自己请的杀手都不弱,可眼下盛莫再傻,也知道这一站自己是输定了,人家光是人数就比他多了好多倍。更何况画舫上的这三人,每一人几乎都有以一敌十的身手,只是看一眼,他就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铁定没有活路。

    对于自家女人的做法,他一直不解,更没想明白她是如何从众多人之中看出来那两人有问题的。

    两人显然都迫不及待的想找到自己所在乎的人。

    不要脸的小白脸,竟然惦记一个有夫之妇!

    等包扎好他的伤口,柳雪岚才反应过来,旁边多了一个盛子阳。

    可她的事只有她家墨予才知道,哪怕是血影和柳雪岚这种闺蜜型的好友,她都不敢坦露半分。

    更何况父皇并未到年迈的时候,就算让他现在做皇帝,他也做不到一手遮天,以父皇的为人,指手画脚是必不可少的。若是要他当一个傀儡皇帝,他才不干。

    见状,柳雪岚运气,一道掌风将那束缚她手脚的绳子给劈断,随即快速的将她打横抱起来往里面的密室走去,并将其放在之前她躺过的木板榻上。

    路就只有这么一条,要离开肯定要经过一番厮杀。这支来历不明的队伍,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可看气势也知道不弱。

    白心染一头黑线:“……”敢情这妞想把自己当母猪看待?

    看看这技术,看看这水平,让那些现代化科技情何以堪啊!

    夏高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步步的走下台阶,在金贵妃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瞪着她,威慑感四放。

    白心染再将视线看向白宇豪,“宇豪,这次可是多亏了你。”

    说完话,她冷漠的走向了别处。刚才那一耳光是替她自己打的,谁让她平白无故的诬陷自己?

    这一场面,让夏高和夏礼珣、柳雪岚都坐不住了,赶紧起身齐齐的站到了白心染身侧,想看个究竟。

    “宇豪,你在这里看着,我出去一下。”想到什么,柳雪岚快速的做了决定,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

    看着她身上干涸的血迹,柳雪岚心疼的摸着她的脸问道:“疼吗?”

    他相信他家王妃应该会帮他向王爷求请滴……

    白心染温柔的拍着怀中的闺女,可看着张茂的神色却凌厉逼人:“那你告诉本王妃,到底因为何事丽妃会送你这种东西?一会儿我亲自去向丽妃证实,若是你们言辞都对得上,那本王妃就相信你所说之言属实,就放过你。否则,你自己掂量后果!”

    看着血影走路有些不自然的样子,白心染看殷杜的眼光都是充满鄙视的。

    夏礼珣将她双手抓住,用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抵在头顶的门板上,狭长的眼眸不甘的瞪着她:“你说你心中只有我的,现在你就证明给我看,今天你要不把我服侍好,就别怪我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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