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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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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高眯起了眼:“好,朕就赐你个全尸!”

    柳雪岚撇嘴翻了翻白眼:“你可别跟我提那男人,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小气。之前嫌我输太多,都不让账房给我银子。难得我赢一些,肯定要好生藏着当自己的私房钱。你啊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就别弯损我了。血影赢了那么多,吐点出来也是应该的。”

    闻言,白心染忍不住缩起了脖子,耳朵开始红了起来。

    是,这是他的聘礼。

    好在曾经某个男人在山脚下还有一处气派的宅院。

    许是四个小孩经常在一起的缘故,作为堂兄的夏之衡小朋友也加入了进来。于是这四个小鬼不哭则以,一哭准是一起,那场面,绝对能让人手忙脚乱、头痛不已。

    偃墨予没理他,而是招了一名将领过来,命令道:“鲁将军,传令下去,重点搜查墓穴之所,若有异常之穴,速来回报!”

    这个有些傻帽、有些二缺的男人要是出了事,血影该怎么办?

    萧皇后瞪大了双眼,厉色道:“白氏,我妹妹就是死在你手上的,你休想狡辩。”

    小女孩眼底蓄起了泪:“大姐姐……我想哥哥了……”

    偃墨予山前拍了拍他的肩,算是感谢。两人之间所呈现出来的默契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一时间他痛得直在地上打滚,眼看着自己的手下纷纷跳入湖中,可被蛇勒得快窒息的他根本就没有爬起来的勇气。

    偃墨予挑眉,垂眸看着她:“哦?”

    她站在石门内,运起掌力突然朝那半人高的花瓶袭去。

    小女人会连讽带刺给他们这种大男人脸色看?

    回过神来,她突然扬起拳头砸在他胸前,一边砸一边骂:“你个笨蛋,就那么点破事也能让你记那么久?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面对着到处横陈的尸体,四人几句玩笑话算是缓和了一下紧绷的神经,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栀子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尽管搜寻的人比较多,可碍于平日里山中并无什么人烟,所以树木和野草丛生,显得有些碍事,加之又是夜晚,搜索难度难免增大。

    素手绕到他腰间,一咬牙掐了下去。

    “没事。”柳雪岚摇头。

    他一走,白心染就朝偃墨予皱眉说道:“墨予,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嘶……”

    “呜呜呜……”探出儿子只是睡着了并没有大碍,白心染将襁褓抱到怀里,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十月怀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妈的谁不心疼?

    天知道,他自她受伤起就没碰过她了……

    小女孩脸色苍白,气息很弱,身上的衣服脏乱不说,还染满了血,那些血且早已干涸。

    看着那兴高采烈的小背影,白心染忍不住的叹气。

    在得知她终于同那个男人决裂的时候,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让爹前去提亲,爹原本不同意的,可是架不住他的苦求,最终还是去了。他想着他终于能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了,所以他用尽温柔的对她好,只希望她能多看自己两眼。

    “殷杜是个好男人。”也不知道哪根神经被牵动到了,白心染有感而叹,“曾经我想将你许配给他,是想让他能改改你的性子,让你多跟他接触,能多些话语,别再这么沉冷下去。你们成亲的那会儿,我其实心里也很没底,有时候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事一样,害怕因为我的决定影响了你的幸福。可看着殷杜对你的态度,我渐渐的打消了心中的不安。不管你是否会怪我,但最起码的,殷杜他是个好男人,他值得你对他好,值得你好好珍惜。我相信你也是有心的,你也一定感受到了他对你关心和体贴。女人,除了亲情外,最渴望的是什么,不就是有一个能爱自己的男人吗?你说我说的对吗?”

    殷杜本来就是赤着胳膊的,下面就一条亵裤而已,被自家女人直勾勾的盯着,一时间,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藏起来。

    “嗯。”血影很听话的躺下,只是片刻之后她突然又坐起了身,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目光直直的看着殷杜的肚子,低声问道,“可是很痛?”

    尽管连续坐了七八天的马车,可面对陌生的房间,白心染了无睡意。

    瞪着眼,她朝他冷声命令道:“把手拿出来!”

    对于她的小动作,偃墨予表示皮痒的勾了勾薄唇,任她闹去,反正回去之后就有她好看。

    在宫中,作为主子的各宫娘娘时不时会打赏一些玩意儿给自己信得过或者是为自己办事特别尽心的下人,这行为属实平常,有何好追究的?

    将那些血污拭去后,她又撕了一块布条给他将手心包裹起来。

    “大晚上的,你别撩我好么?”殷杜喘着气在她耳边低语。就这么点伤,他敢拿给她看,绝对会死的很惨。因为他知道骗人眼泪是不对滴……

    听到他的话,柳雪岚猛的愣住了,额头有根黑线往下掉:“……”

    想想儿子的话,虽然有些不中听,可有些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如此,这个皇位他继续坐下去也未尝不可。就如儿子所说,他如今身子强健,还能再继续操劳一些年月。

    没想到柳雪岚更怒:“你还好意思说,好好的你跑去军营里做什么?有你这样不要命的吗?明明可以在家享福,你却偏偏自找苦吃,你是嫌我欠你不够多,想让我一辈子都良心不安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天下间女子随便抓一个都比我柳雪岚强,你若不甘心,我宁愿你负气的去娶十个八个女人,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这样,心里有多难受?”

    白心染顿时一头黑线的瞪他:“不想陪我去就算了!”

    白心染感激对他笑了笑。

    真是不要脸!

    加上柳雪岚家的宝贝,四个奶娃并排在一起,热闹的程度就不言而喻了。

    白心染赶紧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安慰道:“没事了,晴凤不用害怕,以后不会再出现老鼠了。”

    白心染走了过去,这才发现木板榻地上还有一个容貌溃烂、严重变形的男人。

    偏偏这女人脱得一缕不挂,还一副纯真无害的睡在他怀里,他要是没点想法,还真不是个男人。

    “你们是何人?为何阻拦盛某?”站在画舫上,看着不远处围拢过来的人,盛莫眸底蓄满了凶光,朝着方才声音的来源冷声问道。

    很快,某个男人黑着脸走了进来。

    对于夏高表面打着狩猎的幌子实则去‘扫墓’的行为,白心染心里清楚。当夏高提出想带孩子一同去卢云山的时候,她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

    他承认他去那种地方是想找乐子,可最终不是被她给搞砸了嘛。说到底,他连那些女人的衣角边都没摸到。

    参观完白心染的小破屋,一行人往山脚下走去。

    “墨予,我好怕……你说我们大宝会不会……”第一次,她知道什么叫心惧不安。从小到大,她没有怕过任何事,哪怕就是面对着死状极惨的尸体,她都没有心颤过。

    不止柳雪岚惊讶,除了偃墨予和夏礼珣两个知情人外,其余的人都是一副惊呆的样子,看白心染的目光不由得都多了几分同情。

    偃墨予抬脚走到她身侧,目光冷冷的在男人身上扫了一遍,点头:“应该是他。”

    福乐宫

    白宇豪僵硬了身体,尽管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他就是舍不得放开。这个女人只差一步就是自己的妻子啊……

    福德王被杀,金陵国背弃信义对蜀夏国发兵。这件事难到只是巧合?

