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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姊川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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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彻底征服畿内地区,以此为基础向外辐射,扩展自己的势力,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包围网未成型前将其撕毁,元龟元年四月,织田信长亲统大军北上,讨伐越前国守护朝仓义景。

    浅井长政准备用自己的六千人去牵制信长主力,而让朝仓景健所部八千大军渡河直插德川军。以接近三倍的兵力发起猛攻,相信德川军很快就会全面崩溃的。

    对于各国兵质的估量,据说当时就有“尾张天下弱兵”的说法,而相对的,三河兵则是公认能耐苦战的部队。

    「大战的序曲」

    织田、德川联军的速度很快,朝仓军各部还没到位,联军就对越前手筒山城(在今福井县敦贺市内)展开了猛攻。

    在击退朝仓军以后,德川家康挥师向东移动,以策应信长,夹击浅井军,如果浅井长政继续战斗下去,下场肯定是相当悲惨的。但就在这个时候,以稻叶一铁为首的“西美浓三人众”的部队来到阵前,配合德川军自西向东挺枪杀入,这一形势变化,促使浅井长政终于下定了决心,勒束部下脱离接触,缓缓渡回姊川北岸。信长看到敌人退军严整,无隙可乘,于是也下令收兵。

    天色逐渐放亮,在姊川战场上首先接触的,正是德川军与当面杀来的朝仓大军。

    五月十九日,放弃危机重重的大路,仅率从者十人翻山越岭回归岐阜城的信长,在千草山中的椋木峠遭到刺客伏击。刺客是由六角义贤高价雇来的上位忍者杉谷善住坊。善住坊是甲贺五十三家之一的杉谷家当主与藤次之子,擅以铁砲狙击,人赞其“可轻易射落飞鸟”。他埋伏已久,手端铁砲,在距离信长十二、三间(二十多米)远处开火——“呯”的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失了准头,子弹仅仅射穿了信长衣服的下摆而已。

    而在另一方向,德川军此刻也是危机重重。虽然凭藉着顽强的战斗力一时阻遏住了朝仓军的猛攻,但数量多过敌人两倍的朝仓军在渡过姊川后,很快将兵力左右延展开来,想要从侧翼包夹德川军。为了避免遭到前、左、右三个方向的攻击,德川家康也被迫伸展队列,使得局部战场上本方数量更处劣势。这分明是饮鸩止渴,但当时的家康已经别无选择了。

    「姊川合战」

    这是平定伊势的第二年,距离桶狭间合战,已经整整十年过去了,织田信长也逐渐迈入了中年时代。当年正月,他为了向天下展示自己才是日本真正的统治者,就以将军足利义昭的名义写信给畿内及附近地区的二十一家大名,要求他们上洛来觐见朝廷和新将军。使者来到越前国,越前守护朝仓义景却弃信不顾。

    本愿寺是日本佛教净土真宗的重要寺庙,本愿寺派的总本山。净土真宗由净土宗始祖法然的弟子亲鸾所开创,提倡简化清规戒律,宣扬只要怀有对佛的虔诚心,不需出家亦可修行,只要口念“南无阿弥陀佛”便可得救。因此这种便捷法门深受中下层人民的欢迎,在战国时代信徒很多,也被称为“门徒宗”或“一向宗”。

    「征伐越前」

    浅井长政虽然怒可不遏,悲哀地认识到自己被朝仓家出卖了,但此刻横山城已经危在旦夕,形势也不容许他再等待不战了。

    木下秀吉和柴田胜家所部来得很快,快到出乎浅井长政的意料之外,他们从东侧插入己方阵列,切断了远藤直经与浅井长政本队的联系,希望将敌深入部分包围吃掉。为了接应远藤直经,猛将佐和山城主矶野丹后守员昌挥舞长枪,大喝着冲入敌阵。因为远来的织田援军队列不整,就此遭到重创,据说矶野员昌先后突破了织田军十一段阻击兵马,虽然最终未能救出远藤队,但其气势所迫,织田军已濒临全线崩溃的边缘。

    第二天,朝仓氏一门众大将景健率越前援军终于赶到了小谷城,数量为八千人。浅井长政本想趁信长此次全力而来,就与他在小谷城下主力决战,一战彻底分出胜负,没想到堂堂朝仓家却只拿出不足半数人马,当主义景也并未亲自挂帅上阵——他却不知道越前守护朝仓义景一辈子只上过一次阵,那是在永禄七年(1564年)的九月,初阵的时候,义景已经三十二岁了……

