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珣袖中的手‘咔咔’作响,那冷硬的俊脸此刻绿油油的,就跟抓到自己女人红杏出墙一样,眼眸半眯却盛满了熊熊怒火,射向女人故意挡着的‘奸夫’,恨不得将‘奸夫’给立马烧死。
听了她的话,偃墨予轻轻点头,这才放开夏高的手,退出身把位置让给了御医。
“去吧去吧……咳咳咳……”为了掩饰,夏高还不得不多咳了一声。
等了一晚上的众人,听到他这么一说,本来想为自己争些表现的机会,结果无望。不得已,只能带着失望离去。见人都走了,德全这才带着偃墨予和白心染去了乾清宫的一处偏殿,让两人临时住了下来。
待夏高醒来之时,各宫的妃嫔和皇子公主都积聚在了殿外,因没有夏高传唤,谁也不敢擅自闯入。乾清宫内,一时间聚满了众人,各个神色都充满不安。
“柳雪岚!”夏礼珣低吼一声,几乎想都没想的就跟着追了上去。
看着她鄙视自己的摸样,偃墨予也没恼。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垂眸看着她眼底浮出来的青色,低声问道:“可是累得紧了?”
她身子都被他看过了,她居然还敢让其他男人碰!
隔壁房间
“你给本王过来!”愤怒的瞪着女人,冷声命令道。
“承王妃牙口可真好!”
在一间装修得高雅气派的房里,夏礼珣早就让人备好酒席等着人到来。
甚至还替皇上生了一个儿子,这儿子还不是别人,而是被皇上极为看重的承王。
“予儿……这些年是父皇对不起你……是父皇没有尽到一个爹该尽到的责任……明明知道你是我儿……可我却一直逃避不敢与你相认……父皇心中有愧啊……咳咳咳……”
“让你们夫妻大半夜赶来,父皇真不是故意的……”享受着儿子第一次服侍自己用药,他不忘露出一抹愧疚,只是那目光过于炯亮有神,让知情的人格外无语罢了。
“承王能赏脸前来可真是本王的荣幸,今日本王定是要陪同承王多饮几杯才是。”
“父皇好生休养,其他的事勿需多想。”渐渐冷静下来的偃墨予也不是没看出其中暗藏的端倪,但他又能说什么?总不至于指着自己的爹狠狠的批评一顿?
坐在柳雪岚对面的白宇豪腼腆的笑了笑,执起筷子给她碗里夹了一块肉片,温声道:“你这阵子受了这么多苦,我也是想为你压压惊,让你补一补。”
看着他伸出的手,偃墨予自然的将其握住,冷峭的俊脸绷的紧紧的,幽深的黑眸忽闪,似有什么划过,让他眸光微微错开夏高充满期盼的双眼。
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夫妻俩随即坐着马车前往醉仙居。
偃墨予紧紧的握着夏高的手,目光敛紧,一瞬不瞬的盯着夏高没有多少血色的脸。
闻言,偃墨予紧绷的脸这才松缓了下来,可目光依旧一瞬不瞬的落在夏高脸上,浓眉拧得紧紧的。
德全心领神会,赶紧上前说道:“王爷,您就听皇上的话先下去休息吧,王妃身子虚弱,可经不得这般熬夜。”
听着他口中的称呼,夏高心里别提多美了,只不过为了掩饰这一切,他又不得不故作虚弱,将戏演到底。
他急口而出的呼唤声让夏高身子一震,目光突然激动起来,炯炯闪亮的望着偃墨予,忽然的连咳嗽声都没有了。
不止她误会,就连全天下的人都误会了。
清了清嗓子,他挺直了腰背,手中拂尘一甩,朝众人说道:“皇上已就寝,各位暂请回去吧。”
天天看着,可却不敢泄露半句秘密,那种相认却不敢认的心情就似猫儿的爪子挠在心窝口里一样,每日都在承受这种煎熬。
似是话说的太多,夏高猛的咳嗽起来,那苍白的龙颜因为他的咳嗽涨红了起来。
看着他那贴心的举动,夏礼珣冷傲的眸中闪出一丝嘲讽。
白心染吞了吞口水,也没说什么。拉着他的手坐到了不远处的软榻上,静静的等着龙床上的人苏醒。
她现在最期待的就是皇上的废后诏书,只要这楚皇后被废,那她坐上皇后之位就是指日可待了……
看着他眼底的那抹担忧,白心染抿了抿唇,安慰的劝道:“别担心,父皇肯定没事的,御医不也说了吗,只是失血严重,你就让父皇好好休息吧。”既然自家男人都改了口,她也不好不改口。
邱氏到冷宫看到的就是楚灵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摸样。
“找我麻烦?难道你就袖手旁观?”白心染鄙视的看着他。
他还以为这女人想通了会跟着他,哪知道一回来居然就跟这小白脸在外幽会,还在这种地方有说有笑……当他死了不成?
“皇儿,父皇已没有大碍了,这一晚你们也受累了,朕让德全带你们先下去休息,等明日你们再过来陪陪父皇吧。”虽然他很享受有儿子在身边陪着,可是这会儿心里憋得难受,若再让这对小夫妻待下去,他肯定会露出破绽。
尽管她的身份只是掩人耳目,可是既然皇上能将她册立为妃,又为何不能册立为后?
这女人上一次威胁他说要将他丢到粪坑里,这一次又吐他一身秽物,可真是够气人的,早知道,那一次抓她的时候就该把她掐死!
