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染点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如果真有人想谋害皇上,那现在无疑是最佳时机。不管那人是谁,他们都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否则这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夏高扶着受伤的儿子,听到偃墨予的声音,抬起头,冷肃的扫了一眼四周的人,冷冷的说道:“有人蓄意要取朕的性命,好在奉德王及时出现,将朕救了下来。”
再加上他希望这两人能努力点,多打些美味回去。否则指望她,估计只够她一个人吃的。
白心染挑了挑眉。看来她还想得挺开,还为自己的将来做好了打算。
“在京城见过。”
“应该是他本能使然。”
“……”白心染愣了愣,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呃,我是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树林中
白心染也没含糊,跟着他跪下,两人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这打架的戏码,白心染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那‘小太监’是个女人,站在女性的角度,打女人的男人是最可耻的。
“姓柳的,你再跟着本王,信不信本王废了你?”男人压抑的嗓音带着一丝磁性,还带着一丝火药味。
闻言,‘小太监’突然垮下了脸,撇嘴,似有些委屈的说道:“他都不想看到我……”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那我之前干嘛还要伪装呢?”
那丫取人性命的时候可比杀什么都还要血腥带劲,现在让她去杀几只猎物,估计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第二次见面,因为自己男人受伤,她当时只顾着担心他的伤势以及气他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根本没心情理会那什么圣医。
偃墨予默了默,俊脸绷的紧紧的,眸光也有些复杂,片刻后,他摇头:“应该不会是他。”
她只告诉血影她会在偃墨予帐中过夜,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不会。”这一次偃墨予很笃定的否定,“奉德王虽然心眼多,但他也自私,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皇上可是下了令的,多劳多得,若是不劳而获者,不给吃的。若是狩猎最多者,还有奖励呢。
路上,白心染险些忍不住将身后的女人拍下去,后悔死让她跟自己同骑一匹马了。
而她是和血影住一块的。
这里的确是被人做了手脚,且还做得格外精心,若不是仔细看,根本不容易发现那些草和土有什么异样,就似真的长在坑上面的。
“皇上,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偃墨予随口问道。
这一路,她忘记谁也不会忘记车里那个小太监的。
“只要人没事就好。”尽管对奉德王印象不好,她还是没落井下石,说起来还是她小叔,看着这层关系上,她勉为其难的不诅咒他了。“对了,皇上呢,他怎么说?”
“哟,我说奉德王,这条路又不是你的,我半夜出来乘个凉,难道还碍着你了?”女人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讥笑。
“本王命你赶紧滚开,要是你再跟着,就别怪本王不给你留活路!”
“干什么啊?也不怕撞见熟人?”白心染背上还背着长长的杈杆,害怕不小心碰伤到身后的人,她赶紧将杈杆取下来握在身前。
不过这些想法也只是白心染的猜测,毕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到底是谁设的陷阱、是谁想要皇上的命。
何况他的情绪还不稳定,这种事只能往后推,先把他的思想工作做好了才行。
“我说奉德王,这大路两边,各走一边,你做你的事,我乘我的凉,你用得着这么小心眼吗?”
白心染:“……”
太监发花痴就已经够让她恶寒的了,那小太监居然连续三天发花痴,每天也不怎么与其他三人说话,就一直盯着马车外面的某个男人看。看得可专注了,那双眼就差落在某个男人身上了。
两人身旁的树枝、树叶哗哗的落到地上,就差没把树干给推了。
看着女人隐忍着笑意在自己怀中发颤,偃墨予勾了勾唇角,抱着她无声的退走了。
不用因为这个就让人家负责吧?
听了她的话,血影面色如常。
夫妻俩从马上下来,偃墨予让白心染牵好缰绳,沉着脸大步的走了上去,拨开了人群。
白心染有听血影说起过圣医奉亦封,也知道对方擅长的就是制毒练药,自己早就想结识他了。
只是想到奉德王,他不由得就想到那个高位上的男人……
“你让我滚我就滚,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那我们回去吧,明日还得进山,可别让人发现我们的异样。”回抱着他,汲取着他的体温,她觉得浑身都是暖的。
看得出来对方的心思单纯,白心染也没跟她装深沉,直言说道:“可是人家不会娶你,怎么办?”