    就连夏高和德全都被狠狠的惊了一跳。印象中,好像还没见过这承王妃有如此彪悍的时候。

    柳雪岚让他低下头,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站得高,即便夜色很浓,可他依旧能看出对方的大概情况,黑压压的一片不下千人。

    “到底怎么回事?你等速速给本王交代清楚,蜀和王是如何不见的?”偃墨予动作温柔的拍着怀中的次子,但面上却阴沉寒冽,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那目光跟冰凿子似的让人头皮发麻。

    在盛莫同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承认他出现过那么一种私心,想把她占为己有。

    对于儿子,皇上的宠爱的,对于女人,皇上却是无情的,这也应证那了句话‘自古以来帝王最是无情’。

    翻身,他突然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捧着她的脸垂眸看着她红润迷人的脸,哑然失笑道:“想要为夫陪你去也可以,今晚看你表现,你若表现好,明日我就去宫中告假,若是你没把为夫伺候满意……”

    四个孙儿孙女之中,就蜀和王最是乖巧安静,也最讨他喜爱。有人敢将他爱孙藏起来,先不管对方用意如何,他都绝对不会绕过对方!

    看到平日里生龙活虎、甚至有些婆婆妈妈的殷杜此刻安安静静、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白心染只觉得心口有些堵。

    见到众人憋笑的样子,许是自己都觉得心虚,柳雪岚赶紧嚷着继续洗牌。“好了好了,别打岔,赶紧继续,难得我手气有所好转,你们就是故意不想让我赢的。”

    身后跟着不少侍卫,见状,纷纷尴尬的移开视线。

    柳雪岚隔天就会到承王府来一次,几个女人又过着吃茶聊天打麻将的日子。不同以往的是,府里多了一抹小身影,时常围着几个女人打转。

    殷杜和血影很及时的出现在饭桌上。

    他女人的秘密可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血影落在船头,殷杜落在船尾,夫妻俩算是极有默契的将盛莫给包围了起来。

    萧皇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白心染的美目浮出一丝恨意,有些颠覆她平日里温柔贤淑的形象,说出的话更是半点温声软语都没有:“白氏,别得意得太早,你杀我妹妹的仇,迟早是要还的!”

    “承王妃,你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我跟殷杜认识多年,自然是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白心染点头:“嗯嗯。”

    一圈麻将下来,三人中场休息,奶娘和嬷嬷在一旁候着,柳雪岚抱着自家儿子,血影抱着二宝,白心染抱着大宝,小晴凤抱着三宝,互相逗着玩。

    白宇豪这才转过身,目光尽量不去看那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对白心染和偃墨予拱手行了一礼:“大姐不必客气,宇豪只尽了一些微薄之力不足以挂齿。”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小姑娘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别看其年纪小,人可是勤快得到哪都被夸。不是跟在美娇、美玉俩姐妹身后帮忙带孩子,就是给白心染她们端茶倒水,一刻都闲不住。

    血影从头到尾都没吱声,赢钱的时候是默默无声,数钱的时候也是默默无声。牌品比起某人来,那是相当的好。

    要是那男人不来,哼,那就说明他不够爱岚儿,没资格跟岚儿在一起!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一双乌黑的眼睛一直都盯着白心染看,一副‘我是好宝宝’的样子。

    回头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盛子阳,她嘴角得意的咧了咧。盛莫那王八蛋想把他们都困在这里,现在她手上也有筹码了,才不受他威胁呢!

    谁知道柳雪岚听完后一脸的兴奋:“真的?还能生四五个?”

    “我……我……”那人吓得一脸苍白,额头上直冒着冷汗,眼角瞥着被踹飞的侍卫,看着白心染吃人般骇人的样子,身体不停的哆嗦。

    皱着眉,她突然将自己的衣袖挽了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臂,正准备用牙咬下去,白宇豪突然将她手臂抓住,有些气急的瞪着她:“岚儿,你这是做何?”

    在场的侍卫和宫人更是露出惊恐之色。他们只知道这个承王妃有些变态,喜欢玩弄死人,可没想到身手竟如此的好。那一脚得多用力才能将一个有点拳脚功夫的大内侍卫给踹出去啊?

    白宇豪皱眉摇头:“暂时还不行,就我们俩,根本出不去。外面的情况我已经跟你说了,现在盛莫怕是连我都不会放出去。若现在带着她走,只怕是凶多吉少。”

    见状,白心染赶紧补充道:“漓儿不能给晴凤当妹妹,那是因为按照辈分来说,晴凤应该算是漓儿的姑姑。”

    是自己太过天真,竟妄想将这后宫占为己有,是自己太过傻气,竟妄想博得这男人的垂爱。是自己太过愚蠢,竟轻易的听信他人之言,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她才发现,原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做愚蠢的美梦。

    血影还是盯着他肚子看。

    因黑衣人将画舫所堵,众多的铁骑军一时也上不去,上面就血影和殷杜两人,洛明自知不好意思观战,飞身加入。

    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居然整张脸都溃烂了。那白心碧还真是个下得了狠手的女人,居然用这么毒辣的阴招。

    打开箱子,看到里面只是一些女人所穿的衣物,柳雪岚忍不住的替白心染感叹道。

    湖里是自己的人,湖边也是自己的人,如此慎密的搜查居然还找不到,盛莫站在画舫之上,气得脸色铁青,他当然不会相信对方就这么淹死了。

    自己的目的已经暴露,自己报仇的计划也失败,对于这样的结果,萧皇后似乎也认了命。听到夏高冷漠无情的声音,她第一次对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露出冰冷的神色。

    看着她得瑟的收好血影给的银子,白心染忍不住的打趣她:“雪岚,不是我说你,你家奉德王可不差这点银子,血影不过赢了你一些罢了,你至于逮着她不放?”

    山脚下的大宅院里,男人们坐在院子里吹凉吃茶,女人们一直都在打扫屋子,干得最卖力的就是小晴凤了。

    “墨予……呜呜呜……”白心染哭得泣不成声。尽管只是虚惊一场,可是这样的虚惊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有了。

    捂着肚子,他面色一冷,隔着极短的距离,猛得一脚将扑过来的盛莫给踹飞了出去,而他自己则是捂着肚子跄踉的退了好几步——

    嘴角阴冷的勾了勾,这些人还真看得起他,竟然动用如此多的将士!

    捂着胸口,金贵妃匍匐在地,眼泪啪啪的往下直掉:“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并没有做过那些事,皇上莫要误信奸人所言,冤枉了臣妾……”

    借着烛火的光,偃墨予温柔的看着她:“染儿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我遭不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他妈让人偷我儿子今日肯定是要遭报应!比起你们两姐妹恶心丑陋的嘴脸,我白心染自诩行得正坐得端。”

    蜀和王才这般小,居然有人对这么小的孩子动心思,实在是该死至极!

    况且,表面以墓穴做掩护,一般人遇到也会绕道走,谁没事会去扒人家的坟墓?

    山上沙石飞扬,地上尸体遍布,大片的鲜血浸入泥土之中,两刻钟不到,整个栀子山上似乎被一股血腥之气笼罩,阴森而又骇人。

    “你们说昨日几位小王爷和小郡主都未曾离开过福乐宫,且也没有任何人前来福乐宫看望几位小王爷和小郡主,是吗?”

    偃墨予学着他皱眉,沉声道:“皇上,恕臣直言,皇上如此妄自菲薄实在不是明君所该有的言行。依臣看,皇上乃真命天子,天子乃万岁,皇上有万岁之躯,区区数十载年岁,又何须挂在嘴上计较?”

    幕僚不解:“王爷何以这般自信?”