    织田信长派木下秀吉守备横山城,然后南下攻击琵琶湖东岸的坚固要塞——佐和山城。佐和山城若被攻克,则虎御前山以南就不复为浅井氏所有,织田军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攻击其本城小谷。守备佐和山城的,正是在姊川合战中曾给织田军以重大打击的猛将矶野员昌。信长知道要攻克此城,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于是命丹羽长秀在城东、市桥长利在城北、水野信元在城南、河尻秀隆在城西,构筑付城和鹿砦,重重包围,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朝仓氏本为越前守护斯波氏的被官,朝仓孝景时代势力膨胀,又趁着“应仁·文明之乱”的机会朝秦暮楚,竟然被他驱逐斯波氏,攫取了守护一职。孝景的玄孙朝仓义景热爱京都文化,不但大量收留贫困公卿,还把本城一乘谷搞成北陆地区难得一见的繁荣净土。当时一乘谷的朝仓文化、山口的大内文化与骏河的今川文化,并称为京都文化的三大分支,而义景也与大内义隆、今川义元并列为三大风流大名。只可惜论起战国争雄,义景是三人中能力最弱的,前此足利义昭流亡到一乘谷城,他明明具备上洛的能力,却空置宝货而不能用,使义昭灰心丧气,走投信长,就可见其政治眼光之短浅了。

    “这是何意?”信长苦苦思索,“豆子……小豆……小豆坂!”他突然想到,被织田氏一族引为奇耻大辱的第二次小豆坂之战,乃是因为中了今川方军师太原雪斋前后夹击之策,才会一败涂地的。市姬如果有什么话想要告诉自己的哥哥,又不方便明说,而要设个哑谜的话,这件事是最能发人警醒的。

    他此次出兵,前后不到一个月,只不过避免信长包围网当头罩下,无法脱身而已,却最终未能将其撕破。浅井、朝仓联军既已受挫,暂时不敢南下,那么他此时需要做的,就是保障京都西侧的安全。京都往西,最令信长头痛,并且如欲攻击京都,可以朝发夕至的势力,是三好残党,以及石山本愿寺。

    正因如此,织田信长本次越前讨伐战,并没有强要长政出兵相助。不过在他想来,自己此次发兵,乃是打着幕府将军足利义昭的旗号,以责问朝仓义景为何不肯上洛谒见为名,曾与自己并辔入京的长政应该不会阻挠。况且,浅井长政是自己的妹婿,也是一个很能认清天下大势的人才,怎么可能因为那些已经过时的盟约而拖自己后腿呢?因此虽然通过浅井氏的领地北进,信长却丝毫也没有戒备自己后方。

    然而浅井长政此时却已经可悲地无法控制家中舆论,被迫要向信长挥舞刀剑了。

    本愿寺当第八代法主莲如上人在位的时候势力大为扩展,信徒遍及日本各地,而以北陆、畿内最为繁盛。本愿寺不但经常煽动各地一向宗徒起事,攻击领主,并且逐渐拥有了自己的强大武装,总本山石山本愿寺也是天下知名的坚固城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本愿寺不过是披着宗教外衣的割据大名而已。

    当时信长的布置是这样的,本阵前方由坂井政尚、池田恒兴、森可成三将统率马迴众,组成三段列纵深,严密防守,本阵东侧是“西美浓三人众”的部队,西侧是德川军,保护侧翼,防备敌人从两翼发动突击。

    「目标:龙之鼻!」

    手筒山城防备薄弱,根本无法抵挡织田大军,而朝仓义景也未能及时派出增援部队,因此眨眼间就沦陷了。距离此城最近的要隘,乃是朝仓氏一门众(同族)大将中务大辅景恒守备的金崎城(今敦贺市金崎町)。手筒山城被攻陷的翌日,信长又猛攻金崎城,朝仓景恒退走,金崎开城降伏。

    可惜浅井长政没有想到,因为现任家督朝仓义景的怯懦软弱,再加上家族中派系内斗,如今的朝仓军战斗力已经下降了。并且加贺国就是越前的邻国,可以朝发夕至,近江虽然距离也不算远,终究朝仓军已经行军多日,近程作战和远程作战,对于亦兵亦农的战国时代的士兵来说,其心理影响是绝然不同的。

    八千对三千,德川军的兵力明显处于劣势。浅井长政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朝仓军的身上,因为朝仓氏多年来在北陆与加贺的一向一揆作战,那些一向一揆都是些不怕死的宗教狂热分子,朝仓军没有被其打败,可见战斗力之顽强,他期待着他们在姊川战场上大显身手。

    金崎退兵以后,原本盟友加姻亲的浅井氏变成了织田信长的敌人,织田军不但无力继续北上讨伐越前国,原本就不稳固的江南领地还随时都可能遭受浅井军的攻击,人心摇动,一揆纷起,京都就此陷入了四面皆敌的危险处境。为今之计,信长只有尽快离开京都,回归自己的本城岐阜去重整兵马,以图再举。

