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万念俱灰

是这间办公室经常发生争吵，所以这些保安都长驻这里了？

    那雨檐，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宽度，像我这么大的脚，放在那里，脚指头都要踩到外面去了，往下看，是六层多高的楼……

    秦玲，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他妈的鬼！

    出了门，天空阴沉沉地。要下雨又不下地样子，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看着趴在王胖胖身上已经哭得快要昏迷的小芳，我的脑子里全是麻木的。

    “把费用明细打给我。”我冷静了一下，和那结账的女人说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天抢救王胖胖的医生也过来了。

    不到这里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怎么安慰一直哭的小芳？

    因为我这个衰神附体的家伙……

    感觉自己的声音真难听，就像在哭……

    医院没太平间。王胖胖被推进了医院地下一层的一间破旧闲置的房间里，说是临时放一下。费用会从预交地钱里面扣除。

    随后我起身向那医生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几名医院的保安闻声冲了进来，凶神恶煞般地看向了我。

    “王姨？你没事了？”我激动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猛地起身想要过去，却一下子真的醒了过来。

    和她说‘节哀顺便’吗？

    我头脑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什么，奋力分开人群，向那楼门里跑了进去。

    连忙向四周看了看……

    或许我再晚几秒，一切就将无法挽回。

    小芳……

    心跳得很厉害，果然是在做梦！

    这一切是真的吗？

    现在这样子，就算小芳想自己走回来，都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别说她，就算我在我身体最健康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掌握好平衡。

    有些人一脸的着急，有些人嘻笑着在那里指来指去。

    三天过去了。

    我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你是说……她……死了？”我很悲哀地看着那医生，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但没想到真的就是这么一种结果。

    随后他就离开了。

    “小芳，回来……”我轻轻地向小芳唤了一声，如果她不慎从这里跌落，我怀疑我还能不能继续在这个冷酷的人世间支撑下去。

    ……

    周围突然一阵慌乱，一些值班医生和护士在重症监护室里进进出出。

    我要回去了。我要带小芳回W市，我要去找回属于我的东西，我要找出秦玲的下落……

    “操你妈！老子花了钱，凭什么不提供明细？你他妈随便一句话就想把老子打发了？”我按捺不住。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我把手放在自己嘴边使劲揪了揪，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排椅上的小芳。

    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当梦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后面该做些什么，一位好心的护士和我说了说基本地程序，说等到明天天亮，我可以打殡仪馆的电话让他们来处理，随后便离开了。

    你可千万别这时候跳下去啊……

    我应该想到，她现在这样一种精神状态，我不该离开她的。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小芳显然是睡熟了，因为她对这些动静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冷静，冷静。

    我没敢乱动，怕惊动了小芳，只是看着那些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这一拳显然没有以前那么有力，而且让我有些气喘，但还是震住了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一起向这边看了过来。

    在那地方，即使有人有心想救她，也无能为力。

    看着头发凌乱、满脸泪痕、眼睛红肿的小芳，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说起来，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们母女不会抵了房子到这里来。

    这样猛冲上楼，我病弱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但是我一点儿也不敢停下来。

    我猛地醒了过来，怔怔地看着小芳，发现她也正看向我，眼神显得非常空洞。

    上面已经站了十几个人了，有两名中年男子正站在楼顶小房的边上，和那边说着什么。

    某一瞬间，我觉得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如果我早点死了，老爸或许就不会出事了，秦玲也不会失踪，王胖胖也不会被车子撞。

    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杀了这里的人，把自己的命搭在这里，实在不值得……

    “我们不提供明细。”那女人很厌恶地瞪了我一眼。

    我，仍然和秦氏姐妹同睡一房。醒来的时候，看到她们在睡梦中露出甜美的笑容。

    去找那主治医生，不在。

    我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激动，但是他们确实做得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