    柳雪岚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心:“我怕他出事,你说他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夫妻俩什么话都没说,白心染稳了稳心神,拉着偃墨予的手就往外面飞去。

    就在这时,几个奶娘抱着其余的孩子进来,人还未到,就先听到一阵阵‘啊啊’的嚎叫声。

    至于为何笑,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

    好在来时都做足了准备,有几名将士带着铁锹率先进入洞口之中。

    难怪一年了,怎么都找不到盛莫那老狐狸的下落,原来是躲在这么个地方……谁他妈没事会去挖穴把自己埋了的?谁他妈没事会去挖别人坟墓找人的?

    现在真有点后悔把那机关给破坏了,导致他们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活的被困在这里。

    “……”不光被问的三个女人一头雾水不解,就连另外几个男人也同时不解的看着她。

    偃墨予也没反对,反正本来就决定好了要回承王府的,白心染提出来要回去,他很干脆的就点头,随即就开始吩咐宫人收拾几个孩子的东西。

    德全一脸愁容:“皇上,已经派人去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承王和奉德王的消息了。”

    夏礼珣有些不确定的上前拉了拉白心染的衣袖,皱眉问道:“你可得看仔细了,别挖错了地儿耽搁了时辰。”

    对于四个啥都不懂的孩子,白心染可是将四人自小就展露出来的特点给摸熟透了。

    当他这帝君是傻子不成?

    坐在椅子上的夏高和偃墨予以及夏礼珣和柳雪岚都有些不解的看着白心染的举动。

    “雪岚,你们没事吧?”白心染关心的问道。

    “金贵妃,你好意思对朕说‘万岁’?在你心中,怕是恨不得朕立马驾崩才是。你说,朕说的可对?”

    摸了一把泪,她朝小女孩笑道:“晴凤要勇敢点,坚持下去,大姐姐会带你去见你哥哥的。你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

    偃墨予眸光闪烁,将她下巴抬起,忽然就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御医也被夏高传唤了过来,见白心染抱着孩子回来了,赶紧上前要为蜀和王检查身子。

    小晴凤明显很失望。

    萧皇后微微一愣,但随即,她继续恶语相向:“白氏,别不认账,我妹妹萧云就是死在你手中的!你不过就是看她喜欢上了承王所以对她下毒手罢了,你这般恶毒、善妒的女人呢,迟早会遭报应的!”

    孩子找到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哭得伤心连连,柳雪岚跟着在一旁抹眼泪。

    白心染咬着牙,指着两人面子的装着金子的袋子:“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这些金子来自何处?”

    看着自家女人的言行,偃墨予没有迟疑起身快速的走了过去。

    他将手中拂尘搁下,空者双手走了过去,站在张茂身前弯腰将他手腕抬高,微微用力将其拇指中的板戒取了下来。

    没错,她是想改善一下这里的村民的生活条件。想到自己曾经在这里两年的生活,她每次一回想起来都感慨万千。

    白心染除了笑,还是笑。“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这是紧张你被别人抢走了。其实这样也好,让他整日里追着你跑,也好过你整日追着他跑。”

    怎么会?皇上怎么会知道……

    他说过,只要她们安分守己,他会给她们想要的一切。

    她同白宇豪直愣愣的看向了石门,就见那结实的石门突然间从中间破裂,然后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柳雪岚深深的叹了两口气。这傻子,她根本就不值得他如此对待……

    拜托,一个洋气无比的土豪王妃,到处跟人哭穷,这不是存心拉仇恨值嘛。

    每天最好动的是他,吃得最多、消化得最快的也是他,四个孩子哭起来,嗓门放得最大的也是他。小屁股挨巴掌的次数最多的自然也就是他了。

    洛明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没有哪个当主子的对手下如此客气的,这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心里却有些羡慕起殷杜来。

    夏高并未说话,只是目光凌厉的看着虚空的一处,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着。

    山顶上,白心染忍不住来回走了两圈,本来信心十足的来救人,现在敌人除了,可是却找不到人,这哪还能淡定的?

    “这是……盛子阳?”

    至于收买人偷走她儿子的事,她相信不用她出手,自然有人会替她儿子报仇。

    好大的胆子!

    “柳姐姐,你吃口茶吧,要不口渴了对嗓子不好。”突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并将一杯茶水递到柳雪岚面前。

    在她红唇离开时,偃墨予突然翻身,牢牢的将她压在身下。

    白心染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然后去了房门口将房门关上,这才返身走回床边,站在血影身后。

    但凡毒蛇,就没有几个人不怕的!

    白心染好奇的问道:“晴凤想做什么?”

    这不是犯贱故意招人恨么?

    外面,柳雪岚顺着唯一的通道走了一小段,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她赶紧止住脚步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用手四处摸,快要接近他们所在的密室时,突然墙角的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心染冷冷的勾着唇,继续道:“你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整天拿一副假惺惺的面孔对着别人,老实说,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你那个妹妹萧云更不是个东西。伙同金子雅还想把我卖去妓院,我不过就是抓了她关了一阵子想好好折磨折磨,让她们知道老娘也不是软柿子。可哪知道她如此福薄,竟然死在了妓院之中。你说我心狠毒辣也好,说我没有人性也罢,在说我之前,麻烦你们看看自己的德性,需要对你们这样的人讲人性吗?我没把你们掏心挖肺就算是讲良心了,你不明事理,想对付我就罢了,如今却想拿一个不足百日的孩子做筹码欲想威胁我,试问,就凭你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也配和我说报应?”

    听到这消息,夫妻俩皆是一惊,吩咐奶娘带几个孩子回房之后,两人随即就去了殷杜和血影所住的地方。

    孩子们去看望过世的奶奶,这是理所应当的,她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们三个男人之中,就自己年岁最小,还好意思说他老?

    夏高瞪眼:“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要朕的皇位了?”他早就知道这个儿子心性难测,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也知道就算自己双手将皇位给他,他恐怕都会不屑一顾,可当真事情发生时,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德全在一旁转了转眼珠子,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你是怀疑金贵妃?”

    看着他横眉怒眼恨不得把奉亦枫咬死的样子,白心染‘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我说奉德王,别说我危言耸听哈,你要是不怕死就动圣医一下,看他会不会把你毒老十岁。”

    这些个人会不会太夸张了?

    小丫头弯撇着小嘴,使劲的朝白心染怀中拱,不知道她是想撒娇还是想吃奶,反正样子特招人疼。明明受苦受难的是大哥,但怎么一看,就感觉她受了不少委屈一样,看得白心染是哭笑不得。

    “抬起头来!”

    见状,盛莫就算再淡定如斯也有些慌乱起来。

    “……”柳雪岚气得都想笑了,不这样叫,难道叫白公子?就一个称呼而已,用得着如此计较吗?瞪着他,她没好气的问道:“姓夏的,你到底想怎样?”

    有这么饥饿不?

    夏礼珣一个头两个大。可不可以别提以前?

    闻言,白心染忍不住的激动起来,抱着他脖子,狠狠的在他俊脸上啃了一口。

    现在这么多人在场,要是对每个人身上的东西都一一盘查,那得费多大的劲儿?

    俩女人在几个孩子所住的屋子门口肆意的谈论着生孩子的话题。

    人就是这样,不到危险关头,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她一想到那男人有可能会面临危险,她心里就乱糟糟的。那就是一个不按理行事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按照计划做事。

    闻言,夏礼珣像是被点醒了一样,恍然大悟。随即目光落在白心染脸上,别有深意的看了好几眼,突然勾唇嗤笑:“没想到茅山村的聋哑姑竟有如此玲珑心,可真让人小瞧了去。连本王都差点变成了狗眼,你可真够不简单的。”

    这一趟卢云山之行,奉亦枫同晴凤也去了。

    什么?