    对于姊川合战的最终结局,历来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种说法是,因为丹羽、池田所部织田军阻遏住了朝仓军的前进之势,德川家康立刻派大将榊原康政从左翼突出。已经鏖战多时,体力衰退的朝仓军同时遭到左右两个方向的夹击,被迫全面后退,猛将真柄直隆父子先后战死,终于被德川军赶回到姊川北岸。

    再拉回来说姊川战场。浅井军正面攻击织田军前卫,也就是坂井政尚、池田恒兴、森可成三将所统率的马迴众。浅井军的数量是六千,而刨掉“西美浓三人众”的织田军前卫,恐怕还不足五千人。

    正如信长所言,杉谷善住坊此后遭到通缉,逃往高岛隐居,但三年后还是被归降信长的浅井氏麾下大将矶野员昌搜了出来。信长下令将善住坊埋在道路旁边,只露出脑袋,凡过路行人必须以锯锯其脖颈——可怜的善住坊嚎呼数日后,终于凄惨地死去了。

    这个时候信长的身边只有马迴众和“西美浓三人众”,估计兵力不足八千之数。幸运的是,德川军的主力一直没有参与攻城战,而在龙之鼻的西面北向列阵——大概这是德川家康为人比信长更为谨慎的缘故吧。于是信长就命令部下和德川氏的三河军立刻封锁姊川渡口,以迟滞朝仓、浅井联军的行进速度——虽然已经不大来得及了。

    木下秀吉本名藤吉郎,出身非常低微,其父不过织田信秀麾下一名足轻而已,算是半拉武士,半拉农民。因为善于理财和搞调略,秀吉才被信长看重,并且地位稳步攀升。金崎的退兵,可能是秀吉亲自指挥的第一场大仗,这一仗危险万分,差一点他就丢了性命——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秀吉因为这一场撤退战而发家,最终成为信长事业的继承人,这在当时是无人能够预料到的。

    事实上,这个时候如果一招不慎,龙之鼻很可能变成第二个桶狭间,背对着敌人的信长的下场恐怕比今川义元还要惨。

    而相对的,三河兵的士气却并没有朝仓、浅井联军想象的那样低落,不但不低落,反而在德川家康的鼓舞下,显得极为高涨。由此就可以看出一家之主的能力对其家臣团的影响有多大了,也可看出一军统帅的能力对全军的影响有多大了。三河人都是认死理,脑筋不转弯的个性,只要跟随家主上了战场,我哪管这仗是为谁打的,都必须不怕死地冲锋在前,否则就是身为武士的耻辱!

    到了本愿寺第十一代法主显如(光佐)上人在位的时候,响应将军足利义昭的号召,开始联合六角、三好残党,阻挠织田信长的畿内统一战,由此就爆发了长达十一年的、影响遍布畿内的“石山合战”。

    侍卫们大惊失色,纷纷驳马向铁砲鸣响处追去。信长却大叫道:“不必理他,赶路要紧!哼,这个人得罪我信长,他还想要得到活路吗?”

    信长本人则于七月四日回归京都,向幕府将军足利义昭报告战胜的消息——这并非表面文章,乃是为了警告义昭及呼应他的畿内党羽,最好别再轻举妄动。四天后,信长回归美浓岐阜城。

    信长离开虎御前山的时候,派梁田左卫门太郎广正、中条将监家忠与佐佐成政三将率两千兵马殿后。浅井长政果然趁势追击,但在织田殿后部队的五百梃铁砲攒射下无功而返。六月二十三日,织田军顺利完成战略转移,包围了横山城。

    三河兵的奋战,完全扭转了战争的局势。

    虽然暂时无力一举消灭浅井和朝仓联军,但为了保障京都附近的安全,镇压因金崎撤退而在畿内地区此起彼伏的国人一揆,就在柴田胜家击溃六角军的同一月,信长率领大军从岐阜城出发,再度踏入近江国。

    此次信长动员了一万五千大军,并要求德川家康亲统五千三河兵赶来会合。六月十九日,近江坂田郡长比城主堀秀村在木下秀吉的调略下投降信长,主动为织田军打开了城门。这一下形势急转直下,织田军通过长比城大踏步向北挺进,杀至浅井氏本城小谷南方不远处的虎御前山。

    看到浅井长政持固守不战态度,信长决定改变策略——因为他并没有一举攻克小谷城的实力,长期围困又怕形势有变——南下攻击要隘横山城。横山城位于小谷城与浅井氏重镇佐和山城之间,只要攻克横山城,就如同往敌人的心脏部位插入了一柄尖刀,浅井势力即便不因此元气大伤,也无法再轻易南下骚扰京都附近地区了。二十二日,信长放弃虎御前山,移军东南,把横山城团团包围住。他同时将本阵设置在横山城以北、姊川南岸的龙之鼻地方,以监视北军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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