两人自然而有默契的举动,就似在家里一般随意,仿佛对面那冷傲成性、用眼睛斜视别人的男人根本不存在似地。
“予儿……咳咳咳……”这一次夏高只说了两个字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而且咳得比方才都要厉害,以往健硕的龙体此刻就如油枯的灯芯要熄灭一般,瘫软了下去——
难怪皇上对承王那般与众不同,难怪这女人时常进宫接近她,原来这女人是为了拿接近她做幌子,实则是暗中接近皇上,与皇上私下来往!
眼看着太子已死,楚皇后已经没有子嗣傍身了,她还想着要找个机会将这个女人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做出谋杀君王之事,这让她如何能够不兴奋、如何能够不惊喜的?
听到她对自己的辱骂,邱氏傲慢的‘哼’了一声。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误会了她和皇上的关系。
估计皇上这会儿怕是有很多话想同他说……。
看着被自己喷得一身秽物的男人,白心染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冷意。姐就是故意的!
顺利的将前方一男一女阻拦下来,夏礼珣气得双眼都发红了。
说着话,夏高朝德全使了使眼色。
那似乎随时要落气的样子让偃墨予喉间一哽,抓着夏高的手忍不住的收紧再收紧。
这厮绝对是故意想在他们面前炫富的!
他连唤了两声,可紧张焦急的话还未说出口,突然夏高身子一震,瞬间闭上了眼,身体也随之软了下去。
偃墨予抿着唇没回他,只是贴心的将白心染牵着落座,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侧。
一见面,夏礼珣就笑着主动寒暄,只不过那唇角的笑意有些生硬。
“父皇!”见这摸样,偃墨予哪里还敢跟他闹别扭,别说这般别扭下去会让将死之人带着遗憾离去,就算活着的人那也是一生遗憾。
看着他浑身突然充满暴戾还有浓浓的伤痛,众御医先是一愣,随即赶紧围了过去——
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
偃墨予斜了她一眼:“你当为夫是傻子不成?”
白心染撇嘴。其实还真就是个傻子,被人一哄就投降了,有脾气丫的就一直不理他啊!这些个人啊,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非得闹闹别扭心里才过得去。
对于眼前的这桌酒菜,白心染吃得心安理得。为了对面那只骄傲的孔雀和柳雪岚,他们夫妻俩的确是用了心的,派人去搜救不说,还连着好一阵子没睡踏实,这份恩情就算奉德王不记得,她也会给他记下的。
“王爷,不如奴才带您与王妃去偏殿先休息,等皇上醒了,奴才再去通知您过来,行吗?”德全突然出声说道。
之前御医不是说没有大碍,只是皮外受伤并未伤及要害,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就没事了。怎么突然就不省人事了呢?
依照承王如今受宠的程度,她邱水艳难道还不能被册立为后?
见对面男人变了脸,她赶紧扑向身旁偃墨予怀中,似是不敢见人一样,委屈的说道:“墨予,人家不是故意的!”
看着那从头到脚佩玉镶金、且用那双高傲的眼睛斜视他们的男人,白心染一进门就觉得眼疼无比,再看看他们夫妻俩简单的出行装,顿时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突然,偃墨予嘴角扬起,哧的一声轻笑出声。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折腾,也真不嫌丢人的!
夏礼珣只差头顶冒绿烟了。这何止是碍着他了,这简直就是正大光明的给他带绿帽!
进宫这几日,她一直都还在摸索后宫的形势,皇上对于他的这些妃嫔,几乎是雨露均沾、并没有独宠哪一位后宫娘娘,所以这后宫之中算是楚皇后最为尊贵、手中掌握的权利也最大。
两人刚回到承王府不久,就接到奉德王府送来的请柬,说是为了感谢夫妻俩出手相救,在京城最大的醉仙居设宴要款待他们。
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她挺直了背高傲的站在了楚皇后身前,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颓废得如活死人般的女人。
原来这一切,她都被蒙在鼓中,直到皇上颁布诏书宣告承王的身世,她才幡然醒悟,自己居然做了二十多年傻子。
“那我父皇性命……。”后面的几个字,偃墨予吞在口中,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就在他们隔壁
“那奴才就先退下了。”德全行了一礼,恭敬的退下。
不过,在紧张夏高昏倒的同时,众御医也纷纷在心里偷偷汗颜和鄙视——承王就喊了几声而已,皇上居然就激动得昏过去了,这承受刺|激的能力是不是太差了?
闻言,白宇豪眼底闪过一丝窘迫,不过却也没隐瞒:“我娘给我的。”顿了顿,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柳雪岚,“岚儿,你放心,等我参加科举考试取得功名之后,我一定努力的赚银子,不会再向爹娘开口的。”
这说谎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带着她,偃墨予轻身一跃,同样从窗口离开——
被夫妻俩无视得彻底,夏礼珣那脸色明显就有些不好看起来。看着女人一点都不讲理的吃相,他嘲讽的勾了勾唇。
“柳雪岚!”某个男人要牙启齿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温馨。
听到对方叹气声,又彼此抬头相视了一眼。
听到声音,楚皇后缓缓的抬起头,空洞的目光渐渐的回神,在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她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厌恶。
白心染和偃墨予同时起身,看着从隔壁窗口向天飞的三人,顿时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嘴角。
“皇后娘娘,听说您得了失心疯,您可还记得我?”
等到楚氏被废,这后宫定是会再立新后,到时……哼哼!
柳雪岚满意的对他笑了笑。她知道他是个很有想法、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执意同她来往。男人穷不怕,最主要的是要有努力奋斗的心。否则哪怕家里再富有,也会被败光的。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王爷、王妃,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宫人就可,老奴要回去服侍皇上,就不陪同您们了。”吩咐宫人打来热水,德全就准备告退。
德全见状,也是被殿外下了一跳。皇上只顾得与承王享受父子相聚之乐了,竟然忘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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