    “柳雪岚——”石门倒塌了,石块堆积在门口,虽然阻挡了路,可上面一截却是空了。

    “嗯嗯……”柳雪岚赶紧点头,紧张的看着她,“晴凤,你有没有事,是不是受伤了?”

    这话一出,连小晴凤本人都忍不住笑了。小姑娘人小,没什么心眼,喜怒都表现在脸上。

    特么的,这就是嘴贱的下场!

    “墨予,对这个茅山村,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自从他们进来,血影就一直坐在床头纹丝不动。她猜不到血影的心思,可是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担心殷杜的。只是这个丫头悲喜之色从来不显露在脸上,其他的人都放心的离开了,但她却放不下心。

    为了缓减尴尬的气氛,白心染一直都在主动的找晴凤说话,说着说着,她突然问了一句:“晴凤啊,你有什么愿望没有?”

    面对着远方的群山,看着四下无人的环境,殷杜抱着血影就亲了起来——

    谁知夏礼珣只是抬手将他的话打断,然后冷笑的开口:“不必慌张,此事一时半会儿肯定成不了。”

    “墨予,什么时候你陪我去一趟茅山村好吗?”

    走过去,她先是将花瓶小心翼翼的摸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她想着将花瓶端起来,可双手刚一使力,就听到白宇豪他们所在的那间密室的石门发出了响声,也就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快速朝这边而来。

    见夏高离去,偃墨予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冷意。

    其实认真追究起来,这话也只不过是白心染随口说出的玩笑话,此刻的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宝贝闺女就因为自己这么一句玩笑话,十多年后会成为江湖之中人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轮流转的原因,柳雪岚这两日的手气明显的好了不少。偌大的主院,几乎全是她一个人惊惊乍乍的声音。输的时候没见她消停过,赢了银子更是不见其消停。

    “盛莫,这次看你往哪里逃!”洛明展开轻功,飞向了画舫。

    “姐姐……我好饿……”晴凤眼睫动了动,可似乎连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声音更是气若玄丝。

    她也不清楚这密室到底有多大,因为四面都是石壁,他们所在的这间密室石门未关,外面还有一间密室。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改善一下村民的生活,让他们在保留淳朴的同时,不需要过得如此艰辛。

    无视众人的反应,白心染弯腰一把将面前另一人的衣襟抓住拉了起来,愤怒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威胁:“告诉本王妃,这些金子来自何处,否则本王妃亲自将你切割成一块块的拿去喂狗!你在宫外有家人吧?本王宰了你再把你家里的人统统杀了,你信不信?”

    白心染冷冽的目光一直都盯着他的拇指上的一枚扳戒:“张茂,你手中的戒指可真好看,是何人所送啊?”

    偃墨予跟着站起了身,并拱手行礼道:“皇上,这乃人生大事,臣一人恐怕做不了主,不如等臣回去同内子商议过后再来答复您?”

    那花蛇似乎在逗乐他一般,将他咬得血孔密布之后才突然咬向了他的脖子。

    不过她必须得承认一件事——茅山村的确是个打|野|战的好地方!

    晴凤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柳雪岚长长的叹了口气:“嗯,如今我们也只能等下去了。可是……”

    对于身旁有这么一个狂躁不安的男人,白心染表示见惯不怪了。一晚上,这厮就没消停过。

    “嗯?”血影睁开眼,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像是要去做什么事。

    看着怀中哭得眼泪哇哇的人儿,他蹙着眉,抬手给她拭去眼角的那些泪珠:“听话,别哭,否则该把孩子哭醒了。漓儿还等着哥哥回去,你且先把晨儿抱回去好么?”

    “岚儿……”白宇豪心痛的看着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自己发脾气。

    而正如白心染所想的那般,先前搜索栀子山的将士的确是绕过了那些埋葬死人的地方,见有墓穴都并未认真查看,对正常的人来说,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能住在死人所住的地方?

    看着女人沉睡中静美柔和的瓜子脸,少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许多清纯的柔美,越看殷杜越是觉得身心具足。特别是两片薄薄的、红红的唇瓣,微微开阖,说不出有多诱人。

    首先,他回府了,还是在自己的房里,腰腹上的伤似乎被处理过,用手还能摸到腰间缠着的白布。然后侧面——

    一行人轻装简便的出发,集体出游,从京城到茅山村,马车行了七八日。

    身后是辽广的南湖,眼下似乎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了。

    黑着脸,他索性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抵在了窗户上,低头咬上了她的唇——

    夏礼珣将她抵在门背上,俊脸泛着绿油油的光,眸底更是染着几分火气:“还说没什么,‘宇豪、宇豪’叫得如此亲密,你还说没什么?”他就没听过她那样叫他一次!

    白心染愣在原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的尴尬。“咳咳咳……”

    一路出来,他都没时间跟她亲热,晚上更是没机会睡一起,难得有私人空间,还没有人来打扰,他要是不做点什么,都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

    不过看此人穿着干净,应该就是了。

    其实他也没费什么劲去找那些药材,全都是回奉德王府拿的。人命关天,他也顾不得挨骂了,知道自家主子收藏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所以就略施了小计将东西拿了出来。

    “岚儿,对不起。”看着她对自己的痛责,白宇豪心下急了,一把就将她扯到自己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跟你没关系,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我真的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别这样自己怪自己好不好?”

    偃墨予将她和孩子一块抱在身前,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好了,莫哭了……”

    看着她眼底那闪烁的亮光,殷杜心中忍不住的激动,这一激动似乎牵扯到了他的伤口,让他突然间皱起了浓眉长长的痛吟了一声。

    孙儿无恙,夏高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远处,可片刻之后,他面色铁青的愤袖离去——

    而正在这时,殷杜突然觉得自己视线有些模糊起来,且心口像是有什么在翻腾,一股腥味直冲喉头,他神色瞬间变得骇然,猛得将血影推开朝一旁,喷出一口鲜血——

    夏礼珣本来是打算‘捉奸’的,结果被女人软软的叫了一声,顿时就忘了自己之前臆想出来的醋意,抱着怀中娇小的身子,听着她难得开口的亲昵称呼,心里所有的想法都只化成了一种冲动,低头,他情难自禁的将女人吻住——

    “殷杜!殷杜!你如何了?”蹲在他身旁,血影冷漠着脸去解他的外袍。

    她的血影终于会哭了……

    一转眼,几个月时间就过去了。

    听完她的解释,偃墨予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夫君……”回抱着他结实的腰身,柳雪岚眼泪汪汪的开口。

    她知道他肯定会没事的,可是当真正看着他出现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此刻的他身上湿漉漉的带着凉气,可是她却觉得好温暖。

    夏高背过身,只留给她一个傲然冷冽的背影。

    “嘶……”突然,不小心扯到肚子上的伤口,殷杜忍不住的痛吟了一声。

    睁开白宇豪的手,她朝四处的墙壁摸索起来。这密室打造得够结实,甚至连几间屋子中间都是用石门隔开,在他们这间屋子,石门悬在半空中,一看就是设置了机关。这石门要是落下来,他们铁定会被困在这个地方。

    她可以想象以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将是一片美丽的庄园,一片真正的世外桃源——

    对于这些女人,他早就说过,只要她们安分守己,他可以容忍很多事,但若是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盛莫,做何急着走呢,怎的不继续找下去呢?兴许很快就能将我们王爷找到的哦。”夜色下,一道声音响起,清晰入耳,讽刺味十足。

    “姓夏的,你别这么不讲理行不行?我都说了我跟宇豪之间没什么,你是不是有想故意吵架?”她都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可这男人就跟钻进死胡同一样,怎么说都是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心染刚刚才找到孩子,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这死男人居然把她强硬的带回来,还说要和她算什么帐。

    那侍卫浑身一颤,僵硬的抬起脖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白心染。

    “殷杜!”