闻言,偃墨予突然吐了一口气。随即勒紧缰绳,夹紧马腹,奔了出去——
闻言,殷杜黑了脸,在马背上挺了挺腰板:“王妃,我一个大男人,岂能输给她一个女人?属下只是觉得这样的比赛赢了也不光彩,别人会笑话属下欺负弱小女子。”
昨晚奉德王半夜出现在林中,谁知道他是不是来布置陷阱的?
“既然他现在不愿意认你,那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不要你再先,你若老放在心里,别人搞不好还以为你多想巴结他呢。”白心染安慰的说道。她说的也是事实,既然皇上早知道他的身份,却不愿意相认,这样的爹就当不知道好了。
他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只不过柳家小姐喜欢奉德王的事在京城里早已不是秘密。她整日都在府中,且又是刚到京城,所以才不知道这些传闻。
那是他自小就没了的娘,他舍不得是很正常的。不如就让他好好的悼念吧。
白心染好说歹说,总算劝他放了手,她赶紧穿上小太监的衣服,偷偷的溜了出去。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抬起头,目光探究的看着白心染:“你怎么知道我跟他……”
偃墨予眼眸黯沉起来:“没有头绪。”
这一夜,两人没有再说话,安静的汲取着彼此的温暖。
“可他现在不也是受了伤?”
连那个土豪似的奉德王都敢惹?且惹了不说,听起来那‘小太监’貌似还有些没脸没皮的味道,是她的错觉吗?
毕竟血影曾经是皇上的人,虽然皇上说把血影送给她,可谁也不能保证皇上不会食言。哪天他突然将血影要了回去,岂不是把他们秘密都知道了?
赶着要回去,白心染也不想继续跟她闲聊下去。跨上了马背,她朝地上的柳雪岚伸手:“要一起么?”
夏高对外宣称出来狩猎,那也是真的出来狩猎。早上用过吃的,就带着一列侍卫和几名武将进了山。而白心染和偃墨予则是慢条斯理的准备好之后才骑着马往山里走。血影和殷杜紧随其后。
回到帐篷里
白心染好奇的挑眉:“那她就是暗恋奉德王了?”难怪在马车上,她行径如此奇葩。那色迷迷的小眼神恨不得把奉德王给吃了。
血影突然扬起马鞭,将马儿驱使了出去。
小太监将目光看向远处,声音突然有些沙沙的:“无所谓,我知道他不会娶我,我也就趁着现在自己还年轻,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追着他跑就是我的乐趣。等以后嫁人了,我就没那个精力去做了。”
白心染没理她。
皇上他们骑得是马,自然不会仔细去留意脚下这些细微之处。
一处空地上,远远的就看到有不少人,且都围站在一团。
倒是殷杜有些不满的回了嘴:“王妃,你这样不是明摆着让属下被人看笑话么?”
只是夫妻俩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某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正当她准备询问身旁的偃墨予是否要出去帮忙调解一下时,只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的惊呼声——
那厮在茅山村不是要装瘸子?这会儿可真成瘸子了。
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白心染摇了摇头,问道:“怎么样了?奉德王有事吗?”
见她回来,血影从榻上翻身而起。
她没有特殊的工具,就算想验尸也不行,更何况验尸要征得家属同意,她不认为自己提出这个意见他会同意。毕竟在现代人心里,也会认为那是对死者不敬的做法,更何况是这些封建保守的古人。
那‘小太监’似乎也不想闹事,见白心染趴在地上查看情况,她索性也跟着趴下,只不过眼睛却是盯着白心染。
“为什么?万一他是想演一出苦肉计好博得皇上的好感呢?别忘了昨晚他可是很令人怀疑的。”
这对偃墨予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自己的女人有何抱不得?
天亮之前,白心染要离开,偃墨予冷着脸不同意。
‘小太监’一直跟在白心染身后,白心染看哪她就看哪,白心染走到哪她就走到哪,可跟了半天她愣是什么都没看懂。
白心染看了过去,只见来人一身铠甲,看样子是名将军,不过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她叫柳雪岚,乃提督府柳博裕家的养女。据说此女从小乖张鲁莽,甚至从小就对奉德王纠缠不清。”
要不是偃墨予快一步将她搂到怀里并掩上了她的嘴,她这会儿已经怕是笑出了声。
偃墨予默了默,片刻后才说了一句:“或许吧。”
隐藏在灌丛中的白心染看得有些呆愣。那位‘小太监’貌似胆子不小,武功也顶好!
