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拉拢上

    部下们谁也不敢打扰他，过了总有一柱香的时间，丁云毅忽然睁开了眼睛道：“黄得功，想办法给我把刘泽清找来！”

    “武烈王，几乎亡国的公主，不值得武烈王如此对待。”坤兴公主淡淡地道。

    刘泽清跪倒地上，汗流浃背，一句话也不敢说。

    尽管为了多发展信徒，天主教会放宽了许多限制，只要是接受了洗礼，就允许教民信奉其他宗教，可以在教堂里举行祭天、祭祖、甚致拜孔子的仪式。但汤若望还是不能理解佛教中的这一规定，接受洗礼，是天主教徒的最基本条件，如果连洗礼都不接受，还能称得什么信仰吗？要这样的教徒又有什么用呢？因此也百思不解。

    因为在中国生活了二十五年。汤若望所见太多明朝官员上瞒下矇。明里支持，暗里反对，在不知不觉中，就让朝廷的法令成为一张废纸。甚致是为自己当借口，而且朝廷居然还找不出一点错来的事情。

    “你不能，但我能。”丁云毅冷笑一声：“我给你算了一卦，你毙命的时候就在今年！”

    刘泽清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朝边上看了看。

    “哦，什么事？”丁云毅不在意的问了声。

    当然，所谓的“独臂神尼”不过是后来人凭借着自己的臆想为她编的一个传奇故事罢了。

    而等到几百年之后，世界都以经进入了现代社会，一个没落了的天主教，还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来。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等到崇祯遗诏念完，丁云毅猛然抬高声音：

    丁云毅的声音愈发冷森：“高杰是什么人？刘良佐是什么人？无非就是一些反贼那边过来的降将而已，你身为大明将官，却终日和反贼为伍，你羞愧不羞愧？”

    坤兴公主这个时候应该才只有十五岁吧。尽管这个时代的人成熟得早，十五岁嫁人的比比皆是。但能够想像，一个快要被饿死的公主，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实在有是有些不简单了。

    虽然只是和丁云毅接触了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在汤若望看来，丁云毅和他所见过的中国人有明显的不同，他对泰西、对天主教的了解远在其他的中国人之上，对于泰西的科技知识也非常之的了解，而且他这么年轻就以经做到了中囩的王爷，以目前明朝的局势来看，他的未来似乎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从这一点如果丁云毅接受了洗礼而加入天主教，对于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播一定会大有益处。可以说这作用甚至比徐光启更大。

    看丁云毅还想说话，坤兴公主又接着道：“武烈王。成大事者当断则断，武烈王做事从来干净利落，为何对着却如此犹豫？不为你自己，难道你也不为了大明吗？”

    谢天点了点头：“我们找到坤兴公主的时候。她缺了一只胳膊，听说是被先帝在城破前给砍断的。”

    汤若望怔了一怔，但马上明白过来。道：“王爷是说的居士吗？”

    大明能否鼎定，能否走上正轨，将完全取决于这次是否能够成功。

    要不是当时后金兴起，明朝还需要这伙传教士帮助铸造火炮，而且又多亏了徐光启等人上书，极力分辩，万历皇帝才撤除禁令，传教士才得以继续传教。但传教事业却大受打击，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也没有恢复到利玛窦开创的局面。

    但是转念一想，武烈王既然能告诉自己这些，其中未尝没有转圜余地。他是个聪明人，想到这点心里居然略略放心了些。

    甚至会入乡随俗，脱下教袍，换上僧服，住进中式房屋，以增加中国人的认同感，从而达到其传播信仰的目的。

    挥了挥手，让部下们离开，丁云毅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南京即将风起云涌，而这或者将是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挑战了。

    因此就算丁云毅不接受洗礼，但只要是支持天主教的传教事业，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不过汤若望还是有些奇怪，道：“王爷，您的好意我非常感激，但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即然您支持我们的传教事业，但为什么又不愿意接受洗礼，正式信奉主呢？”

    谢天也在一边说道：“王爷要想发难，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本王这次来南京。为的就是清君侧！”丁云毅不再隐瞒什么：“旁人我杀起来不会手软，但你好歹还是我大明的总兵。刘泽清。你要死还是要活？”

    不过话挑明了就好办了，在“无利不起早”这一点上，老外确实比中国人实在，明码实价，决不遮遮掩掩，那怕是洋和尚也不列外。

    尽管中国出过几位禁止佛教的皇帝，但依然无完全禁止佛教在中国的发展。

    丁云毅睁开了眼睛：“黄得功，你先下去吧，刘总镇，你留在这里陪本王说一会话，本王今天心情烦闷的很。”