    这些话自从那日见到他开始她就想说的了。面对这样的他,她真的是好想骂他来着。

    指着那座规整的坟头,她朝偃墨予说道:“墨予,应该是这里了,让人找找看有没有机关。”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这里享受过的关照,是这些淳朴的村民让她知道人性本善,也是在这里,她明白了人与人之间除了亲情,其实还有更值得让人珍惜的东西。

    “晴凤,你醒醒、快醒醒——”探出小女孩还有呼吸,柳雪岚又不停的唤道。

    “心染,你看那混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要不让圣医到我们奉德王府去一趟,替那混蛋好好诊治一下。整天到晚就知道疑神疑鬼的,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殷杜叉着腰得意的仰高了头,他家小花可是被雪藏了好久,今日终于有机会让它出来透透气了。

    偃墨予哭笑不得。碍于有外人在场,他又不敢胡来,不得已,只能贴近她耳朵低声警告道:“再胡说八道,你就回去给我洗干净等着!”

    承王不是个多嘴之人,就是这件事,承王都说的极为隐晦并没有说出是金贵妃所为,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是稍微用点脑子,就可以猜测到这件事与金贵妃绝对脱不了干系。

    “德公公,劳烦您帮忙搜一下这两人的身。”放开两人,她严肃的朝德全说道。

    夏礼珣黑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许是气氛太过紧张,那侍卫有些哆嗦:“回承王妃的话,小人叫张茂。”

    白心染冲进寝宫,看着在奶娘怀中哭得沸腾的三个奶娃,心里揪着,可怎么数,都只有三个。

    会不会说话?

    翌日一早,出了小晴凤外,没一个人早起的。

    偃墨予笑着将她吻住:“你小声些就可。”

    白宇豪也没停留,将地上盛子阳扛到了肩上,跟着几人身后一起出了密室——

    “宇豪,你去盯着点,别让人进来看到了。”做完这些,她朝一旁的白宇豪吩咐道。

    知道她的落脚地之后,他兴奋的好几夜都没睡着觉。可是后来爹不让他去找她,还说她是个纨绔女,跟她在一起会丢了颜面。

    可耻!

    七八岁的小姑娘脸上的藏不住心事的,白心染看着她白净的脸,问道,“你有什么愿望都可以说的,只要哥哥姐姐们做得到,都会满足你的。”

    另一边,奉亦枫温柔的朝小晴凤说道:“凤儿要是累了,就自己去寻间房睡上一觉。”

    他们才成亲一年,孩子也才出世,他若有什么好歹,她和孩子该怎么办?

    见柳雪岚突然间扭扭捏捏,再看她脖子根那一抹新鲜的‘草莓’印记,她扬了扬唇,笑道:“没事,既然他让你生你就生呗,反正出力的是他,生完后出银子养孩子的也是他,你还担心他养不起啊?”

    白心染点头:“是啊,以后漓儿还要叫你姑姑呢。”

    见找到了入口,偃墨予和白心染也没多停留,夫妻俩相视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他就不信这儿子会听不懂他说的话!

    “凤儿,撑着点,哥哥这就带你回去……”他没有多余的停留,抱着轻盈的小身子快速的离开了密室。

    不多时,金贵妃被侍卫带到了金銮殿。

    闻言,众人大骇,纷纷的朝两人看了过去。

    “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去四处看看。”

    这一趟卢云山之行,应该算是夏高多年来最为开心的一次。回京之后,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岚儿……我……”他蠕动着薄唇,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柳雪岚摇了摇头:“我没事。”

    殷杜手快的将她抓住,又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什么都没穿,你乱跑个什么劲儿,给我好好躺下。”说完,将被子又盖在了那诱人的身子上。

    “岚儿——”白宇豪想跟上去,可是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异样,他随即转身,就见被他抓来躺在地上的盛子阳正渐渐的苏醒。

    对于这座宅院,柳雪岚心里一直都耿耿于怀,一边打扫着屋子一边骂:“死男人,还以为他那一年去哪了,没想到竟窝在这里,还得老娘找了一年。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

    在那样受人排挤的坏境下长大,小丫头还能保持着天真乐观的性子,算是很难能可贵了。

    所以当儿子带着几个宝贝孙子离开宫中,他才未加阻拦,放他们回府。

    又不是没弄到手,居然还使这种手段。

    一时间,就连德全都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察觉到他的举动,白心染看了一眼四下的环境,有些别扭,在他耳边轻道:“今晚别做行不?隔壁还睡着人呢。”

    德全看了一眼夏高,见夏高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朝白心染应声:“是,承王妃。”

    闻言,殷杜愣了起来。

    偃墨予抬头,目光坦然的看着他:“皇上,江山是您的,社稷也是您的,臣要同内子谈论的只不过是臣内心的一些想法,跟江山社稷有何关系?”

    听到夏礼珣狂躁不安分的声音,他抬头看了过去,温润如玉的面上带着一分潋滟的微笑:“夏兄,你虚火过盛,如此下去,恐会提前衰老。”

    “快带他回去!他可能中毒了!”反应过来之后,他赶紧朝血影说道。

    要是有个狗洞都好啊,至少她还能缩骨钻出去,可是连个凿洞的东西都没有,浪费她一身本事。

    他要真有万岁之躯,那就是老妖怪了!

    出了一趟远门,回京之后,白心染表示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花斑蛇突然缠上他吓人不说,且越收越紧,几乎勒得盛莫险些因为窒息而断气。更让他惊恐的还在后面,手腕突然来的痛意让他下意识的松手,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咬了自己一口,这让他整张脸瞬间就变得青白起来。

    白心染撇了撇嘴,说的很无辜:“我就开开玩笑而已,你生什么气嘛。我这不也是为自己将来打算,万一我以后成黄脸婆了,你嫌弃我跑去找那些年轻貌美的,那我怎么办?”

    白心染对他撇了撇嘴。她还真希望墨予将这厮给再揍一顿,就像上次一样,让他躺个十天半月,看他还敢狂不?

    看着那发着阴冷光泽的湖面,他一咬牙,就准备纵身跳下——

    寝宫内,气氛一直都很压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导致空气不够众人吸,所以跪在地上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夏高许是在金銮殿里也待不下去了,随后匆匆的赶来。

    跟三人一起的奉亦枫一路都没有说话,四人带着一批精兵将这栀子山盛莫的人铲除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自己妹妹有可能被掩藏的地方。

    不要脸的,就不能说得含蓄点?

    这皇宫,她是真呆不下去了。

    要是以前的他,别说去和那些人打交道了,恐怕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哪像如今不但敢勇闯虎穴,甚至连一个沉重的大男人背在背上都毫不气喘。

    “殷杜——”

    一时间的害怕让他忘记要跳湖逃走。缠在他脖子上的东西不是什么暗器身子,而是一条浑身冰凉的花斑蛇。

    夏高气结,险些忍不住发飙。装!继续装!

    夏礼珣见状,直接将她给强硬的带走了。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没来得及跟自己的女人单独相处。他还有好多话要跟自己的女人说,顺便再了解一下看自家女人有没有被某个小白脸占了便宜去。

    上前,她伸开手臂将血影抱住,不断的拍着她的背,似哄孩子一般的笑道:“好好对他知道吗?男女的感情是相互的,你不能一直都要求他对你好,你也得表现出对他的在乎,否则时间长了,他会气馁、会失望,会觉得自己付出那么多不值得。”

    柳雪岚脸不红脖子不粗的回道:“我来你家就是看晴凤的!”

