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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 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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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阳的暴晒下,尿骚味开始弥散。

    周围没有风,也没有声音,年轻的官员们看着太监做着那些琐碎的动作,他们的表情莫名变得紧张。

    来之前他喝了很多水,不然这么热的天,逼尿是件很困难的事。

    砖地上,正站着一群身穿青色官袍的东林派系官员。左边还有一排太监,右边是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后边站着许多穿短裤拿木棍的狱吏。

    “你回家去吧,跟着他们瞎起哄干什么?想升官也不是这么法子。”蟒袍太监冷笑着说。

    吴氏穿着一身旧儒裙,瓜子脸,下巴尖尖的。她才二十几岁,当初嫁给张问他爹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听说那年吴氏的家乡大旱,爆发饥荒,百姓易子而食,邻家正要煮她的时候,先父的一个朋友路过,就用一斗米换了她。

    那些年轻的言官见罢眼前的惨烈,皆尽失色,但一个个都强作无畏。毕竟被打一顿就能获得正直敢言的政治名声,甚至名垂青史,总是一条捷径。

    “沈家……”

    “赶紧的,抬我回去。”

    张问肚皮上的补子是鸂鸂,穿的是青袍,周围的年轻言官衣服颜色都是青色,他混在这里面感觉很安全。

    上告无门,张问觉得当官的力量才够强大。无数个寂寞的不眠之夜后,他十八岁就中了进士。

    “哎!”来福屁颠屁颠地向柴房走去,他看起来是个多么天真多么容易满足的小厮。

    张问提着刀要去杀了李氏全家,结果被人打了一顿扔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个跟班叫来福,是李氏的人,张问正是因为偶然得知了来福的底细,才确定李氏对自己有戒心。

    毕竟言官被杀影响较大,先贬出去,贬到他们的地盘,在浙江杀个把人,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死了也就死了。

    这些轿夫都不是张问的人,养不起,张问平日去衙门都是走路。他这些年读书,然后做了个无权无势的京官,坐吃山空,将家里的财产败个精光。

    曹安提醒道:“绍兴府。”

    蟒袍太监用手帕捂住嘴咳嗽了两声,走了过来,旁边拿着拂尘的小太监急忙扶住蟒袍太监。

    “哼!”蟒袍太监面有怒色,看着韩况道:“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是谁指示你们来的?”

    锦衣卫校尉拿着棍子走上前来,看了一眼蟒袍太监的两双靴尖,靴尖向外成八字形,便挥起棍子,“啪啪啪”在韩况的屁股上打了三下,白生生的光屁股很快打红。

    张问脸色苍白,他仿佛感觉有一万双鄙视的眼睛盯着自己“失禁”,就像裸体站在闹市中一般。

    只说了两个字,张问一下就软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手脚发颤。

    张问坐在轿子里,闭上眼睛,脑中又出现了那些带着嘲弄轻蔑表情的脸……

    蟒袍太监踱了几步,终于走到最前面的一个官员面前,尖声问道:“韩况,咱家再问你一遍,这天儿为什么不下雨?”

    旁边的官员怒气冲冲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贪生怕死!现世宝!”

    其中一个轿夫接了铜钱,说道:“好勒,以后有买卖,东家叫人到胡同口子上言语一声就成。”

    “二祖宗当心,可别踩着脏东西。”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张问的思绪。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很快就会被下放到地方去做知县或县丞之类的小官,东林党的大佬们自然不会再让他占着朝廷言官的位置,一个道德败坏的理由,他就可以卷铺盖滚蛋。这样一来,就可以从这趟浑水里出去了。

    韩况国字脸,一脸正气,扬了扬头说道:“矿监税使横行,民不聊生;小人霸占庙堂,勾结权贵,乘京察之机,驱逐中正。上干天怒,降旱警示……”

    张问战战兢兢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在恶毒的咒骂中离开午门,刚走没几步,就摔了一跤,摔了四仰八叉。众太监等人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哄笑。

    曹安是张问的先父留下来的老奴。

    张问马上确认了以前的猜测,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同样也会被贬出京师。

    来福的声音道:“幸亏他们没打着东家。”

    太监的双脚为外八字形,就是留条活路。韩况毕竟是都察院的人,打死了不太好。

    大明万历四十五年八月,紫禁城的午门,重檐庑殿顶上的琉璃瓦,在烈日的暴晒下直要冒出青烟来,空气中连一丝风也没有,整个天地就像一个大火炉。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

    吴氏转身走进厨房,这时曹安低声道:“今儿上午来福买柴出去的时候,去了沈家的钱庄。”

    至少这个一身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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