    看到汤若望一脸掩藏不住失望的祥子，丁云毅也不禁有些好笑，泰西人果然都是直肠子的人：

    刘泽清连声应着。

    黄得功应着走了出去。刘泽清一头雾水。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看清了形势。南京没有一个人是丁云毅的对手，朱由菘或者马士英之流都不成。

    请汤若望坐了下来，丁云毅忽然信口道：“第一天。耶和华创造了光；第二天，耶和华创造了天空、大地和海洋；第三天，耶和华创造了花草树木；第四天，耶和华创造了太阳、月亮和星星；第五天，耶和华创造了各种鱼和鸟；第六天，耶和华创造了牲畜、昆虫和走兽。并且创造了两个最初的人，并让他们管理这一切；第七天耶和华对自己创造的一切十分满意，于是坐下来休息。因此在你们的国家里，就把第七天当作休息日……”

    “办法倒是个办法，若是能够争取到刘泽清，我们更加多了几分胜算。”谢天接口说道：“但若是他阳奉阴违呢？”

    武烈王这话一出，人人精神振奋。这是何等的气概？

    有了坤兴公主的鼎力协助，丁云毅知道自己的大计必然成功。

    十五岁的公主少了一条左臂，也许是伤还没有养好，也许是心情烦闷，也许是长途奔波疲劳了，清秀的脸上苍得没有血色。

    “什么？坤兴公主到了？”丁云毅吃了一惊。

    汤若望，原名亚当.沙尔，德国科隆的日尔曼人。

    既然找到了朱慈焕，那么另外两个皇子能否找到也便并不重要了。

    想到这里，汤若望也有些兴奋，认为自己找到了一条在中国传教的新路。但转念一想，不禁又有些泄气了。且不说神圣罗马帝国的教皇是否会同意这个建议，就是天主教会中国传教区的现任会长恐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想通了这一点，汤若望对丁云毅道：“那么，王爷，既然您愿意为我们的传教事业提供帮助，那么需要我们为您做些什么？”

    一旦虎贲卫大举攻击南京，南京怕是十天也无法坚持下去。江北四镇也是岌岌可危。

    自己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果断的和黄得功一样投靠到丁云毅这一方来……

    丁云毅这时也不再客气，仔细叮嘱了坤兴公主要注意的事情，坤兴公主一一点头应了下来。

    汤若望换上了中国人的服装，把的德文姓名“亚当”改为发音相近的“汤”，“约翰”改为“若望”，正式取名汤若望，字“道未”出典于《孟子》的“望道而未见之”取道北上。1623年1月25日到达北京。

    “黄总镇的一万人，金刀卫六千人，火枪手两千人。”

    谢天让人把坤兴公主请了进来。公主才一进来，丁云毅上前一步，拱手低头：“臣大明武烈王见过公主！”

    因为且不说在另一时空里，在西方列强的巨舰重炮开路下，天主教都没能统治得了中国人的思想，更何况这时的天主教本身以经在泰西以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丁云毅抬起头来，这才看清了公主。

    “既然如此，丁云毅厚颜了！”丁云毅到了这个时候再不犹豫。

    虽然自己已经成功的在外人面前塑造出了一个不懂政治的糊涂蛋形象，但马士英不是笨蛋，绝不可能轻易相信，自己在福建做的那些事情可就是几年前才发生的。

    知道了事情全部经过的丁云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坤兴公主来了也好，本来我还在考虑一些细节，现在公主来了，这些事情也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王爷，先帝的坤兴公主和五皇子都找到了！”当谢天出现在丁云毅面前并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丁云毅长长的出了口气。

    坤兴公主轻声道：“我姐弟二人欲拜武烈王为义父。”

    丁云毅听了这话大是好奇。

    这也时汤若望看重丁云毅的缘因，他现在迫切希望中国能够找到第二个徐光启。

    果然丁云毅又说道：“本王要你协助我清君侧。你江北四镇各有大军驻扎在南京，又新调进了南京两万人，你们要做什么我知道。我也不必瞒你，黄得功已经宣誓效忠我大明了！”

    丁云毅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你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也就不用本王再操心了。具体你要做些什么，我的手下段三儿会和你说的。”

    坤兴公主朱媺娖，就是未来被称为“长平公主”的那个，或者她还有个更加有名的名字——独臂神尼！

    丁云毅苦笑了下，看来名头太响亮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了，本来已经部署妥当，但两万人忽然进入必然对局势产生一些不明的变化。

    当时紫禁城里乱成一团，谁也没有顾得上去看看坤兴公主的“尸体”。所有的人来了又去了，她就那么一直躺在冰冷的青砖地上。

    当段三儿把叫汤若望的带到丁云毅面前之后，丁云毅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汤若望。就是这个人吗？