    看着几个心爱的姐姐神色不同往日,小晴凤赶紧跑过来问道:“白姐姐、柳姐姐,血影姐姐,昨晚上你们是不是捉老鼠去了?”

    白宇豪坐在她身侧,耐心的安慰她:“岚儿,你别担心,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谁说他的女人冷血无情的?他从来都没这么认为过。

    至于他现在不急的原因,也有好几点。

    皱着眉头默了默,他突然又开口:“父皇我为这蜀夏国操劳的几十载,如今父皇老了,想过些清净的日子,难道你就不能为父皇做番打算?”

    早知道,他就不该让那死女人出来,看嘛,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

    试问,一个喜欢建筑密室的人,外加又不想被人发现,那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是哪?肯定就是坟墓了。

    “承王妃,继续大家都没事,那小的就先回去了。”洛明突然朝她抱拳告辞。

    柳雪岚紧张的看着床上的小女孩:“给她喝血。”

    外人的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在里面听不到一丁点。

    “心染,你以前就住这个地方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小晴凤尽管虚弱,可还是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看着柳雪岚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明亮:“谢谢……大姐姐……”

    可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听说金贵妃被囚禁了,对于金贵妃,白心染并不想插手。这一个大老远嫁过来的女人,关系着国际问题,朝中有的是人会商议该如何解决。她只需要知道金贵妃日子不好过就是了。

    南湖边,几十个水性稍好的杀手纷纷从水里冒出头,都表示没有找到人。

    “快!快将她拦下——”他急急的往后退,并指挥着手下行动。

    夏礼珣还是不信:“你怎么知道的?”

    晴凤摇头:“我也不知道。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就发现我哥没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去哪了。”

    也不知道这两兄弟在搞什么鬼,这大晚上的居然全都不在宫中,连府上都差人去问过了,竟然也没人。

    某间密室中

    去意已决,偃墨予只派人去通知了夏高一声,随后就带着自家仨宝以及柳雪岚家的夏之衡离开了皇宫。

    最为重要的是一点就是只要那个男人没心思同他争位,他就不必着急。至于其他的兄弟,现在都还不成气候,就算有成气候的,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打压下去。

    众人纷纷抽起嘴角。这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寒舍’!

    “萧皇后,你说我该怎么对你?”

    被白心染当众抓了出来,两人颤抖不已,赶紧伏在地上磕头,异口同声的呼道:“承王妃饶命,承王妃饶命啊!小的冤枉——”

    皇上能将她婆婆的玉棺藏在卢云山的地下密室里,那盛莫又怎么不可能躲在这种地方?

    光是这一次经历就足够让她一辈子提心吊胆了,她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照看的好,不管是何人,她现在都心存戒心。

    这天晚上,夫妻俩入睡前,白心染突然提议:

    德全也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劲,但还是顺从的照白心染的吩咐做了。

    这一个刻画了她和他相遇的地方,她会用心的将那些回忆继续保留下去——

    夏高找偃墨予谈话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奉德王耳朵里,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奉德王听完幕僚的话十分的淡定,就只是掀了掀眼皮而已。

    她将机关破坏了,这下那些人就算要对付他们也没法了,要破坏这石门,想必也得花费一些时间,这个时间正好可以让他们等待救援的人。

    夏高气得脸黑筋涨,当即从白心染手中将那人的衣襟给抢了过去,寒声问道:“说,你把朕的皇孙藏哪去了?”

    一道狭窄的通道带领着众人越走越深。白心染被偃墨予护着走在最后,接着一名将士手中的火把光亮,她一路走一路咋舌感叹。

    “咳咳咳……老实说,这种事也是讲究缘分的,你让你家奉德王好好努力,相信明年肯定会有收获的,到时别说一次生两三个,就是生四五个也是有可能的。”她如此安慰道。

    没事,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啊!

    白心染赶紧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茅山村虽然地势险要,离京城也有些距离,可它也贵在偏僻,不容易让人发现。而且茅山村的土壤肥沃,这一点我最清楚了。我想啊,我们能不能把这地方开辟出来,比如封大哥开医馆所需要的药材,我们可以在这里栽种培育。一来以后可以买药材赚钱,二来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也不怕被人惦记,三嘛,可以改善一下这里村民的生活。我们出银子雇佣他们给我们做活……”

    “金贵妃,朕给你一次机会,交出朕的皇孙,朕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朕不但要让你生不如死,朕还要灭了你金陵国!你自己掂量,哼!”要不是还没有找到自己宝贝的孙子,他现在都恨不得把这女人给拖出去斩了!

    谁知晴凤突然抬头,清澈的大眼中带着一抹浓浓的期望:“我希望能见到那个喂我喝血的大哥哥。”

    见白心染和偃墨予都紧张的等着自己作答,奉亦枫扬唇笑道:“已经没事了,好在这位洛兄手脚麻利,将所需药材及时寻到,才使殷护卫脱离了危险。现在并无大碍,只待他苏醒过来就可。”

    柳雪岚没注意他此刻的情感流露,一颗心都悬得高高的,脑袋里想的都是某个男人,视线也一直都认真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一想到自己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对她念念不忘的小白脸,夏礼珣一张脸始终都是绿油油的。

    茅山村是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过,好歹他也在那里生活了一年之久。只不过对于他来说,那是一个让他心虚的地方。

    那小白脸要是敢碰他女人一根汗毛,他铁定亲手把他阉了!

    天空开始泛着鱼肚白,皇宫之中,灯火依旧通明如昼。

    白心染同偃墨予刚回到承王府,就听到管家周伯说起殷杜受伤中毒的事。

    白心染忍不住的嗤笑:“你看吧,连晴凤都嫌你话多了。”

    回想起那年在卢云山的情景,她印象依旧深刻,第一看到一代君王对一个女人显出悲恸欲绝的神色,第一次听到这个君王对着一个女人低声自语,那温柔的语气,俨然就是在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说话,那一刻的皇上,她才觉得他是正常的,至少那一刻他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懂情懂爱的男人。

    “为什么?”柳雪岚闭着眼,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啊!我不值得你如此对我啊!”

    看着院子里摆放好的饭菜,白心染赶紧招呼着大伙吃饭,并给奉亦枫单独留了一份。

    洛明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方,殷杜和血影在其身后,将出场的风头让给了他。本来还打算只是跟踪这盛莫的,可就在片刻之前他们突然接到消息,说不用跟踪盛莫了,直接将人拿下就可。

    柳雪岚一边拍着怀中的儿子一边走过来温声安慰道:“心染,你别急,我相信晨儿肯定不会有事的。既然对方将晨儿偷走,那晨儿对对方来说就是一个筹码,对方想要活命,定是不会轻易的伤害晨儿。”除非那人想死的快些才会对晨儿下手!

    白心染走到洛明面前,认真的说了一声:“洛明,谢谢。”

    如今邱水艳已经死了,盛子阳也因为全身溃烂在被他们抓到的第二天就断了气,至于邱水艳是如何得到红缨的,这只能成为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迷了。

    听着他有些不大正经的说话声,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血影皱起了眉,有些狐疑的低头看向他受伤的地方。

    妈的,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而那大石上的男女,此刻眼中压根就没旁人的存在。

    “……”奉亦枫亦是一脸的鄙夷。素闻这兄弟疼妻如命,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白心染吸着鼻子,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我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那两人自己心虚,才让我发现了端倪。”

    谁说女人害怕岁月流逝的,摊上奉德王这样的男人绝对比女人还紧张,先不说那厮有多在乎自己的穿着打扮了,就凭柳雪岚一张娃娃脸,再过几年,估计这厮就会被人说成是老牛吃嫩草了。瞧他那紧张的劲儿,是个傻子都知道他在乎自己的容颜。

    转眼,她在心里恨恨的骂道:尼玛,谁造的床,质量如此差!

