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突地,牲畜圈里有人怪笑:“没人会上你们的当,要杀就杀!”
“汉军终于来了!!!”
“哦……”
“是、是汉人!不会错,该是汉人!”公孙宏变得有些口吃,绕是富有野心,一直想往上爬不折手段的人,他一看见那些神情落魄,满是呆泄眼瞳的人群,心里也升起一股酸到心痛的感觉,“他们全是边塞被掳的汉人!”
林斌领着十骑来到南宫公主刘婧身侧十步,齐齐下马,下意识地率人保护南宫公主刘婧的安全。
“大人!大人……”公孙宏人未到声先至,“且过来!”,也不等林斌做出反应,竟又是勒马掉头。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垒垒,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
公孙宏原本想让士卒打开牲畜圈,驱赶牲畜准备撤离,没想到把牲畜驱散,借着火光一眼望去是畏畏缩缩,一脸惧怕,挤在牲畜粪便堆里的人头。他以为是逃走的羌人想躲避在牲畜圈中求生,没想到一个恐吓,那些身上沾满粪便,甚至没几件衣衫保暖的人不是羌人乔装,而是本来就应该在牲畜圈里等待天明继续劳动的同族!
林斌看向在说话的公孙宏,点头,“时间紧迫,把他们从围圈里领出来,派人看管,我们准备撤离!”
在一旁警戒的士卒试图召唤躲避在牲畜圈的汉人出来,但由于光线太弱,又害怕人堆中混着羌人,一进去恐遭受暗算,也只能在公孙宏的阻喝下作罢。
“这……这……,他们是汉人?和我们一样是汉人!?”
而在这时……
“苍天呐……”
公孙宏心里发毛,深怕里面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冲出来,为了安全起见也大吼:“步卒缓步向前列阵!”
血战过后,临末了,林斌挥军欲撤之际,公孙宏却又急冲冲地驾马驰奔而来,他满脸骇色,像极遭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林斌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那些一幅呆泄模样的人是汉人?一个五千人口的羌族部落里,它竟然拥有两千以上的汉人奴隶?天知道这几年汉国边塞的人口被游牧民族掳走多少!他这时也才明白自己的运气竟是好至如斯,难怪羌族人被自己率着两百五十铁骑一个冲营厮杀,抵抗那么微弱,原来五千人口里至少占着一半以上的奴隶!
一声悲吼结果了满是悲戚的气氛,他们开始在汉军的安抚下走出圈子,边走边哭泣,没有人觉得哭泣的人就是软弱,在这个充满兵火的年代,弱势者生存得不到保障,没有什么比在遭受无尽的欺凌之后看见自己的军队更加让人心生复杂之感……
“……,乃是家中妻儿的称呼。”
清脆的女子声音,她吟唱着诗词,脚踏青草缓步而行,嘴巴不断张合着唱出汉家人耳熟的赋言。那道娇小的身影前行速度很慢,双手安抚在小腹部位,踩着小碎步,不顾身后长裙拖地而行,仍然在不断唱言……
“曾经需要用瘦弱肩膀,肩挑起民族生存希望的伟大女人!”
“强行把他们赶出来,或是……不作理睬?”
慢慢有人加入了赋唱,带有十足汉家人家乡味道的歌谣摇荡长空,那道娇小的人影身后急急追来了一骑,那是韩说,他跳下战马,奔到女子身前下拜,女子对其视而不见,绕开而行,越近,她清脆悦耳的唱赋越加引人思念故乡。
“‘阿谁’是什么?”
那些站起来的人重新蹲坐,依然一动不动地随意靠在一起,蹲或躺在满是混合着牲畜粪便的泥浆上,若不是因为寒冷让他们身躯不断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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