    “神父，请你不要误会，我虽然没有接受洗礼的打算，但并不表示我对天主教和教皇大人就不尊敬，只要是在朝廷法令允许的情况下，我可以为神父指派的传教士在我的管辖区內传播主的福音创造一切的有利条件。”

    其实这点刘泽清方才已经猜到了，心中又暗自庆幸，黄得功投靠了武烈王，加上随即可以到达的三十万虎贲卫，这形势可就难说得很了。

    丁云毅又是几声冷笑：“知道错了？我看你是在想等出去后怎么把这个消息通知马士英，通知你的同伴去吧！”

    其实对于丁云毅来说。信不信教都无所谓，就是真的接受了洗礼，也并不表示他就会把天主教的事业当做自己的事业来做。其实大多数信奉了天主教、并接受了洗礼的明朝官员基本都抱以着这种想法。

    坤兴公主跪在地上，对丁云毅磕了三个头这才站了起来重新坐定：“我听谢大人说，武烈王不顾生死，一百人独赴南京，为的就是使我大明重归正统。我朱家欠武烈王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我知道朱由菘是什么样的人，他既然已经坐到了那张位置上，必然不肯轻易放弃的，我身为坤兴公主，想来总还能帮武烈王一些忙的。”

    丁云毅面沉如水：“流寇李自成夺的是京城，可你们呢？比李自成更加恶劣！先帝龙驭，你们不想着如何为先帝报仇，如何为大明雪恨。却在那弄什么福王潞王桂王谁来当这个皇帝！你们心里还有大明吗？你们心里还有先帝吗？贼！你们这帮该杀的贼！”

    无论自己如何再伪装，马士英也必定对自己有所提防，这两万人就是用来对付自己，以防出现不测情况的。

    “末将知道错了。”刘泽清声音干涩地道。

    拥福派当然要确保住朱由菘的位置，而拥潞派和拥桂派要做的，则是借助武烈王的手让这天翻过来。

    幸亏他武烈王还念着自己是明将，要不然的话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和前任利玛窦相比，现任的天主教会中国传教区会长的宗教情绪更为狂热，而且传教思想也更为激进，他认为利玛窦过于迁就中国人，影响了天主教的“纯正性”，才导致发展教徒速度太慢。因此在利玛窦去世之后，会长开始改变利玛窦的传教路线，坚决排斥儒家思想，严禁中国教民信仰其他宗教，在教堂从事与天主教无关的活动。

    “既然公主决心已下，我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丁云毅郑重其事的点头说道：“公主放心，但有我丁云毅在。绝不能让那些猪狗之辈翻了天！”

    其时正是明朝内忧外患之际，满洲努尔哈赤的勇兵悍将“非火器战车不可御之”。朝廷派人到澳门向葡萄牙人购买大炮。滞留澳门的传教士们以军事专家的面目，跟着大炮随行。得以进入内地。

    丁云毅点了点头：“我听说你本来是个读书人，后来投笔从戎。你还对别人说，‘我二十一投笔，三十一登坛，四十一裂土’，这话也是你说的吧？”

    “就算你敢难道我便怕你了？”丁云毅冷冷地道：“我虎贲卫三十万大军不日即到南京，江北四镇？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江北四镇，能不能挡得住我的虎贲卫精锐之师！”

    这一次丁云毅不再阻拦，任凭着坤兴公主拜了三拜。接着，坤兴公主又替朱慈焕拜了三拜。

    “项文啊，朕提你为为太子太师、加授龙虎大将军，勋右柱国。朕还想提你为总督，可该提你为哪一方的总督呢？朕想了又想，只能恢复一个旧制，升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再加讨逆大将军。节制天下讨贼兵马，朕还要加封你为武烈王……”

    找到了，到底还是找到了啊！

    黄得功吃了一惊：“难道王爷想利用刘泽清？”

    “公主快起，公主快起！”丁云毅赶紧站了起来，想要扶起坤兴公主，但想到男女有别，对方又是公主，手又缩了回来。

    “王爷名查啊！”刘泽清汗水“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这份罪名可实在太大了：“末将从来没有想窃据过大明的江山那！”

    丁云毅就在那默默的注视着这些人。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丁云毅坦率地道：“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想好了，若能有公主相助，则大事必然能够成功。不过这事有很大的危险性，还请公主三思。”

    如果是别人说出的这话。刘泽清还未必相信，但这话却是从武烈王嘴里说出来的那！虎贲卫收京城，灭满清，他们事情做不出来？

    刘泽清当机立断：“王爷，末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请王爷放心，王爷要末将赴汤蹈火，末将也在所不辞！”

    在目前来说，丁云毅不妨先作一些准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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