    偃墨予深邃的眸光闪烁不止,薄唇勾着浅笑,突然将她纤腰缠住捞到自己身上,笑问道:“最后一点恐怕才是你最想做的,对吗?”

    他就不信,关了宫门,控制了所有的人还找不出他的皇孙!

    他那时就想着他要发奋图强,他要考取功名,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看到自己。因为他知道她跟那个男人真的不合适。

    那一身的威严紧紧的逼迫着金贵妃,许是害怕,她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抬头只看了一眼那仿佛能慑人魂魄的目光,随即赶紧低下头:“皇上,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臣妾自和亲到蜀夏国为妃,臣妾就一直恪守本分,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虽说臣妾并非蜀夏国之人,可臣妾在嫁给皇上之后,臣妾就将自己当做了蜀夏国的子民,这十多年来,臣妾一直都以皇上为重,以蜀夏国的社稷江山为重,臣妾敢对神灵起誓,臣妾对皇上、对蜀夏国绝无二心。”

    看着他龙颜上流露出来的那一丝伤痛和失望,偃墨予抿了抿薄唇,轻叹的道:“父皇,江山传位乃是大事,并非儿臣不屑这皇位。天下诸国看似太平,可暗地里却各不安分,此时你若传位,对我蜀夏国来说,并无益处。新帝登基,诸多事务缠身,国中之事尚且不能理顺,又如何能应付他国野心?还请父皇三思而行。作为臣子,臣自会替皇上分担国事,作为儿子,儿臣自会陪在父皇身旁,您又何须急于传位?”

    “岚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小女孩的惨状,那苍白无力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死去一般,白宇豪也没法镇定了。这盛莫还真是个畜生,竟然对如此年幼的孩子下手!

    “去那做何?”偃墨予有些不解。说心里话,不是他看不起那个地方,而是他不希望她去回想那些艰苦的过去。

    架不住柳雪岚从早到晚的闹腾,不得已,他只能咬牙——去!

    白心染忍俊不禁的失笑,随即朝她摆手:“去吧去吧,最好让你哥哥把漓儿收了当徒弟,以后啊漓儿就能整天到晚跟你一起玩了。”

    到底出了何事?能让这两兄弟带着自己的女人同时不见。

    “萧皇后,如果我推测得没错,你妹妹应该是死在金子雅手中。至于事情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有本事,就去抓了金子雅来问个清楚明白。枉自你自诩冷静聪明,可没想到你居然去听金贵妃的挑唆,你也真是够蠢的!”

    “……”闻言,众人皆是尴尬起来。

    这是白心染才研究出来的,为避免四个小鬼心生怨怒,中途闹场,每打完一圈牌就要去抱抱孩子,以示她们并没有将他们丢在一旁不管不问。

    【正文完】

    看着奉亦枫同偃墨予不声不响的并肩离开,白心染眼皮抖了抖。

    “宇豪,我们得想办法尽快的离开这里才行。”说完后,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充满了担忧。

    许是听到她的呼唤声,小女孩的眼皮动了动,轻吟了一声,随即缓缓的睁开了眼,目光虚弱无力的看着头顶上方的柳雪岚。

    想到什么,柳雪岚抬头朝白宇豪看过去:“宇豪,你是怎么弄到他的啊?”

    她顿时就有些急了,情急之下,她脑中灵机一动,看着白宇豪正从石门里走出来,显然也是听到响声出来寻她的,她赶紧朝他跑了过去,并将他往石门里推——

    偃墨予从她怀中接过长子,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揽着她往福乐宫走去。

    听说白心染要出去游玩,柳雪岚就不干了,说什么也要跟着白心染去。

    而在皇宫之中,夏高最近两日情绪分外的低落。

    小姑娘眼里露出了一丝害怕,细声说道:“昨晚我听到有老鼠的声音,吱吱的,好多好多,吓得都差点都睡不着了。”

    郊外

    对于他的医术和毒术,白心染压根就不怀疑。瞧这一摊摊的事,有几件事跟圣医没关系的?

    别以为他方才没看清楚,那盛莫用袖中的匕首刺向他的时候,被他躲过了要害,只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之苦罢了。

    说完,根本不管柳雪岚同意不同意,他随即低头将她红唇堵上——

    小晴凤突然咧开了嘴,望着白心染,欣喜的说道:“白姐姐,那我能把漓儿抱回我跟哥哥住的院子里去吗?”

    而就在这时,之前被她破坏机关关闭的石门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让密室里的他们都忍不住的抖了抖。

    两天之后,柳雪岚才到承王府来接孩子。

    她一定要揪出这个人!

    片刻功夫,就从两人身上各搜出一个钱袋子,打开一看,装的竟是一小袋子的黄金。

    看着萧皇后被侍卫带下去,白心染冷眼看着,一句话都没再说。

    看着她眼中全是对另外一个男人担心的神色,白宇豪忍不住的流露出一丝痛色。在她心中,他终究比不上那个人。

    白心染那是相当佩服她。就没见过牌瘾这么大的人。打起麻将来,儿子可以不管,老公可以不管,能赢银子那才是王道,其他的统统可以闪边。

    幸好孩子没事,若是有事,让她怎么活啊?

    将自己身上盖的被子扯到了血影身上,殷杜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然后手臂穿过血影的脖子将她轻缓的往自己身上搂了搂。

    白心染笑了,并朝在场的人扫了一眼,最后才将目光凌厉的射向张茂:“大胆的奴才,皇上在此你也敢口是心非,难道就不怕皇上治你个欺君之罪?”

    “盛莫,拿命来!”殷杜正好刺穿了一名黑衣人,大喝了一声就准备前去将他拿下。

    夏礼珣半眯着眼,冷傲的俊脸之上尤为笃定。

    “莫哭。”偃墨予低沉的说道,“宫门已关,没有人能擅自出入,为夫已经让人去调集了精兵,今日哪怕是撅了这皇宫,为夫也会将晨儿找出来。”

    看着她眼眸中湿润,白心染笑了。

    这个答案对白心染来说,无疑是解答了一个疑问又多增了一个疑问。

    有奉亦枫在,殷杜的伤也恢复得很快,短短几日之后,就生龙活虎的下床了。

    对于她的想法,偃墨予自认为没反对的理由。更何况这是在给自己谋福利,他有什么理由反对?

    但若是心存恶念,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谁都不会在自己身边留下阴险毒辣的人,身为帝王,在经历如此多的事之后,他更不允许有做贱之人存在!