闻言,偃墨予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那倒没有。”
这女的真可气,竟然怀疑她家男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人家奉德王对她都没意思,她还眼巴巴往前凑。这会儿还想包庇奉德王,对她有什么好处?
“王妃,你太不厚道了!你怎么踢我不踢她啊!”
偃墨予沉冷的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白心染回抱着他,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
她就没看出血影哪点弱、又哪点小了。
“他朝你发火了?”
偃墨予挑了挑丰眉:“想不想跟上去看看?”
知道她向来浅眠且惊觉,白心染进去之后点了点头,“还有会儿才天亮,你赶紧再睡会。”
“我叫柳雪岚,你叫什么名字啊?”
“出何事了?”偃墨予冷声问道。在这林中,如此狂奔,不是追赶猎物就是有急事发生,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后者。
闻言,那‘小太监’突然变了脸,看着白心染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奉德王才不会做这种缺德的事!”
偃墨予也同时愣了一瞬:“……”
“皇上只是受了一些惊吓,暂无大碍,不过奉德王却被陷阱所伤。”
白心染点头:“那就好。”顿了顿,“这件事你怎么看?”
那皇上三宫六院女人那么多,人家都没带一个呢。
“你到底看出什么了?是谁弄的这些东西?”
闻言,白心染来了几分兴趣:“那她不是小太监,是什么?”
想到什么,白心染好奇:“你说那柳小姐是柳家的养女,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奉德王才看不上人家?”
这样的女子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个孩子,如今听到她发问,白心染更加确定她就是个孩子。
眼看着午时都要过了,男人才从外面回来。见到白心染,赶紧走过来将她揽到自己身前:“可是饿了?我让人送吃的进来。”
偃墨予没有应她的话,相反的,将手臂收得更紧。
白心染斜眼看他:“让你们比赛,怎么就成笑话了?难道你怕输?”
出了石洞,将石洞封好之后,夫妻俩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寻了一处坐下,静静的吹着夜风,谁都没有说话。
柳雪岚也没客气,露齿笑了笑之后,突然一跃,就坐到了白心染身后。
闻言,白心染沉默了。或许真如他所说,奉德王救皇上,是儿子救父亲的一种本能。如果真如此,那奉德王也算是好样的。
如今大半夜的,小太监不睡觉,还跑出来游荡,小样儿,以为换了一身夜行衣,她就认不出他来?
白心染将自己去现场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试探性的问道:“你觉得有可能是奉德王吗?”
顿时,白心染也冷脸。“你也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有本事大家各自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最后她得出的总结就是:难怪奉德王不喜欢她!
白心染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偃墨予目光沉了沉,随即将她紧紧的抱着,低头埋到她颈项里:“我不要他,我只要你一人足以。”
“你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像个女人?”
在案发地,让她颇为意外的是见到了另一名同她一样打扮的‘小太监’,正趴在一个坑洞旁左看右看的。
只听马儿一声嘶鸣,像是受惊一般疯狂的冲了出去。而殷杜虽然没被摔下马,可却忍不住的叫喊了起来——
他没想到她这么懂事,因为她的懂事,让他更是喜欢到了心里。
“你去哪?”白心染将她唤住。
“你在这里做什么?”白心染没隐身,而是走了过去。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里是案发地,既然皇上说是有人蓄意谋杀他,那她就要怀疑对方是否是来破坏现场的。
见白心染明显不信,且目露怀疑,‘小太监’更是有些火了:“哼!还不知道这些事跟承王有关系没?”面前的人在来时,她就知道对方是承王的人。这会儿出现,肯定是不坏好心。
人群中,只见奉德王正在让军医给包扎伤口,其裤管卷高,膝盖以下一片血肉模糊。看伤势,应该是被密密麻麻的利器所刺。
一张娃娃脸看着就跟没成年似地,大大的眼睛、翘翘的鼻子、红红的樱桃小口,肤色也是婴儿似地红润,对方身高也不高,和她差不多,一米六的样子,不过身材比她长的圆润,不像她是根竹竿似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