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中年男人有些愕然,抬头看着他。
换上正装坐着马车进入皇宫,穿越重重宫殿后,停在了太后的宫殿外。
不就是有几个钱嘛,瞧那炫耀的样子!再炫耀也不过是低贱的匠妇!
“文儿,随我来。”他忽的说道。
事实上他已经回绝了,这等身份低贱的匠人,要道谢自在家中纳拜便可,来郡王面前还不够资格。
一家人?顾十八娘神色微凝,看向彭氏,又看向曹氏,看来除了被顾乐山刁难外,还有别的事发生。
马车中一阵沉默,只闻车轮吱呀响。“小女原是不信,醒来后也就忘了,没想到哥哥真遇大灾……”顾十八娘低声说道。
“小女醒来后记不真切…”顾十八娘低声道,“只记得他说我哥哥命里大灾,我梦中不信与他争辩,他便说了七年五月六月这几件事……”
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饰,这一点顾十八娘早已经想到了,当时的她本就是借准文郡王的病,抓住这些位高权重追名逐利人怕死的弱点,一击而中。
“那要谢谢她才是。”她点头说道。
“怎么不容易?咱们可没把他怎么样……”
据说是三匹马拉车,用的是京城最时兴的薄纱花样,让建康街上很是热闹一番。
太后寝宫中绿荫葱葱,栀子花坠坠枝头,清香扑鼻。
顾乐山放下茶杯,急忙忙问:“走了?去哪里了?”
“那丫头说要来道谢?”文郡王换了话题问道。
很快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由野猫引发的一幕就传遍了大周的王公贵族耳内,所有人将开始重新的打量这个文郡王,继而引发一阵重新站队,暗潮不足为外人道也。
“搬哪里去了?”顾长春冷脸问道。
信家嫂子?是信朝阳安排的吧,顾十八娘面上浮现笑意,看向曹氏,却见她神情有些异样。
文郡王回过神,冲老太监道了声谢。快步跟上已经走过去的隆庆帝,在一众人惊异不定的眼袖中迈入了太后的寝宫内。
那小姑娘虽然称得上几分清秀,但要论姿色却并非出众,更何况又是操匠业之身,且大胆妄为之行。
“郡王……不信?”中年男人迟疑一下问道。
几人互相见礼文,郡王这才看到两个年幼的郡王正揪着一只花白猫嬉笑,猫儿不喜人抓,焦躁叫个不停。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几位郡王,最终停在文郡王身上。
“她……她们是个丧门星…害的大爷爷你担惊受怕的。”顾乐山赔笑说道,“而且累的渔儿……”看顾长春的脸色更加难看,忙说道,“我这都是为了族里好……”
顾乐山一脸不以为意,“怕什么,还有渔儿呢,我们渔儿绝非池中之物,不过是一时运气不好罢了,那小子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省的将来再给添祸事。”
细论顾渔此番终归是由顾海惹火在先引起的,渔儿的行事与顾海想比,要让他们安心的多。
仆妇们互相对视一眼,觉得一段时日不见,小姐好像变了些,眉眼也平和了几分,不似住日那般戾气外露。
“不用理会他们。”顾十八娘闻言淡淡说道。
顾海和顾渔两个出人意料的结局引起的震动尚未沉下去,文郡王颇得隆庆帝青睐,赐饭留宫畅言,对于这么多年一直对期望自己还能生出儿子所以对别人家儿子很是没好脸的隆庆帝来说,此举实在让人不得不猜测纷纷。
他看着面前的文郡王神色若有所思,嘴角浮起一丝笑,似乎想到什么高兴事,心中不由一惊,莫非……按郡王如今的年纪也到了成亲的时候,因为选储事关重大,便搁置下来,生在亲王之家,锦衣玉食娇花美眷拥簇,男女之事早已知晓。
两个小郡王跺脚,年长的郡王则含笑不语。
“为了族里好?是为了你好吧?”顾长春冷哼一声。
“建元五年四月。”顾十八娘答道,声音并无半点迟疑。
论起亲疏来,顾乐山一家是跟顾海最近的,这要万一雷霆震怒牵连亲族,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顾乐山一家,原本想顾长春将这一家人除族也就好了,但迟迟不见动静,顾乐山等不及了,连吓带骂的去曹氏那里闹,终于让她搬离了“劳生”宅子。
顾乐山却并没有什么颓丧之气,爽快的应下了,那个曹氏泥捏的一般,三言两语就哄回来了。还得对自己感恩戴德的,于是他回头就派自己夫人郭氏去了,这等小事还用不了他这个一家之长出面。
“走了就走了吧,”他伸手接了按额头,想到那顾十八娘的种种行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样大家都清净了。
“小女曾大病一场,几欲死去,是时恍惚见一老僧走到身前,说了几句话,推了小女一把,便醒了过来,病也就此痊愈了……”顾十八娘垂头说道。
猫儿瘦弱,毛色粗黄,显然并非人精心养护,放这一脚踢得似乎晕了头,仰面在文郡王脚下,竟翻不过身。
“可是太后娘娘的猫儿?”文郡王随口问道。
阴柔的内侍声音从外传来。
“还没怎么样?都将人家的娘赶了出去了…”
他也不喜欢猫狗,换做以前,定会厌恶的一脚踢开,但在这一刻,却犹豫了一下,随后弯下身,伸手一抬,让猫儿借力翻过身。
“甩脸子倒好了!”郭氏有声说道,“走了!人都走了!根本就没见到!”
作为一个文人,他自己也不信这些,作为一个谋臣,再清楚不过那些所谓的祥瑞天言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一次的事实在是挑战了他的认知。
“大妹子!”曹氏开口打断彭氏,神色几分惶惶。
“这么说,那个文郡王极有可能要当皇子了?”顾长春自言自语。
“快!可不是挺快的!”郭氏坐下来,抓过小丫头手里的扇子,自己用力扇了扇。
文郡王不由低头看去,猫儿神情惊慌,却又因天生野性,显得几分张狂。
顾长春手里的茶还没凉,“挺快的嘛,”他吹了吹茶末,带着几分得意。
中年男人心思纷乱间,文郡王已经摇头说了声无须见,让他的猜测更加扑朔,但这等儿女之事不值得如此费心,便丢开不谈。
“这孩子是要跟咱们划请界限,”他带着几分疲倦说道,“乐山,你做得太过了……”
“郡王,人打听了,那姑娘在建元五年四月因上山砍柴跌落山崖,差点丧命……”他又接着说道,“…建康那个妇人生两身合婴孩的消息正在问……”
“谢什么,一家人还说什么谢。”彭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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