    对于这么一个是非之地,偃墨予尽管从头到尾都没表达过什么,可是他果决的态度也足以表明了他内心里对这地方的厌恶。

    做不到让她伤心、让她痛苦。

    “血影,心痛吗?”看着殷杜苍白的脸,她在血影身后问道。

    她恶,那是因为对恶人而言,她善,那是因为对方以善相待。

    对于柳雪岚所说的‘遭遇’,白心染压根就不同情。

    偃墨予和奉亦枫坐在院子里,见白心染和小晴凤做贼似的出来,都挑眉齐齐的看了过去。

    白心染笑着对她摇头:“不行。”

    洛明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某个男人要死不活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随即转过身摇头走了。他一直都知道殷杜这小子滑头,没想到连自己女人都坑。

    “晴凤,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姐姐就能带你出去的,你一定要勇敢点哦。”

    两处墓穴相隔不远,但有差别。一处坟头长满了杂草,有墓碑但是却并未有碑文,看起来就像是多年不曾被亲人或者后人关注过。

    闻言,张茂突然低下头颤抖的回道:“回承王妃的话,不是别人送的,这是小人家传之物。”

    “虽说我的想法有些站不住脚,可是这两人的确让我生疑,于是就将两人抓了出来。在德公公搜出两人身上的金子时,我就能肯定这两人有鬼了。这么多的金子不可能随随便便得到,而且两人所用的钱袋子都是一个花色,很容易想到出自同一人之手。大宝不见,我最开始怀疑的也是福乐宫出了内鬼,可是一个人肯定是办不了事的,毕竟福乐宫的人也不在少数。最有可能的就是彼此借力接应,所以看到那两只钱袋子,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笨蛋!”柳雪岚忍不住的将他推开,怒着骂道,“你傻不傻?哪个女人不比我好!你要再说这样的话信不信我跟你断绝来往?”

    皇后?皇后!

    柳雪岚嘟起了嘴,连耳根都红了:“可是那混蛋太讨厌了,生衡儿之前他整天吵着要儿子,可衡儿生下来之后,他又嫌弃得不行。现在那混蛋还跟我说不喜欢儿子,喜欢女儿,非要我给他生个女儿,你说他过不过分?是他逼着我生的,可生下来他又不理不问,要不是我吵着要来接衡儿回去,他还想把衡儿丢你们家让你们养。”

    闻言,白心染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山还带着几分兴奋劲儿。

    此刻的盛莫双手死死的抓着脖子上的花斑蛇,可他越是挣扎,花斑蛇就越勒越紧,而且那蛇头将他双手咬的血流不止不说,他的脸同样遭到那毒牙的攻击。

    对于这么个乖巧又懂事的小女孩,柳雪岚和白心染还为此起过争夺,柳雪岚想让晴凤去奉德王府,白心染不同意。

    “咳咳咳……”白心染轻咳一声,笑着问道,“晴凤为何这样问啊?”

    “是。”侍卫领命快速的离去。

    他从头到尾就她一个女人,这都不知道跟她说了多少次了,这女人怎么老是这样蛮不讲理?

    那有些不正经的话让小晴凤瞬间红了脸。

    噗!白心染差点喷笑。她敢保证,这丫头这两日肯定是被家里那只孔雀摧残惨了,所以智商才突然间变得如此低了。

    一年不见,当初弱弱的文质少年真的变了好多。不管是胆气还是身手,都变得让他刮目相看了。

    白宇豪怔愣着没动,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夏礼珣都想吐血了。见过睁眼说瞎话的,可就是没见过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那女人也算小女人?

    偃墨予抽了抽嘴角,将她拉到自己身侧坐下。

    貌似他们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吧?

    柳雪岚佯装瞪她:“你少胡说,晴凤才不会嫌我呢。”

    而眼前的密道看着就似一条走廊一样,两旁的石壁有开凿的痕迹,其中还有一处石门是打开的,众人前去一探,发现只是一间空空的密室。

    他想要的真的不多,如此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栀子山

    “你值得你值得!”白宇豪一个劲的肯定,是他太自私了吗,他从来没想过会给她造成如此大的困扰。看着她为自己难受,他都恨不得拍死自己。他不想让她为自己难受,他只希望她每日都过得开开心心的,即便过得没心没肺,他也喜欢。

    无视众人的诧异,白心染率先走进院子,还笑着招呼着大伙进去。“进来吧,寒舍简陋,大家别见怪哈。”

    柳雪岚叹气的点了点头:“你这说法的确有些道理,可是……”

    柳雪岚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这傻子要怎么才能开窍啊?

    被她抓出来的两人一个是侍卫,一个穿着下等宫人才有的服侍,也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

    豪华宽敞的寝宫内,没过多久地上跪满了人,包括侍卫在内,差不多近百人,可想而知,平日里皇上对这几个孙子是何其的宠爱和重视。

    对于北原王的死,白心染一直都想追查出一个结果,到底是中了什么样的毒才能导致尸骨呈现红色的现象。

    到底是什么人和如此心狠,居然对她不满百天的儿子下手?

    其实要对付这些人,根本用不到这么多的兵力。可是两位王爷说了,这盛莫就是只老狐狸,一定要将人给逮着才行,哪怕多派些人也无所谓。反正这是蜀夏国的地盘,他们有的是人。更何况铁骑军乃承王所掌管,一切自然有承王撑腰。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他温声说道:“岚儿,我们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目光斜了一眼身后,月色下,南湖的水像一块巨大的铜镜,明亮又充满了阴冷。

    一提起府里的某只醋坛子,柳雪岚就忍不住的朝白心染大吐口水。

    “血影,你怕吗?你害怕我死吗?”回过神,他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清冷无波的眼眸。

    “岚儿,你怎么样?”白宇豪将她拉到木板塌上坐下,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见那对夫妻走远,夏礼珣和奉亦枫也不好再继续探究下去,赶紧随着将士一同寻找地下密室的机关。

    柳雪岚抬头,大大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羞赧,还带着几分好奇:“心染,我想问你有没有生孪生子的法子,我要是能像你一样一次生他个三四个就好了。”

    偃墨予抿笑不语。

    此刻的夏礼珣也已经想到了偃墨予派人找坟的目的,可看着两处相同又不同的坟头,有些难以选择。

    小姑娘去村民家帮着做饭做菜,待饭菜熟了以后又帮忙将饭菜送到院子里。见全都在睡懒觉,她也没闲着,打了些水,就开始继续昨晚的打扫。

    随着两三处搜索的将士回来禀报都说没发现什么异样,四人就觉得不大正常了。

    白心染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到柳雪岚,所以也没跟他开玩笑了,而是正色回道:“放心,不会错的。”

    “啊——”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传来,且像绳子一样紧紧的勒着他,在看清楚那吐着信子的东西是什么时,盛莫忍不住的失声尖叫了起来。

    萧皇后精致的脸颊瞬间被她打歪,似是不服气一般,她美目中盛满了阴戾扭回头瞪着白心染。

    该死的,盛莫那卑鄙小人,肯定在匕首上抹毒了!

    直到日晒三竿,几个大人才不慌不忙的走出房门。男人们神采奕奕,女人们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各个脸上都带着倦容。

    血影和殷杜走在最后。牵着血影略显冰凉的手,殷杜一边走一边笑:“没想到王妃以前住在这个地方,我听说王爷还在这里住过,真不知道他俩当初是怎么相处的?”

    白心染笑着点头:“好,你也辛苦了一晚上,是该回去休息了,我也不留你了。记得回去跟你们王爷、王妃说一声,就说你们小王爷在我们府上,看他们俩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接吧。”

    夏礼珣赶紧走了过来,迫不及待的追着问:“什么布局?卢云山怎么了?”

    经过一番辨认,德全皱着眉严肃的朝白心染回道:“禀承王妃,这张茂在说谎,这枚玉戒所选材质乃的我蜀夏国皇室所用,而并非他家祖传之物。”

    外人都说她是因为喝下舌汤才会开口说话的,这话也只能骗别人。他可是清楚得很,这些全都是自己兄弟的袒护之意,其实她出现在京城的时候就跟常人无异。那这‘聋哑女’的传言又是如何来的?

    “心染……”心虚的朝白心染看过去。

    “一晚上大家都没休息,趁着殷杜还没醒,你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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