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万念俱灰

    “这笔账，我会回来找你们慢慢算的。”我低低地丢下一句，然后走出了那个房间。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节哀顺便吧……”

    怎么路上这么多人？

    问护士，说他可能明天或者后天过来，具体是明天还是后天。她也不知道。

    “小威哥哥，我妈妈变成了一条鱼……”小芳突然开口了，吓了我一跳。

    真希望……

    很悲哀在发现……小芳仍然在低低在哭着，王胖胖的脸上，依然盖着白布……

    “怎么只五百块钱？”我有些纳闷地看着结账地那女人。

    到了医院，拿到一些单子，然后在这里签一些字，等上一段时间之后，又去那里签一些字，两个小时过后。终于可以拿去结账了。

    六层楼，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终于爬到了楼顶。

    夜。死一般的夜。

    和小芳说了半天话，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想杀人。

    ……

    我再次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慢慢地把小芳放倒在了排椅上，可能因为太疲累。又或者她睡熟之后很难醒，小芳根本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也有些迷糊了。

    一张单子，上面写着个总额。然后还有五百多块钱，递还给了我。

    “让开！我是她哥……”我来到那两名男子身边，把他们往旁边推去。

    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王胖胖，又看了看伏在上面哭的小芳，一切感觉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芳一直没动，不知道她睡着没有，但是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可能因为有人上了楼顶，受惊的小芳抱着沉重地骨灰盒，沿着雨檐又向旁边走了走，刚好走在楼顶小屋的背后……

    太好了！王胖胖没死！

    头好晕。

    王胖胖变成了小芳面前的一个骨灰盒。

    小芳母女，仍然住在她们的大房子里，但是我会经常去看看她们。

    ……

    没办法，我又回到结账处，那女人依然不理我。

    现在我这身体状况，又没拿刀，想杀人……恐怕连杀人的力气都没有。

    小芳不怎么吃东西，比以前更瘦了，我觉得她再瘦下去，就不好看了，可她不听我的。

    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向楼顶上看了过去……

    慢慢走回租住地的时候，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

    房间的门没关好。一阵怪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吹开了蒙在王胖胖头上地白布，王胖胖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我任由这种悲伤的情绪在我体内蔓延。一切……都会完蛋。

    一滴水珠打在我的手臂上，我下意识地在自己脸上摸了摸，连忙用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最该死的人是我，可我没死，现在还活着坐在这里……

    我叹了口气，估计她现在这样子，也不可能会到处乱跑。

    但是我今天要去医院结账，把剩余的钱拿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还要活下去，我要照顾小芳，我还要回W市，在那里，有很多事情要做。

    楼下负一层安静异常，那些工作人员走了以后，除了小芳时断时续的哭声，我几乎听不到其他地任何声音。

    看到楼顶护栏外雨檐上坐着地人，我差点晕倒在了街上。

    我怎么和她开口？

    我一拳砸在她的办公桌上……

    离开医院，天空更阴沉了。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对着阴郁地苍天嚎叫了几声……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叹了口气：“手术是成功的，但是她还是没能挺过来……”

    我根本安慰不了她，因为我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王胖胖看到旁边正在哭的小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芳，妈妈没事了，你别再哭了……”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我们租住地，那栋六层楼的楼顶。

    小芳，你怎么能这样！？

    她这样子，我根本一步也不敢离开她。

    一切都是因为我。

    “小芳，哥去医院把账结了，你不要乱跑啊，哥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累。

    “去问你的主治医生，我只管结账！”那女人很不耐烦地向我摆了摆手，然后喊着下一个。

    小芳你干嘛！？

    我们国家地医院，从来不治病救人，只会索钱催命。

    是我在做梦，还是她刚才真的说了什么？

    当他一脸严肃地站到我对面，向我招了招手时，我心中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不详感觉。

    是不是这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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